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不錯,像老九。”
太子站在康熙的身邊,聽聞康熙夸贊,眼里閃過一絲不憤,面上卻噙著一絲笑意,看著溫文爾雅,貴氣十足。
作為儲君,太子私下里再如今放肆跋扈,到了康熙面,太子該有涵養(yǎng)還是有的。
雖他心里嫉妒康熙對老九兒子的看重,可探頭一看,正好瞧見胤禟懷里的包子扭動兩下,微微睜開雙眼,那黑葡萄似的眼珠好似能瞧見他一般,還咧著無齒的嘴對著他笑,那一瞬間,即便太子心腸再硬也不由地軟了幾分。
“皇阿瑪?shù)檬牵@子到是真長得好。”罷,太子伸出手指輕摸兩下包子那白嫩嫩的臉頰,頗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康熙見太子對侄子一臉歡喜慈愛的模樣,心里也覺得高興。對于兒子們私下碰撞的事情,康熙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一心盼著他們兄友地恭。眼瞧著有了一個好的開始,康熙對胤禟懷里的包子不禁多了幾分青眼。
原本只是準(zhǔn)備按照慣例賜個名字,現(xiàn)在瞧著,康熙竟在心里把早就想好的名字一個一個地劃掉,決定重新再取一個滿意的賜給他。
胤禟到?jīng)]多想,覺得能得康熙一句夸贊已屬不易,畢竟真論起來,自七阿哥之后的阿哥們可不及前面的幾位阿哥們得康熙看重。
“待你側(cè)福晉出了月子,記得把朕的孫子抱進宮去讓太后和你母妃都瞧瞧。”參加完包子的洗三宴,對于這個哭聲差把屋震塌的家伙,康熙還是頗為喜歡的。
這年頭,健壯的孩子總是更惹人喜愛一些,畢竟孩子早夭這種事,家家都有。好不容易見著這么健壯的,不只是康熙,就是太子等人也紛紛對包子表達了喜愛之情。
康熙臨行之前,金口玉言稱完顏婉兮為側(cè)福晉,即便沒有旨音,完顏婉兮也是側(cè)福晉。
眾人聞言,不由地心中大驚,顯然他們都十分訝意康熙對九阿哥長子的看重。僅僅一面,便母憑子貴,促使婉兮一路從格格晉升至側(cè)福晉,眾人心里難免多了幾分思量。
董鄂氏更是大驚失色。區(qū)區(qū)一界庶子,居然得享如此隆恩,更讓她擔(dān)憂的是短短一年內(nèi),完顏婉兮竟一路從格格晉升至側(cè)福晉。那到時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若無此隆恩,不是顯得她樣樣都被完顏婉兮壓過一頭。
胤禟沒有注意到董鄂氏復(fù)雜晦暗的表情,這事原本就是他的決定,到也沒覺得意外。若真有什么覺得意外的話,也僅只是訝意康熙會親口提及罷了。
眾福晉對此不予置評,雖正室們都見不得側(cè)室風(fēng)光,不過不是自家事,她們最多也就是皺個眉頭,嘆息兩聲,再多的她們也插不上手。
婉兮對于胤禟為她請封側(cè)福晉一事早已了然于心,得到消息,她還是激動了一番,特別是聽康熙親口提及時,她差沒大笑出聲。
胤禟請封是一回事,康熙親口應(yīng)允提及又是另外一回事。不管得此殊榮是因胤禟也好,她兒子也罷,她只知道她的地位越穩(wěn)固,董鄂氏就越難坐立不安。
前世的種種,今生她不僅要一個不落地還回去,份量上還得往上加兩倍。
