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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爺駕到束手就寢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蛇妖的下場

作者/顧南西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因著國公爺在朝中也如同被架空了,又不得女帝這個女兒喜歡,仕途自然不順,老了又膝下無子,除了在女帝陛下面前,脾氣越發(fā)不好,管家心翼翼道:“是她是府里的五姐,要見國公爺。”

    蕭奉堯抬起頭,愕然驚訝:“扶辰?”

    管家回道:“那女子自稱是五姐。”

    蕭奉堯放下茶杯便出了廳堂,管家連忙跟著去。

    這會兒,冬陽東升,正是早起趕集的時辰,販茶肆都開了張,街上人來人往,國公府外頭喧嘩聲聲,聚了許多瞧熱鬧的路人。

    趴在國公府府邸門前的女子,一身血污,沒了雙足,實在惹人注目,那女子一抬頭——

    “哬!”

    眾人倒抽了一口冷氣,圍觀路人中有膽的婦人,嚇得都閉了眼,不敢再看,這張臉實在嚇人,沒有皮囊,血肉模糊的,也沒有瞳孔,兩個眼窟窿結(jié)痂成兩團(tuán)血污,面目全非怎得嚇人。

    受了如此重的傷,女子根本爬都爬不起來,只是用一雙臟污的手緊緊抓著那門衛(wèi)的衣袍,苦苦哀求:“我要見國公爺,求你,讓我見見國公爺。”

    那守門的男人甚是嫌惡,甩手便推開了女子的手,惡狠狠地威脅:“再不滾,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女子聲嘶力竭,無力地趴在石階上,因著看不見,雙手在地上摸索著,哽咽抽泣著。

    “我真的是府里的五姐,讓我見見我父親,他會認(rèn)我,他會認(rèn)我的!”

    圍觀的路人越來越多,那守門的男人沒了耐心,罵罵咧咧道:“休要在此胡言亂語,府里的五姐是謀逆的罪人,怎會出了天牢。”用手里的佩劍狠狠戳著女子的肩,吼道,“你這瘋婦,還不快滾開!”

    瘋婦?她怎么會是瘋婦。

    她瘋了般用盡力氣大喊:“我是蕭扶辰!我是府里的姐,你讓我父親出來,讓我見他一面!”

    路邊傳來陣陣低笑,沒有人相信,她曾是名動涼都的蕭家女,因為她一身狼狽丟了臉皮嗎?

    那男護(hù)院耐心耗盡,朝地上吐了一口痰:“這是你自找的!”話后,抬腳就狠狠踢向地上的女子。

    正當(dāng)這時,渾厚的男聲喝道:“住手!”

    那正欲施暴的男人猛地剎住了腳,重心不穩(wěn)趔趄了一下,立馬站正,退到一旁,恭恭敬敬地喊道:“國公爺!

    地上的女子聞聲,猛地抬起了頭,一雙血水結(jié)痂的眸四處張望,試圖辨別聲源的方向。

    蕭奉堯先是掃了一眼圍觀的路人,壓下心頭怒火,問:“怎么回事?”

    不待那守門的男人開口,地上的女子便爬了過去,仰著頭喚著:“父親,父親!”她看不到,張望的方向并不對,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心,又慌張害怕,哽咽著,“是我啊,我是扶辰,父親……父親救我!

    她一身傷,血都快流盡了,走投無路的時候,她覺得文國公府會是她的救贖,她最后的活路。

    她伸出了手,試圖抓住她的救命稻草。

    蕭奉堯猛地后退,盯著那只滿手是血的女子:“你、你你是誰?”

    她虛弱無力地趴在地上,拼勁力氣仍然抬著手,沒有眼睛,流不出眼淚,流出來的都是血。

    聲音嘶啞,沒了力氣,她撕扯著嗓音:“我是扶辰,父親,我遭奸人陷害,才成了這般模樣,父親,父親,我是扶辰啊。”另一只手扒在地上,指甲早被磨成了血肉,她一一往前蠕動,已聲嘶力竭,“父親救我,我好疼,女兒好疼。”

    她的腿,還有臉,都已經(jīng)疼得麻木了,流不出血了,奄奄一息地沒有力氣,耳鳴翁響,她聽到了他父親的聲音。

    “胡言亂語!”

    世間真的有聽不出女兒聲音的父親嗎?

