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振宗疑惑地說了句:“這大過年的,是誰想不開做這傻事呢?!”
“要是——還是先救人要緊!”吳荷說,她也把心提了起來。 .org
陶振坤說:“這快過年了,想死也不挑個日子!”
柳杏梅瞪了他一眼說:“哪那么多廢話!想死的人還挑黃道吉日呀?大年三十的就不死人了?一定是遇上啥為難想不開的事了!”
離的遠,怕是等趕過去來不及了,陶振坤就對黑虎喊了句:“黑虎,快去救人!”
黑虎像是明白主人的吩咐,飛速跑下了山坡,奔上了“鵲橋”,旺旺緊跟其后追去。四個大人同時也撒腿跑了起來。等他們跨上“鵲橋”時,旺旺已經到了橋的另一端了,黑虎則是接近了出事地點。
盡管這個冬季是個難得的暖冬,但是仙女河的水還是給冰封住了,由遠處望去,它就像是一條依附在大地上蜿蜒扭舞的巨大銀龍,水轉筒車已然成了固體風景。冬天,也是窮苦百姓遭罪的季節,因為吃不飽穿不暖的。(在那個年代里,并沒有地球變暖這一說,只是比往年減少了下雪些,不那么寒冷也就算是暖冬了。東北地區要比別的地方冷,這是盡人皆知的。再有,那時的人也禁凍抗寒,據說是窮人穿著單衣也能熬過冬天的。人是有享不了的福,卻沒有受不了的罪的。我曾聽老人講過那個年代,就是穿著單褲單褂過冬的也是大有人在。有一家子,夫妻倆只穿一條單褲過冬天,誰出去誰穿。多數時是老婆哄著孩子貓在破棉被里,再不就是守在泥做的火盆前烤完前胸烤后背,皮膚都被烤爛了!)在冰河上正有幾個男孩子自制了冰車在上面滑翔著,有的則是用鞭子在抽打著嘀溜溜轉的冰尜,嬉笑中輕易釋放著屬于童年的歡樂。當他們看見鵲橋上急匆匆的五人一狗時,不禁引頸眺望著。當看到有事情發生了,就拿著玩具朝這邊跑來。
就見黑虎躥到了跟前,立起了身子,一口咬住了那婦女的褲管兒,就往后拉扯。
黑虎的突然出現,把三人都驚嚇住了。那婦女一慌神,松開了手里緊攥著的繩子,失控的身體就從石頭上跌倒在地上。
兩個孩子就上前抱住了那婦女。
離老遠就可隱約聽到了哭聲。
“沒事了!”柳杏梅松了口氣說。
三個人放慢了腳步,但依然還是連跑帶顛的,此時的旺旺已然到了跟前。
“夢琪,添喜,你娘這是咋的了?”
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哽咽道:“我娘挨了我爹的打,她不想活了,想上吊!”
“我爹真可惡!”那個只有八-九歲的男孩咬著牙說,眼里流著淚,但表情卻是帶著怒氣的怨恨。
這兩個孩子都和旺旺在伍家學堂讀書。
旺旺站在那里一時不知所措,但又愛莫能助!只好把目光投向后邊趕過來的人。黑虎依偎在他身傍,吐著長舌頭。
相距能有一里多地那么遠,在四個人來到跟前時,都是額頭鬢解角冒了汗珠兒,同時氣喘吁吁了。一見竟然是榮凡輝的老婆劉翠花,她此時哭的跟個王大娘似的,泣不成聲,卻緊緊把兩個孩子摟在懷里。
吳荷就問:“翠花嫂子,你這是——?”
“她挨了打,想上吊!”旺旺說。
“是這樣嗎?”陶振宗問兩個孩子,因為都是他的學生。
夢琪就跟添喜點點頭。她哭的是抽抽答答,一時言不的語不的。見老師問,她努力控制了下情緒,才哽咽中說:
“老——老師,你想想辦法救救我娘吧,求你了!”夢琪畢竟是大了些,她淚盈盈的在向陶振宗懇求著。
柳杏梅雖說是見過劉翠花幾面,但卻不熟悉。見她蓬頭垢面的,臉色煞白,左臉頰有些紅腫,臉上還長有雀斑和麻子,眼睛紅腫的像鈴鐺泡似的,再加上那張長如吊瓜的臉型,真如吊死鬼相似。她就對陶振坤問:“她是誰?”
