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滿臉猙獰的老頭沖我大步?jīng)_過來,我的心里還是隱隱有些犯怵的,畢竟,這不是一個普通的老頭,而是被黑羅剎通過某種手段附身的產(chǎn)物。
一時之間,我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了,這根本就是超出了我的想象范圍之內(nèi),原本我以為,只要打破了黑羅剎的雕像,事情就會簡單的解決了。
可實際上呢,打破了黑羅剎的雕像之后,反倒好像徹底激怒了這個老頭,完全就是一副要跟我拼命的架勢啊。
躲開?這肯定是不行的,雖說我能夠躲得開,但身后就是鄭大師跟趙大師他們,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昏迷不醒的小蝶。
實在沒有辦法,我只好咬緊了牙關(guān),硬著頭皮朝著老頭也沖了過去。
或許這一下,我可能要承擔(dān)非常嚴重的后果,可我卻又不得不這么做,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一命換三命也算是值了。
只可惜我的師父還沒有復(fù)活,這恐怕就是我人生之中最大的遺憾了吧。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倒是要跟判官大人好好說道說道了,問問他能不能幫我個忙,把我這段時間積攢的功德給師父送過去,看能不能讓師父復(fù)活過來。
如果不行,就干脆厚著臉皮討份差事,繼續(xù)積攢功德,等功德圓滿之后,再去鬼王那里復(fù)活師父。
當(dāng)然了,這也只是如果罷了,用黑羅剎的話來說,估計只要我的魂魄一進地府,就會被它給弄到枉死城里面關(guān)起來吧。
就在我與老頭即將撞在一起的一瞬間,老頭忽然腳下一軟,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他身上那些陰怨之氣也是頓時消散了大半。
最終,我舉起的拳頭始終沒有砸下去,就在老頭摔倒的同時,我猛的跳了起來,從他身上躍了過去。
落地之后,我趕忙轉(zhuǎn)身,觀察了一下老頭的情況,這不看不打緊,除了消失大半的陰怨之氣之外,剩余的陰怨之氣也在快速的消散著。
這就好像是烈日下的雪人,消散速度可謂是肉眼可見。
見狀,我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這是……成功了嗎?黑羅剎已經(jīng)回到了它原本應(yīng)該待著的地方了嗎?
我之所以不敢肯定,是因為這老頭根本就是一個戲精,太能坑人了。
“李……李英兄弟,你成功了嗎?”不僅僅只有我納悶,趙大師同樣也是一臉的疑惑。
咔嚓咔嚓……嘩啦……
忽然間,那一大堆棺材發(fā)出了一陣陣詭異的響動,還未等我徹底反應(yīng)過來,那些沒有被破壞掉的棺材竟然盡數(shù)坍塌了下來。
隨著棺材的坍塌,里面裝著的水如同黃河泛濫一般一發(fā)不可收拾。
“不好!”我大叫一身,也顧不上眼前的情況是不是那老頭的陷阱,慌忙奔向鄭大師他們。
我記得之前剛過來的時候,趙大師說過,這水里面全都是蠱蟲,一旦被蠱蟲沾染上了,那后果可是不堪設(shè)想。
最最起碼,也會變成跟陌生人好友一樣的情況,成為一具傀儡。
我只有兩只手,救不起三個人,我不禁焦急了起來,“趙大師,快跑!!”
相比之下,趙大師的情況稍微好一些,支撐著奔跑一下應(yīng)該還是沒有太大問題的,索性,我便一手抓住了鄭大師,一手將小蝶抱在了懷中。
趙大師倒是跟個沒事兒人似的,并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也就是扭頭看了一眼從棺材里面出來的水。
“趙大師,那都是蠱蟲啊,快走!”我見趙大師沒有反應(yīng),我由得再次喊了一嗓子。
“沒事的,那些蠱蟲全都死了,不必擔(dān)心。”我剛拽著鄭大師跑了兩步,鄭大師才悠悠的開了口。
“蠱蟲全都死了?!那豈不是說,這件事情就算是解決了?”我多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畢竟,在前幾秒鐘,我還在思考這一切是不是那老頭設(shè)計出了新的陷阱等我往里面跳呢。
“大致算是解決了吧,不得不說,李英兄弟啊,你真是太令人不可思議了,竟然連黑羅剎都能夠搞的定。”鄭大師確定的點了點頭,依舊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個時候,棺材里面的水已經(jīng)流了過來,這個時候,趙大師才驚呼了一聲,略顯緊張了起來。
不過他怕的卻不是里面的蠱蟲,而是在擔(dān)心水弄到他的身上。
“趙兄,你們先離開吧,我善后。”鄭大師抽了抽手,將我抓著的手腕給拽了出來,隨即朝著已經(jīng)幾步?jīng)_到我們跟前的趙大師說道。
“也好,經(jīng)過今晚上這么一折騰,我怕是要在家里好好修養(yǎng)一段時間了,鄭兄,那這里善后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趙大師點了點頭,隨即朝著趴在地板上的老頭看了過去。
“李英兄弟,不知道你打算繼續(xù)撐到什么時候呢?”跟趙大師說完,鄭大師微笑著將視線轉(zhuǎn)移到了我的身上。
“撐?撐什么?”我不禁有些納悶,一時之間倒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鄭大師的意思。
“事情都解決了,你還不趕緊散去法咒,難道你也打算休息個個把月的嗎?不過你這要是休息了,恐怕連床都下不了了吧。”
聽到鄭大師的解釋后,我才恍然大悟,是呀,多一秒鐘,對我都是一種極大的危害,等雷公擊剝咒散去之后,脫力的后遺癥怕是要直接出現(xiàn)了吧。
我趕忙將小蝶放在了沒有水的地方,這才掐起了指訣,輕喝一聲,“敕令,散。”
隨著輕喝聲落下,一陣虛脫的感覺頓時迎面襲來,我直接軟軟的倒了下去,躺在了小蝶的旁邊。
我長長舒了口氣,徹底放松下來,還好,情況還算樂觀,脫力的情況并不算太嚴重,只要稍微休息上一會,走路什么的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扭過頭去,朝著小蝶瞅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這丫頭竟然還在昏迷之中,好在她呼吸均勻,應(yīng)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吧。
“李英兄弟,你沒事兒吧。”王國棟有些艱難的飄到了我的旁邊,關(guān)切的詢問起我的情況來。
“我沒事兒,只是有些脫力而已,你怎么樣?”