    蕭扶辰往前挪動的動作頓住了,抬起的手緩緩垂下,她看不到她父親是怎么樣的神色,只是朝著聲音的方向抬起了臉,喊了一聲:“父親……”

    蕭奉堯幾乎毫不遲疑地罵回去:“你這瘋婦別亂叫!本國公的五女兒助紂為虐,已經(jīng)打入了天牢,你是何人,竟敢冒充我女兒?”

    真的認(rèn)不出來嗎?不是血溶于水嗎?

    她沒了雙足,用破布包著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了,她試圖用殘廢的腳撐地,一一挪上前,結(jié)痂的傷口又有血流出來,在地上蹦出一道蜿蜿蜒蜒的血痕。

    爬近了,她抬手抓住了蕭奉堯的衣擺。

    “父親,真的是我,我及笄那年,父親您送了一把瑤琴給女兒當(dāng)成年禮,瑤琴的背面,還有您給女兒題的詩詞。”她用最后的力氣嘶喊,“父親,我是扶辰!

    然后,她被一雙手大力地推開了,毫不遲疑地,用了很大的力道,將她整個人推下了國公府的石階,耳邊,又嗤笑聲,還有謾罵聲。

    “你這瘋婦,冒充我女兒罪不可恕,念你身體有疾,本國公便不追究了,還不快速速離開。”

    瘋婦?

    是啊,她已淪為瘋婦,從鐘萃坊的巷道到文國公府邸,不過半個時辰腳程,她卻爬了整整五日,如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她一口一口咽下地上的殘羹餿食,便是為了回國公府,心想著她的父親應(yīng)該是她最后的救贖。

    原來,是她異想天開了。

    血肉泥濘的臉上,拉扯出一絲嘲笑,她躺在地上,仰頭看著天,什么都看不見,黑暗無光,混混沌沌。

    “父親,我真的是您的女兒!彼齻(cè)過臉,看著文國公府大門的方向,最后伸出了手,“救我……父親,救我……”

    蕭奉堯拂袖便轉(zhuǎn)了身,聲音擲地有聲:“管家,將這個瘋婦拖走。”

    蕭扶辰笑了,手垂下,合上了眼瞼,有血水從眼角淌出來。

    國公府的管家擺擺手,轟趕:“散了吧,都散了吧!

    眾人看了一出好戲,指指議論紛紛一番,才三兩成群地散去了。

    有人:“哪里來的瘋女人?還敢亂攀國公府的親戚,死了干凈!”

    有人:“這女人眼睛和腿都沒了,又毀了容,也怪可憐的!

    還有人:“你們不會真是國公府的五姐吧?我看國公爺臉色難看得很么?”

    一個女人的聲音,:“文國公府的五姐我遠(yuǎn)遠(yuǎn)見過一次,當(dāng)日她加入東宮太子府是何等的風(fēng)光,才情容貌都是世間少有,怎會是這斷腳的瞎子,我看啊,就是浮華迷了眼,貪圖榮華富貴才是!

    浮華迷了眼……

    可不就是,蕭扶辰躺在冰涼的地上,任意識渙散。

    “砰——”

    文國公府的大門應(yīng)聲關(guān)上了。

    蕭奉堯腿一哆嗦,身子一軟,就踉蹌了,扶住墻大口大口喘著氣。

    衣著貴氣的女人連忙走來攙扶:“老爺,您怎了?可是身子不爽利?”

    昔日的江姨娘,如今也是國公府里的夫人,華服珠釵,全無半兩年前剛從別院接回來時的落魄與頹然。

    蕭奉堯擺擺手,道了一句無事,喘了許久的氣,才又道:“帶她去就醫(yī),再送些銀兩給那門外的女子,然后,”頓了一頓,蕭奉堯吐了一口濁氣,“將她扔遠(yuǎn)些,讓她不要亂。”

    江氏并不多言,只是回答:“妾身知曉了!

    蕭奉堯踉踉蹌蹌地進(jìn)了屋里,背影佝僂。

    “呵呵,”江氏冷笑了笑,拂了拂自己的肚子,轉(zhuǎn)身,咕噥了一句,“虎毒還不食子,蕭奉堯啊蕭奉堯,你這種人,怎么配擁有子嗣!庇秩嗔巳嘧约旱亩亲樱瑥膫(cè)門出了府。

    冬陽高掛,街頭車水馬龍,熱鬧極了,人來人往,卻沒有誰多瞧一眼那僻靜角落里躺著的女子,她與臟污的污穢糟粕扔在那處,還有剩飯殘食,惹來幾條野狗在覓食,偶爾,有狗吠聲。

    不知過了多久,有女人的聲音,一聲一聲地喚著。

    “扶辰!

