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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爺駕到束手就寢 正文 第二百三十:景姒老虎入大陽宮(一更)

作者/顧南西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牛老板笑得春風得意:“自然是絕無僅有的好東西。”他站到那巨大的籠子旁,“大家看好了,今晚的最后一件賣品是——”拖了拖語調,故弄玄虛了一番,這才扯開籠子上的幕布,高聲道,“琉璃幼虎一只。”

    一眾拍客都擦亮了眼睛,頓時,震驚四座,人聲鼎沸了!

    晚月也驚了,擦了擦眼:“竟是純種的,千年難遇啊。”

    這里便不得不一下琉璃虎的歷史了。

    琉璃虎與白靈貓族一族一樣,都是上古神獸族,血脈高貴與否,與父族母族關系不大,不同于一般獸族繁衍,血統如何乃自身孕育,且上古神獸族子嗣皆極其單薄,尤其是琉璃虎一族,幾千年前便已沒落了,如今的琉璃虎一族也只剩了為數不多的一些不純種老虎,琉璃虎更是少之又少,能繁衍出這等純種貴品,實屬千年難遇。

    也難怪拍賣行會開出如此天價,這琉璃幼虎買回去,若是能加以馴化,日后必定是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刃。

    不過,鳳玉卿似乎興致缺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瞧也沒瞧拍賣臺上的老虎,自顧發他的呆。

    晚月抬手在他眼皮子底下晃了晃:“很無聊嗎?”

    鳳玉卿揮開她的手:“很無聊。”

    這家伙,一天不扎她的心就不舒服是吧!

    罷了,誰讓她愿意呢,既然拍賣會他沒興趣,那就挑他有興趣的做,晚月倒了一杯茶:“那我繼續給你講故事吧。”

    他沒不好,她叫了一壺酒兩碟菜,就接著昨天的講,“昨天不是到兩百年前榮樹妖主大戰聽茸妖尊嘛!”

    平日里鳳玉卿不出門,她也不讓他單獨活動,就給他講一些北贏的名人名事,得虧她一張三寸不爛之舌,得那是繪聲繪色娓娓動聽,難得鳳玉卿這難伺候的祖宗沒表示不耐煩,是以,晚月便時不時給他講些有的沒的,六分真,兩分假,一分胡編亂造,一分道聽途,圖個樂嘛,不用計較太多。

    咳咳咳,遠了,晚月清了清嗓子,接著昨天的故事講:“那時候榮樹妖主才三四百歲,年輕氣盛,是北贏唯一一只麋鹿,妖族有傳聞,榮樹妖主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呢,他修習的術法也與我們不同,是自成一派的邪術,還有傳聞他修成了不死不傷的真身,我猜可能是真的,不然怎么被楚彧關在了誅妖臺下用赤練銀火燒了一年都沒有灰飛煙滅呢。”

    一到榮樹,那各種道消息也能三天三夜了,晚月就此打住:“扯遠了扯遠了,到榮樹妖主他年輕氣盛,那時候啊,上任妖主逝世,妖族正在大亂,兩百多年前北贏最大的族群還不是紫絨貂族,而是花斑獅族,獅炎便率領千萬獸群欲稱霸北贏,便是那時,榮樹妖主橫空出世了,帶著不計其數的邪妖,硬是殺了花斑獅族半壁江山,獅炎與他大戰了一天一夜,最后落敗了,被榮樹打入了誅妖臺下。”晚月頓了一下,歇了一口氣,繼續,“那之后榮樹妖主一戰成名,北贏各大族群的妖主對他是聞之色變,別反他了,連在他跟前喘氣都得掖著,榮樹稱霸北贏也就理所當然了,他這一腳都踏上妖王的寶座了,不巧,避世在聽茸鏡的鳳青妖尊出關了,便在榮樹繼任妖王那日,被聽茸妖尊鳳青當眾拉下了王位,還趁其不備拔了鹿角,榮樹妖主怎么忍得下這口惡氣,就給聽茸境下了戰書,要不死不休。”

    到這,晚月又打住了,故意抑揚頓挫吊吊胃口,眉頭一挑瞧鳳玉卿:“想不想知道結果?”

