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金貴的身子只有阿嬈可以碰。”
古昔:“”真金貴!
菁華見怪不怪,將瓷瓶遞給蕭景姒,不合時宜地咳了兩聲。
楚彧問他:“你受傷了?”
菁華回:“傷。”
“下去療傷吧。”
難得,世子爺還會關心人了,菁華甚是寬慰:“世子爺不用擔心,屬下并無大礙。”
楚彧丟了個冷眼:“誰擔心你了,你出去,別來打擾我和阿嬈。”
菁華:“”他覺得剛壓下去的一口積血又要吐出來了,咬咬牙忍住,“屬下告退。”還能中傷人,看來世子爺是沒什么大礙了。
菁華同古昔一起出去,省得打擾了世子爺病后日常,果然,還沒走出去,就聽見世子爺無比歡喜地:“阿嬈,你給我上藥。”
啪嗒——
殿門關上,蕭景姒放下紗帳:“好。”她起身,盤腿坐在楚彧身側,“我會很輕,若是碰疼你了,你就告訴我。”
楚彧頭如搗蒜,歪著腦袋看蕭景姒,一臉迫不及待地問:“要全部脫了嗎?”
他傷的,似乎只有背。
蕭景姒:“上衣便可。”
楚彧有一失望,他倒完全不介意給他阿嬈看,不過還是很期待:“阿嬈,你給我脫。”他趴在榻上,軟綿綿的,三分病弱無力,七分引人犯罪。
蕭景姒好,微微傾身上前,動作輕柔地褪下楚彧的外裳,楚彧一雙水汪汪的眼,又羞澀又興奮地轉悠著,她動作極輕,碰到他時,癢癢的,像用羽毛撓著。
她格外心,將褪下的衣衫放在一旁。
殿中了幾盞燭火,杏黃色光影搖曳,透過白色的紗帳,映得楚彧膚色極其白皙,更顯得那肩下的燙傷觸目驚心,橫亙在背上,血肉模糊的。
蕭景姒微微紅了眼,用手指沾了藥膏,輕輕涂抹。
“疼嗎?”
“不疼。”楚彧,“癢。”
是真的癢,隔得很近,她對著他那傷口輕輕地吹著,像軟軟的尾巴掃過他心尖,讓他有些心癢難耐。
蕭景姒怕他冷著,纏好了繃帶之后,將云被往上拉了拉。
楚彧立馬扯下來,露出他精瘦的腰,雖然好羞澀,不過,就想給他阿嬈看。
“楚彧。”她忽然喊他。
楚彧正心猿意馬,含含糊糊地應了一句:“嗯?”
然后便沉默了。
楚彧立馬扭頭去看蕭景姒,她皺著眉,他拉了拉她的衣袖:“怎了?阿嬈,你怎么不開心,是我做錯了什么嗎?”
蕭景姒把云被又拉上去幾分,怕他冷著,將他的手也放進被中:“以后你再這般胡來我便不理你了。”
她是在琉璃宮大火之事。
楚彧乖乖任她擺弄,一動不動:“我沒有胡來。”聲音軟軟的,語調卻很是固執。
他覺得,他一都沒有胡來,阿嬈身子那么金貴,怎么能有一閃失,他會心疼死的。
對于諸如此類的事,楚彧是十分固執己見的。
蕭景姒默了片刻,并不言語,而是取下了發間的簪子,二話不便在手指上劃一道口子,頓時便有血珠子冒出來。
楚彧怔了一下,立馬搶了她的簪子:“阿嬈,你做什么!”