    “扶辰。”

    “扶辰!

    “……”

    躺在血泊與穢物里的女子動了動手指,悠悠醒來,她抬頭,已經(jīng)奄奄一息。

    “江姨娘。”

    蕭扶辰?jīng)]有力氣動彈,干冽的嘴巴一張一合:“是你嗎江姨娘?”

    江氏讓下人守在路口,走過去,蹲下:“是我!

    她突然有了力氣似的,往江氏那邊爬了爬,驚喜若狂地:“我便知道,我便知道父親認(rèn)出我了!

    親生的女兒,養(yǎng)了十幾年,怎么會認(rèn)不出來。

    江氏不動聲色般退了一步,將拖曳在地的裙擺往上拉了拉,她:“是,你父親第一眼便認(rèn)出你了!

    蕭扶辰心地問:“是父親讓你來接我嗎?”她其實沒有萬全的把握,因為她對他父親已經(jīng)沒有絲毫用處了。

    “扶辰,”江氏喊了她一聲,沉默了許久后,將手里的包袱放下,她,“待會兒會有人帶你去就醫(yī),這個包袱里有食物和銀兩,你拿著這些銀子走吧,別再回文國公府,也不要再自己是蕭家的女兒了。”

    蕭扶辰聲音顫栗了一下:“是、是我父親的意思?”

    江氏回:“嗯,是你父親的意思!

    “為何?”她抬起手,沒有抓到人,只觸手碰到了一個包袱,里面的銀兩碰撞地發(fā)出了聲響,她咬著牙,手都在顫抖,“我是他的親生骨肉,他為何要見死不救!

    親生骨肉?

    人活一生,多少人,最看中的就是臉上那張皮。而蕭扶辰呢,淪為罪婦,又身有殘疾,連皮都被人剝了,她的存在,哪還是骨肉,而是蕭奉堯那張臉皮上的污。

    江氏是江南女子,聲音溫溫婉婉,輕輕細(xì)細(xì),她:“景姒執(zhí)政后,文國公府名存實亡,你父親在這涼都并無實權(quán),文國公府早便只剩一張皮囊,披著女帝父親的幌子,聽聽罷了,你這般模樣回來,又是戴罪之身,眾目睽睽之下,你父親怎會認(rèn)回你,在你父親看來,文國公府與他那空有其表的名譽,都比你這個女兒重要!

    如果她有眼睛的話,她應(yīng)該會哭吧。

    還好,她沒有眼睛,因為哭也沒有用的。

    所以,她麻木不仁地躺著,冬日的冷風(fēng)壓著她,她一動不動。

    “我這一生,最不幸的事,便是生為了蕭奉堯的女兒!笔挿龀叫α,笑著笑著,沒了聲音,不哭,也不鬧。

    國公有女,扶風(fēng)而上九萬里,傾世清塵。蕭奉堯給她取名,蕭扶辰。

    是他教她,手段心機(jī)。是他,她要母儀天下。也是他,要將蕭家推到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峰。

    如今,落得這般田地……

    江氏起身:“下輩子,投個好胎,不要再做蕭家的女兒了,不要再活成這樣了!

    蕭扶辰笑,癡癡地傻笑:“呵,呵,呵呵呵……”她睜著沒有眼珠的血窟窿,看著天空,“我看到了,我的結(jié)局。”

    江氏轉(zhuǎn)身而去,僻靜臟污的角落里,有女子笑聲,還有犬吠聲。

    今日之事,在市井傳開了,沸沸揚揚了一整天,不少多事又閑來無事之人,還跑去文國公府外的巷子里看那傳中沒有眼沒有腳沒有臉的瘋婦,可惜,只見地上一灘血污,不見其人。

    蕭景姒聽完此事,波瀾不驚的,并無情緒起伏。

    她與文國公府再無干系,與蕭扶辰也算清了賬,不相干的人而已,聽聽罷了,便當(dāng)作是一出鬧劇。

    倒是洪寶德晚上來探視的時候,起這事,有上火。

    “我活這么大了,還從來沒見過哪個父親比蕭奉堯還混球,那蕭扶辰就是再不濟(jì)再壞心眼,也是親生血脈啊,竟狠得下心讓她拖著殘廢的身子露宿街頭,這不是變相地逼死她嗎?”

