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京城中國皇宮重,一個小個子的法國人高談闊論,周邊圍著一群對他報以狂熱神色的西方人。
“這是兩回事。一種只是儀式,由國家高層人士對首腦施禮。另一種是一個國家專門用來叫外國人卑躬屈膝的。按我意見,不管一國是怎樣的習俗,只要是國家重要官員對首腦的禮節,外國人跟著做就不丟臉。
不同國家有不同習俗,在英國,你們在宮廷吻國王的手,這要在法國就會被認為荒謬,誰這么做會成大眾笑柄。可法國大使到了英國一樣這么施禮,也不覺得有失體面。在英國,要是幾百年前,國王要人跪著侍奉,這類禮節現在西班牙還有。在羅馬,你吻教皇的腳趾,但這也不是失體面的。
一個人到另一個國家,就該入鄉隨俗。馬嘎爾尼勛爵無論施用何種禮節,只要是高級官員對中國皇帝的禮節,就是不失體面的。你說他愿意向中國皇帝行如同見英國國王的禮節,但你們沒權力派人到中國告訴他們因為某種禮節英國用,就必須遵從這種禮節。舉個假設性的例子,如果英國的習慣不是吻國王的手,而是國王的屁股。是不是也要讓中國皇帝脫褲子呢?”
這時候人群背后有一個聲音響起:“我們的褲子脫起來很麻煩!”
眾人見到這個聲音,立刻讓出了一條路,并且立在兩側失禮,有躬身作揖的,這是法國人,有脫帽致意的,這是英國人。
來人正是周瑯,中國現在的皇帝。
他走到拿破侖身前:“您好,法國人的皇帝!”
他問候拿破侖道。
拿破侖微微躬身:“您好,中國皇帝陛下。您如此稱呼我,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外交麻煩的。因為我已經被某些非法國的國家廢除了!”
周瑯道:“我問候的是法國人的皇帝,不是法國皇帝。至少您在在座的法國人中,依然是一位皇帝。”
拿破侖笑道:“謝謝您!”
周瑯問道:“你們剛才在說什么,怎么提到褲子上了。”
這是周瑯為拿破侖舉辦的歡迎晚宴,但周瑯遲遲到來,沒有聽清在座的拿破侖和各國領事以及賓客的談話。
拿破侖笑道:“剛才跟我們的英國朋友談起了中國禮儀,而且談到了馬嘎爾尼對貴國前朝的訪問。”
英國領事道:“是的。我們認為貴國前朝韃靼人的皇帝推行的禮儀十分不文明,所以我認為馬嘎爾尼勛爵沒有完全遵從是對的。”
拿破侖接口道:“為什么你們去奧斯曼帝國的宮廷訪問,會穿阿拉柏人的長袍。到中國的宮廷拜訪卻不肯按照中國大臣覲見皇帝的禮儀跪拜呢?你們英國人總是喜歡把你們的東西強加在別人頭上!”
領事道:“我想對古老的禮儀,中國人最有發言權,他們現在已經進行了改革,這足以說明中國人認識到了這一點。”
拿破侖道:“所以你們在中國受到的尊重沒有荷蘭人多。因為荷蘭人肯按照中國的禮儀做事,哪怕是中國皇帝賞賜的一條魚,他們也會恭恭敬敬叩拜,然后才敢享用。而你們,連見到皇帝都很難。據我所知,即便中國改變了他們的禮儀,你們依然不肯遵從。中國的大臣和貴族得到封賞和任命之前,都會向皇帝謝恩。而你們的使臣換人之后首次覲見中國皇帝,依然不肯行禮。”
周瑯饒有興趣的看拿破侖跟英國領事互懟,英國人的口才明顯不如拿破侖,盡管拿破侖帶著濃厚的口音,可是語速很快,條理很清晰。
英國領事哼道:“那您呢,您覲見中國皇帝陛下,會使用何種禮儀呢?”
拿破侖頓了一下:“至于我?剛才皇帝陛下已經承認我是法國人民的皇帝,很抱歉,我不知道兩個皇帝見面,在中國應該使用何種禮儀?”
