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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爺駕到束手就寢 正文 006:去聽茸境小住

作者/顧南西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滿滿要刷十年的馬桶,桃花對不起你呀。

    桃花要去聽茸境住了,好開心好開心!”

    ——摘自《桃花公主手札》

    離家出走十二日,桃花公主回宮,面色……嗯,紅潤有光澤,好像還圓了一。

    桃花抹了一把土在臉上,臟兮兮的臉,顯得可憐兮兮,乖乖巧巧地進杏榮殿,又乖乖巧巧地行禮作揖:“桃花給爹爹娘親哥哥請安。”

    姑娘年紀雖,撒嬌討巧的能耐,得了尊上的親傳,尊上在妖后大人面前也是如此軟貓一只。

    “還知道回來?”

    楚彧難得在桃花面前擺了嚴父的架子。

    姑娘低頭認錯,態度十分喊:“桃花知錯了。”軟軟糯糯的聲音就像剛出鍋的桂花酥,,“娘親常教桃花一個詞,叫義薄云天,滿滿是為了桃花才沒了毛的,桃花理當去聽茸境給滿滿求藥。”

    喲,姑娘講起大道理來還一套一套的。

    蕭景姒笑,將她家姑娘拉到身邊,查看了一番:“藥求到了?”

    桃花搖頭,擰著眉頭怏怏不樂:“沒有。”

    “那只鳳凰沒給?”

    一大一,楚杏花和楚梨花,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不滿。

    桃花是個實誠的姑娘,自責得不得了:“是桃花自己忘了。”扭頭,心地問,“爹爹,我還能再去一次聽茸境嗎?”

    楚彧拒絕得當機立斷:“不行,你才多大,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刁民想害你。”

    梨花頭,很贊同,桃花生得如此白嫩肥美,是北贏最貌美的姑娘,他不相信北贏會有不想吃他妹妹的妖,只是敢不敢的問題。

    桃花見勢,扭頭對蕭景姒撒嬌:“娘親。”軟綿綿甜絲絲地喊,“娘親~”

    撒嬌的樣子,像楚彧,是最讓蕭景姒心軟的奶音,她莞爾笑了笑,抱抱桃花的肩:“楚彧,待過些日子,我帶桃花去一趟聽茸境。”

    桃花眼里藏進了星星,一閃一閃亮晶晶的。

    楚彧眼里就沉沉暮靄了:“阿嬈,我不喜歡你和桃花與那只老鳳凰走得太近。”

    梨花頭,附議,在這件事上,他與父親看法完全一致,鳳青此妖,太不可捉摸,神秘莫測得過分了。

    楚彧明確地表明立場:“我不同意桃花去聽茸境。”

    蕭景姒放輕了嗓音,輕輕柔柔的:“楚彧,聽話。”

    楚彧立馬聽話了:“好吧,我聽你的,那我也去。”

    梨花:“……”

    桃花偷笑,心里樂滋滋的,爹爹,真的好聽娘親的話呀,以后,桃花也要找一個聽話的相公。

    和爹爹娘親哥哥一起吃完了午飯之后,桃花午休都不睡了,迫不及待地去了花滿家,她要告訴兔子,她還要去聽茸境,這一次一定不會為了梅花酥忘記給他討藥的。

    花滿家的管家爺爺在家,其他人都不在,管家爺爺見桃花來了,立馬讓廚房去準備吃的,慈祥又和藹:“桃花公主來了。”

    桃花四處瞧了院子里,沒看到兔子:“滿滿呢?回來了嗎?”

    管家爺爺:“昨日就回來了。”

    “那他在哪里,我有好消息告訴他。”

    管家爺爺很惆悵的樣子,嘆了一口氣:“被尊上送去赤練營刷馬桶了。”頓了一下,又嘆氣補充,“十年。”

    桃花:“……”

    滿滿啊,桃花對不住你呀。

    桃花立馬去了赤練營,可是鎮守的哥哥伯伯爺爺們都不讓她進去,圍墻好高,她仰頭空嘆,一籌莫展啊。

    為此,桃花一整天心情都很憂郁,少吃了一盤桂花酥,不知道有沒有瘦一。

    是夜,楚彧早早便拉著蕭景姒就寢,滾了榻,他抱著她,也不穿衣服,舍不得松手,她被他折騰的倦了,便由著他耳鬢廝磨有一下沒一下地親熱。

    “阿嬈。”

    “嗯?”

