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因為公務在身,不能陪伴妻子,只能百般安撫妻子,又叮囑良兒小心伺候,不能讓琦玉悲傷過度,損害身體。
琦玉本來一晚上就沒怎么睡,這時候看見李翊如此相待也不愿意讓他擔心。于是強打起精神來應對,讓他寬心。
“你放心我也不是小孩子知道怎么照顧自己。”
“祖母在世也不希望你因他她不顧自己的身體。”
“知道了我的身體自己心里有數。”
“那好,我處理完手頭上的幾件事情就過來去接你。”
出了嫁的姑娘一般是不能在外面過夜的,李翊這次讓琦玉在張府住一晚上已經是很體諒她了,琦玉對李翊的行事以經很安慰了,今天卻是必須要回國公府了。
張贊和張厚兩兄弟都在朝為官,張贊更是當朝的吏部尚書,對于這樣一個拉近關系的好機會又怎么會放過。因此一大早張府就迎來了絡繹不絕的前來吊唁的客人。
幸好柳氏是個能干的女主,盡管忙碌卻并不混亂,一切事情安排的井然有序。不管是男賓還是女客都贊不絕口。
琦玉在良兒和春鶯地攙扶下到了靈堂,她一看見祖母的靈柩就悲從中來,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她口中喊著祖母,跪倒在靈前,痛哭不已。
張瀟的媳婦兒楊氏看見琦玉的樣子怕她哭出好歹,親自上前攙扶。
琦玉起來的時候,突然一陣惡心頭暈,兩腿一軟,暈了過去。幸好良兒和楊氏扶住她才沒有摔在地上。
大家被嚇了一跳,趕緊讓人將琦玉抬到房中休息,柳氏也得到了信兒,立刻派人請大夫。就在大家慌亂的時候,還是老夫人身邊的孫媽媽看見了,用大拇指恨掐琦玉的人中,琦玉才幽幽醒轉。
良兒和春鶯被嚇得不輕,也暗恨自己沒能照顧好琦玉,等到世子爺回來,還不知道要怎么懲罰。世子爺看上去脾氣很好,但那只是對琦玉而言,對她們幾個也還算和顏悅色那也是看在琦玉的面上。
柳氏看孫媽媽老成持重,就囑咐她好生照看琦玉。她也知道王氏一向和琦玉不對付,借口要她幫著招待女眷,將她拉走。因為葛氏還要幫著婆婆柳氏照看,也一起走了,只留下楊氏和孫媽媽照看琦玉。
孫媽媽知道老夫人最疼琦玉,當年還要將自己讓琦玉帶了出閣,但是琦玉念在孫媽媽服侍多年老夫人,換了人怕老夫人不適應,因此堅持沒將孫媽媽帶走。這時候孫媽媽也想表現一下,要是能跟了琦玉走,自己的后半輩子也算是有著落了。畢竟老夫人走了,自己在張府繼續待著,肯定日子不會太好過。人走茶涼也是人之常情。
不多時大夫請來了,良兒放下帳子,取出一個小迎枕墊在琦玉手臂下面,又用絲帕將琦玉的手掩了,這時大夫才搭上去,閉目診起脈來。他一會兒擰眉細思,一會兒微微點頭,一點聲息也無,弄得站在一邊的良兒和春鶯,也心中忐忑,不知道琦玉怎樣。
終于大夫睜開眼睛,將手從琦玉的腕子上拿開,孫媽媽小心地上前問道:
“請問大夫,我家姑奶奶是怎么了?”躺在帳中的琦玉也有些緊張。
“依老夫之見,這位夫人脈滑如珠,應該是喜脈之兆。”
“真的?”孫媽媽,良兒春鶯以及后面屏風里站著的楊氏,異口同聲地問道。
“時日尚淺,還做不得準,但是應該也是十之**吧。”
帳中的琦玉聽了也是喜極而泣,自從桐哥兒不在了之后,她和李翊多想再要一個孩子,奈何聚少離多,總是難以如愿。這次是不是真的能讓他們夫妻美夢成真。
“在下行醫數十年,這脈息應該有幾分準頭,所以還要交待您幾句話。”
“請您自說無妨。”琦玉說道。
“夫人身子根基不錯,但是進來勞碌憂思,這對腹中胎兒極為不利,因此還請夫人寬心養胎為是。”
“多勞您費心。”琦玉謝道。
她忽然想起一事,又說道:
“這件事情既然還尚未決定,也請您為小婦人代為遮掩。”
那大夫當然滿口答應,琦玉又囑咐良兒等:
“你們也是一樣,不要到處亂說,對其他人就說我沒什么大礙就行了。”
“這是好事,為什么不能說?”春鶯嘴快問了出來。
“你們小姑娘哪里懂,就算是做了胎,也要三個月之后穩了,才能說與外人知道。”孫媽媽一旁解釋著。
孫媽媽自領著大夫下去寫方子,楊氏從屏風后面轉出,看著琦玉說道:
“恭喜姐姐了!”
琦玉本來蒼白的臉上因為這個好消息也有了些微紅色。
“真羨慕你,現下可是齊全了。”
“什么齊全了?”琦玉不解地問道:
“姐夫待你好就夠令人羨慕了,還年紀輕輕地當了世子夫人,這下也有了孩子,可不是齊全了。”
琦玉抿嘴一笑,
“難道我兄弟待你不好?”
楊氏笑而不語,琦玉知道他們小夫妻倆個感情不錯,
“你們也要加把勁兒了。”楊氏聽了臉都紅了。
“姐姐你就會打趣兒我。”
“我說的是實情。”
“可不是,上次二奶奶到咱們府里才待了多一會兒二爺就巴巴地上門要人。”良兒也在一邊起哄,幾個人正說得熱鬧,就聽見外面有人說話:
“二妹妹,怎么樣了?”
琦玉一聽就知道是琦瑩來了。琦瑩現在已經隨著夫君的升遷回了京城,楚元禮現在摸清了官場的門道,知道自己的仕途依賴于岳父,因此對琦瑩敬愛有加,不敢再違逆分毫。琦瑩雖然沒了男女之愛,但是現在這樣的狀況可比原來受氣包的樣子好多了,因此她心里對琦玉當時的拔刀相助也是感念不已。回來府中,聽說琦玉暈倒了,便趕緊過來看看。
楊氏給琦瑩見了禮,兩人重又坐下,還沒說幾句,就聽見外面有人問道:
“二奶奶在里面嗎?”
楊氏一聽是同福的聲音,趕緊站了起來,說話間同福已經走了進來。
“見過大姑奶奶、二姑奶奶和二奶奶。”同福進了屋趕忙行禮,良兒扶起她,卻覺得同福塞了一個東西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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