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天色才微微亮,金雞嘹亮的打鳴聲便在靈氣充沛的玉華山深處響起……
這個時候,玉華山上大多數存在還在熟睡中。Ww』W. X S⒉②2.COM
玉華山,心云宗。
嚯!哈!
一個少年身著黑色練功服,在空無一人的練功場上一絲不茍地演練著功法招式,打熬著自己的氣血。
只見渾身氣血翻滾的他,身上冒著白色熱氣,汗珠從額頭滲出順著略顯稚嫩的臉頰滑下,但他毫不在意,依然刻苦修煉著。
要知道,這個時辰,就算是最勤奮的弟子也才剛剛起床,而他已經練功一個時辰了。
少年十三四歲,身材清瘦,一頭黑,再加上一雙似乎夜空般深邃的眸子,讓人忍不住被他吸引。
終于,當一些勤奮的弟子6續趕到練功場時,男孩終于修煉完畢,感受著體內沸騰的氣血,男孩眼中射出無比的斗志:“再苦練半個月,我就可以突破到練氣中期,讓蘭兒刮目相看!”
少年名叫周良。
家住玉華山下的大牛村,半年前被心云宗下山收徒的執事看中,帶上了玉華山。
在大牛村中,他是同齡人里的優秀者,十二歲時便練出氣感,正式踏入“練氣期”,成為一名的練氣初期修真者。
而他口中的“蘭兒”,則是他父母從從人販子手中救下的女孩,兩人青梅竹馬,甚至暗中私定終身,而且他父母也一直把“蘭兒”當未來兒媳婦對待,對她比親生閨女還要好。
不但如此,周良在自己突破到“練氣初期”后,為了讓“蘭兒”也突破,然后和自己一同拜入山上的修真門派,他甚至將父母花費多年積蓄買來給他鞏固境界用的千年人參偷偷給“蘭兒”服用了。
最后“蘭兒”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也踏入了“練氣初期”,和他一起被心云宗選中,上了玉華山。
剛上玉華山時,周良信心滿滿,期待著在心云宗,一展宏圖,揚名立萬,和蘭兒成為一對人人艷羨的神仙眷侶。
然而,當他真正到了心云宗后,才現自己不過是異想天開……
雖然他以十三歲之資踏入“練氣初期”,在玉華山下的大牛村,已經是百年不遇的奇才……可是這種資質放在心云宗,差不多是最差的那一群人,只是勉強獲得一個“外門弟子”的身份!
而且在同齡的外門弟子中,他也是墊底的存在,外門弟子前十中,隨便一個人幾乎都是練氣后期的真正天才,一只手就可以輕易將練氣初期的他捏死!
看清這些情況,周良如遭當頭棒喝,心里落差十分之大,似乎一下從天堂跌落地獄。
然而,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一同上山的“蘭兒”,這個他青梅竹馬、私定終身的愛人,在來到心云宗后,與他漸行漸遠,最后居然投入了外門中排名前三的師兄懷抱。
這種一連串的打擊,差沒把周良整出失心瘋精神病來。
都女人是男人最好的動力,經過一段相當長的頹廢時間后,周良痛定思痛,決心努力修煉,讓自己變強!
蘭兒,你選擇他,不就是看他實力比我高很多嗎?那我就拼命修煉,親手將他打敗,讓你明白你的選擇是錯誤的!
我誓!
……
在周良修煉完畢,準備往回走的時候,練功場邊上突然出現了一群前來早練的心云宗弟子,他們簇擁著一個神色高傲的弟子朝練功場走了過來!
這些弟子他都認識,他不想跟他們碰面,于是微微低下頭,腳下步子稍稍拐彎,想避開去。
可人越怕什么就會越來什么,果然練功場邊上的那群人已經現了周良的存在,只聽見一人嘻嘻哈哈道:“喲,這不是女人被人搶了的廢物嗎?你特么給我站住!”