    鳳玉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面不改色。

    好吧,他裝!裝淡定!

    晚月也懶得賣關子了:“他們大戰了三天三夜,結果是榮樹妖主被打進了蛇窟,而鳳青妖尊一事沒有,至于為什么,”這處晚月也不大清楚,繼續六分真來兩分假,一分胡編亂造,一分道聽途,“有妖傳言是榮樹妖主不敵,也有妖傳言是大戰那日,有只雪狐助了聽茸妖尊。”

    鳳玉卿瞥了她一眼,似乎是鄙夷她胡扯一通。

    晚月就解釋了:“傳言也不是沒有根據的,鳳青妖尊都是北贏最老的妖了,樣貌卻沒有半分老去,許是早就修成了永生,不死不傷,榮樹當然不敵了,至于那雪狐的傳言,也是有理有據的,聽鳳青妖尊在和榮樹妖主大戰之后,鳳青就去熾火貓族借了救命的神芝草為那只雪狐續命,還有更駭人聽聞的法,是鳳青妖尊挖了自己心給了那只雪狐,還將她金屋藏嬌養在了聽茸境里,誰不知道鳳青對毛絨獸一族不服,卻有這等傳聞出來,自然不是空穴來風,那雪狐沒準就在十里梅園呢。”

    鳳玉卿似乎對鳳青這檔子風流韻事不大感興趣,雪狐的事晚月就到為止,繼續:“那場大亂之后,榮樹妖主就不見了蹤影,鳳青大抵是為了報神芝草的恩德,擁立了熾火貓族為王,最開始的人選并非是上一任妖王除序,而是天賦修為最好的鏡湖妖尊,而且神芝草也是鏡湖妖尊的母族所有,鳳青自然愿意輔佐他登,只是,鏡湖妖尊沒有要王位,而是要了一片魚塘。”晚月笑著感嘆,“他啊,也是個人才!”

    可惜了,要是鏡湖妖尊承了王位,就沒有后面一堆勞什子的事了,不過……好在鏡湖妖尊為了魚不要江山,不然歷史不知道要扭曲到哪個方向去,有沒有楚彧都不定呢,

    “之后的事上次跟你講過了,就是天上掉下來個白靈貓族后裔,給北贏改朝換代了。就是不知道這天賦異稟、千千萬萬年難遇的楚彧和聽茸鏡的深不可測的鳳青妖尊對上,誰略勝一籌?”到這,晚月一時興奮就漏了,“妖后不是死在聽茸境了嗎?北贏許多妖都在猜測楚彧妖王和鳳青妖尊何時開戰,想來是早晚的事,到時候肯定又是一場惡——”

    見鳳玉卿臉色變了,晚月這才意識到自己得意忘形漏了,立馬打住了,然后心翼翼地瞧他的臉色:“我不是故意要提她的。”

    鳳玉卿神色落寞。

    這一年里,只要提到蕭景姒便是如此,他終究是掛念著她。

    晚月見他這樣,心里五味雜陳,卻笑著討好他:“你別不開心,我再給你講個白靈貓族的驚天秘聞。”她一咬牙,豁出去了,掩著嘴聲地,“我們白靈貓族若是天賦異稟,可以催動一種逆轉乾坤的禁術,族里的長老逆轉乾坤的上古禁術可以重塑時空回到過往,不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還聽聽茸妖尊鳳青的絕活是渡身換魂,榮樹妖主咬了人就會將人變成妖呢。

    道聽途,道聽途啊。

    不過,鳳玉卿卻一下子散了眉間陰郁,他想,逆轉乾坤的上古禁術,是真的吧,不然,楚彧何必用那只紫絨貂養著蕭景姒的尸體,又何必不計代價地日夜修習妖術。

    興許,興許……她能回來。

    鳳玉卿道:“這是你到目前為止,講得最好的一個故事。”

    晚月立馬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你竟然夸我了!”她很陶醉,自我肯定道,“我感覺我快要苦盡甘來咸魚翻身了。”

    晚月咸魚正在感覺翻身的時候,忽然,傳來兩聲幼虎的叫聲:“嗥!嗥!”

