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幽藍(lán)色的火焰瘋狂地燃燒。
畢方放出愉快而又幸災(zāi)樂禍的長鳴,澎湃著無比強(qiáng)大的氣息。
這一幕讓周圍一些藏匿在四方虛空,試圖來一出黃雀在后的神秘高手和各方勢力,紛紛被嚇得膽寒,第一時間朝后退,生怕這上古荒妖大兇威,趕盡殺絕。
周良也為之凜然。
那幽藍(lán)色的火焰實(shí)在是太可怕。
卻在這時——
“別愣了,子,快出手,用你最強(qiáng)的力量,朝西北方向斬出……快!”剪梅道長大喝一聲,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猶如撲火的飛蛾一樣,悍不畏死地朝著天空之中的畢方?jīng)_去。
周良一愣。
這老子是活得不耐煩了要去送死嗎?
那畢方已經(jīng)浴火重生,猶如涅槃,天賦真火幾乎是秒殺了幾尊圣魔,你還要沖上去?這可真的是舍命不舍財(cái)啊!
看著剪梅道長悲壯的背影,周良想要拉回他已經(jīng)來不及。
下一瞬間,桃木劍在手,周良毫不猶豫地瘋狂注入玄陰真氣,催動了桃木劍之中的至尊之力,一顆顆泥垢猶如流火一般飛旋起來,只有兩指寬的劍身晶瑩如玉,沒有絲毫的瑕疵,仿佛是用日光凝結(jié)而成一般,無與倫比的力量澎湃而出,四方震驚。
這是桃木劍的催狀態(tài)。
以往每次周良催動桃木劍之中的禁忌之力,都會有這樣的變化。
但是這一次卻有了意外。
令周良沒有想到的是,這并不算是結(jié)束。
因?yàn)橄乱凰查g,桃木劍居然繼續(xù)變幻,開始膨脹,最終化作了一柄半米寬、兩米長的巨戰(zhàn)之劍,晶瑩的劍身之中仿佛有一個奇異的符印若隱若現(xiàn),整個劍身,要比周良的身體還要龐大。
周良一身道皇境一層的玄陰真氣,幾乎是在一瞬間,被一抽而空。
“斬!”
周良大喝,揮劍斬出。
按照剪梅道長之前的交代,周良這一劍斬向了西北方向。
一劍揮出,并沒有以往那樣可怕的力量爆出來。
晶瑩的巨戰(zhàn)之劍猶如昊日,劍身四周繚繞著的斑斑泥垢則如繁星,劃過虛空,不可思議的場面出現(xiàn)了——
劍峰所指的方向,虛空之中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然后玉色寒冰浮現(xiàn)。
只見大半片的虛空,瞬間凝固。
西北方向的天地,方圓百里之內(nèi),都被驟然降臨的極度深寒之氣凍結(jié),虛空凝結(jié)成為了玄冰,在虛空之中的一切,以及地面無盡的森林和古樹,一切生靈,都被凍結(jié)在了其中。
這種場面,實(shí)在是太過于詭異。
在那透明的玉色冰層的凝結(jié)之下,就仿佛是這一片天地的時間和空間,驟然凝固了一般,所有身在其中的人,都無法逃脫。
周良自己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場面生。
“為什么會這樣?”
桃木劍的威力,似乎在這一瞬間,生了某種質(zhì)的變化。
是因?yàn)樽约簳x升進(jìn)入了道皇之境,道家真氣更加雄渾,所以全力催動桃木劍之后,就會生比之前身在道王之境的時候更加可怕的力量出現(xiàn)嗎?
也就是,自己之前催動的桃木劍之力,并非是這柄桃木劍真正的力量?
或許剛才這一劍冰峰百里的威力,也還僅僅只是桃木劍力量的一部分?
