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他們會要阿一提供多少年前的實證。
實證什么的,拿不到,畢竟有些東西,官府不見得會承認。
另外,就是提供證人。
證人余穎的確是有,但那是把知道實情的山民拉入京城爭斗的漩渦里,說不定有人出手把證人弄死。
畢竟平民在權貴們的眼里,就是塵埃,可以隨時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輕松弄死證人。
以余穎的了解,這個社會的官場黑暗程度絕對不會低,為了自己,犧牲別人,是很平常的實情。
其實戰王一脈在朝廷里蹊蹺處境,并不是沒有人想過其中的貓膩,但有一個人會出頭嗎?
沒有,京城里的上層一致排斥戰王一脈。
就是那些最平常的人家,也有不少看不起戰王的人,
另外,此刻的皇權完全凌駕于律法之上,所以余穎只是找個機會公開戰王府和駙馬之間的恩恩怨怨。
讓更多的人知道,所謂的收養關系,根本就是駙馬算計出來的。。
就這樣,戰王府一脈可以脫離陸家皇朝的控制,而不怎么會遭受別人的唾罵。
到了這時候,京城告狀這一幕,那些地方勢力大多數人的心里,還是比較同情楊家人的。
因為他們沒有什么利益沖突。
當然京城的民眾,就有可能做另一種選擇。
這時候,充分體現了屁股決定腦袋。
比如兩只老狐貍就看出來其中的危機,在他們看來,要想辦法壓住阿一。
楊家人要跑?
這怎么行?
所以尚書兩個人,才對讓自己人說,讓那些民眾鬧騰起來,就是不讓楊家人走。
余穎一看,就當機立斷讓阿一走人。
就見阿一把手里的圣旨一扔,那張圣旨在它看來就是廢物,有什么用?
但,那些官員、衙役們卻是另外一個反應,那可是高祖皇帝留下的圣旨,一定要供起來。
于是兩個尚書顧不上別人,只忙著指揮人去接圣旨,自然顧不上阿一。
就見阿一竄過去,給了公主、駙馬幾個耳光,就聽到啪啪幾聲脆響。
聽著就應該掉好幾個牙齒,兩個人都是痛呼出聲。
然后阿一根本就不管堂上是什么情況,已經是到了大堂外,幾個起落就走掉。
而等到那些人接到圣旨,在回過頭的時候,才發現原告連個招呼都沒有打,就跑掉了。
于是大堂上下的人等,有些蒙蔽。
說好的打官司,就這樣不打了?
只是原告跑掉了,這官司還怎么打?
“快快快!截住他!”刑部尚書指著外面說。
等到衙役們到了外面,才發現不少人都看著一個方向,但那個身影就不見了蹤跡。
當然這一次的鬧騰,并不是閑得無聊做的事,除了上述的理由。
還因為,余穎想著打臉朝廷。
駙馬固然可恨,但皇室里的人也不是好東西,而且相當的無恥。
陸家皇室的成員,一向標榜他們的皇族對朝廷有功之人,待遇是寬厚的,而立起的標桿就是戰王府。
看,戰王已經去世那么多年,朝廷對戰王府一向是寬厚仁慈的,每一次都有不少賞賜轉眼就被魏嬤嬤送給真正的主人那里。
另外,戰王小小年紀就能繼承王位。
叭叭叭,一個套路就把不少人砸暈,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跟著朝廷干好啊。
事實上,真的如此嗎?
現在不少地方的人,都知道所謂戰王府的內外大權,都抓在大長公主府奴婢手里。
然后,那個奴婢就趁著大長公主府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主人做生日什么的,把戰王府里的好東西都孝敬給了公主府。
在戰王府的庫房里,所謂的好東西,什么金銀珠寶,什么孤本畫冊,什么秦瓦漢磚是不存在的。
一個偌大的庫房,就只剩下一些破爛,就連武將最重要的盔甲、武器都沒有。
當然坐下的寶馬更沒有,據說戰王府里只剩下一匹老得已經跑不動的馬匹。
而這一切,就是因為戰王府沒錢但戰王府的奴婢有不少挺有錢。
甚至有人指出來,連堂堂王爺住的地方,特別簡陋,就是京城里的中等人家都比那里好。
這消息傳出來,讓那些門派里的人知道之后,都是一個反應:爆笑。
這就是愛才如命的朝廷?!
