晚上八點半。
密支那地區(qū),金泰宇從越野車上走了下來,直言沖著張東城問道:“你搞的準(zhǔn)嗎?”
張東城站在路邊回應(yīng)道:“我覺得準(zhǔn)。”
“扯淡吧!苯鹛┯顭o語的說道:“老谷平時挺老實,做事兒也很規(guī)矩,前年幫北部軍區(qū)辦事兒,他還受過重傷我個人對他印象非常不錯,你說他吃里扒外,我怎么有點不信呢?”
“我也不想是他,可現(xiàn)在就他嫌疑最大!睆垨|城話語簡潔的回應(yīng)道:“我想抓他!
金泰宇撓了撓頭:“我怕你弄不準(zhǔn),萬一不是他,你這么干挺寒人心的!
“要不是他,我親自給他道歉!睆垨|城話語鏗鏘的說道:“而且這也沒什么寒心不寒心的,公司這么大,出問題了肯定要查。碰到誰了,誰就理解一下,畢竟這也是為公司好。”
就這兩句話,可以說是充分的體現(xiàn)出了二胖的前瞻性,因為張東城來的最晚,跟邊里的中高層都不熟悉,所以他不怕做壞人,而且下手果斷,不用考慮一些人情因素。
金泰宇沉吟半晌:“行,那你就辦吧!
晚上九點十分左右,密支那市區(qū)內(nèi)。
谷壽成在家里穿著寬松的運動衣,拿著拖布,正在打理客廳衛(wèi)生。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谷壽成甩了甩手上的水漬,伸手拿起電話接通道:“喂?”
“我們到了。”
“嗯,知道了。”老谷木訥的點頭。
“你們什么時候能來?”媳婦又問。
“快了,就這幾天吧!崩瞎日V劬貞(yīng)道:“我得把手里的事情都處理完!
“你能說走就走嗎?阿母很擔(dān)心你!
“沒問題,我都安排好了,你什么都不用管,在那里好好待著就行!
“好的!
“嗯,就這樣。”
話音落,二人結(jié)束通話。
谷壽成放下拖布,眉頭緊皺的坐在沙發(fā)上點了根煙,扭頭看著屋內(nèi)的環(huán)境,表情復(fù)雜。
一連在沙發(fā)上休息了將近半個小時后,谷壽成已經(jīng)抽了快十根煙了,他感覺自己喉嚨冒煙,胸口發(fā)悶,起身就要走進廚房弄點吃的。
“叮咚!”
突兀間,門鈴聲音泛起。
谷壽成愣了一下,回頭喊道:“誰。俊
“開下門,我是小李,有點急事兒!
谷壽成愣了能有三四秒鐘后,低頭擦了擦手掌,才邁步走到門口,打開了家里的房門。
門外,七八個身著軍綠色作訓(xùn)服的壯碩男子,邁步就沖進了屋內(nèi)。
谷壽成沒有意外的反應(yīng),只輕聲問道:“都誰來了?”
“先走吧,走了再說!鳖I(lǐng)頭男子伸手就要抓谷壽成胳膊。
“等等。”谷壽成言語平靜的回道:“你讓樓下的人上來吧,我們就在這里談。”
領(lǐng)頭男子一愣。
“我知道你們找我什么事兒!惫葔鄢裳a充了一句。
領(lǐng)頭男子沉吟半晌,低頭掏出了電話。
十幾分鐘后。
金泰宇,張東城,章顯暉三人邁步進屋。
“呵呵,老金也來了?”谷壽成笑著打了聲招呼。
金泰宇看著對方嘆息一聲:“你在搞什么?”
谷壽成聞聲拿起桌上的水壺,彎腰坐在沙發(fā)上說道:“來,坐下喝點水!
張東城瞇眼看著對方,擺手示意屋內(nèi)的人離去,隨即才坐在了谷壽成對面。
“你說知道找你是啥事兒啊?”章顯暉問了一句。
“嗯,我知道。”谷壽成點頭。
“那你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兒。”金泰宇催促著問道。
谷壽成給三人和自己倒了水,坐在沙發(fā)上拿起煙盒回應(yīng)道:“槍是我放的,下山圍堵的時間也是我拖延的。后來在搜索過程中也是我故意漏了一片區(qū)域沒查。”
話音落,金泰宇一臉懵,就連已經(jīng)手里掌握一定證據(jù)的張東城和顯暉,也是沒想到對方能吐的這么痛快。
“古瀟發(fā)病的時候,應(yīng)該是看了山上的地形,但也沒了解的太清楚!惫葔鄢沙橹鵁熇^續(xù)補充道:“我往他新被子里放了自己畫的布防圖,他看完,應(yīng)該是自己吞了。”
張東城聽到這話,立即反問道:“古瀟準(zhǔn)備要跑之前,肯定是有人給他遞了消息可問題是之前你沒怎么去過地下羈押室啊,你倆是怎么溝通的?”
“我在他飯菜里放紙條!惫葔鄢擅嫔届o的解釋道:“人干一件事兒,一天,一個月,都可以保持高度的注意力,可干幾個月,甚至是半年,一年那放松警惕是正常的。我最開始往飯菜里放的是消炎藥,察覺看守的那幾個小孩沒反應(yīng)后,才放了兩回紙條!
張東城聞聲驚愕。
金泰宇托著下巴,滿臉不解的看著谷壽成問道:“為什么這么干呢?我虧待你了嗎?”
“你對我很好。”谷壽成點頭回應(yīng)道:“可現(xiàn)在的收入,我并不滿足。”
“誰找的你?”金泰宇皺眉問道。
“駱嘉鴻的人,他一次性給了我三百萬。”谷壽成低頭回應(yīng)道:“他們很早就接觸過我,但我一直沒同意。后來是因為上面要拿小韓說事兒,駱嘉鴻可能怕麻煩越來越大,就給我加了價格。我覺得挺公道,就替他辦了這事兒!
張東城看著谷壽成波瀾不驚的表情,聽著他沉穩(wěn)敘述,心里莫名有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邊之前雖然沒有什么稽查,對內(nèi)管理也不算特別嚴(yán)格,但起碼的家法還是有的。老谷在這邊待了這么長時間,他不會不明白,這三百萬拿了,如果事兒漏了,自己會是什么下場。所以張東城很不理解的看著他問道:“老金對你有過提拔,你的上升空間還沒有關(guān)閉,為了區(qū)區(qū)三百萬,你能把命都賭上,我怎么不相信呢?你背后是不是還有別人?”
谷壽成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笑著回應(yīng)道:“我有癌癥,我等不了升官發(fā)財?shù)哪且惶炝,只想給家里留點實惠的!
話音落,三人全部愣住。
“我知道這事兒藏不住,被查出來是早晚的!惫葔鄢煽粗嘶貞(yīng)道:“你們想知道的,我都說了唉,這事兒就這樣吧!
張東城聽到這話,好像意識到了什么,隨即立馬就沖著谷壽成的水杯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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