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人馬返程,帶回來一大堆嫌犯。
洋洋灑灑百多號人馬,不但雙方老大,稍微有點名氣的小頭目也需要單獨提審。
再加上做檔案,拍照片和例行詢問等一系列手續(xù),總之今天晚上的西九龍分局所有人都不用想睡覺了。
底層的警員即便表面上不表露出來,心下難免有多幾分郁悶。
又是一個加班的不眠夜。
每個月拿著死工資,升級千難萬難,工作累得要死,每天都有無數(shù)份報告等著你。
市面上矮騾子不省心,天天鬧事,屢教不改。
市民受到騷擾連個屁都不敢放,就是到投訴警察,簡直就是一坨狗屎。
不過抱怨歸抱怨,工作還是要干的。
再說了,陳sir再有兩個月就要退休了,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大家都知道,沒必要在最后還弄得不開心。
畢竟是警司,人脈多路子廣,說不定以后還有用得著的時候呢。
隨著最后一輛警車進(jìn)入大院,
整個警局就忙活開了。
陳國忠站在前面,看著手下警員熟練的接受嫌犯,按部就班的記錄檔案,拍照。
他特意指了指被四個警察謹(jǐn)慎看守的程明,道:“這個我來處理,走完程序送到我辦公室來!
“yes,sir!”警員敬禮領(lǐng)命。
通過回來路上的交談,大家都知道了程明的宏偉戰(zhàn)績,一個個眼神怪異,像是看超人一樣。
一個人混戰(zhàn)打暈了一百多人,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墒鞘聦嵕蛿[在眼前,五六輛救護(hù)車跑了十幾趟,醫(yī)生都快要累吐了。不是假的吧。
私底下,警察們在拆測程明的身份,有說是中南海保鏢的,有說是美國間諜的,還有更離譜覺得程明是外星人的。
總之說什么的都有。
在這一點上,負(fù)責(zé)看押程明的四個警察,最有發(fā)言權(quán)。
可是不知道為啥,不管誰問起來,他們都一言不發(fā),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樣。
同事們問不出來的,自然就更加的好奇,腦補出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身份。
要是歸攏歸攏湊成一片文章,都夠出本科幻雜志的了。
程明倒是一臉的風(fēng)輕云淡。
無論是進(jìn)警局還是進(jìn)飯店,對他其實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不斷測試,程明基本上已經(jīng)了解了目前的身體素質(zhì),他十分清楚現(xiàn)在的自己能做到什么。
今晚收獲頗豐,錢數(shù)已經(jīng)達(dá)到了臨界點。只要再隨隨便便找兩個雜碎打暈,就可以再次升級體質(zhì)。
以現(xiàn)在就能夠低檔手槍子彈的身體素質(zhì),如果再升上一級,立刻變成貨真價實的超人。
到時候別的不說,一個鋼鐵之軀絕對少不了。
刀槍不入,力大無窮,百毒不侵再加上有鈔票,不論在哪里,程明都能過得瀟灑愜意。
只要不作死對上成建制的部隊,誰也奈何不了程明。
心里有底,程明自然淡定自若。
警察看他風(fēng)輕云淡的表情很是不爽,不過也沒奈何。
這小子明顯不是一般人,自己十有八九惹不起。
有陳sir的吩咐,程明甚至排在了大佬B前面,第一個走完了全套手續(xù),隨后被押送著進(jìn)了陳國忠的辦公司。
一進(jìn)門,陳國忠就皺了皺眉,道:“你們幾個搞什么鬼,怎么給他帶這么多手銬?”
四個警察對視一眼,齊齊苦笑。
其中一個掏出東西放在桌子上,道:“陳sir,不是我們不按規(guī)矩辦事,而是不多加幾道保險,實在是不放心。”
陳國忠一低頭,頓時一驚。
眼前放著的亮銀色的金屬物體,明顯還殘余著幾分手銬的模樣,兩邊的鐵環(huán)已經(jīng)被捏成了一個金屬球,中間連著亮晶晶的鏈子,就好像是個形狀奇怪的雙頭流星錘玩具一樣。
“當(dāng)我們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已經(jīng)捏在手里玩了好一會兒了!
那警員苦笑道,“沒辦法,就只能多加幾個銬子!