一瞬間,無數(shù)個念頭在周良的腦海之中飄過。
下一瞬間,周良只覺得無窮無盡的劇痛猶如潮水一般襲來,身體仿佛是被無數(shù)柄看不見的刀切割一般,當(dāng)下眼前一黑,身體再也不受控制,軟綿綿地從天空之中往下墜落。
他連伸動一根手指的力量,都沒有了。
喉頭甜甜的紅色液體噴出。
“猴……”耳邊傳來了大魔王銀猴驚慌的叫聲。
它變幻出了龐大如山的身軀,將下墜的周良接在背上,以最快的度,朝著南方疾馳。
在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刻,周良隱約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如同脫韁的野狗一般狂飛出去的剪梅道長,在距離天空那只畢方不足百米的時候,突然晃了晃手中那口大黑鍋,就見五色光華如同潮水一般涌出,那之前還大殺四方、擊殺了兩尊圣魔的天罡神獸,就真的像是一只普通的山雞一樣,連掙扎都沒有來得及,被收到了黑鍋之中。
“果然是寶貝……”
周良徹底昏迷了過去。
黑鍋真的是無比可怕,居然連畢方這種存在,都可以瞬間收掉。
……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劇烈的疼痛再度猶如潮水一般襲來。
周良悶哼了一聲,身體終于漸漸有了知覺。
臉上有溫暖的濕漉漉的柔軟感覺傳來。
周良下意識地睜開眼睛,看到了一根粉紅色的舌頭在自己的臉上仔細(xì)地舔著,是大魔王銀猴的舌頭,這只靈猴正一臉緊張地站在自己的頭邊,用粉嫩的舌頭一遍遍地舔著自己,黑寶石一般的眸子里有凝重的關(guān)切。
周良心中有些感動。
畢竟是養(yǎng)了這么長時間的伙伴,雖然平日里很不靠譜,還貪得無厭,但在自己受傷的時候,還是如此的關(guān)心自己……
“嘿,你醒了?!”
在周良睜開眼睛的瞬間,銀猴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樣,一聲驚呼,弓著身子跳起了幾米高,躲到了一邊。
“家伙,你要是再不醒的話,你身上的血,都要被這只靈猴給舔光了!”一個嘻嘻哈哈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血?
舔光?
周良有些疑惑,雙手撐地緩緩地坐了起來。
眼睛看東西還是有些模糊,但疼痛的感覺清晰,隱約看到,自己身上居然裂開了一道道血口子,密密麻麻極為可怖,皮膚龜裂,猶如干涸之后被暴曬了的河床一樣,一條條裂紋,極為可怖,隱約有血跡從裂縫之中沁出來。
手背,胳膊,****,腰腹,脖頸,臉上……
周良現(xiàn)自己全身都是裂紋,稍微一動,就疼的呲牙咧嘴。
不斷有鮮血,從肌膚裂縫之中沁出來。
“沒的,你子太夠意思了,我讓你擋住西北方的敵人,想不到你居然玩了一票這么大的,夠義氣,為了攔住那些追兵,你居然不惜耗盡自身的元?dú)猓顑罕w而亡了!”邋遢老頭剪梅道長很認(rèn)真地道。
周良這才有兒明白了。
一定是自己全力催動桃木劍,卻沒有意識到自己境界提升,導(dǎo)致桃木劍二度異變,瞬間吸干了自己腹部肉身丹田之中的全部道家真氣,就連身體之中的生機(jī)之力都幾乎被吸空,這才導(dǎo)致身體就像是一塊瞬間脫了水的泥巴一樣,龜裂開痕,幾乎就徹底破碎。
這真的是太危險了。
沒想到晉升道皇之境之后,居然會導(dǎo)致桃木劍生這樣的變化,這可真的是意料之外,桃木劍的威力雖然倍增,但這后果也太嚴(yán)重,差兒丟了一條命。
之前催動桃木劍,雖然也會被吸干一身力量,但也沒有這么可怕。
緩緩地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枚萬年玄參,像是嚼白蘿卜一樣大口大口地嚼掉,磅礴的生機(jī)之力涌入身體,周良忍著劇痛盤膝座下,然后運(yùn)功療傷。
腹部肉身丹田之中的真氣氣旋,只有米粒大,在周良催動下,緩緩地釋放出一絲絲的道家真氣之力,進(jìn)入經(jīng)脈,配合著萬年玄參之力,修復(fù)體內(nèi)外的傷勢。
兩股力量就像是雨露甘霖一般,滋潤周良干涸的身體。
整整一個時辰的時間之后,周良身上的龜裂血紋,終于一地愈合,最終徹底消失了。
不過周良的神色卻依舊有些病態(tài),臉色略顯蒼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
這一次催動桃木劍,實(shí)在是被傷到了本源,不容易那么恢復(fù),就算是有仙藥和靈丹,也需要一些時日的修煉,才能緩慢地愈合。
看來以后再動用桃木劍,可就要心了。
甚至周良猜測,只怕連催動墨石刀都要心了,當(dāng)初在遠(yuǎn)古遺路之中,墨石刀可是可以和桃木劍分庭抗禮的存在,如果自己進(jìn)入道皇之境以后,催動桃木劍會生變異的話,那催動墨石刀之中的至尊之力,只怕也會有異狀出現(xiàn)。
“我們現(xiàn)在是在什么地方?”
