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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爺駕到束手就寢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孩子被搶紫湘之死(11更)

作者/顧南西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燕瓷突然瞳孔放大,一腳剛退至屋里,那張妖媚的臉便已經(jīng)映入眼簾,已經(jīng)、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那絕美的人兒笑了笑,抬抬手,兩指在燕瓷肩上,手腕頓時一麻,手中的孩子便松手墜下。

    快!好快!便是在設了結(jié)界的聽茸境中,也絲毫阻不了榮樹的速度,他不過一個傾身,兩個孩子便落在了他臂彎里,突然,女孩兒的哭聲便停了。

    “真乖,這么乖,那我后吃你,”瞧了瞧左手襁褓中的那個,榮樹笑,“先吃你!

    “喵~”

    聲如細絲,奶聲奶氣,一雙湛藍色的眸,睜著四處瞧。

    榮樹笑了,是只純種呢,一定大補。

    “你這只鹿,當真討打。”

    話音還未散去,鳳青便御風移步到了榮樹觸手可及的近處,一抬手,便捻了把劍,抬手就朝著他額間削過去!

    削他鹿角!

    榮樹臉立馬黑了,一手抱著一個奶娃娃,單腳落地,猛地擦雪后退,鳳青的劍追著刺來,逼退了幾十米,他沒入梅林,腳踮樹干,他借力跳起,剛躲過鳳青的劍,那熾火貓迎面就是一腳踢過來。

    榮樹退也不退,直接將手里的女娃娃往前一推,鏡湖猛地收住腳,轉(zhuǎn)了個方向踢在榮樹左肩上,手里的孩子被他高高拋出。

    “哇——”

    女娃娃一聲歇斯底里的哭聲扯出來,由襁褓包裹著,高高拋起后,猛地墜地。

    鳳青縱身飛起,衣卷雪花,伸手接住了女嬰,旋著風緩緩落地,一瓣梅花落在了嬰兒的額頭上,鳳青俯身,輕輕吹去,哭聲突然便停了,那初生的女娃娃緊握的拳頭松開了,抓住了一片碎花,然后笑了,無齒兒,笑得……不好看。

    鳳青抱著她,掂了一掂:“八斤六兩,真重!

    片刻喘息,榮樹便飛身來搶。

    “燕瓷,看好那個女子,別讓她出來。”

    鳳青留了一句話,便與榮樹纏斗在一處,鏡湖亦緊追不舍,十里梅園,落花肆意,璀璨了一地雪。

    因著鳳青與鏡湖要顧及到孩子,榮樹那只邪鹿,時時用孩子來擋,便是二對一,鳳青與鏡湖也未能占到上風,一時纏斗不開,風雪肆意,殘花落地,被冰凌覆蓋。

    蕭景姒醒時,天邊已翻白,窗外淡淡的微光照進竹屋,榻旁的被子,涼涼一片,她猛地起身:“孩子!”

    屋里除了織霞與織胥,還有一個年輕的女子坐在榻前。

    蕭景姒驚慌失措地看著她:“我的孩子呢!”

    燕瓷沒有回答,只是讓織霞與織胥將靈芝水端來,還有一碗藥:“你的身子很虛,需要補充元氣!

    她似沒有聽進去,怔忡失神,機械地問:“我的孩子在哪?”

    燕瓷猶豫,不知如何作答。

    蕭景姒大吼:“在哪!”

    她剛分娩,身子先前又大虧,若是尋常女子,怕是不會這么快醒,實在折騰不起。

    燕瓷接過藥碗,遞給她,只:“有鳳青在,你不用擔心你的孩子!

    蕭景姒用力一推,藥碗砸地,她掀開被子便下榻,起身得太猛了,狠狠搖晃了一下。

    燕瓷大驚失色:“你還不可以下床。”

    她惜字如金,一雙眼冷得如同屋外前面不融的積雪,沒了惶恐,便盡是決絕:“他們在哪?”