周瑯笑了笑:“反正不是脫褲子。好了,你們的爭論就到這里。請大家來呢,一來是為拿破侖陛下接風。二來我準備宣布一件事情,將邀請拿破侖陛下在中國常住。我無意干涉歐洲的政治事務,我只希望能更公正的對待一位皇帝。僅此而已!現在大家慶祝吧,喝酒吧,跳舞吧。”
音樂響了起來,中國的管線配上歐洲的舞曲,別有一番滋味。
周瑯的答案讓所有人都不滿意。
英國領事參加這次宴會,并不是為了表達對拿破侖的敬意,恰恰相反,他充滿了敵意,如果不是為了知道中國人為什么解救拿破侖,他才不會出席。
圣赫勒拿島上有一群中國工人,在英國政府的雇傭下,他們來到這里開辟。原本的歷史上這里就有華人苦力,這個歷史上周瑯早早開放了移民之后,華人受雇于洋人的情況更多,但中國政府進行了監督,每一個被雇傭的中國勞務工人都必須進行登記,不能被洋人帶出去后,死活沒人管。周瑯甚至親自操刀,制定出了詳細的勞務輸出管理辦法。
英國國內精英反奴運動已經進行了很多年,在這次維也納會議上,英國人確定了廢奴的原則。此后奴隸貿易的主力就從歐洲國家,變成了新興的美國和巴西人。
中國勞工開始取代黑人,成為對外輸出的主要勞動力。
島上主要人口甚至就是中國人,然后有一批英國軍隊,結果有一天一支中國非洲公司的艦隊突襲了這里,搶占了港口,包圍了小鎮,中國勞工則將拿破侖保護了起來,不讓英國軍隊傷害拿破侖。
事實上也沒人想過傷害拿破侖,此人影響太大了,如果英國愿意殺他的話,就不用浪費資源把他流放到圣赫勒拿島了。流放他的資源,幾乎趕上向澳大利亞的投入了。
最后由于中國非洲公司的勢力太強,他們派去了上萬人,而英國軍隊還不足一千,在這種情況下,英軍選擇了妥協,允許他們帶走拿破侖。
就這樣拿破侖到了中國,英國也知道是被中國人帶走了。
雙方因為這個問題已經展開了談判,并且英國已經發出威脅,在這件事上態度強硬,不惜發動戰爭。英國的海軍足以摧毀中國海軍,但陸軍勢力很弱,英國人已經在歐洲開始組建反周聯盟,希望那些受拿破侖威脅的國家,能夠派出軍隊。
相應最積極的正是法國,法國現在已經恢復了正統王朝的統治,波旁王朝的路易十八復辟,其實最害怕的拿破侖的,正是法國,或者說此時代表法國合法政權的波旁王朝。可是英國沒有接受法國派軍參加的建議,因為英國覺得,法國軍隊來了,等于是給拿破侖派援軍,轉頭就倒戈了。
新生的荷蘭王國在壓力下可以跟英國一起行動,但荷蘭提供不了多少軍隊;剛剛在維也納會議上吃的盆滿缽滿的普魯士,對派兵問題模棱兩可,對歐洲以外的軍事行動缺乏興趣。在維也納會議上跟英國鬧翻的奧地利,對海外用兵就更沒有興趣了。
俄國忙著內戰,根本沒有能力派兵,如果他們恢復了元氣,第一選擇也不是派兵來跟中國死磕,而是掉頭先把波蘭滅了。
主要大國都不愿意派兵,英國人獨木難支,他們開始傾向于用外交手段解決。
所以摸清中國皇帝的目的很重要。
英國跟中國在其他方面的談判一直在繼續,南洋談判已經基本談出了結果。
1814年英荷協定中,荷蘭接受跟英國組建聯軍,一起對付拿破侖。英國將爪哇和馬六甲交還荷蘭,荷蘭將蘇門答臘讓給英國。
這樣南洋勢力就成了中國、荷蘭與英國三足鼎立。英國跟荷蘭之間的界限很好劃分,其實英國就是吞并這里,荷蘭人也沒有能力反抗,但為了扶持荷蘭,英國還是歸還了大部分荷蘭人的殖民地,在歐洲大陸上保留一個盟友,也是保留了一個棋子。
荷蘭人重新掌握了爪哇殖民地之后,還可以作為英國抗衡中國的一個盟友。但可惜荷蘭人似乎沒有抗衡中國的意圖,拿破侖戰爭期間,荷蘭人失去了對這里的控制,也失去了通往歐洲的貿易聯絡。英國人隨后占領這里,但實行的是自由貿易政策,結果中國商人憑借地理和資本優勢,已經壟斷了這一帶的貿易,每年南洋跟中國的貿易規模,已經高達上千艘船的程度。
荷蘭人重新控制爪哇之后,也不愿意把最大的客戶排擠出去,他們其實也沒有能力保住這里,又不想成為英國抗衡中國的炮灰,在拿破侖戰爭中,他們的經驗教訓太慘烈了,當炮灰的滋味真的不想在嘗試一次了。
所以荷蘭人很快就跟中國簽訂了貿易協定,按照中國的要求,改變了爪哇的貿易制度,廢除了壟斷性的派他貿易政策。并且承認爪哇島的中國人跟歐洲人享有同等的政治地位。荷蘭人還用500萬荷蘭盾,將他們在婆羅洲海岸上建立的所有港口和商業設施賣給了中國,承認婆羅洲為中國勢力范圍。
荷蘭人用這些條件換來了中國不對爪哇等荷蘭殖民地提出領土要求的承諾。
荷蘭人做出了大幅度讓步之后,就只有英國獨自面對中國的壓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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