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個意思?”朱樂倒是來了個不恥下問。.org
“別揣著明白裝糊涂!”柳杏梅還是沒給他好氣。
朱樂見柳杏梅不愿搭理他,就轉(zhuǎn)頭去問沈琴棋:“大妹子,你們這是——?”
沈琴棋向來就是個老實人,不會編瞎話,就吞吞吐吐地說:“是——是——去找糧食去了!”
朱樂也似驚疑,看了看梅香和楚歌手里拎的家具,問道:“找糧食,去哪里找——?”
柳杏梅就對朱樂這個討厭鬼瞪起眼睛罵道:“去哪兒你管得著了是咋的?快滾一邊旯裝兔子瞇著去吧!”
朱樂也不氣惱,就又對沈琴棋問:“咋,是你家沒糧食吃了?”
沈琴棋有點兒難堪地點了下頭,只是不好意思把去挖田鼠洞找糧食的事說出口來。
朱樂望著梅香不懷好意地說:“我借給你們糧食倒可以,不過得有個條件。”
梅香忍不住輕聲罵了句:“忘恩負義的家伙!”
沈琴棋的眼睛一亮,目前糧食對她來說是最重要的,就啥也沒多想地問:“啥條件,說說看?”
“就是——”
“快玩你娘臭屎蛋去吧,你一撅腚我就知道你沒憋著啥好屁,想冒啥壞水我還不知道,快留著你的糧食喂兔子喂王八去吧,白給都沒人吃的。看你整天的跟個夾尾巴狗似的東溜溜西逛逛,就知道是個吃人飯不拉人屎的東西!嫂子,別聽他的,落井下石的東西,世上多了他這種人真是多了個禍害!你咋也不早死早托生,也許就不會是現(xiàn)在這副德行了!還不放哨站崗去,要是有土匪鬼子的來了,看伍老太爺非扒了你的皮不可,沒閑工夫在這里跟你磨牙!嫂子,咱們走!”柳杏梅扯了把沈琴棋。
“你——你咋罵人呢?”
“我這是在罵人嗎?我這是在罵畜生呢,你能聽懂了也真是不錯了!”
拋在身后的朱樂就老大不情愿地叨咕了一句:“我放哨站崗的圖意個啥,也不給我半毛錢,天塌大家死,我老哥兒一個就一條命,豁出去了!”
已經(jīng)是漸漸明白事的梅香開始隱隱約約懂得了朱樂是在打她的主意時,就對他是又氣又恨了!心里忍不住在咒罵:你這不是人的東西,咋不叫竄稀給竄死!
以前她對朱樂那副尊容是抱有同情憐憫心的,現(xiàn)在只是憎惡討厭了。
還有些糊涂的沈琴棋就問:“你這是嘎哈嘛,咋不讓他把話說完,聽聽他——?”
“聽了也是沒啥好事,得會氣死你,能會有啥正經(jīng)的!”
“那——你帶我們是去哪里?”
“我家!”
“可你家的糧食也不多?”
“不多也能解燃眉之急的,然后再想辦法吧。”
梅香低垂著頭,一張俊俏的臉兒紅潤著,看上去不再像是被凍的樣子。
有只跟著的楚歌才不會費神的去揣測屬于大人們的事情,怎樣解決饑腸轆轆才是問題。他擠古眨古的好似頗有心計一樣,倔強的不肯把一個“餓”字吐露出來!
柳杏梅心想:就朱樂那色的,這個老光棍沒想到會尋香獵艷到了只有十五歲的梅香頭上,真是可恨!
楚歌還是回了下頭,看了眼站在那里若有所失的朱樂就忿恨地罵了句:“武大郎!吃虱子!”
原來,梅香和楚歌罵朱樂是有原因的,那是在正月二十幾的時候,朱樂捂著肚子跑進了她家里,小臉兒蠟黃,一家人都像是被他這個“不速之客”給驚呆了。
朱樂像是痛得直皺眉頭,他哎喲著說:“云昭兄弟,老哥這是壞肚子了,吃了拉拉了吃的,跟個直腸子驢似的,屁股眼子沒個收乎,也不攢個肚兒,這上吐下泄的沒完沒了,可把我給折騰夠嗆了!吃了洋藥片子也是止不住,沒辦法就來你這里了。你把大煙給我一塊,聽說那東西能管用,快救救我吧,再拉我可就要去見閻王爺了!”
都說是“好漢子架不住三潑稀屎”,更何況像他這樣癟癟瞎瞎發(fā)育不正常的人呢?就說是腦袋瓜子還算是比較正常吧,但卻像個倭瓜一樣要比全村誰的都大!
