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身后這位妹妹才如花兒一般,看得人不想歲月無情都不行。不過福晉歷來大度,行事大方,不定這位就是福晉為雍親王安排的可心人兒。”
婉兮抬手撩了撩額前的碎發(fā),扯了扯嘴角,褪去一身的溫柔,一抹不經(jīng)意的譏誚從眼角眉梢間流淌出來,懟得人恨不得硬生地嘔出一口血來。
什么為王爺安排的的可心人兒?
這府里早已不像過去那般任由她掌握了,若之前這后院有她的兒子血統(tǒng)純正,可自打八旗秀女不斷被指進(jìn)府,又接連生下子嗣,她的優(yōu)勢就慢慢地消失了。而且再過一年,三年一度的大選又要到了,到時不管她愿不愿意,府里還得進(jìn)人,就這樣她還給爺安排人,她腦子壞了才這么做。
“九弟妹可是誤會了,這位是我一位侄女,來年就得參加選秀,她額娘將她送過來也是為了讓本福晉教教規(guī)矩。”烏拉那拉氏端著一旁的茶盞,喝了一口茶水,微燙的茶水讓她的口舌有些麻麻的,卻也讓她成功地壓下了心中的怒氣,續(xù)而有些僵硬地轉(zhuǎn)了話題。
她想羞辱婉兮,想給婉兮添堵,這才聽到一風(fēng)聲,就派人尋了劉氏,續(xù)而舉辦了這場賞梅的宴會。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才對上,她就接連被婉兮打臉,這讓她如何能忍。
“哦。聽福晉的意思,這是在為選秀做準(zhǔn)備,就是不知道做得是那方面的準(zhǔn)備。”婉兮漫不經(jīng)心的話頓時引來不少人的注意,特別是她們瞧見烏拉那拉氏身后的劉氏后,眼神里不免多了幾分探究。
不管是得寵的還是不得寵的,沒人希望府里再進(jìn)新人,更沒人希望自己再多一個人。劉氏的長相可能沒有婉兮來得那般讓人驚為天人,卻也自有一番清麗可人之姿,這叫人何能不多關(guān)注。
烏拉那拉氏眼瞧著婉兮一句話便使得在場的他福晉紛紛對自己警惕起來,心頭火氣更甚,臉上卻不得不揚(yáng)著笑容,打著圓場道:“既然選秀,萬事都得看娘娘們的安排,豈能胡亂作主。”
其他人聞言紛紛出言附和,從這里就不難看出嫡福晉對側(cè)福晉以及侍妾的排斥,可是她們排斥又有什么用,能阻止這一切的人又不是她們。烏拉那拉氏看著婉兮嘴角那一絲云淡風(fēng)輕的笑意,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僵,從這里能看出她心里到底有憋屈。
單從烏拉那拉氏的臉上是看不出她的不滿的,但是站在她身后的劉氏卻能輕易感覺到烏拉那拉氏的不滿來。
“福晉既然知道,就不該將秀女帶到這種場合來,這不知情的自然會以為福晉久病剛愈,無法侍候雍親王,才想著給王爺尋上一朵解語花。”婉兮淡笑地開口,可出的話語卻不自覺地將劉氏和雍親王綁在一起。
刻意而為之?
對,婉兮就是刻意的,她看不慣烏拉那拉氏這種陰損的手段。若非她硬要把劉氏丟給胤禟,她如何會百般用心地將劉氏和雍親王綁在一起。
烏拉那拉氏暗自憋住心頭的火氣,之前一起合作的八福晉和董鄂氏都因?yàn)樗赖貌幻鞑话祝瑳]一個有好下場。雖然明面上是皇上的意思,可是她們針對的是誰她心里還是清楚的,只可惜她們用了這么多的心思,卻沒動她分毫,最終還把自己給帶進(jìn)去了。
想到這里,烏拉那拉氏不由得攥緊拳頭,暗自提醒自己一定要忍住。以后還有得是機(jī)會,就算沒有身邊的劉氏,就憑伊爾根覺羅氏選得那兩個秀女,只要有一人能入胤禟的眼,到時她倒是要看看她完顏氏是否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目中無人。
“讓各位弟妹誤會倒是我的不是,不過咱們都是做福晉的人,互相之間肯定是有幾分同仇敵愾的感情的,畢竟大家都不容易,我這個當(dāng)嫂子又怎么會火上澆油呢!”烏拉那拉氏里閃過一絲冷意,隨后看著坐在下方的諸位嫡福晉,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頓時拉回了不少人的心。
婉兮原本還想著只要烏拉那拉氏能老實(shí)幾分,她便安安靜靜地等著胤禟來接自己,卻不想烏拉那拉氏硬是要拿身份事。這一刻,婉兮臉上的笑意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凈凈的了。
“福晉這話是當(dāng)皇家的福晉很辛苦,得不到體諒和關(guān)愛?呵,妾怎么就覺得聽得那么不順耳呢!也對,有些人一心只想要地位和身份,不去付去,還巴不得別人都寵著慣著,不是腦子壞了,大概就是想多了。”婉兮眼里露出一絲挑釁,語氣幽冷,仿佛在嘲笑烏拉那拉氏的無能和幻想。
烏拉那拉氏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其他那些福晉臉上的表情也各有不同,不屑的,深思的,以及更多惱怒的。顯然婉兮她話觸及了她們不愿意承認(rèn)的禁區(qū),事實(shí)上,婉兮得她們都想過,可是她們不僅被家人給寵壞了,更多的是她們身后的利益牽扯太多,以至于總想要太多,又顧慮太多,最終的結(jié)果就是她們保住了福晉的位置丟了丈夫的寵愛。