他吼她,心疼得不得了,顧不得身上的傷,抓著她的手,含住了她的手指,輕輕地吮。
唇齒間,血腥味很淺。
放開她的手時,那指尖的傷口已經全然不見了。
“你看,愈合得很快。”她嚴肅認真的樣子,儼然不是鬧著玩,鄭重其事地,“楚彧,我受傷也沒關系,以后你都不準給我擋。”
楚彧不認同,又舔了舔她的手指:“誰沒關系,會疼的。”
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不顧代價,疼都不讓她疼。
蕭景姒撇開頭,不想理他了。
她生氣了,楚彧趴在床上,拉著她一起躺下,軟軟地喊她。
“阿嬈。”
“阿嬈。”
她不應,也不看他的眼睛。
楚彧輕輕捏了捏她的手:“阿嬈,別為了這種事和我置氣好不好?”他聲音柔軟,只是,態度很堅決,“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蕭景姒抬起眸子:“事?”
楚彧不吭聲,在蕭景姒跟前,他強勢不起來。
她盯著他的眼,好似要看進他眼底深處,一雙瞳子墨染一般的黑沉:“楚彧,你倒下的時候,我覺得天都塌了。”她,“不是事,是會要我命的事。”
楚彧愣了一下,心頭緊了緊,像被什么用力扯了一下,有些疼,有絲絲入扣的灼熱感,不知為何,阿嬈不那么歡喜他時,他會心疼,如今阿嬈歡喜極了他,他還是會心疼,心疼她會要了命地去歡喜。
他都不知道拿她怎么辦才好。
楚彧認錯了:“阿嬈,你別惱,我錯了。”低聲哄她,“你別不開心,以后我會聽你的話的。”
以后啊
他想,他可能還是會惹她生氣的,若真有以后,他怕是還會死性不改,要他眼睜睜看阿嬈受傷,他的本能反應不容許。
蕭景姒還是不話,離他遠些。
“阿嬈,”楚彧往她懷里鉆,有氣無力地,“我傷口疼。”
她不動了,怕扯到楚彧的傷口。
楚彧如愿地抱到了她,還:“定是起了藥效,有燙,很疼。”
剛才還不疼的,分明是苦肉計。
蕭景姒完全吃這一套:“你別動。”又心疼又懊惱,“給我看看。”
然后她撐著身子,對心楚彧受傷的地方輕輕地吹氣,他突然轉過頭,擦過她唇角,:“你親親我便不疼了。”
苦肉計之后,是美人計。
蕭景姒也就遲疑了一下,然后耐心地,很輕很輕地吻他。
次日,周王弒君造反、刺殺國師、逼宮誣陷等各大罪狀便在朝堂上下,乃至整個涼都傳得沸沸揚揚,坊間各大書人,皆是慷慨激昂地羅列了周王條條大罪,簡直罄竹難書。
早朝時,于金鑾殿,眾位一品大臣聯名上書參了周王一本,文武百官同仇敵愾怒罵周王何其不孝,何其不忠不義不守臣禮,奏請國師大人發落這等亂臣賊子,即便是之前的周王黨也一個個站出來斥責周王罪應當誅。
國師大人當著滿朝大臣,下了一道旨意:周王弒君造反,為出師有名,殺右相府沈錦衍,以伐佞撥亂為由,構陷國師,茲事體大其罪可誅,賜以鴆毒,七日后行刑。
折沖將軍、右相沈鴻儒與其勾結,革職流放,折沖大軍編入安遠將軍麾下。
另,太妃陳氏助周王謀反,刺殺舉事,按律當斬,念陳氏乃先帝欽封一品后妃,免其死罪,關押大牢。
剛下朝,紫湘便來回稟。
“主子,十六爺派人來傳口信,涼都上下都已搜遍,并未發現陳太妃的蹤影。”
蕭景姒將奏折擱下,起身回星月殿,道:“讓怡親王收兵吧,御林軍抓不到她的,這蛇妖我會親自去捉。”
紫湘有所顧忌:“主子,這不妥,那蛇妖奸詐,又通邪術,不可冒險。”
蕭景姒并不多言。
紫湘自知自家主子性子倔,多無益。
“主子。”紫湘欲言又止。
“但無妨。”
紫湘環顧了一下四周,并無外人,這才壓著嗓音:“那陳太妃是蛇妖,欽南王府的菁華能與那蛇妖過招,打法也不像人類,那楚世子他,他是人是妖?”
