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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產婆將孩子抱到石氏那邊,石氏看見自家的孫子,激動地不知道說什么好。聽著那產婆不住嘴的夸贊,石氏的心里想灌了蜜一樣。知道懷中的嬰兒嗷嗷地哭起來,石氏才終于想起來,孫子是餓了,于是趕緊命人將早前選好的乳母帶進來。看著自己孫子吧嗒吧嗒地吃著奶石氏總算是放下了心。產婆拿到豐厚的打賞下去之后,朱媽媽就開始在一邊夸贊,
“小少爺這模樣,跟二爺小時候一個樣。”
她知道自己得罪了李翊,要接受怎樣的懲罰還不知道,為今之計只能巴結好石氏,希望二爺看在夫人的面上饒了自己。她雖然面上堆笑,但是心中卻著實不安。
石氏看見孫子把什么都忘了,聽到了朱媽媽的話,只是笑著說:
“沒錯,連這吃奶時候的樣子都不差分毫。”說起兒子,石氏又想起兒子回來之后沒有吃飯,也沒有休息不由心疼起來。于是吩咐身邊的丫鬟。
“去看看二爺,請他出來吃些東西。”
“是。”丫鬟答應著下去。不多時,丫鬟回來面有難色地向石氏說道:
“回夫人二爺說了請夫人幫著照拂小少爺,他就留在二奶奶那里,夫人不用擔心。”石氏聽了丫鬟的話,臉色變了變。這個孩子,闖進產房已經是太過分了,這回兒怎么能這樣守著媳婦兒,哪兒都不去,成什么體統。朱媽媽在一旁聽見了。也暗自腹誹自家的二爺實在是膽大妄為,根本不顧什么規矩。可是她心里這樣想,嘴上卻說道:
“二爺和二奶奶真是伉儷情深。一時也離不得。夫人也就別棒打鴛鴦了。”石氏心中不自在,但是因為剛才的事情也不敢多說,唯恐又惹惱了兒子,何況現在還有個白白胖胖的孫子等著她照顧。可是就這樣默許,自己又覺得面子上下不來,而朱媽媽這話正給了她臺階下,于是說道:
“誰去管他們。我現在有了孫子就夠了。”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陪著笑了起來。
琦玉自從產子之后就一直沉沉睡著,李翊沐浴更衣之后,讓丫鬟備了些飯。就在屋里用了,便哪里也不肯去,只在床邊守著琦玉,唯恐琦玉醒的時候見不找他。
到了傍晚時分。琦玉方才悠悠醒轉。身下柔軟干爽的床褥讓她真真切切感覺到自己已經把孩子生下來了。那個艱難的過程終于結束了,她整個人都放松了。消耗了那么多,肚子里早就空了她想喊人送些吃的,可是剛轉過頭卻看見李翊趴在她床邊睡著了。他原本白皙的皮膚,現在卻變得有些微黑粗糙,長長的睫毛卻蓋不住眼底下那一片濃重的黑色,原本飽滿的面頰也變得瘦削,顯出些冷峻的線條。可想而知他這段時間一定過得很是艱苦。琦玉有些心疼,不由得慢慢抬起手輕輕地撫上李翊的面頰。
盡管琦玉的動作很輕。但是李翊一向睡覺都很警覺,他猛然睜開了眼睛,卻把琦玉嚇了一跳,趕快收回手。
“醒了?”李翊的聲音依舊溫柔,琦玉聽著這熟悉的聲音覺得一切恍如做夢一般,就好像迷途的孩童見到了親人,不由得眼中蓄滿淚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李翊見了趕忙用指腹抹去琦玉眼中的淚水。
“這時候可不能哭,會壞了眼睛的。”可是琦玉的眼淚卻像開了閘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李翊沒有辦法只好抱著她,讓她倚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只手在她背后輕輕地拍著。過了好一陣子,琦玉的情緒才平穩下來,似乎在這樣的懷抱中,她才覺得安心。
“我們的孩子呢?是男的還是女的?”
“是個男孩。”
“真的?”琦玉言語中的喜悅隱藏不住,李翊笑著點點頭。
“我想見見他。”琦玉說道。
“好。不過你要先吃些東西。”李翊說道。
琦玉點頭答應,她現在也的確沒有力氣,折騰了整整一天,饒是她原本底子好,也有些招不住。李翊喚秋霜進來伺候琦玉,又吩咐將他的飯也擺在屋里。兩個人都吃完之后,丫鬟把東西撤下去,李翊就吩咐秋霜讓奶娘把孩子抱過來,讓琦玉看看。
琦玉焦急地等待著,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門口。李翊笑著上前,看著琦玉說道:
“別緊張,就是見自己的兒子,又不是丑媳婦兒見公婆。”琦玉聽了,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說道:
“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樣兒的孩子,能把娘折騰成這樣。”
李翊想起琦玉生產時的樣子,不由心疼地說道:
“真是辛苦你了,都怪我。”
“又關你什么事情?”
