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徐招娣是逃婚出來的,對男性帶著一種天然的警惕。
來自山區(qū)的她,有種動物般的直覺。
能感覺出那些接近她的人,氣息是不是純凈?
這是她在外流浪很久,還是平安無恙的原因所在。
在她眼里,除了余穎能讓她絕對放心,其余的人都不讓她放心。
對于那些想要拉攏她的人,徐招娣看上去很是靦腆,其實心里早就拿定主意,別人的話順便聽聽就好,過后就扔在一邊。
甚至?xí)r間久了,看的事情多了,她的性子變得沉靜起來。
但徐招娣知道,她內(nèi)里依舊是那個一旦主意打定,就八頭牛都擰不回來的性子。
在她看來,有沒有拍拖不打緊,最主要是學(xué)會能養(yǎng)活自己的本事。
就像自己師父,年紀(jì)輕輕帶著一個孩子也活得好好的。
甚至徐招娣也知道,有男人打余穎主意的。
雖然師父是個寡婦,但年紀(jì)不大,長得也很漂亮。
這且不說,還有一身好手藝。
在徐招娣看來,師父很好,值得好男人娶。
但后來她才知道,還是有人嫌棄師父是二婚的,感覺自己吃虧。
真正打主意娶余穎的人家,都是打譜娶回去,趕緊再生一胎。
而且還盤算好了,小寡婦娶回去之后,還能掙錢養(yǎng)家。
唯一的缺點是,帶著一個拖油瓶。
有的人家認(rèn)為,反正小拖油瓶養(yǎng)上幾年,就可以拿到一筆聘禮,多好。
也有人家覺得,就讓當(dāng)媽的把拖油瓶送回男方家里。
所以,一個個主意打得很好。
當(dāng)然打著這種主意娶的,大多是那種不怎么樣的人家。
只是他們還認(rèn)為自己很好。
也感覺他們的提親,對余穎是恩賜。
對于這種挑剔,余穎根本就不在意,因為他就沒有和任何人結(jié)婚的打算,她的任務(wù)是帶好自己的孩子,其他的都浮云。
所以那種想著介紹對象的,余穎都直接拒絕。
搞的那幾家打算娶余穎的人家,很是不爽。
紛紛在背后說余穎壞話,說她是克夫命,不然怎么成寡婦?
當(dāng)然這些話,都不敢到余穎眼前說。
對于這些流言蜚語,余穎權(quán)當(dāng)聽不見,當(dāng)然在心里記個小黑帳,那些人家不怎么樣,以后就不和那種人家多交流,最好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
而徐招娣知道,想要去罵人。
被余穎攔住,讓徐招娣和傻鳥不要一般見識,敬而遠(yuǎn)之就好。
當(dāng)然要是敢當(dāng)面說壞話,就直接嗆回去。
就是那些客人,也有些想要介紹一下,但余穎拒絕。
“其實,阿英,你年紀(jì)還小,為什么不再找一個?”芬姐就問過。
“古人有句話說的好: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因為我曾經(jīng)擁有的東西,可以回味一輩子,再也沒有一個人能陪我。”余穎微微笑著說。
芬姐看來一眼余穎,其實她看得出來,余穎雖然做著裁縫的活,但一看就知道很有內(nèi)涵,讓人不敢輕辱。
于是,她拍拍余穎的手:“唉!你又何必。”
在她看來,余穎才三十歲不到,看上去才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完全可以再嫁一次。
“芬姐,不必說了,這世上,又不是沒有男人,女人就不能活。”
“也是,是我狹隘了。”芬姐哈哈笑著。
她雖然不知道余穎有什么關(guān)系,但卻知道,明顯的官方對她比較照顧,不過這種照顧并不是來自某個官員。
所以有些奇怪。
但芬姐這人比較有數(shù),并沒有追問什么。
但也有人就是不死心,余穎已經(jīng)明確拒絕,她依舊是來。
余穎很想知道對方堅持的原因,就沒有撕破臉。
事實上,徐招娣曾經(jīng)問過余穎,這位名字叫安娜的女人怎么樣?
“阿娣,你感覺怎么樣?”
“她看上去很好,但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感覺不怎么對勁。”徐招娣皺著眉毛說。
安娜長得還不錯,屬于那種體態(tài)豐滿的人,微微有些胖,于是人就不是十分美麗,畢竟胖對美貌影響不小,但她身上有種極為和氣的特質(zhì)。
這種特質(zhì)很少見,也很沾光。
也就是說,一般人不會相信她會做壞事。
只是在余穎看來,怎么看都感覺她的身上有種使不出的違和感。
那么這位想要做什么?
想要看清楚整個情況的余穎,選擇和安娜敷衍,就等看她出招。
直到有一天,余穎才知道原因所在。
怨不得這位天天在自己耳邊說,深市里想著嬌養(yǎng)女兒,就應(yīng)該怎么怎么做。
要是聽她說,只怕養(yǎng)大一個女兒要花很多很多錢。
比如說學(xué)門樂器,不說購買樂器要花不少錢,一個課時就要幾百軟妹幣。
還有什么舞蹈、美術(shù),處處要花錢。
其實,一直在激起余穎的擔(dān)心,憂心自己掙的錢,無法供給這些教育的費用。
這樣子,再說什么為了女兒,找個男人供養(yǎng)她們。
就比較容易。
哈!