這樣對待與朝廷有大功的人。
可以說,朝廷原本的說法簡直就是笑話。
皇帝知道之后,大罵一番,兩位尚書跪在地上不敢吭聲。
因為那個告狀之人的來意,他們終于明白,其他人家就是想要和駙馬、朝廷斷絕關系。
枉費他們還以為這位愿意來告狀,是因為比較尊重律法,是好人。
好人往往容易被算計,被算計后,只要講清楚道理,好人就會不在意。
其實這位根本就不是純粹的好人,也有邪的一面。
不單單是朝廷的人是這個想法,滄浪派的羅師叔也是這樣感嘆的。
“好厲害的人。”
“厲害?明明就是虎頭蛇尾,要是我,就應該把駙馬一家人宰了。”段勇殺氣騰騰地說。
“笨蛋!你以為那人輕輕松松放過駙馬,就是好事?”說話的時候,羅師叔用手指彈了一下段勇。
“怎么不是好事?”段勇瞪大雙眼。
“呵呵!軟刀子殺人的時候,會讓人更加痛苦,甚至痛苦的時間加長。”羅師叔看了一眼段勇,還是解釋了一句。
聽完之后,段勇是一臉的懵懂。
為什么師叔說的每一個字,他聽懂了,但連起來他就是不明白。
“你啊!等這一次就跟著我回門派,還是換個聰明的人來。”羅師叔對段勇是放棄治療了,一臉的嫌棄。
“為什么?”
“因為你蠢!而且是蠢的不可救藥,滾,看見你,我就氣,你爹怎么會有你這個蠢兒子?”羅師叔咬著牙說。
段勇滿臉的委屈退出來,過不多久就把這一切拋到腦后。
直到很久之后,段勇還是在兒子的指點下,明白自己蠢在那里,那時候的他是淚流滿面:這世上像他這樣實誠的人,遇到聰明人,就沒有活路。
還好!
他前半生有羅師叔,后半生有兒子,可以終身無憂。
而余穎當然不知道,因為她的謀略,讓羅師叔徹底對段勇失望,直接把他踢回門派。
此刻的她,已經帶著阿一和三個小蘿卜頭、以及楊家女一家人,去了暗閣所在的地方。
因為余穎知道只怕這個世界要亂了,算來算去,也就是暗閣的地方比較合適居住。
“什么?你要在這里住下來?”東十六問道。
他是有些吃驚,想不到在接到阿一的信息后,才知道阿一帶著人已經到了附近。
他們可是聽說過京城里是是非非,也知道那幾個戰王的子女已經跑掉,卻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一家人竟然跑到這里來。
他們可是堂堂殺手組織。
而和朝廷決裂的那一家人,竟然跑到這里,是很高看他們組織。
殺手組織在平民的觀念里,屬于很是兇險的地方。
事實上,在見過后,更加吃驚,當阿一摘下面具后,才發現阿一竟然是個女的其實阿一只是女裝,不然怎么跟著女性的余穎。
在他們的想法里,阿一一定是個男的。
就聽阿一淡淡地道:“是的,這里比較安全,沒有什么人販子,孩子們能常常出來的玩耍。”
聽了阿一的話,東十六正在喝茶,于是一下噴了出來。
甚至他一下嗆著了,咳嗽起來。
竟然是這樣的原因,但他們這里是暗閣好吧!
當暗閣是保鏢!
東十六哭笑不得。
不過要是人販子敢來的話,絕對會讓他們有來無回。
“怎么,你們不愿意嗎?”阿一問道。
“不不不,我們絕對歡迎。”東十六一邊咳嗽一邊搖手,說道。
靠!
我敢說不歡迎?
這是高手啊!