    身有殘疾,又眼瞎了,還毀容了,即便沿街乞討,蕭扶辰也不會有幾天好活吧。洪寶德慶幸景姒與文國公那個混球斷了父女關(guān)系,那種人,八竿子打著了,也是毀人祖上陰德。

    蕭景姒對蕭家父女的事,并不上心,道了句:“這樣的人會遭報應(yīng)的!

    洪寶德一愣:“什么意思?”

    蕭景姒靠著床榻,一頭白發(fā)披散,精神頭不是太好,她道了一聲:“江姨娘肚子里的種,是偷的!

    洪寶德眼睛立刻亮了!

    蕭景姒向來不待見蕭奉堯那個混球,這是涼都上下都知道的,父女情分就不用,完全沒有,文國公府也沒實權(quán),空架子罷了,一直是江惜情那個女人在掌家,前些日子江惜情還特地來宋長白那里求醫(yī),想來是求子。

    還真讓她給懷上了!

    洪寶德興致勃勃,有一下沒一下揉著自個兒的肚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來請示我了。”

    寶德好奇:“你同意了?給蕭奉堯戴綠帽子?”

    蕭景姒笑道:“江姨娘還年輕!

    江惜情那個女人,特別上道,又聽蕭景姒的話,是個不錯的棋子,掌了文國公府的權(quán)之后,也沒讓蕭奉堯再出來膈應(yīng)人了,反正蕭奉堯?qū)κ捑版恚瑳]有父親之恩,文國公府換了主子也省事。

    洪寶德對江惜情還是頗為欣賞的:“干得漂亮,蕭奉堯這種人,活該斷子絕孫一輩子養(yǎng)別人的種。”

    蕭景姒不予置評,

    洪寶德又道:“蕭扶辰呢,你管不管?照我,她這樣活著,還不如給她個痛快。”

    “當(dāng)日我留她一命時,便不想再與她糾葛,我對她還有心結(jié),做不出慈悲憐憫的事,等以后遇到,”蕭景姒停頓了一下,“等以后遇到再吧!

    毋庸置疑,景姒她的心還是不夠硬。只是,她也不是救世菩薩,沒有菩薩心腸。

    這樣也好,惡人自有惡人磨。

    洪寶德往那一躺,嘆氣:“誒,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备锌艘幌,頗有些惆悵,“蕭扶辰啊,投錯了胎,嫁錯了人,都是她的命!

    蕭景姒沉默不語,只是稍稍蹙了蹙眉。

    “景姒!

    洪寶德有話要的樣子。

    蕭景姒看向她:“嗯?”

    “其實今日我是來辭行的!睕]了方才的戲謔笑意,洪寶德沒精打采似的,“三日后,我與魏崢去靖西。”

    這個決定,似乎,并不由心。

    蕭景姒問:“想好了?”

    她搖頭,眼里有浮亂不安的光影:“秦臻以為我腹中的孩子是魏崢的,希望我們盡快大婚,這是皆大歡喜的選擇不是嗎?”

    毫不知情的秦臻與不顧一切的魏崢,確實,如他們所望,這個結(jié)果不壞,只是除開寶德她自己,皆大歡喜。

    蕭景姒不言,男女之事,她向來愚鈍不開竅。風(fēng)月情事,都是劫,紅塵里要受的傷,渡不渡得過劫,旁觀人哪里插得進(jìn)去。

    楚彧醒來后,西陵與大涼的朝政便由他親理,重要的奏章折子都會送來欽南王府,這個時辰,他剛同鳳家?guī)孜煌鯛斪h完了政事,順帶拒絕了他們探視蕭景姒的請求,便回了世子院。

    院外,楚彧正猶豫著要不要進(jìn)去趕走洪寶德,覺得這個女人太喜歡纏他家阿嬈,他家阿嬈身子金貴著呢,哪里有精力應(yīng)付她!

    楚彧走進(jìn)了院子里,還是要去趕人。

    “尊上!