“我沒能一直在你身邊。”
“可是最后最緊張的時候,你不是還是趕回來了?”琦玉仰著笑臉對李翊說道。李翊聽到最緊張的時候,渾身一陣顫抖。那日剛剛趕到家,就在門外聽見了母親和朱媽媽對話,讓他渾身冰冷,不過還好自己趕回來的還算及時,沒有釀成什么大禍。琦玉看著李翊的臉色有些不太好,以為是他太過勞累,便說道:
“一會兒見了孩子,你就先去歇著吧。”
“沒事兒,我不累。”李翊安慰琦玉道。
這時候奶娘抱了孩子進來,琦玉也就止住了話頭。奶娘將懷中的襁褓交給了琦玉。紅色錦緞的包被中露出一張粉嫩的小臉,黑色的胎發有些已經比較長了,輕輕地搭在額前。孩子睡得正熟,但是嘴巴卻不時動一下,像在吸吮乳汁一樣。
琦玉低下頭,輕輕地在孩子圓鼓鼓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這時才真真切切感覺到作為一個母親,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李翊也站在琦玉的旁邊,看著琦玉和她懷中的嬰兒。兩人相視一笑,心中都感到無比的溫暖。
“怎么樣,孩子好不好帶?”
“好帶,小少爺特別乖,吃飽了就睡,一點也不哭鬧。”良兒答道。盡管奶娘是琦玉費盡心思才找來的,又派人仔細查了她的背景,但是琦玉還是不放心,就讓良兒也跟著一起照顧。
“對了孩子還沒有名字呢。”琦玉突然想到,李翊聽了,沉思了一會兒說道:
“要不先起個小名兒,大名卻要慎重一些。”
“也好。”琦玉表示贊同。
“你覺得叫桐哥兒怎么樣?”
“鳳棲梧桐,倒是有些意思,就這個吧。”琦玉贊許地點點頭。
“你看,桐哥兒沖著我笑呢!”琦玉突然興奮地叫道。
“怎么會,這么小的孩子怎么會笑。”李翊不以為意地說道。
“真的,他真的在笑。”琦玉不滿地反駁道。李翊這時候嬌兒美妻在前,哪里還有什么原則,便裝作無可奈何地說道:
“夫人說有就有吧。”
兩人又看了一會兒孩子,石氏派人傳話把孩子抱走,免得影響琦玉休息,月子里落下病不是鬧著玩的。琦玉還直夸婆婆想得周到,關心自己。李翊并沒有把母親那里聽來的話告訴琦玉,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良兒和奶娘抱著桐哥出去了之后,琦玉看李翊還在那里坐著,絲毫沒有走得打算。一般來說,坐月子的時候,夫妻是要分居的,但是想起那天李翊闖進產房,琦玉也知道他對于這些規矩并不甚理會。這時候便有些猶豫地問道:
“要不叫丫鬟把廂房給你收拾出來?”李翊一聽,看看房中并沒有其他人,便走到琦玉近前,兩個手撐在床邊,臉湊近琦玉,近的兩人呼吸可聞。
“你真忍心讓我出去?”李翊壓低了聲音,比平時更加低沉,更讓人面紅心跳。
“我,可是按規矩……”琦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覺得自己的嘴唇被溫熱柔軟的唇瓣蓋住了,這個吻極盡纏綿,好像在訴說彼此的心意。李翊含著琦玉的下唇,時不時輕觸幾下,吸吮幾下,比那種狂風暴雨式的攻城略地,更叫人動情。
李翊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又舔了舔琦玉的唇瓣才意猶未盡地放開琦玉。他拉下床帳,脫去外衣,躺在床的外側,然后湊到琦玉的耳邊輕輕說道:
“我只想和你待在一起,哪兒也不去。”琦玉聽了,心中歡喜,握住了李翊的手。李翊伸開手臂將琦玉攬在懷中,琦玉因為身體虛弱的緣故,很快就睡著了。李翊卻因為有些興奮,還睡不著。
李翊在慶城的時候,見到了家里派去打聽消息的李貴,這才知道家人都以為他出事了,亂成了一鍋粥。
于是也顧不上等慶城這邊最后的消息,稟明張厚,立刻晝夜兼程趕回濟南。他在路上不眠不休,回到家中之后,又碰上琦玉臨盆。后面又因為擔心琦玉也沒有好生休息,直到這個時候才終于有機會好好歇一歇。
可是懷中攬著妻子溫香柔軟的身體,卻又不能做什么,讓他很是郁悶,直感嘆桐哥兒那個臭小子讓他爹受這般的煎熬。但他也實在是有些疲累,這樣胡思亂想了一陣,也就沉沉睡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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