    燕瓷從來沒見過一個女子,這樣剛硬。

    沒有等到回答,蕭景姒轉(zhuǎn)身便往外跑,腳踩過碎裂一地的瓷片,瑩白的玉瓷上立馬便沾染了血滴。

    燕瓷心道不好,快步追上去:“你不能出這間屋子,外面很危險。”整個聽茸境,只有這間屋子里結(jié)界可以將妖法隔絕在外,一旦她出去,后果不堪設想。

    眼見攔不住蕭景姒,燕瓷大喊一聲:“快,攔下她。”

    織霞與織胥二話不言便擋住了門口。

    “妖后大人,您——”

    蕭景姒連話都不一句,抬手便劈向二人,這屋中有結(jié)界,她們姐妹二人使不出妖法,根本閃躲不及,猛地后退,便讓蕭景姒一擊即中,便只用了一招,將二人放倒在地,卸了肩胛骨。

    這般身手,這般身手……

    燕瓷驚住了,只見那女子一身白色的衣裳,穿得很單薄,白發(fā)披散,赤著腳踩在地上,身形清瘦,卻站得挺拔,汗?jié)窳税l(fā),皮膚蒼白得同屋外落雪一般,她回頭,看著燕瓷,眼神堅定。

    她:“你告訴我,他們在哪?”頓了一下,蕭景姒,“求你!

    燕瓷猶豫了許久,不忍看她的眼:“這間屋子是聽茸境最安全的地方,你不能出去!

    她現(xiàn)在那里,光著腳,血滴順著竹屋的木板暈開,她卻不皺一下眉,站定如松。

    蕭景姒:“我的孩子,還有我的家人都在外面!彼煤茈y,卻字字用力,“有人在等我去救他!

    燕瓷怔怔看著,道:“十里梅園,東南方向千米!

    她轉(zhuǎn)身,跑出了竹屋,沒有穿鞋,光著腳踩在雪地里,白色蒼茫里可見一朵紅色的花兒,落了梅花,顏色鮮紅。

    織霞與織胥連忙跟上去,二人受了傷,被蕭景姒一招卸了肩胛骨,哪里追得上。

    燕瓷站在門口,看著那白色身影越走越遠,搖頭驚嘆:“不過是個人類女子,哪里來的毅力!

    她才剛分娩,一身力氣早就被抽空了,甚至虛弱的身子骨牽連得心脈都不堪負重,支撐她的,到底是什么?

    身后,女子喚了一聲。

    “燕瓷。”

    燕瓷轉(zhuǎn)身望去,女子從遠處雪里走來,“霍貍,你怎么出來了?”

    女子由侍女攙著,緩緩走來:“我方才瞧見一股妖氣,似是鳳青!

    “嗯,是他!

    那喚霍貍的女子臉色發(fā)白,帶著病態(tài),柔柔弱弱的:“他兩百年不曾動手了,是誰逼得他動了手?”

    “是榮樹妖主!

    霍貍睫翼輕輕顫了顫,輕嘆:“聽茸境怕是不會再安生了。”

    她轉(zhuǎn)身,由侍女攙著沿原路走了。

    燕瓷沉吟出神,這兩百年前與沙華齊名的妖女霍貍,果然隱居在聽茸境里,那聽茸妖尊兩百年前挖的那顆心……

    燕瓷搖了搖頭,輕嘆。

    十里梅園,東南方向,未到千米之外,忽然樹影輕搖,花瓣落了厚厚一地,疾步奔跑的蕭景姒驟然停下,抬頭,見女子坐落在樹枝上,似乎久等了,肩上落了厚厚一層雪。

    一身利索的紫衣,是紫湘的模樣。

    不,她,不是紫湘,是北贏最擅附身妖法的紫絨貂族,三尾貂明繆。

    蕭景姒抬頭看她,滿眼冰寒。

    她腳踮枝頭,踩落了樹上的雪,掉下厚厚一團冰凌,她飛身落在樹下。

    “這么快又見了!泵骺娸p笑,眸子似是而非地透著妖艷的異色,“我就知道,你會乖乖走出楚彧設下結(jié)界的那間屋子。”

    所以她在這里等,在去東南梅林的必經(jīng)路上等她。

    蕭景姒啊,一定會來,她的致命傷太多了,所以,只要等,等她來自投羅網(wǎng)。

    “讓開!”唇色慘白,沒有一一血色,唯獨一雙黑漆漆的瞳孔灼灼發(fā)亮。

    明繆站在蕭景姒面前,一步都不讓。

    這坐收漁翁的機會,她怎會任其失之交臂。

    蕭景姒驟然提了嗓音,大吼:“我叫你讓開!”

