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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外:消失的八門 正文 160、葫里葫蘆

作者/徐公子勝治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他們并沒有將山中三處疑似的地點都走遍,前走不遠就發現了痕跡,只見陡坡上橫著一個兩尺多長的石葫蘆。石頭不會天然變成這么規則的葫蘆形狀,肯定是人工雕鑿的。此物應該是從高處滾下來的,在山坡上被繞著枯藤的樹根攔住,已覆滿了苔蘚,僅僅露出一小塊干燥的石質表面。

    假如不留意的話,它就像是一大一小兩塊蓋著苔蘚的石頭或土包,可是丁齊覺得形狀奇特,特意以神識掃過才發現那是一個石雕。他招呼冼皓爬到近前,手扶樹藤站穩,用腳底擦掉了石頭表面的苔蘚,漸漸露出了一個葫蘆。

    冼皓皺眉道:“這應該是寶塔上的葫蘆頂。”

    丁齊點頭道:“是的,我見過很多古塔上有這種葫蘆頂,很多是用青銅做的,有的還鍍了金。”

    兩人對視一眼,又異口同聲道:“那座塔就在上面!”

    冼皓:“那我們趕緊上去吧。”

    丁齊:“等一等,我總覺得這石葫蘆有點古怪,你說她會不會是空心的,就像葫蘆那樣裝著東西?”

    冼皓:“這可不是用青銅澆鑄的,用大石頭雕成的葫蘆,還想是空心的,那得是什么手藝?不過……我也覺得這葫蘆有點特別,你的神識能透進去嗎?”

    丁齊搖了搖頭道:“石頭太厚了,我沒法感應到里面,但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阻擋神識,先把它翻過來看看吧。”

    冼皓:“我扶著你,你小心點。”

    兩人在山中的陡坡上,連個落腳站穩的地方都沒有。冼皓抓住旁邊的樹藤,另一只手從背后抓住了丁齊的腰帶。丁齊踩著樹根伸手握住了葫蘆嘴,用力將它掀了起來。兩尺多高的石葫蘆非常沉重,一般人根本弄不動,丁齊也只是將其扶正了而已。

    兜住石葫蘆的樹藤發出脆裂的聲音,丁齊的動作很小心,別一失手這葫蘆又會繼續滾到山下,再想找可就不太容易了。將葫蘆扶正后,看到了被壓住的另一面。石葫蘆肚子可能在滾落的過程中磕損一大塊,里面居然露出了一點金光!

    冼皓:“葫蘆肚子里果然有東西,看看能不能拿出來?”說著話從丁齊的背包里掏出了一柄地質錘遞了過去,是地質考察人員做巖石采樣用的工具。

    丁齊用錘尖小心的敲擊石葫蘆缺損處的裂口,又從里面剝出來一個金葫蘆。這個葫蘆有兩寸高,就像握在手心里把玩的物件,入手卻非常沉,掂一掂大概有兩斤多重。更奇特的是,它的輪廓和石葫蘆是嚴絲合縫,也不知道當初是怎么放進去的。

    冼皓接過葫蘆掂了掂道:“這是純金的、實心的,只有黃金才有這么大密度……我只是想不通葫蘆是怎么放進石頭里的?”

    丁齊:“有可能是開了一條細縫,然后用金汁澆鑄進去的。”

    冼皓:“你傻呀?就算用這種辦法,又怎么在一塊大石頭里面掏出一塊葫蘆形的空間?”

    丁齊:“那只能是將石頭切開一塊,然后再鑲回去,否則我想不出什么別的工藝了。”

    冼皓:“你發現澆鑄的孔了嗎?還有切開之后再嵌合的痕跡?”

    丁齊:“沒發現,但這個石葫蘆缺損了一塊,痕跡可能在缺的那塊上面。”

    冼皓:“你說有沒有可能,這金葫蘆就是直接放進石頭里的,只是手段我們不知道。”

    丁齊:“當然有可能了,小境湖、大赤山、琴高臺我們都進去了,這世上還有什么別的事不可能呢?”