次日,內(nèi)務(wù)府領(lǐng)太監(jiān)攜管事一行捧著圣旨和側(cè)福晉的朝冠吉服一并到了九阿哥府中,同來的還有太后賜下的一柄玉如意和各宮主位娘娘給的賞賜。
因著婉兮還在坐月子,過來宣讀圣旨的領(lǐng)太監(jiān)等人到也識趣,并沒有要求撤其屏風(fēng)或者讓婉兮出來跪迎,此舉讓婉兮松了一口氣,也讓趕過來的胤禟放心不少。
高嬤嬤等人聞訊可謂是喜極而泣,從此以后,她們主子便是主子爺?shù)膫?cè)福晉了,身份將永入宗牒,也可以從此刻開始,她便是皇家正室成員了。
婉兮見狀,內(nèi)心同樣覺得歡喜,雖然今生她改變了很多,可是內(nèi)心深處她還是不安的,害怕的,怕有一天會重蹈覆轍,怕有一天所有的努力都比不過一個福晉的地位。
胤禟同過來宣旨的領(lǐng)頭太監(jiān)寒暄幾句,等將人送走之后,便直接往清漪院這邊來了。
“爺……”婉兮見到胤禟的那一刻,眼里的淚水便不自覺地落了下來。
“哭什么?”胤禟坐在她身旁,大掌握著她的手問。
“婢妾,不,是妾身太感動了。”婉兮眨著大眼,一臉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道。
胤禟噙著笑,好整以暇地問道:“既然爺讓你這般感動,你準(zhǔn)備怎么報答爺?”
婉兮失笑,手輕捶他的胸膛,嬌嗔地道:“爺不會忘了妾身還在坐月子吧!”
胤禟吃憋,婉兮低頭悶笑,他做勢要咬她的嘴,婉兮輕笑地往后躲,可胤禟那是這么容易打的。他的吻就如同他的人,霸道任性,凡事定要得償所愿才罷休,此番婉兮閃躲,他依然不依不撓地吻住她的唇。引得她松口,他便順勢闖了進去,溫柔的摩挲,輕柔吮吸,掠奪一切。
末了,待胤禟放開她,拇指在她的唇瓣上反復(fù)摩挲,似有若無,一臉的蠢蠢欲動,“爺?shù)膵蓩煽偸沁@般讓人欲罷不能。”
胤禟的氣息近在咫尺,異樣的酥麻惹得婉兮心弦顫動不已,婉兮下意識地拽著他的大掌,面色微紅地嗔怒道:“爺真是不正經(jīng)。”
胤禟不怒反笑,大掌握著她柔若無骨的手,輕捏兩下道:“爺向來只對你不正經(jīng)。”
有別于胤禟和婉兮之間的溫馨甜蜜,后院的女人們則氣得五臟六腑都在翻騰。若洗三宴當(dāng)天康熙的一句話只是一個信號的話,那么現(xiàn)在婉兮就是皇家認可的側(cè)福晉了,身份地位可謂是今非昔比。
就算后院向來都是由福晉董鄂氏得算,那么現(xiàn)在僅憑著側(cè)福晉的身份,婉兮不凡事都自行做主,最起碼在這后院之中,她有著起碼的言權(quán)和一定的決定權(quán)。特別是婉兮這側(cè)福晉還是康熙金口玉言,親口提及的,那么比起一般側(cè)福晉來自然還要尊貴幾分。
董鄂氏這幾天茶不思飯不想的,心里到底還是忌憚婉兮的身份地位轉(zhuǎn)變太快,有些不能適應(yīng)罷了。請封一事,按理是應(yīng)該先跟她這個嫡福晉通氣的,可現(xiàn)在胤禟撇開她,自行請封,往好的方面來看好似胤禟體諒她有孕在身,不忍她多操心,往壞的方面來看,就是胤禟對她這個嫡福晉的徹底忽視。
對此,董鄂氏氣惱、憤恨,甚至惱怒怨恨,可眼瞧著圣旨已下,一切已成定局,她能期盼的大概就是自己能生下胤禟的嫡子。
完顏婉兮晉升的太快了,快得讓她心慌,讓她害怕,所以她必須想法打壓她,甚至是除掉她。
相較董鄂氏的驚恐和慌張,兆佳氏的心簡直在滴血,她蟄伏下來,為得是什么,為得是有一天能翻身。
現(xiàn)在呢?