    話落,她迅雷不及便逼近明繆,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五指收緊,聚了周身的內(nèi)力用力一推,將明繆狠狠逼退地撞向了樹干,咔嚓一聲,梅樹便斷裂,一樹的花落在兩人身上。

    好快的速度,這般身手,倒是半不比妖族差。

    蕭景姒驟然收緊了手,明繆卻是不掙扎,一動不動地看著蕭景姒,喉嚨被扼住,她一開口,嗓子沙啞而干澀,卻不慌不亂。

    明繆突然開口:“你便不想知道那個叫古昔的男子在哪?”

    蕭景姒掐在明繆脖子上的手,頓了一頓。

    隔得近了,明繆能看見蕭景姒眼底跳動的慌亂,她笑了,蕭景姒的弱,她抓住了呢。

    蕭景姒開口:“他在哪?”嗓音嘶啞,風吹著聲音有些顫栗。

    明繆抬起眼皮,一雙紫色的眼睛深邃不見底,慢慢悠悠地:“他被我割破了手動脈,綁在了聽茸境的雪顛之上,已經(jīng)有一炷香時間了,不知道血有沒有流干?”

    蕭景姒身子猛地一震。

    明繆趁勢便一掌打在她肩上,借沖擊力連連后退,避開了桎梏。

    蕭景姒不知痛似的,只是退了一步,一雙腳踩在雪里,通紅通紅的,裙擺被融雪打濕,是厚重的透明色,天寒地凍里,她穿得單薄,一頭白發(fā)卻讓汗?jié)癖M了,她咬著唇,蒼白的雙唇有血紅色滲出來。

    “紫湘,紫湘呢?”聲音顫抖地幾乎發(fā)不出聲音,蕭景姒緊握的雙手,攥成了拳頭。

    明繆走近了一步,抬手拂著自己的臉:“不是站在你面前嗎?”稍稍停頓了一下,她,“你不是看見了嗎?活生生的一具尸體!

    蕭景姒募地向后退,身子搖搖欲墜,一雙眼通紅,盯著那女子的臉,瞬間淚逼眼眶,她死死咬著牙,喉嚨深處的血腥味在刺激著神經(jīng),一遍一遍提醒她,她不能慌,不能怕,只是……這是紫湘,是她啊,她怎么會認不出來她,只是,不敢認罷了。

    她開口,每一個字都像從胸腔中擠壓而出,沉甸甸的:“你,對她了做什么?”

    明繆攤攤手:“什么都沒做!

    蕭景姒通紅的眼,卻一眼淚都沒有,攥緊的手心里,一滴一滴血從指縫里滲出,落在雪地里,迅速暈開一朵紅色的花兒,與她腳掌下那一灘紅色,一般妖艷的紅。

    “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嗎?”

    明繆輕悠悠地問,又自問自答,像個勝利者一樣,洋洋得意,眼里全是得逞后痛快的笑意:“她是自殺的,割了頸動脈,她以為我會借著她的身子來害你,所以毫不手軟就割破了自己的喉嚨。”明繆拂了拂自己的脖子,光滑白皙,并沒有一絲傷痕,手指在頸間流連,她突然笑了,將發(fā)間的簪子取下來,“哦,就是用這跟銀簪割破了喉嚨!

