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卓鵬的理解,這出了事,不應(yīng)該先把原委弄清楚,然后再跟臺長扯皮嗎?
找了這么些大貨車,又是大晚上的,這是干什么?
他從后視鏡看了一眼,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感覺……
還蠻帶勁的哎!
他跟在陸子安車后邊,后面一水的大貨車,簡直是轟轟烈烈。
一路開到電視臺大廈樓下,陸子安拿出他的嘉賓證入場證,直接往保安前一晃:“你好,我?guī)怂偷谰哌^來。”
道具?什么道具?
保安有些狐疑:“沒聽說有道具要進(jìn)來啊……”
“嗯,兩箱古董!标懽影蔡统鍪謾C(jī)看了一眼,微笑著道:“要不我給你們領(lǐng)導(dǎo)打個電話你確認(rèn)一下?”
保安見他們從后面的車子里抬出兩巨大的木箱,看著還真挺重的,需要四個人抬一個。
又見陸子安這嘉賓證和入場證都是對的,當(dāng)即連忙擺擺手:“不用不用,要我叫人過來幫忙嗎?”
話一出口,他又有些尷尬地笑道:“啊,今晚有聚餐,他們都出去了……”
喲?都出去了啊?
那簡直再好不過了。
“哦暫時不用了,謝謝!标懽影哺c點頭,邊上的卓鵬連忙上去遞了根煙。
見卓鵬胸前也掛著入場證,保安心里的懷疑徹底放了下來。
陸子安帶著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進(jìn)去,剛到后臺就看到了靠在墻上抽煙的馮小荀。
“臥槽,老子就知道你會來。”馮小荀瞪大眼睛,一副看透了你的表情,隨手將煙摁熄在垃圾筒上,快速地道:“他們都下班了,快點,跟我這邊走!
“你不用帶路,我知道地方的!标懽影惨贿呑咭贿厜旱吐曇簦骸斑@邊有監(jiān)控吧,你別讓人拍到了,到時……”
“管他呢!”馮小荀滿不在乎地道:“他們把你的木頭搬到旁邊去了,走這邊……你是我兄弟,這明擺著有人陰你,我要當(dāng)個縮頭烏龜,我他媽還是人嘛!
陸子安眉目舒展了一些,沉聲道:“我剛聽說你們有聚餐……”
“嗯,我給了人兩千塊,讓他請客吃飯唱K去了,我說我胃痛,沒跟著!瘪T小荀腳步飛快,帶著他們拐彎后走到一間房間前。
這間房間在走廊盡頭,以前陸子安來參加節(jié)目的時候根本沒打開過,旁邊一排全是這種房間,沒鑰匙的話等他們一間一間排除完黃花菜都涼了。
如果不是馮小荀,他今晚可能還真會撲個空。
馮小荀掏出鑰匙折騰了一下,一巴掌糊門上了,低叫道:“草,他們換鎖了。”
“沒事!标懽影蔡统龈F絲:“你讓開!
一陣折騰過后,門打開了。
陸子安率先走進(jìn)去,看到墻邊豎著擺了一排的木雕后吁了口氣。
還好,都在。
他們帶來的兩個大箱子都被抬高,把底下的輪子翻了出來,然后直接往里頭裝東西。
隔心太大了,箱子放不下,便直接摞在了箱子頂上。
馮小荀的手機(jī)突然響了,在這安靜的環(huán)境下,調(diào)成了震動的聲音也不小。
他掏出來看了看,有些緊張地道:“子安,速度得快點,監(jiān)控室有人打了電話,我同事他們都回來了,正在趕過來。”
“快點,加快速度!
幾個裝東西的人手腳都很是麻利,不僅很快把東西搬完了,還順手給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
陸子安看了看時間,一共才不到二十分鐘。
“走吧。”
他們推著箱子出來的時候,保安看得一愣一愣的:“哎,不是說送東西嗎,這是怎么回事?”
“哎,老哥,是我讓拿的,你放心,這是臺長有過吩咐的!瘪T小荀直接攬著他的肩笑,遞了根煙:“來來來,抽煙!
“不是這樣,我的意思是說……”
讓他們把東西往貨車上搬,陸子安徑直走到保安面前:“你放心,不會連累你的,這事我會妥善解決,我留一個號碼給你,如果有連累你丟了飯碗,你的損失我會賠償!
說著他直接遞了張名片給完全傻了眼的保安,朝他點點頭便轉(zhuǎn)身走了。
明人不做暗事。
他敢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取消節(jié)目可以,但東西是他的他就得拿走,當(dāng)初可是說好了,就算他沒動過的木料也都送給他。
他還算是不貪心的,那些木料他一塊都沒動,當(dāng)然,剩下的這些紅椿木他還是笑納了。
這事,如果直接拿到臺面上來說,絕對挑不出他的錯處。
如果換一個人,興許這個悶虧就真的這么吃了,但他不會。
他從不惹事,但他也不怕事。
從前他就是這樣,今時今日地位身份都比以往不知道高了多少,他更沒什么好怕的了。
等到十多分鐘后,接到消息的眾人趕到電視臺,陸子安他們早就已經(jīng)走了。
看著空空蕩蕩的房間,所有人都懵了。
“報警……吧?他們這算得上是入室搶劫了吧?”
“……別吧,小狗平時還挺仗義的,要報了警他不得一塊蹲號子?”
“但是他們這事……”
旁邊有人抬聲道:“這事怎么了?搶劫?這本來就是陸子安的東西,人家來拿回他自己的東西,怎么就叫搶劫了?”
另一個同事仔細(xì)地回憶了一下,弱弱地道:“好像,當(dāng)時直播的時候易主持就說過,連這些都是送給陸子安的……”
順著他的手指,眾人看向地上堆著的木料,都沉默了。
“閻王打架,小鬼遭殃,還是跟臺長報備一聲吧……”他頓了頓:“就說我們出去吃飯去了……”
馮小荀這人平時也挺熱心的,尤其嘴甜得很,又沒什么利益相關(guān),臺里人緣一直不錯。
就算有人跟他有點小摩擦,那也不至于要?dú)Я怂那巴尽?br />
“但是……有監(jiān)控的!
最后到底還是沒能瞞得住,因為監(jiān)控室的同事早就給領(lǐng)導(dǎo)打了電話。
整個臺里的人全都被叫了過來,連開早會時人都沒這么齊過。
眾人全部站在大廳里,大氣都不敢出。
只有一個人不在。
馮小荀。
臺長看完空蕩蕩的房間后,氣極敗壞地將他們所有人都責(zé)備了一通:“……就留了一個人!這一次是搬木料,下一次要是來人把整個電視臺都搬走了你們是不是也不知道?做事沒一點責(zé)任心!我之前就說過……”
但是說再說,也無事于補(bǔ)。
臺長自己也很清楚,這個事,怕是辦砸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消息逐漸在圈子里蔓延開來。
這一晚,很多人都沒能睡得著。
已經(jīng)一點半了,別墅里依然燈火通明。
坐在沙發(fā)上的重云眉頭緊鎖,慢慢地喝著茶。
一陣腳步聲傳來,他猛然抬起頭,沉聲問道:“怎么樣?”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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