“我也沒什么大事兒,但需要稍微休息一下,李英兄弟,既然你沒事兒,那我就去休息了。”說完,王國棟直接化作一團影子鉆入了我的體內(nèi)。
我明白,王國棟受了不輕的傷,若真的只是如他所說的那樣,僅僅需要稍微休息一下的話,那么,他飄過來的時候,根本就不會顯得那么艱難了。
仔細想想,我們過來了三個人,加上小蝶的話算是四個人,結(jié)果,也就趙大師還能夠支撐著站起來。
看似這件事情完美解決了,但也是損失慘重啊。
“呵呵,看樣子你們得留下來陪我善后了。”看著我們的模樣,鄭大師忽然笑了起來。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三個受傷,一個脫力,想走都走不了。善后就善后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也正好給你做個見證。”
趙大師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無奈的嘆了口氣。
接著,鄭大師便直接摸出了手機,一個接一個的打著電話。
這個時候,我才明白過來這善后的意思,老頭生死不明,我們又在老頭的家里,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而鄭大師呢,不僅僅報了警,還打了急救電話,同時應(yīng)該還跟幾個同僚打了電話。
約莫半個小時之后,率先過來的是幾個中年人,一個個看起來高傲不已,似乎非同尋常。
不過,他們的反應(yīng)卻大致相同,都在說這個地方陰氣太重,不宜久留。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休息,我能夠自行走動了,走到被我打碎的黑羅剎雕像附近,將小蝶之前弄出來的黑色蘋果收拾了一下。
對我們來說,這玩意兒沒什么用途,但對小蝶來說,卻等同于口糧。
我大致數(shù)了一下,差不多有十三四個的樣子。
我真的是有點懷疑,若是之前沒有被打斷的話,小蝶究竟能從黑羅剎的雕像上面弄出來多少這種黑色的蘋果。
那幾個人過來之后,也就跟趙大師打了聲招呼,接著便直接圍在了鄭大師的跟前,低聲的探討著什么東西。
我也懶得搭理他們,或許在他們看來,我只是一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吧。
又過了一小會,急救車也過來了,現(xiàn)場檢查了一下情況之后,將那老頭還有小蝶一并給弄到了車上。
趙大師跟鄭大師他們打了聲招呼,就跟我一起坐急救車前往醫(yī)院了。
我明白趙大師的意思,一來,他似乎也很擔(dān)心小蝶的情況,二來就是監(jiān)視那老頭,雖說老頭并沒有死去,但鬼知道他半路會不會突然醒過來,再弄出些什么幺蛾子。
到了醫(yī)院之后,趙大師執(zhí)意讓醫(yī)生給我來了個吊瓶,說是幫助我恢復(fù)體力,而小蝶跟老頭則是一并被送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
“李英兄弟,我還是覺得,你跟那小姑娘挺般配的,都屬于一丘之貉……額,口誤口誤,我的意思是說,今天你們不就配合的挺好嗎?
被的不說,你單單說你,臨走的時候還不忘拿那黑色的蘋果,你這是留給那小姑娘吃的吧,嘖嘖嘖,這……”
“趙大師,你就別開玩笑了,我跟她真的沒有可能,我要真的跟她在一起了,到時候生出的孩子算是怎么回事?也要天天吃黑色的蘋果度日嗎?”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動了幾下,著實不敢茍同趙大師的話。
“哈哈哈,吃黑色蘋果也不是什么壞事兒啊,起碼不會擔(dān)心會吃壞肚子了。行了行了,不跟你開玩笑了,李英兄弟,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或許是因為事情解決了,趙大師顯得非常輕松。
“能怎么辦,走一步看一步唄,總而言之,我還是要尋找大功德的事情去做,也算是我?guī)煾附o我的任務(wù)吧。”
有些事情,我并不能明說,但這樣說似乎也不為過,再怎么說,我的目的就是積攢功德,復(fù)活師父。
最多,也就是有些避重就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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