    那根簪子,是蕭景姒送的,她曾告訴過紫湘,若是沒了退路,那發(fā)簪,便是最后的武器。

    只是,她送的發(fā)簪,成了紫湘致命的利器……

    蕭景姒笑了,笑著笑著,淚便滾下來了,她抬起手,用力擦去,咬破了唇,一聲不吭。

    “不過那個女人很蠢,她不知道,我是北贏唯一一只可以附身尸體的紫絨貂,可惜了,白白就這么死了。”

    明繆將手里的簪子扔在了雪地里,然后看著蕭景姒彎腰去撿,筆直的背,一一彎下,這個動作,與那死去的女子像極了,一聲不吭,一模一樣的堅韌與隱忍,那女子死前便是這樣,握著那根沾血的簪子,倒在地上,流干了血,不喊一聲疼,一身傲骨,不折損絲毫,便是血,也咽回肚子里。

    死死沉寂了許久,蕭景姒木然抬起眸子,涼得令人發(fā)寒的一雙黑瞳。

    她:“你出來!

    明繆淡淡看她,耀武揚威地挑了挑眸。

    蕭景姒握著那根銀簪,指著她:“出來!”她猛地撲上去,將明繆按在雪地里,抬起手里的銀簪子,抵在她脖子上,“滾出來,別臟了我家姑娘!

    明繆冷冷一笑,便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蕭景姒抬起手,按住明繆的手背,毫不猶豫地用力扎了下去。

    頓時,紫光縈繞,一只三尾紫絨貂滾出了紫湘的身體,雪地里,多了一串血跡,那三尾紫絨貂趴在雪地里,前爪被刺穿,銀器所傷,她連人身都幻不出來,一雙深紫的瞳孔憤憤盯著蕭景姒。

    蕭景姒冷冷一笑,再輕輕將簪子拔出紫湘的手背,拂去血漬,她撕了裙擺,心翼翼地為紫湘包扎。

    “看到了嗎?脖子上的傷口。”

    蕭景姒的動作頓住,視線落在紫湘的脖子上,不見了白皙光滑,頸動脈緩緩裂開,一個很大的口子,深可見骨。她攥緊掌心的簪子,這么深的傷口,一定流了很多血,很疼,很疼。

    蕭景姒顫抖著手,手指覆在那道口子上,傷口的地方很硬,沒有一熱度,觸手像一塊冰,刺骨的冷,她緩緩起身,看向蜷在地上的三尾貂,眼里,火光冉冉,是毀天滅地的殺伐。

    明繆拖著受傷的腿,下意識后退。

    還是人聲,尖細又急促,明繆幾乎咆哮:“要怪你就怪楚彧,這都拜他所賜,從我拿著白靈令去找他的時候,就給他機會了,誅妖臺亂,我又給他機會了,可是呢?他從來都不看我一眼,我在北贏等了他七年,他竟連我的名字都記不住,他還暗中派了那么多人要殺我,甚至眼都不眨一下就滅了我紫絨貂全族,你算什么東西,你不過是個手無寸鐵的人族女子,要殺死你,比捏死一只螞蟻還容易!

    到楚彧,她情緒便失控了,滿面猙獰,張嘴露出了兩顆尖尖的利齒:“你有什么本事,你不配!你根本不配陪他坐擁北贏妖族,只有我,只有我才配得上他!當年,若不是我勸服父親,他怎會那般容易就榮登妖王的位置,是我一路助他,是我七年前第一眼就看中了他,是我?guī)е辖q貂族成千上萬的獸群匍匐在他腳下?lián)砹⑺麨橥,我一直在等,等北贏大亂,等他向我拋出橄欖枝,等他看我一眼,我終于等來了誅妖臺異動,你算什么!你憑什么讓他帶你回北贏,你憑什么入住大陽宮,你不配,他是我的!他是我的!”

    話及此處,她瘋狂地大叫,像一只發(fā)狂的野獸,面目可怖,張開血盆大口,沖著蕭景姒不停地叫囂嘶吼。

    蕭景姒突然笑了:“原來,是個瘋子!表痈╊p蔑地望著,“哦,還是頭瘋了的畜生!

    “你——”

    話還未完,蕭景姒攥著手里的銀簪子便扎向明繆。

    紫影一晃,她乍然消失,幻影在十米外的樹枝上,一雙獸眼居高臨下地看著蕭景姒:“還有一刻鐘的時間,我埋在雪山巔上的火藥便會燃。”

    ------題外話------

    爆更開始,北贏這一段劇情,是本文最最**的部分,十萬字左右,涉及到很多細節(jié),不要跳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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