胤禟居然無聲無息地就給婉兮請封了側(cè)福晉,若只是庶福晉,有那位的支持,也許她還有一爭之力,側(cè)福晉的話,除非御賜,又或者爺能成為郡王或者親王不,還得愿意為她請封,否則她永遠都得低完顏婉兮一頭。
淚水慢慢打溫了她的裙擺,倚在窗邊的兆佳氏絕望悲泣,只覺得她一心謀算的姻緣和未來,似乎都是她孤注一擲的妄想。
當(dāng)初會聽命于那位,為得是什么?而現(xiàn)在她到底又得到了什么?
后院的幾個侍妾心里也難受,只是相較董鄂氏和兆佳氏的不切實際而言,她們顯得更加現(xiàn)實,相較那些得不到的,她們更在意自己能爭取到的。
完顏府里,老夫人等人原本聽聞婉兮順利生下阿哥就顯得驚喜萬分了,現(xiàn)在阿哥的洗三宴上,皇上金口玉言封其為側(cè)福晉,這簡直就是皇恩浩蕩。
比起之前的擔(dān)憂,婉兮現(xiàn)在不僅有兒子傍身還一躍成了側(cè)福晉,如此表明她地位會越來越鞏固,以后的日子也定會越來越好。
之前婉兮的身份只是格格,胤禟的長子洗三宴,也僅僅只是王大前去參加,其他人只能在家里等消息。現(xiàn)在婉兮成了側(cè)福晉,滿月宴上,她們母女想必也能再見上一面。
“謙寧,你妹妹如今雖然熬出頭了,可是未來如何,還得靠你給她撐腰。”王大一臉語重心長地看著兒子道。
“阿瑪,兒子一定會努力的。”謙寧一臉鄭重地頭。
“你能明白就好。”王大頭,又看向妻子齊佳氏道:“多預(yù)備些東西,滿月宴上不過分張揚,卻也不能落了側(cè)福晉的面子,。”
“妾身明白。”涉及女兒和外孫,齊佳氏也是一臉的鄭重。
老夫人上完香,目光掃過兒子媳婦,見他們安排的周詳也就不開口了,不過從她上揚的唇角不僅看出她此時的好心情。
多少年了,他們這一支在族里地位不顯,往常族里有什么事情都輪不到他們家來提意見,現(xiàn)在孫女得了九阿哥的喜愛,又成了皇上金口玉言親賜的側(cè)福晉,族里的人也開始正視他們的存在了。
也好,雖兒子才能不顯,守成卻綽綽有余,孫子聰慧好學(xué),再有孫女幫襯,他們家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還在坐月子的婉兮可不知道外面的風(fēng)云變幻,此時的她只知道這種天氣坐月子,日子真心太難過了。
這種天氣,她不可能像別人一樣里三層外三層地包著,而高嬤嬤她們又不敢開窗讓她吹風(fēng),再加上吃的喝的少有吵道,這不過半月的時間,婉兮懷孕期間養(yǎng)得那些肉肉便以肉眼可見的度消失了。
高嬤嬤看著心疼,卻又不能勉強她,只得想著方地給她換吃食。
至于胤禟,心里也不得勁,自打婉兮接過圣旨后,不過兩三天的時間,便死活不讓胤禟再進產(chǎn)房了。胤禟就是來,也必定是隔著屏風(fēng)話的,用她的話來,絕不能讓他看到自己這邋遢的一面。
胤禟瞧著連使性子都在顧慮自己的婉兮,心里滿滿都是憐惜,即便見不著人,胤禟還是每天過來陪著婉兮話,再看看兒子。雖然他們之間的互動的少得可憐,可莫名地他們卻有種越來越靠近對方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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