這位就是要來,他們也沒轍。
畢竟他們打不過阿一,而且這位到來也好,有事情可以請他幫忙。
就這樣,余穎一行人到了這個小鎮,就住了下來。
時間一眨眼過去了十年,其中楊氏女夫妻兩個人已經去世。
而他們的孫子也在小鎮安家下來,娶妻生子。
余穎在小鎮開了一個藥館,出售一些自己煉制的藥丸和藥粉,生意很是不錯。
這一天,她從山上采藥回來,還沒有到住的地方,就聽到有人叫她。
抬頭一看,一個高高壯壯的男子朝著她揮手,“阿姐。”
“回來了。”余穎道。
男子跑過來,接過了背簍。
余穎在跟他說話的時候,不得不仰著頭。
這個身體說起來是天生體弱,如果不是余穎穿過來,只怕是早夭的命,活不到二十歲。
所以,這具身體很矮,長大之后才將將一米五,簡直就是個矮冬瓜。
和楊涌比,簡直就是姐弟兩個人掉了個,明明是姐姐,看上去比弟弟還小。
當然,家里另外兩個人,現在也比余穎高。
但三個弟弟都很怕余穎生氣,一是姐姐一直把他們撫養長大,二是姐姐身后有阿一,阿一最聽姐姐的話,所以還是不要和姐姐對著干的好。
而此刻的余穎,看看冒出小胡子的楊涌,有些感嘆:時間過得真快,那么有些事情應該要告訴他們。
事實上,這些年來余穎一直關注著駙馬府的那些人,他們過的日子并不怎么樣。
畢竟他們的名聲臭了,好人家都不愿意和他們交往。
當然也不乏那種別有想法的人家,還是有人愿意和駙馬府聯系的。
第二天,余穎準備去做早飯,一眼就看到三個弟弟都在打拳,他們的拳法都是余穎讓阿一教的,一個個都是拳拳帶風的感覺。
余穎看了一眼,就去做早飯。
他們三個人都是飯量大,幸而余穎是有能力供給他們吃肉,不然吃的飯更多。
余穎倒是飯量不怎么大,畢竟這個身體也就是不怎么樣。
“好吃。”三個人打完拳,就被飯香吸引住,然后就聞著味道就過來,最小的楊河還閉著眼睛。
看到這一幕,余穎用筷子輕輕敲了一下他的頭,“饞貓,趕緊洗手去,這是你兄長昨天帶回來的好東西。”
“啊啊啊!”還是少年的楊河,被姐姐打了一下,沒有生氣,因為根本就沒有感覺什么痛,高興地蹦起來,然后叫嚷著:“兄長,太好了。”
然后,他就一溜煙的跑去洗手。
他的兩個兄長,看到這里是不知道說什么好,可是看著歡脫的楊河,他們都笑了。
尤其是楊涌,看到這一幕,有些觸動,他還記得一些東西,仿佛他曾經在一個空蕩蕩的大房子里住著,但那是冰冷的。
那里的人,都是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打量著自己。
直到有一天,他被阿一背著離開,再也沒有回去過那里。
那段日子漸漸在他心里遠去,甚至變成一幅幅模糊的畫卷,因為有更美好的生活在等著他。
如果比較起來的話,他寧可過現在這樣的生活。
最起碼現在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等到吃完早飯,兄弟三個有人去洗碗。
然后余穎就把他們聚集起來,然后說:“有件事,我想你們應該一直想要知道,那是咱們楊家的長輩在哪里?”
“阿姐,難道現在你要告訴我們?”楊河的眼睛就是一亮。
其實說起來他們對父母親的記憶就沒有多少,阿姐阿一已經在很多方面填補了他們的缺失。
但,他們在幼年的時候,也曾經追問過父母親的問題。
阿姐曾經說過,等他們大了就會告知。
現在兄長已經長大,難道姐姐現在要講?
在兄弟三個人里,小的明顯活泛,大眼睛眨巴眨巴幾下,然后坐好,好像是一個乖寶寶。
其實,余穎知道這位就是一個小芝麻包,頗受暗閣中的人喜歡。
比老大楊涌要機靈多了,至于老二,那才是一個憨頭。
看來他們一眼,然后余穎說道:“你們聽過一部書嗎?鴛鴦卒。”
“聽過。”楊滬點點頭,其實他是看戲,這部戲說起來,頗有市場。
但楊河卻臉色一變,嘴巴張了幾張,看著余穎,然后有些費力的說:“阿姐,難道那就是咱們家的故事?”
“是的,這世上有知恩圖報的人,也有那種過河就拆橋的中山狼。”余穎點點頭說。
楊河的手一下子握緊,然后就是往桌子上一捶,大叫一聲:“可惡!”
此刻的他眉毛豎了起來,眼睛一下瞪大,原來我就是那個倒霉蛋的一家。
他要不是對著自己的姐姐,都要破口大罵。
那么他要是沒有跟著姐姐出來,那么他的命運是怎么樣?
只怕不好。
至于楊滬,正一臉的懵懂,怎么一回事?
為什么三弟會大怒?
至于楊涌,聽余穎談起來的時候,楊涌倒是想起來記憶里的大房子,好像在很早的時候,就是叫自己是王爺的。
現在想來,其實自己的就是那個被人圈養起來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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