梅香和楚歌在一旁聽著,對他的直言不諱就是抿了嘴偷著樂。
朱樂只是不好意思說出吃了什么東西才會壞肚子的原因,其實是因為他在臘月時拿回了伍家送給的牛羊血,他把給的牛羊血存放了起來,總是舍不得吃,只是饞的難忍了偶爾在菜鍋里切上一點兒,別說吃飽解饞了,充其量也就是嘗下滋味塞塞牙縫就知足了。盡管沾了不少洗不掉的沙土子,吃著牙磣,但他還當作是御宴一樣珍惜著。他不想跟那包從焦恒手里搶來的點心一樣,不懂珍惜,沒幾天就吃地是一光二凈。在冬天還好,肉了血的可以冷凍保存,不腐不爛,可在天氣一曖和了,也就化了再難保質(zhì)。再吃時也變味了,而且是有了股子難聞的臭氣,但也舍不得丟掉一直是舍不得吃,看著實在是凍不住了,這才一狠心一頓就吃了個精光,結果就幾個鐘點的時間就開始鬧起了肚子,又是拉又是疼,不消半天的時間就把他折騰的更不像孩子模樣了!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才不再想不實際的東西了,茅坑則是成了他最是向往的地方。
村里人誰都知道他,是個镚子兒都舍不得花的守財奴。
楚歌就趴在梅香的耳邊小聲說:“姐,你說他咋就不找根棒子瓤給塞上呢?”
梅香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了聲來,對弟弟責怪道:“就你會出餿主意!”
楚云昭說:“我沒那東西,你找錯地方了。”
朱樂說:“你扎大煙,還種大煙,這事村子里沒幾個人不知道的,更瞞不了我的。”
沈琴棋聽了心里直犯急。
這也不是啥秘密的事了,伍老太爺沒追究就實屬萬幸。楚云昭就說:“我懷疑就是你向伍老太你告的密,是不是?”
朱樂像是要把大腦袋搖晃搬了家,連聲說:“當然不是我了,我才不缺那個德呢,紅嘴白牙的你可別冤枉好人。”
“缺不缺德的只有你心里知道。”
“兄弟,就是咱倆沒有私交,但看在多年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份上,你也不能見死不救是吧?”
楚云昭只好說:“我是扎過大煙,好承認偷著種過幾棵,但我從來沒賣過錢,只是自己用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把那東西給戒掉了,只剩下約摸著有小手指肚那么大疙瘩也早就叫孩子他娘撇到二門后去了。我不用了,還留著那害人的東西干啥!”
“這——這可咋好?!”朱樂的肚子轱轆亂叫,直疼得呲牙咧嘴,額頭冒汗,唏噓不已。
一直站在地上沒吱聲的沈琴棋看在眼里實在是有點兒不忍心,就轉(zhuǎn)身出去了,不一會兒就回到了屋里,在手掌心上托著一個宛如黃豆粒大小的黑乎乎小圓球東西。
朱樂一見,瞬間眉開眼笑了,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伸手抓過說:“我就覺得還有嘛!”
“這是——?”楚云昭皺了下眉頭。
“我怕會有用處,就偷著留下了這一小塊。梅香,快去給你朱大爺?shù)雇腴_水來,讓他喝下。”
梅香就拿了個碗倒了水遞給了朱樂。朱樂把碗接過,就對她似感謝地呲牙一笑,嘴里露出了要比臉白上數(shù)倍的兩顆大板牙齒。由于離的近了些,她聞到了一股子臭哄哄的味道,就擰了下鼻子,躲向了一旁。
朱樂就將那塊大煙咬去了一小塊。
沈琴棋忙說:“別喝多了,會藥著的。”
“沒事,不會讓你攤上人命的。”朱樂也就不顧那熱水燙嘴,唏溜唏溜地喝了下去,然后把碗遞給了梅香。
梅香接過了碗放在了炕邊兒上,因嫌棄朱樂窩囊邋遢,就心里盤算著待會兒刷刷,除掉污染。
這時就見朱樂激靈激靈地扭動著身子,接著就把手從衣襟處伸進了懷里,然后像是摸出了什么,一張嘴就拋了進去,隨即就咬了下。
別人似乎都聽到了“嘎嘣”一聲,如同夸張了聽覺。
“你是在吃虱子嗎?”楚歌好奇地問。
朱樂就說:“它喝我的血,我就吃它的肉!”
還真別說,他總算是把臉皮練的厚到不以為然那種程度了。
楚歌“哇”了一聲。
梅香反胃欲嘔,她渾身麻酥酥的直起雞皮疙瘩。
朱樂這時就問:“你家茅坑在哪里?”
楚云昭冷淡地說:“在房后!”
幾天后,孟國安又來找大煙,說是藍蒂牙疼,看來這大煙用處還很多。
自那時起,朱樂的竄稀和吃虱子就成了梅香和楚歌這姐弟倆時常當作笑話說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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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editorbyJack014-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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