周良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他的頭更低了,腳下的步子也加快了。
“叫你呢,你聾了嗎?”
這時候,一道人影襲來,一只迅疾如電的大手,重重朝他腦袋拍來。
“莊飛,你干嘛老纏著我不放……”
周良腦袋一偏,堪堪躲過這突如其來的一掌,不然非被人一巴掌抽在腦袋上丟個大臉不可!
這動手偷襲他的人,周良太熟悉了,對方也是一名外門弟子,只不過他的排名在外門比周良靠前很多,而且境界已經達到練氣中期,強大非常!
剛剛周良能躲過對方偷襲的一掌,完全靠的是平日苦練的戰斗本能,不然換個別的練氣初期弟子,肯定要吃個大虧!
此時,這名弟子看著周良的眼神里帶著一絲疑惑,似乎在疑惑平日里想打就打的廢物竟然躲過了自己偷襲的一掌。
“莊飛!你這是什么意思?”
周良怒沖冠,內心對面前這個一再糾纏自己的弟子厭惡至極。
其實他剛到心云宗時,就已經與莊飛生過不愉快,因為那時莊飛嫉妒他身邊跟著漂亮的“蘭兒”,所以出言不遜,嘴里了不尊重的話,二者差打起來。
雖然沒打起來,畢竟執事在場,但還是為日后兩人的關系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剛好莊飛又是一個報復心極強的人,所以自那以后,他不停地找周良的麻煩。而自從“蘭兒”離開他以后,莊飛更是逮著各種機會去羞辱他,將他稱之為“連自己女人都保不住的廢物”。
“莊飛!你對上這個廢物,假使不能十拳打趴下,那你就太丟臉了!”
“十拳?莊飛早已到達練氣中期巔峰,我看只要三拳,就能打趴下這廢物!”
“三拳?這廢物雖然廢,但好歹也是練氣初期,莊飛想要三拳解決,有難度吧?”
周圍6續趕到練功場晨練的心云宗弟子們,紛紛圍攏過來,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
“三拳?打著廢物,還需三拳?”莊飛仰頭大笑,一臉鄙夷:“你們也太看得起這廢物了,打趴這廢物,我只需一拳!”
只需一拳!
圍觀的諸多弟子,頓時嘩然,紛紛搖頭,感到不可置信。
“一拳?”
周良拳頭緊握,臉色露出羞憤的神色。
他和莊飛一個練氣初期一個中期,對方假使拼命的話,三拳打倒他,還是有些可能的。
但是一拳……
這簡直把他的尊嚴踩在了塵土里,這是赤果果的瞧不起!
望著莊飛那眼中流露出來的毫不掩飾的不屑,周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能意氣用事,即便扛過他一拳,那有怎樣?對方還會找別的理由不放過我!”
上山修仙這大半年,他從天堂到地獄,早已經嘗遍世態炎涼,也漸漸磨平了當初的棱角。
“仗著人多大話,算什么本事?有種的話,三日后,在這里和我堂堂正正打一場,怎么樣?!”
周良徹底冷靜了下來,眼神冷漠地盯著莊飛,眼睛一眨也不眨。
見狀,莊飛眼神微微瞇起,嘴角揚起一個邪惡的幅度:“緩兵之計嘛?好,我讓你繼續快活三天,三天后看你能翻出什么花樣來?”
緩兵之計?
周良心中一嘆,他如今的確只是緩兵之計,不過是將自己挨打受辱的時間推后了三天而已。三天后,等待自己的依然是暗淡的前途。
“我若想擺脫莊飛的欺負,就必須三天內突破到練氣中期,不然自己在心云宗的日子沒法過了!”