    歡好過后,楚彧嗓音沙啞,有些慵懶:“你真的要把桃花送去聽茸境住嗎?”

    “嗯。”蕭景姒抱住楚彧的腰,翻了個身,仰著頭看他,“人族現在是冬天,桃花身子骨不好,不能跟我們一起回欽南王府賀壽,放在聽茸境我放心。”

    楚彧用下巴蹭著她頭軟軟的發,很是幽怨:“你為何那么信任那只老鳳凰?”

    嗯,有酸。

    他莫名其妙地吃醋。

    “直覺。”她笑,“那你為何總對他有偏見?”

    楚彧重重啄了一下蕭景姒的唇:“不是偏見。”他抱著她,讓她翻身坐在自己身上,只是如此輕微動作,身體便動情了,他故意動了動,聲音啞得一塌糊涂,氣息不穩地,“阿嬈,鳳青并非表面那么簡單,他那雙眼,即便隱退聽茸境參了千年的佛法,里面也全是殺戮,他年輕時,殺性很重,那雙手誅妖無數,北贏鳳凰一族如今只剩了他,他的族群便是盡數死于他之手。”

    蕭景姒輕輕喘息。

    楚彧笑,用力撞了撞她,眼角濕濡,帶著媚態,嗓音性感沙啞輕微粗喘著,如此一副嬌艷的魅相,嘴里卻著十分正經的話:“北贏眾妖都奉鳳青為佛,只是,是魔是佛,只有他自己知道,阿嬈,我料想那鳳凰骨子里同我一般無二,是弒殺嗜血的獸。”

    他抱著她,翻了個身,將她的腿纏繞在腰上,越發用力。

    鳳青啊,與他有什么不同,都是一樣的極端,若是有欲,便會極致。

    紅帳輕搖,她聲音斷斷續續,輕吟。

    “也許、也許正因如此,他待桃花不同。”聲音越發微弱,蕭景姒,“我們桃花擁有世間最干凈的一雙眼睛,鳳青他——”

    楚彧打斷:“不他。”他低頭,含住蕭景姒的唇,“阿嬈,累嗎?”

    “嗯。”

    “可是我停不下來……”

    歡愛,到極致。

    楚彧便是如此,因為鐘情,是以瘋狂。

    他并不認為鳳青會不一樣,他亦是瘋是魔,曾手染鮮血,又豈是聽茸境的雪能洗干凈的。

    桃花擁有一雙最干凈的眸,能洗滌一切殺戮,鳳青參了近千年的佛法,一定也看得出來。

    因為桃花公主好動,時常出去玩耍,花滿兔子又去赤練營刷馬桶了,桃花公主沒了玩伴,綜合考慮,梨花太子下了指令,在春季赤練營新招的妖將中,挑選一只給桃花當近身侍衛。

    梨花牽著妹妹去了他的龍澤殿。

    桃花看到院子里好多好多站得筆直的哥哥姐姐,好生好奇:“哥哥,他們是誰?”

    “桃花,他們是赤練營新招的妖將。”摸摸妹妹的頭,梨花,“桃花,去,挑一個你喜歡的。”

    這些妖,都是他親自選出來的,除去赤練營的入營考察,他還親自設了實戰障礙,能活著站在這里的,絕非普通。

    桃花的近身侍衛,他自然不會大意。

    桃花心智不及梨花成熟,不太懂,只是哥哥讓她選,她便認認真真地挑。

    “哥哥,我要她。”

    被她選中的是一個女妖,只比桃花高了一,是這些妖里頭最瘦的一個,厚厚的頭發遮住了額頭,臉很,一雙眼睛很有神,堅定而強韌,瘦瘦的,脖子上卻帶了疤痕。

    呵,他妹妹真會挑,一眼便挑了個最特別的,是只雜種妖。

    “你可愿意?”不待那女妖開口,梨花又道,“別急著回答。”

    她抬起頭,眼神波瀾不興。

    這股韌勁兒,梨花很滿意,讓妹妹坐在一旁,他個子也不高,隨意地搭著腿,到像個貴氣的公子,年少老成:“你若是搖頭,我會送你回赤練營繼續訓練,或者死在訓練場,或者成為大陽宮護衛的一員,你若是頭,今后,你的命便是公主的,是死是活取決于你的忠誠,可明白?”