    菁云喊住了他,楚彧回頭,不悅地脧了一眼。

    菁云正色道:“尊上,找到了!

    楚彧擰了擰眉毛,走到一旁,確定吵不到屋里的人,才問菁云:“在何處?”

    “京郊耄耋山!

    “你隨我去一趟。”

    “是!

    楚彧轉(zhuǎn)身,又往院子里去了。

    菁云懵:“尊上,不是要去捉蛇嗎?”方向不對啊。

    楚彧十分理所當(dāng)然:“你去外面等著,我要和我家阿嬈了再出門!

    命令了這一句,楚彧就又折回了院子。

    菁云:“……”

    他風(fēng)中凌亂了好久,才自言自語自問了一句:“這就是傳中的妻管嚴(yán)?”

    好巧不巧,正好被端藥膳進(jìn)世子院的紫湘聽到,她嗤笑了一聲,然后白了菁云一眼,陰陽怪調(diào)地了句:“你懂什么!

    她眼神里,是**裸的嫌棄,一都不掩飾?

    菁云只覺得被一千只螞蟻咬了似的,特別郁結(jié),特別不爽:“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對我哪里不滿,可以指出來。”

    尤其是最近,這丫頭對他是橫看豎看都不順眼,從來沒有一好臉色。

    紫湘上上下下掃了他一眼,還是一臉嫌棄:“除了這張臉可以看!

    菁云:“……”

    他有這么一無是處?

    “你什么意思?”菁云咆哮,可前頭哪里還有人影,那囂張的丫頭就給了他一個能傲上天的背影。

    菁云深思,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這丫頭對他開始特別尖酸刻薄了。他想起來了,有次去菁華府上,撞見了他父親母親那兩只老兔子后就各種不對勁了,那天回來,那丫頭還平白無故給了他一腳呢。

    菁云趕緊抽了閑跑去問他父親沂水妖主。

    “父親,你是不是同紫湘那丫頭什么了?”

    沂水正和欽南王過招呢,擦了擦腦門的汗:“怎么了?”

    菁云出了自己的困頓:“她最近看我的眼神越來越嫌棄了!辈恢罏楹,這讓他十分郁悶。

    那丫頭給他下了什么降頭術(shù),簡直折磨人。

    沂水妖主沉思了一番,一副老來正經(jīng)的樣子:“那應(yīng)該沒有可能了!

    “什么可能?”菁云沒聽明白,總覺得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與銀狐兔族的青檸妖女有婚約在身,我見過青檸,是個知書達(dá)理的妖女,我就問紫湘愿不愿意做!

    菁云傻了:“……”

    沂水妖主又接了下一句:“不過我還了,要是不愿意做,可以讓她做大!

    沂水妖主都四百多歲了,兔子老了,就喜歡操心輩的婚事,尤其是菁華的婚事出了岔子后,家里的母兔子上了年紀(jì)就天天念叨,所以,他就多上心了一。他還是覺得,青檸妖女性子太溫吞了,典型的母兔子性格,鐵定治不住菁云這只浪蕩紅兔子,紫湘那丫頭就不錯,處事有妖后大人的風(fēng)范,夠強(qiáng)硬,可以管管他那不爭氣的不孝子。

    “……”

    菁云傻愣了很久之后,怒喊一聲:“父親!”然后甩了個很難看的臉色就走人,走了幾步,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又回來問,“她怎么回答你的?”

    沂水妖主想了想:“她,”想到這里,他就郁悶窘迫了,有難以啟齒,“我腦子有問題,還你像我,腦子也有問題!

    這,確實是紫湘能出來的話。

    “……”菁云無語凝噎,竟覺得紫湘那丫頭的有道理,火冒三丈了,又不能對那丫頭撒,菁云就吼他父親,指名道姓,“沂水!老子要跟你斷絕父子關(guān)系!”

    沂水馱著把大刀就向前沖:“你個紅兔崽子!”

    欽南王老人家全程張著嘴:“……”懵逼臉,還是覺得別人家的兒子就是不省心,還是自家兒子最好。

    楚彧回房時,洪寶德剛好回府,還算她識趣,知道自己走。

    “她終于走了!背䦶绞捑版Υ策叄е难址旁谒吒呗∑鸬母股,輕輕揉著,他埋怨,“我不喜歡別人纏著你。”女人都不喜歡,還好,他家景姒孑然一身,纏她的人不多。

    蕭景姒失笑,為洪寶德開脫:“寶德是來辭行的,她要去靖西了!

