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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翊將家人送出城,回到府中,忙碌了一個晚上,身體已經有些疲累不堪,但是當他躺到床上的時候,卻連一絲睡意也無,因為摩羅大師的話又在他耳邊響起。
她是不是被人下了那種藥,要不然怎么會打聽這種藥。該死的,到底她是在一個什么樣的家里生活的,竟然有人用這種東西加諸在她身上。三天之期,還有兩天,他已經實在無法忍受這樣等下去。
他心中做了一個膽大的決定,于是起身換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悄悄翻墻出了府。李翊有功夫的事情,他沒有向任何人說過,包括自己的母親。
一方面他不愿意讓別人知道他身負武功,即使現在這樣,已經引起連氏的猜忌。他不敢想象若是連氏知道,會是怎樣一幅樣子,會怎么對付母親和自己。
另一方面傳他功夫的人,也讓他不要泄露自己的行蹤,并要他立誓不能隨意顯露自己的功夫。
國公府與張府離得并不是很遠,李翊輕輕地落上墻頭,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看了一下,整個張府在一片黑暗之中。李翊并不知道琦玉住在什么地方,他只能憑著感覺向后花園方向奔去。
琦玉睡了一覺,醒了之后卻怎么也睡不著。她有些煩躁的起了身,因為琦玉一直不習慣睡覺的時候有人在旁邊,所以秋霜她們值夜都在外面的小間里。她走向窗前,輕輕推開了窗戶,外面的月色正好,銀色的月光想水銀瀉地一般灑滿整個小院。
但是這樣安靜的夜晚,卻與琦玉煩悶的心情成了鮮明的對比。她急切的想知道結果,因為那是唯一可以與父親討價還價的籌碼。還有兩天,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人辨認出來。
琦玉其實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因為祖母已經派人查了很久,也沒什么結果。自己那天出去,也是想這個機會看看有沒有什么番邦的大夫,剛好被自己碰巧遇上。沒想到卻碰見了他,不知怎么的,她竟那樣相信他,就將那個藥包交給了他。
琦玉手托著腮,盯著院中一顆桂花樹發呆,卻忽然發現眼前有黑影一晃,接著自己的嘴巴就被捂住了。琦玉睜大眼睛,驚恐地盯著那個人,但是那人一身黑衣,蒙著面,又背著光,什么也看不清楚,不由得心中的恐懼像潮水一樣蔓延,該不會有事王氏的什么計策吧。正在琦玉暗暗叫苦的時候,那人卻說話了,
“別怕,是我?”這聲音似曾相識,但是琦玉正處在巨大的恐懼中,根本分辨不出來。看著琦玉絲毫沒有放松的意思,那人無奈的搖搖頭,一手按著琦玉的后腦,一手捂著琦玉的嘴巴,縱身一跳,就進了屋子。
“是我,李翊。”那人柔聲說道。果然聽到這個名字,琦玉身體一下子就放松下來,他很滿意琦玉的表現。
“你別叫,我把手放開。”他又說道,琦玉聽了點點頭,盡管李翊在這時候出現,很是詭異,但是她還是選擇相信他,不為什么,就是一種直覺吧。
李翊放開了手,琦玉大口的喘著氣,用手拍了拍胸脯,卻發現自己只穿著一件中衣,于是想趕緊去床邊取一件外裳套上,卻不想不小心踢到了一個凳子,頓時秋燕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小姐,怎么了?”
琦玉連忙答道:“沒什么,我想喝口茶。你睡吧。”
“小姐,我給你倒吧,你怎么不叫奴婢?”說著就聽見秋燕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琦玉大驚失色,這樣是讓秋燕看見了李翊可如何是好?急中生智,向李翊指了指自己的床,那意思是讓李翊先躲在床上。
李翊動作迅速,躺倒床上,伸手拿起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幾乎與此同時,秋燕就進了屋子。幸好這拔步床很寬大,李翊躺得盡量靠里秋燕也沒發現。
“小姐,有事您叫奴婢就行了,非要自己下來,磕著了怎么辦?”
“我不是看你睡著了,不想叫你么。”
秋燕點亮蠟燭,倒了一杯茶遞給琦玉,卻發現琦玉的臉色微紅,氣息不勻,就說道:
“小姐是不是又做噩夢了?”琦玉點點頭,
“要不奴婢在這里陪您吧。”秋燕好心地說道。
“不用,不用,你去睡吧。你在這里,我反而睡不著。”琦玉連忙推辭,秋燕也知道琦玉這個毛病,并沒有多問,服侍琦玉喝了茶,欲到床邊幫著琦玉整理一下被子,琦玉哪敢讓她過去,于是趕緊說道:
“你出去睡吧,我想自己靜靜。”
“小姐真得不用奴婢陪您了?”
“嗯,快去睡吧。”琦玉連連催促,秋燕只得出去了。
在沒有確認秋燕睡著之前,屋里的兩個人誰也不敢動,李翊躺在琦玉的被子里,錦被中那少女悠悠的體香,時不時鉆到鼻子里,弄得他心里一蕩。他實在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來考驗他的意志力。
琦玉也一樣不好受,身上只穿著中衣,跟一個男子黑燈瞎火地共處一室,雖然是熟悉的人,卻也是讓人心慌意亂了。
終于外面傳來秋燕平穩的呼吸聲,琦玉趕緊到床邊去去自己的衣裳,卻不成想,李翊也悄悄起了床,兩人正好撞在一起。李翊雙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從單薄衣衫上傳來的細膩觸感,讓李翊好不容易控制住的心悸,更加洶涌澎湃起來。還好,琦玉及時捂住了自己的嘴,沒有叫出聲。
好不容易兩個人平靜下來,琦玉也穿上了外裳,這時李翊才悄聲說道:
“深夜相擾,實是無禮,還望小姐不要見怪。”
“難不成是有了那藥的消息。”琦玉激動地問道。
“你先告訴我,是不是有人給你下了這種藥?”李翊這是也顧不上什么禮數了,急急地問琦玉。
“沒有,只是差一點。”
“謝天謝地。”李翊聽了琦玉的話,覺得壓在心口上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地了。
“那是什么藥?”琦玉對李翊的表現很是不解,又問道。
“那藥是來自大夏國的,非常陰損,若是服用的話,會導致女子終身不孕,而且時間一長那種寒毒會侵蝕身體,令人痛不欲生。光是聞一段時間就會令人小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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