陶振坤則是皺了皺眉頭說:“是榮凡輝的老婆劉翠花。”
柳杏梅一聽就愣了愣,不由的就想起了那次值為碾子跟王三兩口子吵架時,那個榮凡輝曾對她口出不遜地挑釁過,不禁心頭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她上前問道:“就是挨打受氣,也不能輕生呀?!這大過年的且不說,兩個孩子你還沒拉扯成人呢,你能忍心撇下他們不管?!”
“你們不知道,我真是受——受夠這——這窩囊氣——氣了,他們拿我簡直是不當人看,這活著還——還不如早早死——死了呢!不信你們看看。”劉翠花說著,就擼胳膊挽留袖子,還算白皙的肌膚上真夠傷痕累累了。
平日里不愛與別人開玩笑的陶振坤就說了:“這榮凡輝可也真夠狠心的了,真下得了重手!嫂子,凡正是看了,不如你干脆把衣服全都脫了吧,我們好給你驗驗傷。”
陶振宗忍不住一笑。
吳荷也抿了嘴地瞪了陶振坤一眼。
柳杏梅就推了陶振坤一把說:“旁邊去,嫂子的玉體豈能是你這凡夫俗子可看的,險些出了人命,還有心思開玩笑呢,可真夠心大的了!”
陶振坤就說:“這不是好好的嗎,要是嫂子香消玉殞了,我現在早就淚流成河了!”
陶振宗和吳荷想笑也不好意思笑,都認為陶振坤這話夠損的了。
劉翠花哭地是抽抽嗒嗒,在擦眼抹淚著,那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就其相貌而言,要是披頭散發的,再把舌頭伸出來,出現在深更半夜里,誰見了都會是不被嚇死那也得嚇出病來。可是,一個人的長相,無論男女,都是父母給的,根本就沒有挑剔和選擇的權力!那時也沒有“整容”一說,只好用一張臉孔坦然面對世人。而她的兩個孩子,看上去還是過地去的。
一個女人無論長得丑俊,當她以一個母親身份出現在生活中時,都應該是偉大和值得尊重的。
“就是挨打,總得有個理由吧?你不潑米灑面還是偷人養漢來著,嫂子你別哭,快起來說話。”刀子嘴豆腐心的柳杏梅永遠有著一副熱心腸,她伸手把坐在地上的劉翠花拉了起來。
劉翠花哽咽道:“別說潑米灑面偷人養漢了,就那三個,老的別說老的,小的別說小的,嗆著一點兒都不行,得順著毛抹挲,就孩子他爹那臭脾氣,一氣不順就沖我撒,不是打就是罵的,公公別說公公,婆婆別說婆婆,不壓事不說,還雞蛋里挑骨頭,經常還煽風點火,那樣我可就遭殃了,非得不是挨打就得挨罵!這不是嗎,早上我才吃了倆豆包,他奶奶就嗔著了說‘真能吃,這個家都快養活不起了’,我說‘人家沒吃飽嘛’,就他們老兩口子一個人還吃三四個呢。他爺爺就說了‘你還真別不拿豆包不當干糧,吃閑飯不干啥活,你還想撐死是咋的’,我二話沒說,忍著氣放下碗筷就不吃了。沒想到的是,婆婆又添油加醋地說了句‘瞧瞧,她還白了我一眼呢,這連說說還不行了是咋的?還不是有娘家兄弟給撐腰了不是’。還沒等我還嘴說啥呢,孩子他爹冷不丁地一把揪住了我的一縷頭發,揚手打了我兩個耳光,并且還一腳把我從炕上桌子前踹到了地上,說我強嘴了,我爭辯說沒有。孩子他爹就跳下了地,對我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兩個孩子哭喊著也拉不住,這是公婆兩個坐在炕頭里不哼不哈的,抽著煙瞪眼看著。這些兩個孩子可以為我證明,我沒撒半點兒謊,要編半點兒瞎話,讓天打雷劈好了。你們是不知道,不值為的事那爺倆也對我是吹胡子瞪眼的!你們說說看,就那樣的一個家庭,我活著還有個啥勁兒?!我離娘家遠,總不能凈找娘家人來撐腰吧!自從嫁到他們榮家這十好幾年來,家里外頭的活哪一樣不用我干來著,個個都拖著腚兒的懶,還說我吃閑飯不干活呢,真屈了良心說這話!要是不是放心不下這兩個孩子,我一天都活不下去了,早就投河跳井——!”
夢琪說:“娘說得都是真的。”
添喜只顧著哭泣,這個孩子像是也懂得要是失去了娘親將會是意味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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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editorbyjack014-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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