見四人眼中的眼神。
陳國忠知道他們是在對程明的老師合作趕到慶幸。
只看這個變了形的手銬,就知道常規(guī)的警察手段是制不住他的。
如果他先要逃的話,估計沒有人能夠抓住他。
陳國忠苦笑搖頭,擺手道:“你們都出去吧,我跟他單獨聊聊!
“可是長官……”
“行啦,不用多話,出去吧!”
“yes,sir!”
四個警察走出去關(guān)上門,陳國忠指了指對面的椅子道:“坐吧!要不要煙?”
“要好茶么?有的話來一杯!對了,我能不能把這東西拿下來,雖然不疼,可是總覺得很別扭!
程明很自然的坐了下來,指了指手銬道。
陳國忠搖頭:“這是正常程序!
程明聳肩,也不在意。
“茶的話就不用想了,我還想喝呢。不過我這里有咖啡,速溶的那種,不太好喝,要么?”
“免了!”
閑聊結(jié)束,陳國忠拿起剛剛送過來的檔案,打開只看了一眼,就嗤笑一聲扔在一邊。
“真名叫什么?”
“程明!”
“少裝蒜了,我問的是你真名,不是這個假身份!
程明挑挑眉:“你看出來啦?”
“美國華僑啊,各種協(xié)會會員加上投資商人身份,還是挺能唬住人的,一般警察看到多半也會信以為真。不過我當(dāng)了三十多年的警察,這種東西一眼就能看出了!
“假的?”程明一愣,道:“不會吧,值五十萬美金呢。”
“也不算,程序上完全合法,從小到大的經(jīng)歷也有跡可循,可惜是個精心制造出來的透明人,這種身份本質(zhì)上是真的。不過在明眼人看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所以別兜圈子,你是誰?”
陳國忠敲了敲桌子,沉聲說道。
“程明!”
“是么?好吧,就當(dāng)你叫這個名字。你是什么人?”
程明一臉認(rèn)真:“男人!”
“……”
陳國忠噎了一下,道:“你可要想清楚,這里是警局。今天晚上你打暈超過百人,讓這么多人陷入昏迷,已經(jīng)可以算是公共傷害事件了。我隨時可以將你直接送進(jìn)監(jiān)獄,或者干脆以間諜罪將你交給英國政府!”
程明撇撇嘴,翻了個白眼。
陳國忠火氣上涌,不過很快就壓了下去。
“我當(dāng)了三十多年警察,什么樣的人渣都見過,實話告訴你,像你這樣的也不少見,以為自己什么也不說,再找個律師就搞定了。告訴你,沒有那沒簡單,這件事兒你不交代清楚,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帶不走你!”
這是門被敲響,一個警察推門走了進(jìn)來,神色略顯怪異的道:“長官,廉署來人了想要提走嫌犯!
“廉署?”陳國忠愣了愣,道:“他們想要誰?”
警員指了指程明,道:“他!”
“開什么玩笑,廉署也無權(quán)干涉警方辦案。叫他們滾蛋!
“可是……雷sir也跟著來了。他命令我們交人!說是此人是廉署那邊的職能人員,正在辦理一件大案子,叫我們不要多事。”
警員猶豫了一下,說道。
“嗯?”陳國忠臉頓時就黑了。“這幫撲街!”
“那個,他們還在外面,陳sir你要不要親自去見見雷sir!本瘑T縮縮脖子小心的問道。
陳國忠狠狠的瞪著程明,低聲道:“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你肯定不是廉署的人,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的。小子,別以為你運氣好逃過一劫就牛氣,我早晚抓住你的小辮子!”
程明一點點將眼睛睜大,做出一個怒氣勃發(fā)的表情。
就在陳國忠準(zhǔn)備看他爆發(fā)出來的時候。
程明猛地作了一個鬼臉。
隨后起身就竄出了辦公室。
陳國忠差點沒被氣死,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
外面正吵吵鬧鬧跟菜市場一樣,突出起來的巨響,頓時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一個個探頭探腦的偷看。
警員腿肚子都快抽筋了,心里暗叫倒霉,雖然與他無關(guān),但這次的事情很明顯惹陳sir不爽了,以后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給自己穿小鞋。
好在他再有兩個月就退休了,自己忍忍也就過去了。
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帶著程明穿過辦公室,來到一個穿著白襯衫,肩膀上杠著警司銜的中年人面前,啪的一聲敬禮。
“長官,程明帶到!”