    她被驚了一跳,往拍賣臺上看去,那琉璃白虎正扒著牢籠,用一雙爪子瘋了似的敲打剛被打開的鐵欄,一雙琉璃琥珀般的眸子緊緊盯著一處。

    晚月心頭一驚,怎覺得這老虎是在看她呢。

    場面有些混亂,拍賣行的牛老板連忙大喊:“快!把它按住!別讓它出來傷到客人。”

    隨后幾只大妖的打手就圍住了那老虎崽,抓了它,提溜著,扔回了籠子。

    晚月正覺得玄乎呢,聽得鳳玉卿突然了句:“我想要它。”

    “……”晚月懵了,這還是鳳玉卿第一次對她提出除了“滾”之外的要求,破天荒頭一回。

    那只琉璃虎,似乎有些特別。

    可是,這就難辦了,就在方才他們講故事的空檔,這琉璃白虎已經被別人拍走了呀,以兩萬塊玉石,她兩袖清風可沒這么多錢,晚月正尋思著如何是好,那邊牛老板已經將老虎打包關在籠子里,笑得像個兩百斤的胖子:“紅霄妖女,您拿好。”

    誒,真真難辦了!晚月揉揉眉頭,甚是頭疼。

    這時,剛巧有個尖銳的女聲飄過來,帶了十足的挑釁。

    “喲,這不是晚月妖主嗎?”

    晚月瞧過去,雅間外面,裙衫翩翩的女子正走來,模樣嬌俏艷麗,一雙上勾的丹鳳眼十分有神,瞧了瞧晚月,視線又落到鳳玉卿身上,戲謔一笑:“還有晚月妖主的男寵也在啊。”

    字里行間,都是玩味,盡是鄙夷。

    這,是送上門了?

    晚月眼珠子一轉,眼底閃過一抹算計,彎了彎嘴角,似笑非笑:“橙鸝,你嘴巴可要放干凈一,鳥食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這橙鸝是彩翼鳶一族的妖女,而彩翼鳶是北贏最為富庶的種族,因玉石聞名便也排得上是北贏的貴族,橙鸝又是彩翼鳶妖主的女兒,被嬌慣壞了,平日里甚是不把人瞧進眼睛里,尤其是與晚月不對付,這事還要到十年前去,那時候橙鸝年紀,不識男人險惡,情竇初開的年紀,隨她父親出了一趟北贏,結果在人族瞧上了一個人族男子,吵著鬧著要留在人族嫁給那個男子為妻,是彩翼族的靈灸妖主將她強行帶回了北贏,橙鸝為此還大鬧了一場,搞得北贏人盡皆知,正當北贏一眾看客們歌頌癡兒怨女時,晚月將那人族男子擄來了北贏,關了個三日,橙鸝得知后,二話不跑來晚月府上要人,不想那人族男子迷戀上了晚月,哪里還記得同橙鸝的山盟海誓,十分堅決如鐵地要留下來伺候晚月,晚月當時還好心告誡了橙鸝,男人啊,就那樣,不是獸,是禽獸。

    然后晚月大方,把那禽獸人族男子送給橙鸝了,可偏偏那禽獸要死要活就要賴著晚月,至死不渝寧死不屈,橙鸝的面子里子啊,是被打得啪啪作響,那是丟盡了臉面。

    便是從這件事之后,橙鸝見晚月一次,就發作一次,嘴里自然是一句好話都沒有。

    她陰陽怪調地嗆聲:“不是男寵,那是什么?禁臠?還是玩物?”她譏誚,“難不成我們晚月大人也要學著尊上,和人族永結同好?”

    這只嘰嘰喳喳的鳥!

    這可是她送上門湊過臉來,自找的!

    晚月起身,走過去,抬起手,抽下去。

    “啪!”

    一聲脆響,橙鸝妖女被扇得頭偏到一邊去,右邊臉上立馬浮現五個手指印,晚月動動手腕,嗔了一句:“打疼我的手了。”她可是用了吃奶的勁兒,能不疼嗎?

    橙鸝捂著火辣辣的一邊臉,抬起頭,眼里全是火光,他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你敢打我?”

