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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李端,戰死”幾個字就像是一個個重錘砸在了齊國公的心上。他極力壓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強迫著自己去看那份戰報,看完之后原來,不由得一身冷汗,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原來,當時李端取得了一場勝利,奪回了慶城。可是慶城竟然已經變成了一座空城,財物、牲畜、甚至人都被劫掠一空。這種場面讓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但是李端卻沒有在戰報里說明,因為他下決心要把這一切追回來。因此在寫完呈給皇上的戰報后,他就準備帶兵去追。
跟著他的田副將卻覺得李端這樣實在太冒險,不贊成他去,但是李端固執地認為應該趁著敵人大敗之后,士氣低落的時候一鼓作氣消滅他們,而且他們拿著那么多財物、牲畜還有那么多男女老少一定走不快。田副將苦勸無果,李端就帶著那三千人馬去追趕敵人,只留了百十號人跟著田副將守城。
豈不知這正中了吉格里的計策,他們的探子早就探知李端只帶了三千軍馬趕來慶城。于是將城中那些財物、牲畜、和人藏到附近的山里,派兵看守。本來這慶城只是一座小城,城中居住的不過百十戶人家,短短幾天時間,就清理一空。因此李端來的時候,看見這樣一座空城以為是大秦的人將這些東西都帶走了,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吉格里是大秦的十八勇士之意,那里是那樣容易認輸的。只是他得了英吉楚才吩咐,這個李端雖然勇不可擋,但是卻有勇無謀。人又沖動,適合智取。于是吉格里這才佯裝失敗,讓李端來追趕他,誘敵深入。
李端帶著人馬追了很久都沒有看見人影,便有些急躁,下令士兵加速前進。一直走到天黑,還是沒有什么發現。李端只得下令停下休息。因為晚上再繼續走要是迷了路可就更麻煩了。他們出來的匆忙,吃得也帶的不多,連帳篷也沒有。大家只能隨便吃了一些。就趕緊休息了。
慶城在沙漠的邊兒上,而李端他們已經走了整整一天,已經深入沙漠。到了晚上,溫度驟然下降。寒風刺骨。完全不是中午酷熱的樣子。穿得本就不多的士兵,更是寒冷難耐,幾個人聚在一對兒,取著暖,打著盹。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陣喊聲將大家從睡夢中驚醒。剛剛醒來的士兵還來不及提起自己的武器,就倒在了血泊中。李端聽到動靜站起身來,提著自己的長槍。跨上戰馬,但是在夜色沉沉中。只憑著幾堆篝火的亮光實在難以辨認是敵是友,只能提槍亂殺一氣。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明,天邊的亮光照著這修羅場一般的地方,地上橫七豎八躺得都是自己的手下,滿地都是殘臂斷肢。李端看著這一切,無比悲憤,糊里糊涂地打了一夜,連自己的敵人是誰都弄不清楚。三千人馬只剩下區區百十人,看著這一切,李端的心里憋著一團火,快要將他燒著了。
他只好帶著這百余人,沿著來路返回,這時候哪里還能再談什么乘勝追擊。中午的時候,太陽照得人睜不開眼睛,沒有吃得、沒有喝的,所有的人已經走得精疲力盡了。到了晚上的時候,他們還不容易走到了慶城,卻發現城墻上的旗幟已經換了,大秦兩個字的旗子在城頭上飄揚。李端看了急怒攻心,一口血噴了出來,人也在馬身上晃了下。
這時候城墻上有人喊話,
“來者何人?”
李端這里有人答道:
“天朝征西大將軍李端李大將軍在此。”聽到李端的名字,城墻上爆發出一陣哈哈大笑。
“什么征西大將軍,還不是我家吉將軍的手下敗將,昨天晚上被打怕了吧,跟喪家之犬似的。”李端在馬上氣得氣血翻涌。
“賊寇還不下來受死!”