    冼皓:“這葫蘆會不會是法寶?”

    丁齊:“它就是一件法寶,不信你試試硬度,和小境湖里的那柄金如意一樣。”

    黃金的質地很軟,用硬物一劃就能留下痕跡,可是小鏡湖里的那柄金如意,哪怕用挫刀也挫不出來印子。丁齊當初很是不解,后來才明白,它應該被高人用神識法力祭煉過,就像他手中的那枚景文石一般,已經成為某種意義上的法寶。

    傳說中或者作品中的法寶是什么樣子,丁齊并沒有見過,但若按類似的標準,他的景文石應該勉強也算是一件法寶了吧?

    冼皓拿過地質錘,在那金葫蘆上敲了幾下道:“還真是耶!這東西我先收著,有空研究研究。”

    丁齊抬頭道:“我們怎么上去?”

    再往上是一段陡坡,濕滑的泥土和山石表面覆滿青苔,無處立足難以攀援。冼皓白了他一眼道:“你走遍琴高臺世界,這點山坡還能難得住,是在考校我的身手吧?”

    說著話她從丁齊的背包里掏出一卷繩子,頂端帶著墜子和掛鉤,抖開后發力往上一拋,伸手一拉便繃緊了。丁齊好奇道:“這就是武俠中的飛虎爪、登城索嗎?”

    冼皓:“丁老師這么理解也行,這東西行話叫飄絲掛。我先上去,你在下面注意著點。”

    冼皓借助繩索很輕松地就上去了,不一會兒在上面喊道:“掛得很緊,你也上來吧。”

    兩人攀上這段陡坡,前走不遠就見到了很多碎石和磚塊。冼皓揀起一塊完整的青磚道:“這應該就是塔磚了,好大呀,一塊差不多有十斤重。”

    塔在哪里?塔已經看不見了,假如不是這些散落的石塊和青磚,恐怕誰也不會意識到這里曾有過人工建筑的遺跡。往前走到盡頭又是一片陡峭的山崖,崖上就是山頂了,而崖下抬頭卻不見天日,因為他們站在一株茂盛異常的大樹的樹冠下。

    大樹枝椏虬結向四面八方展開,主干差不多有近三米粗,扎根在一堆碎石上,延伸的根系露出地表就像一條條巨蟒虬龍。古塔的遺跡在哪里?就在這棵大樹的樹根下面。

    丁齊閉上眼睛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樣子偏偏又像在觀察著什么,睜開眼睛后,便得出了一個大致的結論。曾有人在山崖下削平了一片地方,然后修建了一座塔。古塔落成的數百年后,高處的崖壁山體崩塌了一片,把這座塔也給壓倒了,塔頂的石葫蘆滾到了遠處的陡坡下。

    看那古樹根所盤繞的東西,不僅有人工鑿平的大石塊和塔磚,也有天然的碎石和泥土,還有幾塊重達數噸的山巖。而這棵古樹是在寶塔坍塌之后,扎根于廢墟上長出來的,樹齡應該也有好幾百年了。

    丁齊:“這樹長得可真好,我看恐怕都成精了!”

    冼皓反問道:“樹會成精嗎?”

    丁齊嘆了口氣道:“去年夏天,當時你姐姐還在,我們曾經在一起討論過一個哲學問題,世界有沒有意識,或者說世界有沒有可能具備意識?結論是世界可能有意識,只看我們怎樣去理解,和平常的概念或許不一樣。

    當方外秘法突破興神境之后,我印證了這個結論,每個世界都有其獨特的意識,你可以與它溝通,無時無刻不受它的影響,在某種情況下,甚至可以把自己的意識也融入其中。

    那么推而廣之,其他東西呢?比如看似沒有生命的一塊石頭,就像我一直在祭煉的景文石,它也會不會具備某種特殊的意識呢?說是意識也許不太合適,用靈性來形容也許更恰當,這所謂的靈性其實是我賦予它的。