“好的!”中年人點點頭,扭頭道:“齊生,人你可以帶走了,檔案方面你放心,不會有任何痕跡的!
齊山微笑點頭:“那就麻煩雷警司了!
佐佐上前一步,道:“程明先生,請隨我們走吧!
程明好奇的打量了下齊山,見他年輕的過分,就好像還不到二十歲一樣。再看佐佐,心下吃了一驚。
這個號稱日本第一美人的絕世妖姬怎么跑到hk來給人做秘書了。
現(xiàn)在可是九十年代,佐佐木希現(xiàn)在還不到五歲吧。
看她這身ol打扮,明顯是后世黑絲誘惑系類的經(jīng)典穿著啊。
難道這小子也是……?
他狐疑的瞟了齊山一樣,也沒多說什么,跟著佐佐走了出去。
齊山與雷警司客氣兩句,正準(zhǔn)備告辭離開,猛地看到陳浩南幾個正老老實實的蹲在墻角,似乎正準(zhǔn)備等待過審。
“雷警司,那四個小子也放了吧!
齊山指了指他們四人,也不說理由,只是隨意的吩咐著。
雷警司立刻道:“來人,打開他們的手銬。”
陳浩南驚訝的看了過來,齊山嘴角勾起一絲微笑,轉(zhuǎn)身走出了警局。
警察們目送齊山離開,看了看雷警司,心中都在猜測齊山身份。
負(fù)責(zé)審訊陳浩南的警員有些氣憤,不過也沒有發(fā)作出來。只是沒好氣的將檔案扔到一邊,指著他們四個道:“算你們幾個走狗屎運,你們可以走了!”
包皮瞪大眼睛:“真的可以走了?”
“是不是不舍得,那就在這里呆著不要走啦!”
“不是不是,我們馬上就走!”
山雞和大天二對視一眼,道:“浩南,這是誰?你什么時候認(rèn)識這種大人物了?”
陳浩南盯著齊山遠(yuǎn)去的背影,直到消失才轉(zhuǎn)過頭來,沒好氣的道:“你們兩個豬腦子啊,他是齊山,我們同學(xué)啦。開除那天,再校門口被抓了,也是他過來保釋我們幾個的!
大天二不解道:“那他到底什么意思?”
陳浩南搖搖頭,沒有說話。
說實話,他也搞不懂這人怎么想的。
山雞一攬兩人的脖子,道:“管他呢,總之我們沒事兒啦,正好肚子餓,去吃夜宵啊!”
“吃你個頭啊,B哥還在里面!”
陳浩南扭頭道:“警官,我想保釋大佬B!”
那警員大怒,一摞檔案砸了過去,罵道:“保釋你個頭,你自己是什么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還想保釋別人。趕緊滾蛋,別以為不知道那里找了個靠山就了不起了。告訴你小子,警察不是好惹的!”
見所有警察對他們怒目而視,陳浩南四人也不敢再提保釋,灰溜溜的跑出了警局。
救出陳浩南只是順手為之,齊山并沒有放在心上,今天的主要目標(biāo)還是在程明這里。
坐在勞斯萊斯幻影寬大的車廂里,齊山與程明兩人淡淡相護(hù)打量著,似乎都在等對方先開口。
突然,程明狠狠一眼瞪過來,唬聲道:“看什么看?”
佐佐柳眉立刻就立了起來,抬手就要一拳鑿過去。
“慢!”
齊山抬起手,阻止了佐佐的行動,看了看程明的表情,呵呵笑道:“你這個表象性格偽裝的不錯,與你接觸的人,十有八九會將你當(dāng)成空有一身蠻力,只知道任性妄為,卻沒有腦子的蠻子。保護(hù)力十足,不過在我面前就用不著這樣了,你裝得不累,我看得還挺累的呢。
今天既然主動將你撈出來,就是奔著交流來的,沒必要做這些小動作!
程明瞇瞇眼睛,沒有說話。
齊山輕笑道:“怎么?信不過我還是心存忌憚?三把手銬對你來說就是個玩具,不弄下來輕松一下么?”
程明安靜了幾秒,雙手猛地發(fā)力,三條鐵鏈瞬間斷裂。
隨后左手一擼,右手一拽,兩邊的合金手銬就退了下來,慢慢的窩在掌心里,橡皮泥一樣壓成一顆金屬球,輕輕的放在旁邊的小冰箱上,淡淡的道:“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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