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其實并不知道金泰宇是干啥的,更不懂劉夏為啥要讓他天天跟著自己。但老板能安排這樣一個人在自己身邊,那一定是有道理的,所以司機聽到金泰宇的話愣了一下后,就也沒廢話的問道:“進前面的那個胡同嗎?”
“對。”金泰宇看了一眼倒車鏡后,就一邊往副駕駛爬一邊說道:“進了小區(qū)后,你隨便找個單元樓進去,一直往上走,讓聲控?zé)羧疗饋恚欢▌e往下看。”
司機一聽這話就也有點毛了:“真有人跟著啊?”
“有,一輛灰色的轎車。”金泰宇輕聲回了一句:“別慌,該怎么開就怎么開,車是半路跟上的,他們應(yīng)該不知道我也在里面。”
“好。”司機雖然嘴上應(yīng)著,但實際上額頭已經(jīng)見汗了。
十分鐘后,汽車就行駛進了街道右側(cè)的小區(qū)。而這時候內(nèi)M地區(qū)的小區(qū)情況基本和東北都差不多,樓房雖然看著很新,但普遍院內(nèi)都沒有保安,只有看門的老大爺,并且各個單元門的防盜門基本也沒有幾個還能鎖上的,大部分的全部都是敞開的。
司機將汽車熄火關(guān)燈后,就有些緊張的推開車門奔著樓棟子內(nèi)走去,而金泰恩則是躺在副駕駛座椅上,從腰間拿出一把劣質(zhì)折疊匕首彈開,靜靜聽著外面的動靜。
“翁。”
一陣馬達聲音響起,一臺灰色轎車停在了小區(qū)內(nèi),隨即大炮的同伴小雷帶著鴨舌帽,體態(tài)放松的就往劉夏轎車旁邊走去,并且不停的觀察著司機進去的那個樓棟子。
“啪。”
金泰宇聽到腳步聲后,就將右手放在了車內(nèi)開門鎖上,面無表情的繼續(xù)聽著動靜。
……
市區(qū)某出租房內(nèi),小迷糊看著桌上擺著的那五十萬欠條,不停的往嘴里灌著小杯白酒。
黃玉坐在對面,雙手剝著毛豆,突然問了一句:“你看雞毛呢啊?”
“五萬我能要,五十萬怎么要?”小迷糊嘆息著回應(yīng)道:“這就是死賬,要不然人家能給五五分成嗎?”
黃玉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直接擺手回應(yīng)道:“那你就不去要唄,欠條明天我就還給寶樂,實在不行你再找個別的事兒干。”
小迷糊滋溜又喝了一小杯酒,雙眼盯著欠條略顯貪婪的說道:“錢是個好東西啊,二十多萬啊……我他媽是真想拿啊!”
“嘭!”
黃玉一聽這話,頓時一拍桌子罵道:“去要賬你怕出事兒,不去你還想要錢,那你到底要干啥啊?”
小迷糊頓時被罵的一愣。
“哥們,不是我說你,你就是現(xiàn)在混油了,在哪兒都想著拿最多的錢,干最少的活兒,但你也沒想想哪個能給你開工資的老板是大傻B?他要傻B能當老板嗎?”黃玉借著點酒勁兒,話語十分赤.裸的繼續(xù)沖小迷糊罵道:“我也沒有埋汰你的意思,但事兒擺在這兒,你應(yīng)該心里很清楚……咱沒那個膽子,就趕緊回家種地放牛去,有那個膽子和魄力,那就靠著這玩應(yīng)讓自己吃的好點,穿的好點……就他媽一張破欠條,你說你都在這兒猶豫多長時間了?因為它你再整出精神病,那犯得上犯不上啊?”
小迷糊被罵的再次喝了一口酒。
“整句痛快話就完了。”黃玉吃著毛豆繼續(xù)說道:“這么跟你說吧,這欠條我看上了,你不去,明天我也去……并且我心里就倆結(jié)果,要么對方還我二十萬,要么我就給他往死了干,出事兒了,我認蹲了!”
“……我有家啊,哥們。”小迷糊還有點瞻前顧后。
“你他媽有家,你跟誰說啊?我讓你混啦?誰拿刀逼著你,讓你去要賬了啊?”黃玉扯脖子吼道:“這年頭是啥社會你還看不出來嗎?你沒錢花,誰他媽可憐你啊?一幫朋友聚會別人抽三五,你他媽抽紅塔山人家都看不起你,你還猶豫啥啊?哥們,面子是別人給的,但這臉可是咱自己的。還他媽想當人上人,還不敢出那個頭……那你能干成什么事兒啊?我告訴你,再這樣下去,今天那你能被付志松攆走了,那明天去錢寶樂那兒,一樣也得讓人家掃地出門,你信不信?”