    女妖重重頭,黑沉沉的一雙眼,竟有幾分滄桑。

    不過五十歲,修成人形不過就這幾載了,倒是個磨煉過了的。

    梨花打量著,袖子被軟軟的手扯住,桃花笑瞇瞇地:“哥哥莫要嚇壞了她。”

    梨花摸摸她的臉,慣著自家妹妹,便放軟了神色。

    桃花歡歡喜喜地,跑過去,笑盈盈地站在那女妖跟前,露出白白的牙:“我是桃花,你叫什么名字?”

    她遲疑了一下,:“我叫梅花酥。”

    聲音,煙熏過似的,干啞,其實,很難聽,沒有半那個年紀的軟糯與清脆。

    她回完話,便低頭了,不敢看眼前明媚好看的姑娘。

    桃花蹲下去,矮了幾分便能對上梅花酥的眼睛,那雙自卑得不敢抬起來的眼睛里倒影出了一張大大的臉。

    她:“很好聽很好聽,你的名字,”還,“還有你的聲音。”

    聲音,是那個年紀的姑娘才有的甜軟,絲絲入扣,能溫暖到五臟六腑里。

    她是第二個,看著她這個雜種妖時,眼里只有善意,眼神很暖。大陽宮的桃花公主,原來是個只要一眼,就能讓人貪戀歡喜的人兒,干凈又清澈,像北贏春盛時的星辰。

    梅花酥笑了笑,喊她公主。

    桃花也笑,很喜歡這個姐姐,她眼神好,瞧得出善惡,瞧得出美丑,她是知道的,她挑了個漂亮的姐姐,盡管她厚厚的劉海下面有丑陋的藍鱗,盡管她脖子上有疤,聲音粗嘎。

    梨花瞧著自家妹妹,心柔軟得不得了,桃花其實剔透聰慧,很像母親,牽著她到身邊:“桃花,你先去外面玩,哥哥有話同你的新護衛。”

    她乖乖頭:“哥哥,你別嚇她,她還。”

    梨花“……”

    他如此嚇人?

    眼神又溫和了幾分,梨花摸摸妹妹頭的花苞髻:“乖~”

    “我在外面等你,我哥哥若是欺負你,你就喊我。”

    桃花交代了話,這才蹦蹦跳跳地出去了,回頭,笑靨如花,十分明朗。

    梨花讓其他未選中的妖退下,桃花不在,沒了笑意,一雙幽深的眸子自然而然便冷了,渾然天成的矜貴,身量還未長大,坐在那里一身的帝王氣度,看向那喚梅花酥的女妖:“你天賦一般,身手很差,又是個雜交種群,受排擠,你是如何單打獨斗從赤練營的山風林里活著出來的?”

    山風林里野獸野妖不計其數,能活著進去活著出來的,自然身手不凡。

    然而,這只蜥蜴牧獒犬卻是個例外,她很弱。

    她抬起眼,有些木然:“我不想死。”

    所以,殺紅了眼,為了活命,撐著一口氣,永無止境地殺戮。

    果然沒看錯,一股子韌勁兒與狠勁兒。

    梨花習慣性地用手指叩了叩桌子:“你的目的。”

    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亡魂,通常來,都有些極其堅定不移的信念,不然,撐不住。

    她用粗礪的嗓音回:“我想站在高處。”

    一字一字,沉甸甸的。

    梨花抬了抬手,侍衛端來一碗藥,遞給挺直腰桿站著的女妖。

    “喝了它。”梨花。

    她毫不猶豫端起來,一口干了。

    便是自今日起,桃花公主身邊多了個形影不離的侍衛,喚梅花酥,桃花公主待她極好,會將好吃好喝的分給她,會給她量體裁衣,會牽著她的手對妖都城的大妖妖:這是我的侍衛姐姐,漂亮不?不準欺負她喲。

    旁人對公主殿下的姐姐侍衛是怎么論道的,死一樣的安靜,走路低頭,眼神嚇人,還有……是只身上長鱗的牧獒犬。

    是雜種妖!