    楚彧替她拉了拉被子,不滿地念了一句:“她太瞻前顧后,不會有好下場!

    寶德確實顧及太多,尤其是扯上秦臻,她太如履薄冰。

    蕭景姒好笑地瞧著楚彧:“要是你怎么辦?”

    楚彧抿唇:“我又不會懷孕!

    她啼笑皆非:“我是,若是我也不喜歡你,你愛而不得會怎么辦?”

    愛而不得,心不由己,這大概是紅塵世俗里的癡兒怨女們最一籌莫展的事情了。

    楚彧也沒多想,回答得很果斷:“沒什么好拖泥帶水的,只有兩種結(jié)果!狈髁朔魇捑版Φ哪,“要么把你硬搶過來,要么我貼上去。”

    他這樣驕傲矜貴的性子,要如何貼上去?

    蕭景姒笑道:“倒貼?”

    她只是開玩笑,楚彧卻破天荒地頭了:“別人可以不管,若是我拗不過你,就不能硬搶,那只好我放下所有底線,遷就你所有的要求,甚至,死纏爛打!

    她脫口問出:“若是我同上一世一般,嫁給了他人呢?”

    “若是你要我,”楚彧停頓了一下,“若是你要我,我可以遷就。”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即便是情深如魏崢與寶德也做不到如此不管不顧,楚彧這樣驕傲的人,這樣唯我獨尊的性子,如何能為了她這樣折了一身傲骨。

    楚彧親了親她的臉:“誰叫我沒了你,便不能活。”上一世,她同鳳傅禮大婚之夜,若是她要了他,他應(yīng)該會留下來,不管以什么身份,什么條件,都留在在身邊。

    蕭景姒捧住他的臉,湊過去咬了一口:“怎么這么傻,你要硬搶才對!

    楚彧笑著頭:“嗯,我知道了,不過,不會有這樣的假設(shè),阿嬈你一定會一直歡喜我的對不對?”

    她頭。

    直到她死,應(yīng)該也不會再有人能讓她這樣深刻地愛著,世間便只有一個楚彧,讓她耗盡了全力,哪有命去再來一次。

    楚彧又親了親她的臉,心情很好,有不想出門,悶聲悶氣地:“阿嬈,我要出趟門!

    這么晚了,很快便二更天。

    蕭景姒問:“有什么事?”

    “那只蛇妖有消息了!

    她眉宇稍稍一蹙,叮囑楚彧:“你要心,別受傷了!

    “我有內(nèi)丹,怎會受傷!背䦶嗣哪槪褪且粫r半會兒都不想留下她,“我不放心你!

    還沒走,他就有些擔(dān)驚受怕了,總不放心她。

    蕭景姒伸手揉了揉他皺著的眉頭:“你最近太緊張了。”她寬慰地安撫他的不安,“楚彧,就算我沒有你的內(nèi)丹,能打得過我的人也不多!

    雖然她身體不好了,可身手不差啊。

    雖如此,楚彧還是恨不得一日十二個時辰地將她帶在身邊,他很鄭重其事:“能打得過你的人,我真想都滅了,免得他們會害你!

    蕭景姒:“……”楚彧好像是認(rèn)真的!

    “手給我。”他。

    蕭景姒把手從被子里拿出來,放在楚彧掌間。

    他輕聲細(xì)語地哄:“有疼,忍忍。”

    蕭景姒不明所以,乖乖頭,見楚彧幻出了一把短刀,很輕劃破了她手掌,擰著兩條漂亮的眉毛,又將自己的掌心割破,然后握住她的手,傷口緊貼,血滲到一處,有淡淡的藍(lán)色光暈散出。

    手掌不疼,有些發(fā)熱,蕭景姒問他:“這是什么?”

    “我用妖法種的蠱,你若是受傷,我便能立馬知道!

    她乖乖不動,任楚彧施為,待光暈散去,他攤開手掌,掌心的傷口立馬便愈合了,她掌心,還有細(xì)的血珠冒出來。

    楚彧俯首,抓著她的手,細(xì)細(xì)舔她掌心的血,許久,直至傷口消失。

    他抱著她躺下,拂了拂她的一頭白發(fā):“在家里等我!