周良緩緩地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四周依舊是無盡的碧綠森林,參天古木,天色正黑,隱隱有各種巨妖嘶吼之聲傳來。
“當(dāng)然還在“骷髏森林”中。”剪梅道長笑嘻嘻地道。
“嘿,你沒事實(shí)在是太好了。”銀猴有些心虛地呲牙笑道:“我都擔(dān)心死了。”
“我再不醒來,身上的血,都被你這只靈猴舔光了。”周良黑著臉,虧自己剛醒來時還有感動,以為這靈猴舔臉是在關(guān)系自己,誰知道這貨原來是在吃自己的血呢!
“這不能怪我。”銀猴很委屈地道:“你留了那么多血,不清理干凈,弄得到全身是血跡的話,符合你絕世天才的身份,再,你在“萬靈戰(zhàn)場”吃了那么多的天才地寶,體內(nèi)元?dú)鉄o窮,血液那可是大補(bǔ)的寶藥啊!要是白白流掉的話,簡直就是暴殄天物,無法原諒啊!”
“暴殄你妹啊!”周良真的是服了這只腹黑的靈猴,簡直和傳功長老羅軒舉有一拼。
“不要生氣嘛!我舔了你那么多的血,所以現(xiàn)在我的身體里,現(xiàn)在可是有你的骨血了。”銀猴嬉皮賴臉地道。
周良:“……”
“對了,那只畢方捉到了嗎?”周良想起最重要的事情。
“當(dāng)然,也不看是誰出馬。”剪梅道長咧嘴露出大黃金牙,很騷包地指了指面前的大黑鍋,“正在鍋里燉著呢!一會兒就能吃畢方肉了。”
周良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
畢方乃是上古天罡三十六神獸排名極為靠前的荒妖,兇威無鑄,轉(zhuǎn)眼之間滅殺圣魔級別的存在,居然被邋遢老頭一下子就收到了鍋里,這有兒太夸張了吧!
“哈哈,這只畢方也真的是狡猾的緊,被獸人大能算計(jì),落入了禁制之中,實(shí)力被壓制,幾乎隕落,卻能在最后假死,引得那幾位獸人大能內(nèi)訌,才被它所趁,不過,它實(shí)際上也受了重傷,看似浴火重生,實(shí)際上是裝出來的樣子,想要嚇跑周圍覬覦者,嘿嘿,動用了天賦真火,就等于是自降修為,能夠瞞過別人,卻怎么能夠瞞住我?啊哈哈哈,咱們真的是撿了一個大便宜啊!”
剪梅道長一口黃牙,笑的滿臉褶子。
原來如此。
周良這才有些明白,為什么剪梅道長最后那么容易可以收了畢方,真的是撿了一個大便宜。
“它死了?”周良看著黑鍋,愈覺得這口鍋不凡,極為神秘。
剪梅道長頭,道:“當(dāng)然,落到我的手里,不弄死它,難道要等到它恢復(fù)了實(shí)力,來找我報仇啊?這畜生要是恢復(fù)了實(shí)力,你和我都得被追殺成狗,畢方最是記仇了。現(xiàn)在好了,它變成了一鍋美味的鳥肉,也算是物盡其用了。哈哈哈哈!”
“呃,真的給弄死了?那畢方精血和天賦真羽呢?不會一起都給煮到鍋里了吧?”周良問道。
剪梅道長頓時很邋遢地笑了起來:“早就知道你子會問這個,本來呢!我的計(jì)劃是畢方一到手,大爺我肯定腳底抹油溜了,不過這次你子一劍冰封數(shù)百里,為了阻擋追兵,差兒豁出命,既然你這么夠意思,我當(dāng)然就不能不講義氣了。”
著,剪梅道長張開黑乎乎的手。
只見他掌心一顆赤紅色的圓丹滴溜溜亂轉(zhuǎn),赤紅如霞,有龍眼大,晶瑩剔透,圓潤無比,微微散出熱量,有一種夢幻般的色彩。
“這是……”周良訝然。
……
“畢方精血啊!你以為畢方渾身的血液都是精血啊?何況這只比方還未成年,老爺子我抽干了它身上的血液,總共就練出這么一顆。怎么樣,對得起你了吧?”剪梅道長老爺子著,揚(yáng)手將精血丹朱丟給了周良。
這么重要的一顆丹朱,如果放在外界,只怕足以令整個中域無數(shù)的修真者為之瘋狂,足以引起無邊的殺戮血劫,引千里白骨的凄慘戰(zhàn)爭,也足以令那些級勢力都付出巨大的代價來換取。
但是剪梅道長只是這么隨手一扔,就扔給了周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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