    頓時,雅間外面看熱鬧的大妖妖們,越聚越多,不由得替橙鸝捉急了,這只彩翼鳥啊,真是好了傷疤就忘了疼,前陣子還剛被晚月妖主修理過,又送上門來,這北贏啊,女妖里頭,就數晚月妖主不好惹了,別看一副蘿莉的無害模樣,整起人來,花樣時層出不窮啊。

    打一巴掌還算輕的。

    晚月揉了揉自個打疼了的手:“不知貴賤,以下犯上,本妖主打你怎么了?打你那還是本妖主大發慈悲,你若再敢出言不遜,本妖主押你去誅妖臺親自辦了你。”

    哼,竟敢罵她家卿卿,不知死活!

    橙鸝一聽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晚月輕蔑地瞥了她一眼,幽幽地,“別是打你一巴掌了,只要本妖主高興,想怎么著就怎么著。”

    橙鸝可是個刺兒頭,哪聽得這般挑釁,當場便炸毛了:“你算什么東西?白靈貓族都快絕種了,一個落魄戶而已,還囂張什么!”

    嗯,正中下懷了!

    誒,挖了個坑就下蛋,彩翼鳶族的智商果然堪憂。

    晚月不疾不徐地抬了抬眼皮:“單憑你這句話,本妖主就是現在剔了你的妖骨,你父親也不敢跟我嗆聲信不信?”

    橙鸝氣急敗壞:“你——”

    她的話還沒完,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喝止:“橙鸝,不得無禮。”

    只見圍觀群眾讓開了一條道,白衣女子款款走來,不茍言笑,十分清冷。

    橙鸝一見女子,立馬走過去,開口便告狀:“姐姐,都是晚月妖主她先挑釁的。”

    “我都聽到了,莫要再放肆。”聲音清清淡淡的,十分溫柔。

    這女子,是橙鸝的親生姐姐,彩翼鳶族的紅霄妖女,雖與橙鸝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可性子差了不止一星半,紅霄妖女是北贏少見的端莊婉約性子,不像個妖,倒像個人族大家閨秀。

    她走至晚月跟前,福了福身:“晚月妖主,我代妹妹向你賠個禮,橙鸝年紀尚,沖撞冒犯了妖主,還請妖主寬恕她一次。”

    這大家閨秀端的呀!

    可是晚月妖主她是寬宏大量的妖嗎?她當然不是!

    晚月就了:“方才橙鸝的話,你也聽到了吧,沖撞冒犯我便也罷了,我自然大人不記人過,只是白靈貓族可是王族,辱罵、藐視王權那可是死罪,什么絕種,什么落魄戶,要是傳到尊上耳朵里,”她打住,話故意留了三分。

    紅霄有些花容失色。

    橙鸝一聽死罪,就沉不住了,慌忙喝道:“你、你少在這危言聳聽。”

    晚月笑了笑,眉眼彎彎很無害的樣子:“我勸你最好別再挑釁我。”

    橙鸝還欲什么,紅霄拉住她,冷聲道:“橙鸝,還不快給妖主請罪。”

    “姐姐——”

    紅霄沉聲截斷她的話:“休得再放肆!”

    橙鸝平日里雖耀武揚威得緊,只是這打便不茍言笑的姐姐他還是有幾分懼怕的,見紅霄已經冷了臉,便也不敢在耍性子,心有不甘向晚月請罪:“橙鸝一時失言,還請妖主恕罪。”

    晚月聳聳肩:“這就完了?”

    橙鸝福身的動作一頓,臉色如鍋:“你還想怎樣!”

    晚月攤攤手,瞅了紅霄妖女一眼,一副‘你看看她’的無奈模樣。

    “你還不給我退下!”

    紅霄顯然動怒了,橙鸝不敢再造次了,退到一旁不吭聲了。

    “妹在領地待久了,鮮少來妖都,適才失了規矩,還望妖主念她無心之過寬恕她一回,明日我與父親必定登門致歉。”

    進退有禮,這紅霄倒是個懂禮數的。

    一黑臉一白臉剛剛好!晚月撩了撩頭發,也很是端莊優雅識大體:“登門道歉就不必了,寬恕她也可以,只是,”眸子一轉,瞧了瞧紅霄身后那侍從手里的鐵籠子,“那只幼虎本妖主看上了,就把它送給本妖主當賠罪禮物吧。”

    嗬,一開口就是琉璃虎!