    那么再推而廣之,這棵樹不會有靈性呢?它畢竟不是石頭,在天然環境中接受某種祭煉,或者機緣巧合,在靈性的基礎上也出現了一種特殊的意識,那么我們可不可以就說它成精了?”因為提到了冼皎的姐姐冼皓,所以他的語氣很低沉。

    冼皓卻似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接過話茬道:“你說的這番話,就包含了原始薩滿教的思想啊。在原始時代人們信奉的薩滿教,便崇尚萬物有靈。”

    丁齊若有所思道:“所謂薩滿,不僅是指北方一帶的古宗教,從廣義的角度,也泛指各種原始崇拜和神道巫術,是人們最早認識世界和溝通世界的嘗試。我如今創出了方外秘法,假如在上古,也可能被當成一位大薩滿或者大巫。”

    冼皓:“丁老師到底有多污啊?”

    這個玩笑不好笑,此情此景也顯得不合時宜,丁齊干脆沒理她,仍然在觀察面前的這堆廢墟和奇異的大樹。冼皓大概覺得有些無趣,抱起胳膊又說道:“這地方好陰森啊,你說這棵樹會不會突然變成個妖怪?感覺很聊齋啊!”

    丁齊:“陰森?你難道還會怕這個,這不是我們遇到過最陰森的環境吧?”

    冼皓似是有感而發道:“說到最陰森的環境,我親身經歷過的,應該就是琴高臺中的黑夜。”

    丁齊:“琴高臺中的黑夜,對人們雖然是一種威脅,但是換一個角度,對那個世界未嘗不是一種保護。”

    冼皓:“我們就別在這深山老林里對著樹精談哲學了。古塔的遺跡找到了,但是好像發現不了別的東西,也不可能打開塔下的地宮。”

    山體崩塌,巖石和泥土壓倒了寶塔,廢墟上又長處了這么一棵大樹。要想把地宮挖掘出來,首先要把這棵樹移走,然后再把崩落的山體巖石都清開,這是他們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丁齊:“我們本就不是來尋找古塔地宮的,只是順便尋訪遺跡。我現在更好奇了,這里不可能有寺廟,古時候有人就修了一座孤伶伶的塔,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我剛才站在這里,莫名有就有一種感覺。”

    冼皓:“我也有一種感覺。”

    丁齊:“你先說!”

    冼皓:“在山下的時候你就說過,這可能是一座風水塔或者傳說中的鎮妖塔。我在想,它會不會是一座就像蜀山中的鎮妖塔,塔下鎮壓了一個妖怪?現在塔倒了,妖怪會不會跑出來,然后變成了一棵大樹?”

    丁齊笑了:“塔雖然坍塌了,但地基還在,假如塔下真有地宮的話,應該還是完好的,反而被掩蓋得更嚴實了。你知道我的感覺嗎?那座塔還在,或者塔的靈性還在,就是這棵樹。”

    冼皓眨了眨眼睛道:“我突然又有了一個想法,塔下未必是鎮壓了一個妖怪,你猜還有可能是什么?”

    丁齊:“一個方外世界的門戶?有人在這里發現了一個方外世界,所以特意修了一座塔為標記?”

    冼皓:“對,我就是這么想的,你說有沒有可能?”

    丁齊:“就算有可能,現在也沒法印證,塔基的位置已經被深埋地下了……你把那個金葫蘆先給我用用,假如你的判斷是對的,它也可能就是控界之寶。”

    丁齊背著一個雙肩包,但這個包是冼皓的,里面裝的東西也都是冼皓準備的。冼皓在他后面掏出那個金葫蘆遞過來道:“我剛才試過了,神識根本透不進去,果然不是一般的東西。”

    法寶須寄托心神祭煉才能掌握其妙用。在琴高臺世界中,陶昕曾對丁齊介紹,控界之寶皆屬神器,至少要六境修為才能掌握其妙用假如是具有特殊傳承的神器,若未得其傳承,那么至少要有九境修為才有可能完全掌握其妙用。

