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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早上剛好是張厚休沐的日子，他一大早就來給老夫人請(qǐng)安，還破天荒地陪著老夫人一道用了早飯。老夫人也知道張厚是為了昨天齊國公夫人過府的事情而來，但是沒看見王氏，卻讓她很奇怪，但是張厚接口說王氏晚上受了涼，早起身上不太好。老夫人沒多問，等著張厚提起那個(gè)話頭。

    “母親，兒子有一件事情還想勞煩母親？”

    “說吧。”老夫人靜待張厚的下文。

    “是這樣，兒子想將泓哥兒放在母親這里教養(yǎng)。”這大出老夫人的意料。

    “好好的，怎么想起這個(gè)來。”

    “他姨娘走得早，兒子想將泓哥兒記在秦氏名下，以后長(zhǎng)大了，玉姐兒也有個(gè)可以依靠的。”老夫人倒是有這個(gè)意思，因?yàn)榕峦跏献钃希矝]找到合適的借口，便一直沒有提，這下張厚主動(dòng)提出來，倒是令她很意外。

    “這倒也慮得是，雖說是記名的嫡子，對(duì)泓兒以后也好很多。”

    “是，兒子也這樣想。”

    “嗯，那琦玉的事情呢？”

    “兒子有些拿不定主意，恐怕委屈了玉姐兒，要不還是問問玉姐兒的主意。”

    老夫人聽張厚這樣說，也不好反駁什么，就吩咐丫鬟將琦玉請(qǐng)過來。不多時(shí)，就聽見外面簾櫳一響，琦玉隨著紅綃走了進(jìn)來。

    “見過祖母，父親。”琦玉向兩人行了禮。

    “玉兒，齊國公世子在北戎失蹤，昨兒國公府夫人上門想將你的婚期提前，給世子沖沖喜。這事情祖母是不贊成的，你父親想聽聽你的主意。”老夫人這席話，點(diǎn)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實(shí)際上是讓琦玉別怕，按自己的意思說。但她始料未及的是，琦玉接下來的話，卻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祖母，玉兒愿意。”

    “什么？你竟然？你可知道沖喜是什么意思？”老夫人簡(jiǎn)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玉兒知道。”琦玉低聲說道，她甚至不敢看老夫人，她怕看見祖母一臉失望的表情。

    “知道你還答應(yīng)？”老夫人無力地說道。

    “是，玉兒也知道這件事若是不答應(yīng)會(huì)給張家?guī)矶啻蟮穆闊２贿^就是早了一年，遲早都要來的。”老夫人聽了，

    “你，你這孩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母親，既然玉姐兒都表態(tài)了，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吧，后面還要選日子，事情多著呢。”

    “既然你們父女都決定了，我還有什么可說的呢？”老夫人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力和失望，聽得琦玉心里一陣痛。

    “母親，兒子媳婦身子最近不大好，所以兒子想煩請(qǐng)大嫂幫著操辦琦玉的婚事，還請(qǐng)母親也幫著掌掌眼。”

    “光想著把人嫁出去，什么都不想管了？”老夫人不無諷刺的說道。

    “其中緣由，兒子回頭再向母親解說吧。”張厚當(dāng)著琦玉也有些不好意思張口，畢竟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而且私心里，他也不希望老夫人知道。王氏的父親身居大學(xué)士，張家現(xiàn)在還不具備跟他撕破臉的底氣。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張厚下去之后，老夫人向琦玉招招手，

    “玉兒，昨天你父親晚上找你去書房，可是說了什么？”

    “祖母，父親只是說得罪了國公府，張府會(huì)有很大的麻煩。因此，因此希望我能答應(yīng)。”

    “那今兒怎么又突然提出要將泓兒記在你娘名下,這就是你答應(yīng)的條件？”

    琦玉知道瞞不過老夫人，只能點(diǎn)點(diǎn)頭。

    “傻孩子，那沖喜你以為只是提前嫁過去，一向沖喜的媳婦都叫人瞧不起的，萬一要是世子沒有回來，你可不得背一世罵名。”琦玉聽了，眼淚撲簌地就下來了。

    “祖母，玉兒知道你疼我，可是最終玉兒還得嫁過去，還得自己去面對(duì)這一切，是不是沖喜恐怕也沒有那么大關(guān)系。玉兒不忍心叫祖母再為玉兒操心了。”

    老夫人一把將琦玉摟在自己懷里，嘴里說著“祖母對(duì)不起你，對(duì)不起你娘呀。”琦玉不忍老夫人太過悲傷，傷了身體，連忙抹干自己的眼淚，勸慰老夫人，

    “祖母，您放心，玉兒一定會(huì)過得好好的。”

    “可是，可是你還沒有及笄，就這般匆忙嫁出去。”

    “所以祖母，你不能哭了了，玉兒還有好多事情要祖母幫忙呢。”老夫人聽了琦玉這話，終于收了淚。

    “好，好。”

    “這才是呀，有人對(duì)孫女說過，什么日子都是自己過出來的，所以孫女要過的讓人家都羨慕。”

    “嗯，那咱們也準(zhǔn)備一份讓別人都羨慕的嫁妝。”

    “是，祖母您已經(jīng)給玉兒很多了。”

    “你不是想要過得好好的，得準(zhǔn)備不少東西呢，那些東西不夠。你聽著，祖母慢慢來說給你聽。”琦玉拉著老夫人絮絮叨叨地說了半響，老夫人終于緩過勁來。

    祖孫倆正說話的時(shí)候，就見孫媽媽走了進(jìn)來，老夫人問道：

    “到底是為什么事情？”

    “太詳細(xì)的也大聽不出來，光是聽說昨天夜里，二老爺將太太打了，臉上青了一大塊，所以這二太太今兒才推病不出。至于是為了什么，倒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又是什么幺蛾子。”老夫人也懶得再去細(xì)問，只忙著教導(dǎo)琦玉。

    王氏院中。王氏從昨天晚上到今天都沒有出門，因?yàn)槟樕线€留著張厚打了她之后的痕跡。此時(shí)此刻的她內(nèi)心充斥著對(duì)琦玉的恨，拜她所賜，她第一次挨了張厚的打。想起昨天張厚進(jìn)門時(shí)，將那個(gè)紙包扔向自己，她看得第一眼就道壞事了。當(dāng)她還企圖將事情推到已經(jīng)死去的陳媽媽身上時(shí)，張厚更是怒不可遏地打了她一巴掌。

    她不能忘記張厚說得話“你這個(gè)毒如蛇蝎的女人，害了梁姨娘不夠還要害玉姐兒，連小小的泓兒都不放過。”什么時(shí)候她在張厚眼中成了蛇蝎毒婦，往日的那些甜言蜜語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剛剛知道，張厚拜托柳氏和老夫人操辦琦玉的嫁妝，她幾近崩潰，這樣明晃晃地打自己的臉，讓自己以后怎么在府里待下去。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琦玉，都是那個(gè)小賤人，不停地禍害她的生活，她一定不會(huì)放過她的！你不是看重她嗎？那我就毀了她！

    少了陳媽媽，王氏仿佛失去了左膀右臂，辦事的時(shí)候總有力不從心之感。誰能去辦這件事呢？對(duì)了，她突然想到一個(gè)人，這枚棋子終于到了能派上用場(chǎng)的時(shí)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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