    橙鸝黑了臉:“你這分明是獅子大開口。”

    誰不是呢?

    晚月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不不不,我可不是獅子,我是白靈貓族,正統的王親國戚,就算是尊上,按照輩分也是要喊一聲姑奶奶的。”她特意強調了王親國戚四個字,以及姑奶奶,威脅的意味很足。

    見過王親國戚狐假虎威嗎?

    這就是!

    紅霄默了片刻,道:“橙鸝,將幼虎給晚月妖主。”

    橙鸝不可思議:“姐姐,那可是我們花了二十萬玉石買的,怎能白白被搶去。”二十萬玉石,都能在偏僻的部落買一大片山了。

    紅霄置若罔聞,不容置喙的口吻:“不得胡鬧,去把幼虎抱來。”

    橙鸝瞪了晚月一眼,一萬個不甘心。

    晚月那廝挑了挑眉毛,十分得意忘形,那眼神就像在:鳥,來來來,啄我啊~

    橙鸝氣急敗壞:“姐姐——”

    紅霄厲聲打斷橙鸝,喝道:“快去!”

    橙鸝癟癟嘴,將關著琉璃虎的籠子雙手遞到晚月面前,她大大方方受了,提著籠子掂了掂,對紅霄揚了揚下巴:“多謝紅霄妖女慷慨相贈,晚月就不客氣了。”

    然后她便歡歡喜喜地抱著籠子去了自個兒的雅間:“咣!”順帶把門關上。

    吃瓜看客感嘆了幾句鳥斗不過貓之類的話,便一哄而散。

    見四下無人,橙鸝便忍不住向紅霄抱怨了:“姐姐,你那么忌憚她作甚?她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妖主,白靈貓族都快沒落了,那晚月又沒有實權,不過空有個妖主的頭銜罷了。”

    紅霄溫婉的臉驟然沉下:“你住嘴!”

    橙鸝不敢再嘴了,十分畏懼這個姐姐。

    紅霄領著她回了雅間,關了門,拂袖便坐下:“這里可是妖都城,不是天榮山,容不得你沒大沒,當今妖王可是白靈貓族,你怎可如此不知輕重地輕看晚月一族,方才晚月妖主的話可不是危言聳聽,你眾目睽睽之下辱罵王族,就是她當真剔了你的妖骨,父親也斷然不會一個不字。”

    橙鸝一貫沒腦子,不比紅霄懂分寸,哪里知道方才隨口那幾句嗆聲的話竟會如此嚴重,她也有些后怕了:“我、我、我就是氣不過。”

    紅霄知道她是個不長教訓的,叮囑道:“以后再見了晚月妖主,你便躲著,莫去招惹她,兩日后的百妖誕便是白靈貓族在籌備,在那之前我不準你再惹是生非。”

    “知道了。”

    那廂,晚月抱著琉璃虎的鐵籠子跑到鳳玉卿跟前邀功,一副求夸獎求愛撫求撫摸的表情。

    “卿卿,老虎我給你要來了,你開心不開心?興奮不興奮?我方才那一招欲擒故縱怎么樣?有沒有很英明神武?帥不帥?酷不酷?”

    方才她那哪算欲擒故縱,分明是耍無賴,想必一早便惦記上了彩翼鳶姐妹的老虎,適才故意惹惱橙鸝那個沒腦子的,挖了坑讓她跳,然后再獅子大開口。

    鳳玉卿并不做評價,只道:“把它給我。”

    晚月乖乖把籠子給他。

    鳳玉卿掀開鐵籠子外的幕布,里面那琉璃虎幼崽頓時被強光刺得瞇了一下眼,待適應了光線,睜開烏黑漆亮的一雙眸子,正好對上鳳玉卿的眼睛。

    這雙眼竟好生像她……

    鳳玉卿一瞬怔忡失神了。

    “嗥,嗥,嗥!”