蕭景姒步子緩緩,眸中不起波瀾,輕聲反問:“是人是妖會有何不同?”
紫湘想了想:“并無不同。”人也好,妖也罷,反正主子是栽了。
“既然并無不同,也無需拘泥。”蕭景姒極其認真的口吻,對著紫湘的眼,“紫湘你只需記住,他日后會是我的夫君。”
看來主子早便心里有數了。
“是紫湘多言了。”
“可還有他人懷疑?”
這世間,妖魔鬼怪一還是十分驚世駭俗,若是讓世人知曉了楚世子是妖,那天下會大亂的。
紫湘會道:“主子放心,因為不知陳太妃的底細,并無過多猜想。”
因著楚彧嫌麻煩與嘮叨,便瞞了楚牧受傷一事,是以,也讓楚彧有了確鑿的名義留在星月殿養傷。
一早,國師大人上朝去了,世子爺就了無睡意,菁華便領了兄長前來參拜。
“菁云見過吾王。”
北贏折耳兔一族,這代妖尊家兩窩也就生了兩只兔子,實屬子嗣單薄,誕下菁云后,隔了100年,才得了菁華這個二胎,而菁華的大哥,快兩百歲了,也是高齡的大妖,在大陽宮掌管各種大大的事務,要擱人族,那便是一分俸祿干著我武官和文官兩份差。
是以,菁云在五年前楚彧初統妖族時,便封了妖尊。快兩百歲高齡了,保養得十分好,看著俊郎非凡,十足一副富貴白面公子的模樣。
楚彧抬抬手,免禮,問:“那只蛇妖的來歷查清楚了?”
“南族部落,蛇域妖主成壁。”菁云站在榻旁回話,他心細,不由得打量著內殿,像是女子住處,不遠處的梳妝臺案上,還有女子的飾物。
菁華聞言,驚了一下:“除序的妃子?”
菁云頭。
楚彧側躺在榻上,懶懶撐著臉,睨了一眼:“你認得那條蛇?”
“世子爺你也認識。”
楚彧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一都不想去回憶。
菁華就幫他回憶,細細道來:“五年前,世子爺您屠城的時候,大陽宮有只女大妖想侍奉您,被您用誅妖鎖釘進了身體,傷了七寸打回了原形。”
楚彧還是一臉不知所云。
菁華提醒:“您不記得了?一條蛇啊!生得十分貌美,是北贏最美的女妖。”
楚彧顯然對北贏最美的女妖沒興趣,更懶得記,:“本王只記得有條很丑的綠頭蛇。”
很丑
那成壁是除序最寵愛的妃子,南族蛇域的妖主,美貌之名北贏妖盡皆知,可以,一大半的男妖都想春天跟她一起滾一滾北贏的草地,奈何,人家是只女大妖,不敢招惹。
菁云道:“那便是成壁,她是南族部落綠焰蛇一族,修了三百年的大妖,當年南族部落歸順主上,成壁被打回原型被逐出了大陽宮,之后便不知去向了。”菁云深思熟慮,“主上,成壁此番潛進人族,只怕是來報當年大陽宮誅妖鎖之仇的。”
菁華不予茍同:“我看她是看上了妖王大人的美貌,當年除序妖王才剛死,她便自薦枕席妄圖爬上妖王大人的榻,像她這樣仗著有幾分妖色便想就在大陽宮侍奉的女妖多了去了,哪一個不是貪圖妖王——”
菁華還沒完,楚彧一副被抓包了的感覺,驚地從榻上坐起來了:“阿嬈。”
菁華:“”他感覺自己錯話了。
“北贏有很多女妖對你自薦枕席嗎?”