    但這并不代表若修為不夠,拿到法寶就完全無用,若是肯下功夫祭煉,也可能掌握與發揮其部分妙用,至于這金葫蘆是什么情況,眼下還不得而知。此座古塔下有方外世界,而這金葫蘆很可能是控界之寶,這也僅僅是一種猜測而已。

    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古塔下真的鎮壓了什么東西,那么亂用這個金葫蘆將門戶打開,再把那東西給放了出來,那么麻煩就大了。塔已倒塌,但是廢墟上又生長了一株大樹,丁齊感覺這棵樹應有靈性,就是取代了原先那座古塔。

    丁齊手握金葫蘆朝那株大樹躹躬行了一禮道:“不好意思,打擾老先生了!”然后踩著樹根走上那座像小山般的廢墟。

    他尚未祭煉手中的金葫蘆,但以物為引運轉心盤境秘法,元神中真的出現了一座塔,塔影與樹影重合,七層八面,塔頂正是那個石葫蘆。

    冼皓跟著他走上廢墟,悄聲道:“你剛才在和這棵樹打招呼,還叫他老先生?”

    丁齊:“老家山村里的習俗,在山里面碰到一些奇怪的東西,最好不要冒犯,就像出門要講禮貌一樣。”

    冼皓:“有意思的風俗!”

    樹很大,主干直徑接近三米,根系展開露在表面的范圍至少也有上百平方米。正在說話間,樹根下嗖的攢出來一只小動物,眨眼間就跑得沒影了。

    丁齊趕緊朝那小動物消失的方向拱手躹躬道:“不好意思,我們只是來尋訪古塔遺跡,并不想驚擾大仙,路過而已,行個方便!”

    冼皓:“大仙?你是說黃大仙嗎?剛才跑過去的是只黃鼬?這也是你老家的風俗?”

    丁齊笑道:“是的,就像念咒一樣,我爺爺教的。”

    冼皓:“它躲在洞里,我們也沒想打擾,但它好像有點怕,感覺得罪不起就自己跑掉了。”

    丁齊:“你拿著刀呢,那刀殺氣很重,它怎能不怕?”

    冼皓:“能感覺到枯骨刀的殺氣,看樣子也應該有點靈性啊。”

    丁齊:“你能感覺到那只黃大仙的情緒?”

    冼皓:“有點感覺,畢竟我也修煉到興神境了。”

    丁齊摘下兩界環遞給她道:“這是大赤山的控界之寶,你拿著它去大赤山修煉,或許能幫助你早日將心盤境修煉圓滿。此物我已祭煉,你需要重新祭煉。”

    冼皓接過兩界環似有些不滿道:“現在才還給我!”

    丁齊:“將來若時機合適,你就直接傳給魏凡婷吧,來就是他們家的東西。這個金葫蘆,我先留著研究研究。”

    冼皓:“小器樣!我也沒想和你搶寶貝……你看出什么來了嗎?”

    丁齊:“如今的樹,就是當年的塔,至于塔下究竟有什么,掩埋太深,我也沒法搞清楚,也不是我們現在動得了的……天黑了,我們該回去了。”

    兩人今天游玩了一番黃田古村,下午上山尋訪古塔遺跡,撿到了了一個法寶金葫蘆,直到天黑時才下山。山勢險要無路可行,下山比上山可要難多了,兩人走得很小心,直到晚上十點鐘才鉆出密林來到山腳下的田野。

    走在田小路上,丁齊說道:“看來去了琴高臺一趟,你大有收獲啊。”

    冼皓:“丁老師不也是嗎?尤其是黑燈瞎火爬山鉆林子的能耐!”山野中當然沒有路燈,白天鉆行已經很危險,更何況是黑夜呢,而這兩人居然都沒有打手電,就這么走出來了,當然得益于在琴高臺中的修煉。

    丁齊嘆了口氣道:“剛剛走出琴高臺,不想又卷進江湖事。我們也沒招惹誰,只想安安心心尋訪方外世界。”

    冼皓:“假如總是被人盯著,也沒法安心尋訪方外世界,先解決眼前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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