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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之后的這一段日子琦玉過得無比愜意,每天早上和李翊一起去給石氏請安。石氏也不是個多事的人,不讓琦玉立規矩。有時就留琦玉陪著說說話,有時就讓她回自己院子忙去。李翊對她更是體貼,每天從外面回來的時候,不是帶些稀罕的小玩意兒,就是帶些新鮮的吃食。閑了的時候,還會帶著她到街市上轉轉。這樣的日子簡直就是琦玉夢寐以求的,她真心感謝上蒼給了她這樣一段美好的因緣。
這天早上,李翊和琦玉收拾停當,小夫妻倆兒一起去石氏那里請安。
石氏見到兒子媳婦甜甜蜜蜜也是很高興。三人坐在一起用早飯,正在這時候,有連氏那邊的丫鬟來傳話,說是請二少奶奶飯后到國公夫人的院子里去一下。
石氏問道:“是什么事情?”小丫鬟回說不知道。李翊的眉頭皺了皺,有些擔心地看了琦玉一眼。琦玉回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點點頭說道:
“你回去對大伯母說,我知道了,一會兒就去。”小丫頭說了聲是就退了出去。
“玉兒別擔心,一會兒我和你一起去。”石氏除了愛屋及烏,也是真心喜歡琦玉。
“母親,不用了大伯母只叫了我去,您要是去了,難免她又有什么說詞。”琦玉感激地看著石氏說道。經過這大半年的相處,她真切地感受到石氏待自己就像待女兒一樣,自然不希望看著婆婆被連氏奚落。
“大伯母要你做任何事情,都不要答應,回來和我們商量以后再決定。”李翊看著琦玉說道。琦玉看著李翊莞爾一下,點了點頭。身邊有這樣為自己真心著想的人,被這樣的親情包圍著,使她有了面對各種情況的勇氣。
琦玉到連氏屋子的時候,連氏正和一眾管事媳婦商量事情,見琦玉進來了說道:
“侄媳婦兒真是稀罕,連我這個佐伯母的想見你一面也難。”這話明明諷刺琦玉不僅孝道,沒有常來請安。琦玉笑笑說道:
“大伯母一人管理偌大國公府,可以說是面面俱到,井井有條,放給一般人哪里能夠支撐。侄媳婦兒倒是想和大伯母學學,可是恐怕資質愚魯,耽誤了大伯母的事情,因此上不敢攪擾,望大伯母別見怪。”這一番話將自己的姿態放低,捧的連氏心上高興,
“我也就是說說,誰還敢真怪你。今兒叫你來也是有點兒小事。”
“請大伯母但說無妨。”
“你也知道最近來府里拜會的客人多,一撥兒接一撥兒的。人家送了禮,就一定得回禮,因此這庫房開關的頻繁。而且后面等你大哥哥回來,馬上就要娶親,取用東西是少不了的事情。我也明人不說暗話,那起子管事兒的和婆子我實在不放心,須得一個可靠的人幫著管管,不知侄媳婦能不能幫伯母這個忙?”
琦玉聽罷,心下揣測,這庫房可是個不好管的地方,人多眼雜,東西多了少了自己都脫不了干系。想到這里便說道:
“大伯母,這庫房事關重大,侄媳婦兒才疏學淺,恐怕力不能及。”
“其實也沒什么,我還會派人跟著你,你只需在哪里盯盯就成了。”
“大伯母,侄媳婦兒以前從來沒有理過家。”
“誰是生來會做的?學學就行了。”
“侄媳婦兒才疏學淺,大伯母要是實在忙不過來,把些跑腿的事情交給侄媳婦兒可行?”連氏聽了,心想這個小狐貍,硬是不上鉤,讓你干些跑腿的事情,我從哪里挑你的錯去。
“侄媳婦兒要是實在不愿意,我就只好去麻煩你婆婆了。可憐她身子一直不太好,要是再勞累些……”琦玉聽了腹誹連氏可恨,威脅自己,便把心一橫說道:
“若是大伯母不嫌棄侄媳婦兒笨拙,侄媳婦兒愿意助大伯母一臂之力。”連氏聽了笑逐顏開,
“好,大伯母這也是沒把你當外人。你今兒先回去把院子的事情安排安排,明兒一早到小花廳上去,到時候讓裴媽媽陪著你一起。”
“是,大伯母那侄媳婦兒先告退了。”連氏目的達成,也不多做挽留。
琦玉回到自己院子,一面命人去告訴婆婆石氏一聲,免得她擔心,一面喚沈媽媽進來商量如何接明日的差事。這沈媽媽是李翊的奶娘,后來李翊長大就告辭出去,和女兒一同過活。因為連氏處心積慮想安插人進院子,李媽媽腿上的傷勢雖然好了不少,但是走路卻落下了殘疾,不好接進府來,于是琦玉就將李媽媽安置到自己的溫泉莊子里奉養。遂和李翊商量將沈媽媽接進府里,好堵住連氏的口。
沈媽媽雖然沒什么本事能給琦玉出謀劃策,可是勝在認識的人多,至少能提點琦玉這國公府里的人際關系。這回請沈媽媽來就是想聽聽這關系庫房的人都是些什么來頭。
“這些年來一直是大夫人管家,因此庫房里大部分都是她的人,還有些是國公爺的人。總管庫房的錢媽媽是大夫人的人下面還有幾個庫,只有管理瓷器的施媽媽是國公爺的人,她家的男人在外院隨著國公爺多年,人品倒是不錯的。”
“我們二房在府里什么都不管。”
“是。二老爺去得早,一直就沒有分家,家事都是大夫人管著,二夫人也不想爭,所以這府里也沒什么人。”
“原來如此。”
“這回大夫人將這個差事交給少奶奶,可不好做,要是被什么人做了手腳,少奶奶也難脫干系。”
“是,我得好好想想。”沈媽媽看著琦玉不想再談下去,就告辭退下。
琦玉自從成親之后,李翊就將院子的事情全部交給了她。李翊因為以前不用丫鬟,所以這院子里除了小丫鬟和粗使婆子就都是琦玉帶來的人。就有一個雙環,雖然是石氏派來的,可是李翊并不待見,也不可能恃寵而驕。琦玉處理了幾個懶惰嘴碎的,眾人見少爺將大權交給少奶奶,也都各自小心,因而院子上下都唯琦玉之命是從,唯恐得罪了少奶奶沒好果子吃。
琦玉想著這后面要是管了庫房,院子里的事情就有些顧不上,為了免的有人生出什么壞心思,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于是決定留下秋菊看院子,明天帶了沈媽媽和秋燕去花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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