    白虎沖著鳳玉卿直叫喚,扒著鐵籠,磨爪子。

    鳳玉卿一臉疑惑的看著這白虎。

    “嗥!嗥!嗥!”

    晚月拍了拍籠子,佯裝兇神惡煞:“你叫喚什么?”轉頭笑瞇瞇地問鳳玉卿,“卿卿,你要這虎崽做什么?要燉了嗎?”

    鳳玉卿沒理她。

    白虎蕭景姒:“嗥!”

    晚月慎重想了想:“不然蒸了?營養好,大補!”

    白虎蕭景姒:“……”似乎從她變成老虎之后,便有許多人想賣她,亦或想吃她。

    鳳玉卿盯著籠子里的白老虎:“我要養它。”

    終于,有人不是想賣她或者吃她。

    然而,晚月嚴詞拒絕:“不行!絕對不行!”她十分義正言辭,“琉璃虎一族天分好,這母老虎還是只純種的,指不定要不了多少時日就能修得人身,你怎能養它,公母授受不親,絕對不行!”

    她可聽了,妖王尊上一開始也是給妖后大人當獸寵的,當著當著就拐到榻上去了,還有鏡湖那只熾火貓,之前不也是蕭景姒的寵物嘛,養了沒多久,也神魂顛倒了,看吧看吧,實例證明,北贏的獸養不得,沒準會變成衣冠禽獸的!

    晚月非常堅定:“放了它,或者吃了它,你只能二選一。”

    鳳玉卿深思。

    籠子里的白虎伸出一只爪子,碰了碰他的衣袖,一雙琥珀般清亮的眸,灼灼生意。

    晚月那只貓立馬炸毛了,提著籠子就扔到一邊,惡狠狠地告誡:“你這母老虎,不準纏我的男人,不然我現在就吃了你!”

    籠子里的老虎崽眼皮耷拉了一下,似無奈輕嘆。

    這老虎崽,估計看起來也不過剛戒奶,倒似懂人話,晚月瞅了瞅它:“你這東西,倒還挺有靈性。”果然不虧是與她白靈貓族齊名的名貴種族啊。

    老虎看向鳳玉卿,眼神幽深。

    晚月:“……”她是被這老虎崽給無視了?

    鳳玉卿將籠子提到身邊,將鐵栓打開,抱出老虎:“如果你讓我將它帶回去養,我可以無條件答應你一件事。”補充了一句,“除了以身相許。”

    晚月一聽眼睛都瞇了,眼里一閃一閃亮晶晶,賊兮兮:“這可是你的?”

    鳳玉卿眼皮一跳:“……”他能反悔嗎?

    白虎蕭景姒:“嗥。”

    鳳玉卿猶豫著,卻還是頭。

    晚月打了個響指:“成交。”今天是個好日子,她心情好啊,將美人臉往白虎面前一湊,“老虎,來,姐姐抱你回家。”

    晚月簡直是強行抱過去。

    蕭景姒很無力,她的爪子還沒長硬,抓人不疼。

    “看你這么白,你就叫虎白好了。”某只貓完全是臨時起意。

    “……”嗥!她反對無效不是嗎?

    某只貓興致勃勃,一路上都喋喋不休:“虎白啊,我跟你算是半個同類哦。”

    她們同屬于貓科獸類。

    某只貓摸了摸白虎背上的毛,感慨:“虎白啊,你的毛怎么這么白呢?怎么保養的?”

    晚月是沒見過她一個月之前的樣子,那時候她的毛還沒長齊。

    “白虎啊,來,給姐姐看,你長了幾顆牙?”

    晚月強行扒開了她的嘴。

    “虎白啊,你還長牙啊!”