只見城門打開,閃出一隊人馬,呈雁字排開,每人手里舉著火把,將城外這一片地方照的如同白晝。中間擁著一員大將,人高馬大,身穿一襲黑色戰甲,頭頂烏云盔,臉色也是黑漆漆的,整個人看上去象一個黑面神,這人正是大秦十八勇士之一的吉格里。
“久聞征西大將軍的大名,今天可是有機會讓我老吉會會了。”那人的聲音,聲如洪鐘,甚是震耳。
“賊寇,快來受死。”李端大喝一聲,也拍馬迎了上去,兩個人就戰到一處。李端已經打了一夜的仗,這一天有事水米未進,身體的疲勞早已經到了極限。他雖然神勇,可是畢竟是一個人。那吉格里天生神力,使一對大錘,開始李端憑著自己嫻熟的馬上功夫還能應付,可是漸漸地李端開始抵擋不住了,一個不留神被吉格里的大錘砸在肩膀上,手中的長槍落在地上,人也從馬上摔下來。那個吉格里怎么會手下容情,拔下身上的佩刀一下子扎在李端的胸口上。可憐一個堂堂的征西大將軍,齊國公府的世子爺竟然就這樣殞命在這樣一個邊城小鎮外。
原來,李端走了之后,沒多長時間吉格里就率人來打慶城,慶城只有田副將帶的百十人,怎么能是吉格里的對手,很快就寡不敵眾,從東城門逃往信城。他不費吹灰之力就重新占領了慶城,而且在追趕田副將的時候順便將信城也拿下了。
齊國公勉強將手里的戰報看完,便一下子跪倒了地上。
“請皇上息怒,老臣請命出征。”
“出征?朕給了李端十萬大軍,可是他竟然不聽勸阻,執意冒進,令三千將士殞命不說,還丟了慶城和信城。朕可是看錯人了……”皇上的惱怒更多還是因為自己執意主戰,卻得了這么個結果,連大將軍都丟了性命,這可是令自己的聲名受損。
其實齊國公心里也很清楚,大秦盡管兵強馬壯可是畢竟建國時間短,兵力有限,憑著天朝的兵力圍上慶城一段時間,斷了他們的補給,奪回城池是遲早的事情,但是兒子的爭強好勝卻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你先退下,這件事情容后再議,現在衛將軍率領的人馬已經到了信城外安營扎寨。”皇上的言下之意就是不用齊國公再管了。
齊國公失魂落魄地回到府中。連氏迎了出來,齊國公看到妻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老淚縱橫地對妻子說道:
“端兒戰死了。”連氏聽完腦子一片空白,眼睛一翻就暈了過去。下人們趕緊扶起她回到內室。
不大功夫這個消息傳遍了整個國公府,黃氏抱著女兒痛哭流涕,趕到了國公府的正院,連氏醒了之后就問:
“端兒呢,端兒呢?”可是當她看見滿面淚痕的媳婦兒和啼哭的小孫女才知道兒子是真的不在了,便也跟著痛哭起來。國公府里則是一團糟,大家都心慌慌的,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管家一個人也是忙不過來,剛命人把府門口的燈籠換了白的,又有人問他靈堂的布置。
齊國公傷心之余,看見府中亂得不成樣子,心里更添煩悶,這時候想起遠在山東的李翊,苦笑著,最怕的事情還是來了。但是當下也顧不得那么許多,趕緊修書一封派人連夜送到山東。
李翊在山東也時刻關注著京城這邊的消息,自然也知道了李端不在的消息,雖然自己和這個堂兄關系一直都不太好,但是畢竟是血濃于水。拿著信的手,不由得緊緊攥緊,情緒也低落起來。
當他回到府里,見過了母親,石氏看兒子臉色不好,就勸他回去休息。李翊害怕母親知道這個消息擔心,就決定晚一些再緩緩地告訴她。李翊回到自己的屋子,丫鬟們看見他自動地就退了出去。琦玉看見李翊的臉色不好,有些擔心地問道:
“發生了什么事情?”李翊聽了琦玉的話,并沒有說話,而是走上前輕輕地抱著琦玉,琦玉詫異剛想推開李翊問問他到底怎么了。卻聽見李翊說道:
“別動,讓我抱一會兒。”琦玉依言,雙手也摟著李翊的輕輕地拍了幾下。過了一陣兒,李翊才放開琦玉,雙手放在琦玉的肩膀上。琦玉看著李翊的眼睛說道:
“到底發生了什么,現在能不能說了?”李翊點了點頭,
“大哥戰死了?”
“什么?”琦玉吃驚地問道。她跟李端接觸地很少,只是覺得這人不茍言笑,總是少年老成的樣子,沒想到竟然這樣就沒了。
“不僅如此,還丟了慶城和信城,皇上十分生氣。”李翊又說道。
“那國公府是不是會有危險?”琦玉馬上聯想到。
“暫時還不知道,但是這事情也不會株連九族的,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吧。”李翊安慰道。為了不讓琦玉胡思亂想,他岔開了話題,
“今天他有沒有搗亂?”
“嗯?”琦玉一下子沒反應上來李翊口中的他是誰,頓了一下才說道:
“這個家伙一定是個不安分的,剛才還在不停的踢我,這會兒你回來到好像是睡著了似的。”李翊將手放在琦玉微微挺起的肚子上,盡管沒有摸到什么,但是卻能感受到那蓬勃的生命力,這種感覺沖淡了他心中的悲傷,更讓他下決心要保護著他們,保護好自己,一家人永遠在一起。(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未完待續。。)
: 先補上昨天的,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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