    “嗯!

    他起身,走出了屋,剛推開門,便由這回來,俯身含住了她的唇,廝磨親吻了許久,他聲音有些啞:“阿嬈,你白發(fā)的模樣,也是最好看的!

    她笑了。

    京郊耄耋山,位于涼都城外一里,是一座荒山,兩面環(huán)護(hù)城河。

    夜里沒有星月,昏昏暗暗的山頭,籠著一層厚厚的水霧,冬日陰寒,山洞里潮濕森冷,石壁上流下來的水汽,都結(jié)成了冰凌,青苔滿布的地上,有凹凸不平的溝壑,冰凌融化的水淌過,染成了紅色,地上,躺了一個人,確切地,是半身人形,蛇尾已斷。

    忽然,有火光照進(jìn)來。

    躺在地上的女子聞聲抬起了頭,沒有瞳孔,臉上的血肉青筋可見,猙獰恐怖,她看不見,嗅了嗅,然后扯了扯嘴角,似笑。

    “你終于來了。”

    隔著五米的距離,楚彧站在山洞口,撲面而來的腥臭讓他嫌惡地皺了眉頭。

    成壁睜著眼窟窿,一動不動地凝著一處,身上多處在流血,氣虛聲弱:“我撐著一口氣,想死之前再見你一面,”她扯扯嘴角,有烏黑色的血涌出來,“現(xiàn)在才想起來我眼瞎了!

    不知為何,突然有些悲愴,難道是人之將死,便開始緬懷一生了?

    她茍延殘喘,拖這最后一口氣,在這洞中等了許久,看不見星辰日頭,不知道多少個日夜。

    為何呢?要見這個人?

    楚彧不耐煩:“我沒興趣聽你的遺言。”

    “我知道,你是來殺我的,不親眼見到我的尸體,你應(yīng)該不會安心!背杀谛α艘宦,“也好,是死在了你手里!

    她一生幾百年歲月,很漫長,久了不記得了,記憶只有這十幾年,最深刻的竟然是眼前之人,這個從未瞧過她一眼的男子,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爭爭搶搶了這么多年,已經(jīng)不記得她原來的模樣了。

    似乎沒有這么一敗涂地,大概是從遇見了楚彧開始,只剩面目可憎。

    楚彧不言一句,抬手,濃郁的藍(lán)色光暈便充斥了整個山洞。

    “嗯!”

    一聲悶哼,成壁倒在了地上,只覺得有灼灼烈火焚燒,她沒有力氣掙扎,五指張開,她的血肉,被滾燙地?zé),化為血水,從腰腹,一一蔓延而上?br />
    “楚、楚彧,我不后悔,當(dāng)年大陽宮里看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我這一輩子,要么你栽在我手里,要么……要么我栽在你手里。”

    沒有烈焰,藍(lán)色光暈下,渾身是血的身影,漸進(jìn)融化成了一灘血水,猙獰扭曲的臉,一一塌陷成枯骨,唇齒一張一合。

    “鏡、鏡湖攝取了我的……我的內(nèi)丹,、心……”

    聲音漸進(jìn)消弱,直至毫無聲響,下巴,嘴唇都化作了烏黑血水,附在森森白骨上,眼眶里兩個血窟窿,似乎在看著什么,血肉許久沒有消融。

    她看到了,生前最后的一幕,是當(dāng)年的大陽宮。

    少年染了一身血色,站在北贏的大陽宮最中央,

    他問:“死,還是尊我為王?”

    她匍匐在他腳下:“成壁愿侍奉吾王。”

    沒有誰知道,那時,她的忐忑不安地等待少年的回答,他卻沒有看她一眼,將她打回了原形,只道了一句:“女妖一律逐出大陽宮。”

    她被釘入了誅妖鎖,驅(qū)逐出了大陽宮,自此,變得面目可憎,不擇手段,沒有記得吧,她曾經(jīng)也天真無邪……

    濃郁的藍(lán)色光暈散去,地上只剩了一副蛇骨,與一灘灼干了血跡,烏黑一團(tuán)。

    ------題外話------

    突然覺得可恨之人,也都很可憐,沒有誰生來便壞,誰都曾天真無邪,都是因為某個人,某些事,成為了面目可憎之人。

    月票給我,不然我就變成面目可憎之人,天天瘦更!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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