    “白虎啊,你餓不餓,要不要回去吃東西?我給你血喝。”

    “白虎啊……”

    這一聲一聲絮絮叨叨,讓蕭景姒越漸接受了一個事實,她,真的是一只老虎了。

    蕭景姒便如此被帶去了晚月府。

    興許是晚月怕她會對鳳玉卿如何,一回去,晚月便讓妖奴給她做了窩,里面墊了狐貍皮,她的窩便安置在一棵參天大樹上,蕭景姒不知道琉璃虎的習性是不是喜歡爬樹登高,至少,她不喜歡。

    她不上樹。

    晚月催促:“上去啊。”

    她不動。

    晚月叉腰:“難不成你還想跟我家卿卿睡?”一只貓,更像母老虎。

    晚月捻了個妖法,把她放在了樹上的窩里,只是,才第一個晚上便摔了下來。然后,次日一早鳳玉卿把她的窩挪到了一棵參天大樹的樹洞里。

    晚月站在一旁酸溜溜地瞥白虎,一個勁兒地瞪它。

    蕭景姒再次無奈。

    鳳玉卿蹲著擺弄她的窩,忽然道:“你這老虎生了一雙像人類的眼睛。”頓了頓,嗓音低沉,“很像一個女子。”正因如此,他才會帶她回來。

    她大叫:“嗥!”

    鳳玉卿問:“餓了?”

    她緊緊盯著他:“嗥!嗥!”

    “你想什么?”

    她不了,用爪子在地上撓了一個蕭字。

    鳳玉卿盯著地上的痕跡,看了又看:“我去給你找吃的。”

    白虎蕭景姒:“……”

    獸類本能,五爪不分,寫字,誠然有些難度,這一,讓蕭景姒十分無力。

    晚月蹲過去,雙手撐著下巴瞧白虎:“你這老虎是不是開了靈智?還會鬼畫符呢。”

    鬼畫符……

    蕭景姒無話可。

    晚月問她:“想話?”

    她頭。

    晚月笑了,摸摸她的頭:“再修個幾十年吧。”

    幾十年太久了,蕭景姒趴在窩里,若有所思。

    鳳玉卿找了香蕉和各種果子來給她吃,還有一些羊奶,蕭景姒還是第一次吃嗟來之食,晚月看見了,就:“它還是只老虎,長身體呢,哪能吃這些沒營養的。”

    鳳玉卿也覺得是。

    然后晚月便讓人弄了一碗鹿血來,她不喝,又弄來了一碗雞血,她還是不喝,這老虎的身體里寄生的終歸是她蕭景姒,是人,如何能飲血。

    “你這母老虎好生奇怪,琉璃虎族可是肉食獸群,你倒好,只吃果子,難怪這么弱。”晚月完,哄她,“來,奶虎,嘗嘗腥。”

    她不張嘴。

    晚月直接捏著她的鼻子,灌了一口。

    蕭景姒差將胃都吐出來了,晚月這才只好作罷,盯著奶虎自言自語:“我現在懷疑這母老虎的品種了。”她看了看鳳玉卿,“我們可能遇到了假老虎。”

    “嗥!”

    她確實是假的,她是人。

    晚月又瞧了瞧奶虎,摩挲這下巴:“她可能是只貓。”

    白虎蕭景姒:“……”

    晚月不逗她了,讓妖侍女去給奶虎再找些溫養的果子,又對鳳玉卿道:“明日百妖誕,你同我一起去大陽宮。”

    他毫不在意:“沒興趣。”

    “哦?”晚月擠眉弄眼笑了笑,“昨日在拍賣行,忘了你答應過我什么了?”眼里,十分賊,不懷好意。

    鳳玉卿脧了她兩眼:“你又耍什么花招?”

    晚月舉起四根手指頭,信誓旦旦:“我發誓,我一定安分守己!”

    百妖誕,其實是妖族的選妃宴,各族部落未婚適齡的女妖都會參加,殿前獻藝,若是幸得妖王青睞,便能入住大陽宮,如若不然,不是被遣送回族,便是被各族的男妖求娶。

    晚月便是族里送去秀選的女妖。

    晚月也是有史以來,唯一一只帶著男寵出席百妖誕的女妖,她給鳳玉卿帶了一塊玉佩,吊繩是白靈貓族的毛發編織的,只玉佩捻了妖法可以護身,讓鳳玉卿不要摘了,鳳玉卿不知道,蕭景姒知道,白靈貓族與北贏各族都知道,那一撮毛便是廣而告之,她已私定終身,這玉佩的主人就是收了她白靈貓毛的人。

    白靈貓族的幾位族老各個氣得吹胡子瞪眼的!