“福晉也不要怪妾身話太直,這做人吶,萬事不可太貪心,也不可把手伸太長,這東府的主母管到人家西府去了,還不準(zhǔn)別人罵上兩句,你這公平嗎?”婉兮似看不到她們的惱怒一般,徑自著,大有撕破臉的意思。
室內(nèi)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雖然在座不少的福晉對于婉兮是又嫉又羨,可她們心里清楚,自家爺可不會像忠勇郡王那般凡事都擋在她們前面。
劉氏垂著眼瞼站在烏拉那拉氏身后,別看她一臉老實(shí)的模樣,實(shí)際上她一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著婉兮。她恨婉兮占了胤禟的目光,也恨她總是把自己跟雍親王扯在一起。她會任由四福晉差遣,不為別的,正是想借著四福晉的手順利進(jìn)郡王府,卻不想還沒開始就被她認(rèn)定搶走了她幸福的婉兮堵了個正著。
正在劉氏猶豫著要不要開口的時候,胤禛同胤禟起過來了,同行的還是胤俄和胤祥。四人一來,立馬吸引了大廳所有人的目光。烏拉那拉氏也顧不得同婉兮斗氣,立馬起身,領(lǐng)著一眾福晉同胤禛他們見禮。
婉兮不慌不忙地站在最后,面色平靜,并沒有因?yàn)闉趵抢系牡箅y譏諷而傾訴什么委屈,事實(shí)上在她看來,她的委屈她自己早就已經(jīng)自行找回場子了。
“都免禮吧!”成為王爺?shù)呢范G越來越有氣勢了,再加上有胤禟他們在他身邊,這一世的他倒不像上一世那般偏激,只是那張冰塊臉依舊。
在場的福晉,大福晉和太子妃因著大阿哥和太子被圈禁的關(guān)系,都失了再出來交際的機(jī)會,而三福晉今天也不知道為什么原因沒出現(xiàn),在場的福晉都是烏拉那拉氏的弟妹,這才有了烏拉那拉氏主持大局的場面。
“四嫂這是在同爺?shù)膫?cè)福晉些什么,竟是爭得臉紅脖子粗的。”婉兮不,胤禟卻不是那種忍氣吞聲之輩。
他忍著烏拉那拉氏只是因?yàn)樨范G需要一個懂得應(yīng)酬的福晉,卻沒想烏拉那拉氏被放出來還沒多久,一開始表現(xiàn)得不錯,一穩(wěn)定下來便急不可耐地找婉兮的麻煩,這叫他何能忍。
“這……”烏拉那拉氏也沒有想到胤禟這般直接,一時間不由地有些吞吞吐吐地道:“不過是女子之間的玩笑罷了,不值得在意。”
婉兮眼里閃過一絲諷刺,嘴上卻得理不饒人地將烏拉那拉氏坑了一把,“爺不必?fù)?dān)心,四福晉只是找妾身話而已。不過聽了四福晉的話,妾身才發(fā)現(xiàn)四福晉馬上到來的選秀頗為關(guān)注,想來也是想給雍親王多挑兩個可心人兒。”
烏拉那拉氏被婉兮的話懟得恨不得吐血,甚至有那么一瞬間她都巴不得她是個啞巴。附和還不如不附和。
這都得什么話,對選秀頗為關(guān)注,還要給胤禛挑兩個可心的人兒,她瘋了才會這么做。可是她能不是嗎?
不能。
她若不是,她相信胤禟或者婉兮下一句話就能直接給她定罪。
“隨便聊聊,至于選秀之后府里進(jìn)不進(jìn)人,看得還是娘娘和爺?shù)囊馑肌!睘趵抢喜桓覍ι县范G的目光,只得順著婉兮的話往下,實(shí)際上也是一種示弱。
胤禛哪里看不出問題,只是不想鬧得太難看,這才壓下心中怒氣,“行了,九弟妹有孕在身,不能勞累,你陪著其他弟妹好聚聚便是。”事情到了個地步,胤禛也不想勉強(qiáng)胤禟他們留下來,是矣,直接一句話打斷了烏拉那拉氏的盤算,至于劉氏,她倒是有心想表現(xiàn)一下,可惜胤禟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她一眼,滿心滿眼的只有婉兮。
有了胤禛的話,烏拉那拉氏也不好強(qiáng)留婉兮,只能強(qiáng)壓著內(nèi)心的火氣,送他們一起離開。末了,她還不能發(fā)泄自己內(nèi)心的不快,得揚(yáng)著笑臉陪著其他福晉一起賞花談天,天知道婉兮走得那一刻,她恨不得甩她一巴掌,再讓她滾。可惜她不能,她還得笑著送她離開。
經(jīng)過胤禟和婉兮帶來的失敗后,烏拉那拉氏頓時失了賞梅的興致,即便這些弟妹大多都是捧闐她的,也很難讓她再高興來。當(dāng)初她以為自己能出來就意味著爺不會再限制她,畢竟她這身體比之從前的不是差了一半,可她依舊拖著這殘破的身子為他打理內(nèi)宅的一切,可到底她被關(guān)了太長的時間,外面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別胤禟還有心扶正她,這還沒扶正就已經(jīng)這般囂張了,被扶正以后還得了。
也是,這么長的時間,僅憑著她以弱勝強(qiáng)的各種戰(zhàn)績,的確不能再用那種看待普通側(cè)福晉的目光去看待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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