    每每這個時候,桃花就會掄起拳頭,誰梅花酥她就打誰。

    桃花是很喜歡很喜歡這個侍衛姐姐的,她時常有各種訓練,不是很經常陪她玩,不過,她還是很喜歡。

    閑來無事,桃花便給鳳青寫信,用她那蹩腳的狗爬式,不會寫的字太多了,所以‘圖文并茂’。

    靈鷹將信箋送去了聽茸境,一封接一封,自然,一封信的內容十分短,寥寥幾句話。

    姑娘嘛,哪會長篇大論出口成章,桃花公主的信,嗯……就是流水賬。

    第一封如下。

    “青青,

    我是可愛的桃花,娘親,要去人族給祖父祝壽,桃花留在北贏,娘親下個月帶我來聽茸境住,我好興奮!吃了兩盤桂花酥!你收留我好不好?雖然我吃得有多。”

    信紙上面,全是桂花酥的糕屑,肯定是一邊寫一邊吃。

    靈鷹兩個時辰便送到了聽茸境,三個時辰便到了鳳青手里,歪歪扭扭,他看得發笑,覺著有趣,酒也不煮了,要讀懂那圖文并茂狗爬式的信,確實需要幾分專注。

    隔了兩個時辰,靈鷹又捎來了第二封。

    “青青,

    我哥哥給我選了一個護衛,是個可漂亮的姐姐,她的名字叫梅花酥,我好想吃梅花酥呀,讓鳴谷爺爺給我做好不好?”

    鳴谷爺爺的鳴谷寫錯了,梅花酥的酥字也錯了。

    又隔了不到兩個時辰,第三封。

    “青青,

    滿滿去赤練營刷馬桶了,爹爹,要刷十年,一天都不給少,沒人和我斗蛐蛐了,張大蟹是手下敗將,我不想跟他玩,滿滿還要刷十年的馬桶,我好悲傷。”

    馬桶不會寫,畫了一個大大的桶,蟹字也不會寫,畫了只大螃蟹。

    信上面,仍然有桂花酥的糕屑。

    次日,大陽宮的靈鷹撲騰撲騰,還在往聽茸境飛。

    姑娘可能起的晚,第一封快午時才送到聽茸境,鳴谷跑得團團轉,來回送信,鳴谷想,就不能把要的話都寫一封里頭?

    鳴谷也不好抱怨,畢竟妖尊都沒有不耐煩,正神清氣爽地看信呢。

    “青青,

    你給滿滿治治好不好?他不長毛了,赤練營的哥哥姐姐肯定會嘲笑他的,桃花也沒有毛,可是桃花還是很美,滿滿沒有毛的話,有丑的。”

    桃花公主在信下面畫了一只兔子,光禿禿的沒有毛,還畫了幾片落葉子,頗有幾分蕭瑟悲涼之感。

    可能,當時寫信的時候,桃花公主心情是憂郁的。

    隔了兩個時辰,又來了一封,明顯心情舒暢。

    “青青,

    我問娘親了,還有十三天,桃花就要去找你了,桃花好興奮啊。”

    畫了好幾個大臉,隔著信紙仿佛都能聽到姑娘得意明朗的笑聲。

    六七歲的姑娘,真是過得有滋有味啊。

    妖尊他老人家似乎也看得有滋有味。

    鳴谷擦了擦奔走一路流下的汗水:“妖尊,您真要讓桃花公主來住?”

    鳳青不抬眸,嘴角嗪笑,一手叩著那沾了桂花酥的信,懶懶散散地道:“聽茸境太冷清了。”

    聽茸境什么時候熱鬧過,的好像喜歡鬧騰似的,當初是誰隱居一百年不出門的。

    鳴谷可摸不透妖尊的鳳凰心思,順著他的意思問:“那妖尊覺得將殿下安置在何處好?”

    鳳青凝了凝眼眸,似在思考。

    鳴谷諫言:“殿下年紀尚,還需有人照料,妖尊覺得安置在沉雪苑如何?”