蕭景姒問得隨意,楚彧卻緊張了,立馬一口咬定:“沒有。”他一臉真誠,“阿嬈,我真的沒有,那些不安分的女妖都被打出了大陽宮,我絕對沒有多看那些野妖精一眼,她們的臉我也一張都不記得。”
蕭景姒笑了笑。
楚彧還不放心:“阿嬈,你要相信我!”
是不是有太懼內了,菁云有這種錯覺,看菁華,用兔子一族的特有的腹語問:這還是當年那個一人斬殺了整個大陽宮的主上嗎?
菁華:少見多怪。
菁云:主上是不是有像咱們爹?
菁華:比咱爹還懼內。
菁云懂了,對著蕭景姒行了個妖族的上禮:“屬下見過妖后娘娘。”
蕭景姒:“”
菁云第一次見蕭景姒,便不免多打量了兩眼,氣質模樣都沒有一妖氣,反而有幾分不食煙火的仙氣。
楚彧一個冷眼過去,若不是菁云識相地喊了一句妖后娘娘,他這等放肆的眼神,肯定是要吃楚彧一枕頭的。
“這位是?”
蕭景姒回了個禮,淡漠卻禮貌。
這氣質,還真不是北贏的妖女們能與之相提并論的,世子爺挑的眼光,甚好!菁云回道:“屬下是菁云,菁華的兄長。”
蕭景姒遲疑了一下,問:“你也是兔子嗎?”
“”
一個有氣質的人類,也能無形中傷人,菁云回:“是,我也是兔子。”折耳兔族在北贏總被別的妖群取笑不夠威武不夠兇悍,若是修為不夠,修不成人形,便會當作妖寵來養,這是整個折耳兔子難以言的傷。
顯然,妖王大人是不會有一同情心的,一臉獻寶的樣子,跟她女人:“阿嬈,我跟你,菁云他是北贏唯一一只紅色的公兔子,身上的毛全是紅色的,一根雜毛都沒有,只要變成原身,都會將它認成母兔子,就因如此,他幼時還被黑豹妖捉了去,硬要跟他配對,阿嬈,要不要我讓他變成原身給你看看?”
菁云:“”一萬暴擊!
菁華扯了扯嘴角,一臉鎮定地憋笑,北贏大陽宮的菁云妖尊,最容忍不了別人拿他的毛色事。這件事,是菁云妖尊的恥辱,他最恨的便是父母沒有給他一身威武的毛發,才會在幼時受此大辱,除了妖王大人,也沒有誰敢沒事就掛在嘴邊恥笑。
氣氛突然好冷好尷尬。
蕭景姒頓了一下:“不用了。”
菁云覺得,還是妖后通情達理,不像妖王,太不仁道。
冷不防,楚彧扔了一句:“你們兩只兔子出去,無事不要隨便進內殿。”
紅兔子和灰兔子兩只兔子一起怨憤地出去了。若不是折耳兔族世世代代要為白靈貓族肝腦涂地,家中還有家規戒律,不然,真不想受這口氣。
殿外頭,紫湘正在準備早膳,見菁華同一陌生男子一起出來,便盯著看了幾眼。
菁華道:“這是我兄長,奉世子爺的命,暫時來護衛世子爺安全。”
紫湘面不改色:“哦,你也是兔子啊。”她聽主子,菁華是折耳兔。
菁云“”
人族的女子都這般犀利?兔子怎么了?兔子是北贏最無害的族群!他們折耳兔一族還是北贏最善戰的族群!
紫湘并不表示出很多的好奇,公事公辦:“你是新來的,可能有些規矩不太懂,這星月殿內,若沒有我家主子傳召,不可以跨過你腳下這條鵝卵石路,內殿的侍女都是主子的心腹之人,不可隨意指使,殿外的宮人多數是其他宮派來的眼線,不可漏了任何消息。”紫湘事無巨細交代完,問,“明白了嗎?新來的。”
“”人類太可怕了!菁云驚呆了,他在北贏大陽宮怎么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妖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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