周良心里明白得很,自己落到這步田地,最重要的還是沒有實力。
離開練功場,周良返回自己的院中。
只有回到這里,他才能感覺到一絲絲溫暖,因為這里住著他的父母。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周良上山拜入心云宗,成為外門弟子后,山腳下的父母,也因為他“外門弟子”的身份,住進了心云宗,每日衣食無憂,出行有靈鹿拉車,每月也有延年益壽丹放。簡直是養老享福的最好地方。
這是屬于“外門弟子”的榮耀與福利。
但是,“外門弟子”的名額是有限的,若是不能保住“外門弟子”的身份,那就會降級成為最卑賤最苦累的“雜役弟子”。到時候父母的待遇也隨之改變,由享清福的人,也變成雜役、傭人,去服侍其他優秀弟子的父母。
這就叫“一人失道,雞犬遭殃”。這,也是每一個做子女的都無法忍受的。
“良兒回來了,趕快洗臉吃飯吧!你娘已經把飯菜做好了,都是你愛吃的!
剛進院子,一個中年男子推開房門,向周良招了招手。
這正是周良的父親,周大川。
“良兒,快過來吃飯!”
母親杜九娘,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張羅著桌上的飯菜……
一家人圍著桌子旁吃飯的時候,桌子上的氣氛不如往日溫馨活潑,反而是漸漸沉重了起來,周大川和杜九娘看了看周良,一副想什么又開不了口的模樣。
“父親,母親,生了什么事?難道……”
周良心中一凜,突然升起一陣不詳的預感。
周大川和妻子無奈地了頭,證實了周良的預感。
“是的,‘心云榜大賽’。”
周大川深吸一口氣,終于吐出了幾個字,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該來的終究是來了……”
聽到“心云榜大賽”五個字,周良差坐立不穩,似乎身體一下子被掏空。
周大川頭,神色十分凝重:“按照心云宗門規,外門弟子假使達不到練氣中期,將沒有資格參加‘心云榜大賽’。無法參加大賽的外門弟子,則會被降級成‘雜役弟子’,其父母家屬也要貶為雜役,為其他外門弟子的父母家屬服務。”
不行!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父親的話語,周良還是深深不安了起來,他本身很不想淪落成“雜役弟子”,更不想連累父母,讓他們也變成低賤的雜役,那是天大的不孝!
心云榜大賽,是心云宗每年一度的弟子考核大賽,也是外門弟子魚躍龍門、改變命運的絕佳機會!在心云榜上排名靠前者,不但有大量丹藥道書的獎勵,還有資格角逐內門弟子的名額,一步登天。
而心云榜大賽對那些不能參加的外門弟子來,則是噩夢的開始。
因為外門弟子假如不能參加心云榜大賽的話,那就自動從外門弟子降級為“雜役弟子”!這不僅是外門弟子個人的淪落,更是拖累著曾經因為自己而享福的父母一起受苦受罪!
“不行,我不能讓父母跟著我變成雜役……”
周良緊握拳頭,雙眼紅。
“父親,母親,你們不要擔心,我一定會在心云榜大賽前,突破到練氣中期,一定會的!”
周良深吸一口氣,平靜地望著耗費大半輩子積蓄才把自己培養成如今修為的父母,牙齦都咬出了血。
“心云榜大賽只剩下一個月了,一個月內,你想突破,只怕是……”
周大川到最后,只剩搖頭嘆息。
我只剩一個月了?一個月后我就要帶著父母成為一名人盡可欺的雜役弟子了?一家三口,徹底成了奴隸般的存在?
周良心中寒,眼前黑,他沒有如此這般感到絕望過,哪怕是“蘭兒”背叛的時候也沒有。
一個月突破到練氣中期?要是能突破早就突破了,這一個月想突破,除非天上掉餡餅。
屋內氣氛沉悶得可怕。
良久,周良母親杜九娘走過來輕輕拍打周良的背部,安慰道:“良兒,無論結果如何,我和你父親都不會怪你,大不了苦熬兩年后下山,咱們回家,一家人快快樂樂地過日子,不想那修仙的事情了!