    畢竟公母有別,六七歲的女娃娃到底是母的,安置在霍貍那里也方便近身照拂,怎么也是公主,不能怠慢了。

    鳴谷正想著,聽見妖尊不瘟不火清潤的嗓音了一句:“在聽茸筑旁,劈個院子出來。”

    “……”

    姑娘一來就登堂入室,直接入住妖尊幾百年沒外人進去過的院子!

    破例啊,又破例!

    鳴谷已經見怪不怪了,沒有驚訝多久,回了句‘是’,湊過去,一睹信容,十分好奇那位殿下怎么有那么多話,可看了幾眼,也只看了個大概意思,那狗爬式,那錯字!

    鳴谷十分汗顏:“這殿下也太能折騰了,兩個時辰一封信。”

    從昨兒個到現在,有十幾封了吧。

    鳳青突然抬眸:“那你還在這里作何?”

    鳴谷懵:“……”

    嘴角還是那般漫不經心的,不凌厲,隨意的口吻,鳳青道:“兩個時辰一封,你便不用來回跑了,在境口等著便可。”

    鳴谷:“……”嗷嗚!

    聳著肩,鳴谷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剛出了聽茸筑,便遇見了從雪里走來的霍貍,規矩地喊了句:“霍貍姑姑。”

    霍貍笑,走進玉石堆砌的院子里。

    鳳青煮酒的桌子便擺在了門口,抬頭對上霍貍的眼:“怎了?”

    她踩著雪,留下兩排腳印,近了,道:“閑暇無事,可有興趣同我下一局?”

    鳳青笑了笑:“我有事。”

    言罷,便俯首,專注地讀著手里的信,旁若無人。

    溫和,卻疏離,總隔著距離。相識三百年,鳳青給霍貍的印象一直都是如此,從未破例外過。

    她神色微變,站在雪里,許久許久,他都沒有一句話,也不曾抬頭,幾乎鬼使神差地,她往前走,不自禁地伸長脖子,想看看那讓他專注的信箋。

    鳳青突然開口:“霍貍。”

    聲音,還是該死的溫潤,卻寡淡至極。

    霍貍募地對上他的眼:“嗯?”

    一雙融了聽茸境千丈雪山的眸子,純凈卻冰冷。

    他極少這樣認真地喊她名字,記憶里,他似乎不怎么喊她霍貍,不怎么會主動喚她,兩個字,竟讓她無端緊張起來。

    她有些慌亂:“怎了?”

    鳳青淺笑著,眸是冷的:“你越界了。”

    一瞬,她如墜寒潭。

    他卻還是那般清風霽月,波瀾不驚,溫和卻薄涼:“你知道,我對毛絨獸不服。”

    她也知道,她修了三百年,早就褪盡了一身毛絨獸的氣息……

    只是,他不愿意罷了。

    霍貍幾乎是踉蹌地后退,狼狽而慌促,她笑,盡量若無其事地鎮定:“是我大意了。”

    他又喊:“霍貍。”

    她抬頭:“嗯。”

    霍貍……

    鳳青的嗓音太好聽,像最溫柔的調,輕緩,幾乎讓人著迷。

    鳳青嗪著淺笑,問她:“你在聽茸境住了多久了?”

    霍貍怔愣了許久,答:“兩百一十四年。”

    “竟這么久了。”他笑了笑,便不再什么,而是轉頭瞧了鳴谷一眼,“鳴谷,怎還杵著,不去境口守著?”催促聲有些不悅。

    鳴谷立馬收回心思:“去去去,這便去。”

    走出聽茸筑,良久,來時路都被雪覆蓋了,霍貍踉蹌了一下,臉色發白。

    鐵蘭扶住她:“姑姑,您怎么了?”

    她苦笑:“兩百一十四年了,我學習棋藝,學習釀酒與煮茶,迎合所有他的喜好,只是,”垂眸,眼底陰郁盡是荒涼,她低低嗓音,無奈而無力,“他還是他,從未變過。”

    鐵蘭聽不懂何意,只覺得姑姑臉色難看極了,不知方才妖尊的話有何弦外之音,急急問道:“姑姑,到底怎么了?”

    睫翼輕顫,走淚盈滿眼角,霍貍笑著紅了眼:“兩百年前,他便是用這般語氣要埋了我。”

    ------題外話------

    我是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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