黃玉的話如雷貫耳的響在小迷糊腦袋里,他喝著酒,腦中回想起自己近些年的一切遭遇,又想起明明跟自己一樣吊兒郎當?shù)母吨舅桑瑸樯锻蝗痪透Z了起來,為啥小澤愿意保他?
綜合以上種種,小迷糊心里的想法逐漸開始改變,并且越喝這酒越覺得太辣,燙著自己的胸腔。
……
小區(qū)內(nèi)。
小雷掃了一眼司機去的樓上后,邁步就來到了汽車旁邊:“媽的,怎么突然來這個地方了?”
“咣當!”
話音剛落,金泰宇突然推開車門就躥了出來,張嘴問了一句:“找人啊?”
小雷頓時一愣,幾乎完全出于本能的就架起了胳膊。
“噗嗤!”
金泰宇動作極快,剛才說話間就已經(jīng)拿著匕首捅向了小雷。并且他本以為這一下就足以讓后者倒地,但卻沒想到刀扎下去的時候,小雷已經(jīng)架起胳膊擋住了他一刀,所以刀刃只劃在了他右臂的皮膚上。
小雷挨了一刀后,身體極其協(xié)調(diào)的往后撤了一步,拉開空檔后,一記鞭腿就抽向了金泰宇的腦袋上。
“嘭!”
一聲悶響,身體壯碩的金泰宇用胳膊擋住了小雷的腿后,竟被砸的橫移了兩步。
“艸!”
小雷雙腿變位極快,右腿落下時,左腿已經(jīng)都蹬了出去。
“刷!”
金泰宇猛然彎腰,拿著匕首直接向上一挑。
“嘭!”
小雷一腳蹬開金泰宇,而后者則是一刀就捅在了他腿上。二人閃電般分開,相互對視了一眼后,小雷掉頭就跑,但這不是因為他害怕金泰宇,而是手里啥家伙都沒有,干下去太吃虧了。
“踏踏!”
金泰宇拎著刀就追。
二人狂跑十幾步后,小雷拽開自己的汽車門,并沒有馬上坐進去,而是直接摸向手扣,作勢從里面拿槍。
金泰宇一看對方的動作,轉(zhuǎn)身就躲進了花壇。
“咣當!”
小雷這時坐進車內(nèi),直接打火掛擋,開車就往外跑。而金泰宇這時見最佳時機已經(jīng)錯過,所以就沒有再追。
……
二十分鐘之后。
大炮看著小雷身上的傷口,不可置信的問了一句:“你受傷了,怎么整的?!”
“……還是咱等槍慢了,劉夏身邊已經(jīng)有人了。”小雷皺眉回應(yīng)道:“我大意了,以為司機去那個小區(qū)是幫著劉夏辦事兒,所以就跟過去看了看,沒想到車里還有個人……而且一看就是體制內(nèi)練出來的,素質(zhì)很高,平打我也夠嗆能穩(wěn)拿他。”
“有幾個這樣的人?”大炮立即問道。
“媽的,就一個唄,要有倆那我還能回來嗎?”小雷無語的回了一句。
“幸虧沒先動手,要不咱不知道劉夏身邊有這樣的人,那可能會吃虧。”大炮一邊幫小雷處理著傷口,一邊輕聲回了一句:“腿沒事兒,你放平。”
……
金泰宇回到車上后,低頭就掏出了電話,撥通了劉夏的號碼。
“喂?”
“你說的那個殺人犯我應(yīng)該見過了。”
“什么?”劉夏聞聲一愣。
“他在跟著你的車,被我發(fā)現(xiàn)了。”金泰宇話語簡潔的回應(yīng)道:“……這次他有點大意,可能以為車里就一個司機,所以身上沒帶東西……但下回來可能就不好說了。”
劉夏陷入沉默,心里那種不安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
一個老陸在官口已經(jīng)開始瘋咬他了,一個上有人命的專業(yè)亡命徒隨時有可能要他命……
外憂內(nèi)患同時來臨,劉夏感覺自己近十年的大坎終于來了。
……
第二天。
扎完過勁兒了的陸濤躺在床上聽見電話響起,就迷迷糊糊的接通問道:“你好,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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