“沒錯!回到玉華山下的村子里,憑你練氣初期的身手,可以進城去官府謀得好差事,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何苦在這為難自己呢?!”
周大川也走過來,拍拍周良的手背,勸慰道。
顯然,他們并不認為周良能在這最后的一個月內突破,但作為父母,他們哪怕子女變得平庸,也不愿意看著子女吃苦受累……
回玉華山下?認命做個普通人?
“不可能!”
周良想起自己上山時的風光,再想想自己下山的狼狽,無法接受,更何況假使真的下山了,那不等于向“蘭兒”以及其他嘲笑自己是廢物的人承認自己真的就是個廢物嗎?
他曾過誓:一定要在“蘭兒”面前,將她倚之為靠山的男人踩在腳下!
這個誓言,還沒有完成!自己怎么可能認輸!怎么可能!
周良大吼一聲,沖出院,朝玉華山沖去。
“良兒……唉,這孩子,從就這么倔!”
父母的嘆息,從屋內隱隱傳來。
轟!
當周良站在玉華山喘著粗氣的時候,突然天空一聲炸響,剛剛的朝陽晴天,竟然烏云驟起,雷雨傾天了!
似乎是老天爺都要捉弄他,不愿意給他一個好好排解煩悶心情的天氣。
“賊老天,為何給我開這個玩笑,讓我修煉到練氣初期,卻永遠也無法晉級練氣中期!為什么?!”
周良站在山,淋著瓢潑大雨,仰天長嘯,似乎在對著那冥冥中的老天爺宣泄自己的不滿。
轟隆!
天際間雷霆大作,將周良的聲音徹底淹沒,雷光游走,在烏云中凝結成一條條雷龍,劇烈閃爍的雷光,似乎末日即將降臨,又似乎老天爺聽到了不敬天威的人的聲音,要滅殺這個不敬之人。
“糟糕,雷霆越來越強了!”
周良覺得心頭越來越壓抑,因為烏云越壓越低,而且烏云中的雷光也越來越劇烈,似乎他一伸手就可以觸碰到雷光,然后被燒成灰燼。
轟——
終于,一道水缸粗細的黑色雷霆從天而降,直直朝著周良所在的山位置襲來!
“子,你有病啊,貧道在這渡劫,你跑進來干嘛?害得我的天劫增強了一倍!”就在周良呆呆望著從天而降的巨粗無比的閃電時,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從他身后響起:“趕緊滾!”
啪!
周良還沒來得及轉頭看看這個聲音的主人,就被一道精光卷起,然后朝山下飛去。
但是,還是有一束兒臂粗的閃電追擊而來,頓時他感到渾身麻,衣服瞬間焦黑,耳邊轟隆隆作響。
咚!
這一道閃電過后,卷在他身上的精光似乎被雷電沖散了不少,然后不足以帶著他飛下山,頓時周良就隨著那道精光從半空落在了半山腰上。
“哎喲!痛死我了……這是……剛才的那道精光?”
幸虧周良平日苦練打熬身體,這才沒摔死,他渾身顫抖著站了起來,看到不遠處草叢中靜靜躺著一面光亮無比的青銅古鏡。
這青銅古鏡做工精美,一看就是上等貨色,只有大富大貴人家才能用得起。
不過周良可不敢把它當做是富貴姨太太梳妝的鏡子,他猜測剛才那道卷著他飛下山的精光就是這面鏡子所化。
“難道是一件法寶?”
周良心中一動,頓時臉上現出驚喜之色。法寶,對于他這種練氣期的窮子來,簡直就是奢侈品一般的存在。
于是,他急不可耐地跑到那處草叢邊,彎腰朝青銅古鏡抓去。
嗖!
還不等周良的手觸碰到,那青銅古鏡便是化成一道精光,刺破周良的眉心,鉆了進去。
“啊,痛……”
周良抱著流血的額頭,大吼一聲,似乎受到了極大痛苦,隨后昏倒在地,再也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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