    蕭景姒懂了,晚月是要用鳳玉卿來打消那些族老聯姻的算盤。

    因為蕭景姒咬著晚月的衣裙不放,是以,她也隨晚月一起進了大陽宮青陽殿,因為白靈貓族的地位擺在那里,她們的位子便在最顯眼的地方,那個位置,正對青陽殿的主座,那是王的位置。

    只是,楚彧沒有出現。

    她盯著那個位置,怔怔出神。

    晚月伸出手在她跟前晃了晃,嚴詞叮囑:“奶虎,不準亂跑知道嗎?今晚大陽宮里魚龍混雜,若是你讓妖抓了去,我也救不了你。”

    她應了一聲:“嗥。”

    楚彧沒有出現,一直都沒有出現。

    席間,白靈貓族的族老來了,臉色很不好看,大抵是晚月將鳳玉卿帶來了大陽宮,讓整個白靈族沒了臉面,板著一張臉:“晚月,你來一下。”

    晚月暗暗翻了個白眼,抬頭,笑瞇瞇地好。

    族老又指了指鳳玉卿:“還有他,一起過來。”

    晚月光明正大地翻了個大白眼!

    鳳玉卿不放心幼虎,便將它藏身在案桌下:“虎白,你不要亂跑,我們馬上回來。”

    她怎么可能不亂跑,她要去見她的楚彧。

    晚月與鳳玉卿走后不大一會兒,蕭景姒便鉆出了桌底,不動聲色地出了青陽殿。

    隔著三張案桌,后面是彩翼鳶族的位置,橙鸝忽然起身,道了句:“姐姐,我失陪一下。”

    三日月芳菲,杏榮殿外的杏花開得正艷,滿園緋紅,風吹得飄落枝頭的花瓣漫天飛舞,一片灼灼妖嬈淺色里,美色傾人傾城,他站在樹下,微微弓著身子,手里拿了個木瓢,瓢裝了水。

    這般傾城國色,又能出入大陽宮的禁地杏榮殿的,自然是楚彧。

    沂水妖主站在杏林外面,不能踏進去一步,便提高了嗓門:“尊上。”

    “。”

    聲音很冷,沒有一溫和,有些刺人的冰冷。

    “尊上,各族的妖主還在大殿等著呢。”主要是那些獻藝的妖女們,都等不及了。

    楚彧背著身,舀了一瓢水,蹲下,衣衫的下擺沾了泥:“讓他們等。”

    都快等兩個時辰了!

    沂水旁敲側擊:“您不去露個面?”這百妖誕怎么也是北贏王族的選妃宴,身為王,至少面還是要露一個吧,再了,尊上挑剩了,那些才能挑啊,不然男妖們就算想求娶女妖,也不敢后來居上啊。

    楚彧頭都沒回,冷若冰霜:“本王很閑?”

    不閑,妖王尊上忙著給杏榮殿的杏花樹澆水呢,沂水妖主已經無話可了,這個結果也不意外。

    澆了水,楚彧蹲在樹下,將一地杏花一片一片拾起,放在掌心,又任風吹散,揚起頭,側臉的輪廓緊繃而沉冷。

    他,瘦了很多,膚色更白了。

    蕭景姒站在杏林的盡頭,隔著一樹樹瀲滟花色,她目光癡纏,怔怔出神了許久,邁出了一步,又一步,突然沒了力氣似的,趔趔趄趄走得很慢很慢。

    “鏗!”

    一聲金屬摩擦的刺響,她的腿便讓從后面突如其來的鐵鏈勾住了,鏈子上有倒鉤,她一動,便會刺痛。

    她沒有回頭,也不知道是誰在拉著她,只是沒了魂似的往前走,鐵鏈上的倒鉤瞬間扎破了她的腿,血一滴一滴砸進滿地落花里。

    “嗥!”

    那倒鉤很深,她只走了一步便脫力倒在了地上,雙腿動不了,她大聲地喊,試圖驚擾花林里的人。

    “嗥!”

    “嗥!”

    “嗥——”

    楚彧回頭,杏花花落,隔著漫漫花海,蕭景姒看見了他。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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