這主意打得妙!
說不定有那種望女成鳳的母親會上鉤。
可惜,面對的是余穎,在余穎看來,掙了一千元,就按一千元生活標(biāo)準(zhǔn),生活就好。
何必打腫臉充胖子?
此刻的余穎,拿著一個王八蛋準(zhǔn)備包養(yǎng)余穎的合同,氣樂了。
她整個人笑瞇瞇的,看上去很是愉快。
然后安娜還在一旁說:“其實,吳先生就看上你這人很正經(jīng)啊。”
其實此刻她在心里罵著余穎:正經(jīng)什么,不就是看著男人不夠好,才不肯嫁,其實就是一個表子。
對此,安娜是又妒又忌。
因為她很想攀上吳先生,要知道在她看來,吳先生才四十歲,在世界各地都有自己的產(chǎn)業(yè),好有錢。
但,她也知道自己不達(dá)標(biāo)。
要知道像她這種經(jīng)歷比較豐富的女人,吳先生根本就不喜歡。
他要找個正經(jīng)的良家女,于是找來找去,就找到余穎頭上。
而余穎在這二年來,就沒有任何親密的異性,簡直是良家婦女的典范。
這一切,怎么不令安娜面對余穎時,心里冒著妒忌的毒汁。
但她為了大筆的介紹費,還是來游說余穎接受包養(yǎng)條件,畢竟吳先生前面也是有妻子的,甚至現(xiàn)在也沒有死,也沒有離,自然要早說清楚。
看到余穎滿臉微笑,安娜有些氣得牙根癢癢的。
“哈?”余穎翻到了最后,竟然發(fā)現(xiàn),說是欣欣的婚事,將來讓吳家說了算。
放屁!那不是意味著,將來吳家想要欣欣嫁貓嫁狗都行?
呵呵!
竟然是這種屈辱的賣身契,讓余穎感覺到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外室待遇,她腦子有坑才會愿意。
余穎實在是看不出來這份鬼合同有啥好的?
偏偏這個安娜偶爾會流露一絲酸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姓吳的妻子。
“呸!”余穎看完之后,根本就沒有打算簽,甚至差點撕掉。
但轉(zhuǎn)念一想,要是鬧翻了的話,有這種合同在,就是揍人也有理,所以就把合同玩徐招娣那里一扔。
然后她一起身,直接揪起來安娜。
“你干什么?”安娜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被余穎揪起來。
這時候的她自然感覺不對勁,要知道剛才余穎狠呸了一下,顯然很不滿意合同。
“不要忘記你還要養(yǎng)女兒。”安娜威脅著。
“哈,你盡管威脅,看看誰的骨頭硬。滾!下次再跑來侮辱我,我就讓你。”余穎原本想要說站著進(jìn)來,躺著出去,后來一想改成說:“知道我的厲害。”
對于安娜,余穎在暗中下手,等她過上幾個月就知道厲害。
之所以余穎痛恨安娜,是因為她知道,有些女孩子在剛開始墮落的時候,并沒有想的太多,因為很多東西她們涉世未深,并不知道其中的厲害所在。
有這種人在身邊嘀咕,然后被虛榮心左右,就成為別人的二奶。
最終墮落下去。
女孩固然有錯,但這種女人更應(yīng)該有錯。
安娜的臉漲得通紅,一方面是又氣又急,一方面是因為被勒住的緣故。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在這里,會遇到一個高手。
在她被制住的時候,根本就是手腳使不上力氣。
這時候的整個錦溪里的不少人看到這一幕,眼睛都瞪大。
這是錦衣坊的女老板?
有人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擦擦之后,就是真的。
看她年紀(jì)輕輕,身體也不怎么強壯,但卻能抓著一個女人,毫不費力把她扔出來。
不少人的眼眶子瞪得太大,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
怪不得,這個年輕媽媽是很有底氣的。
甚至,有些二流子不敢動手。
其實主要是那些人消息比較靈通,知道余穎是軍屬,所以不敢動手。
有些人雖然有點小壞,但最起碼良心還沒有壞掉。
甚至有人還是維護(hù)街坊鄰居關(guān)系的。
此刻的不少人心里,同時都在說:這是一個武林高手吧?
于是,看熱鬧的人們里,還有人暗中慶幸的,沒有得罪過這位女老板。
也有人后怕,因為她們說過余穎的壞話,決定以后少說
“你你你,這個潑婦。”安娜叫嚷著。
剛才的她被勒得差點喘不過氣來,被扔出來后摔在地上,痛得不行。
甚至被甩出來的時候,搞得有些走光。
她坐在地上,都有種嚎啕大哭的想法,這人是個神經(jīng)病,明明看上去笑瞇瞇的,一轉(zhuǎn)眼就翻臉無情。
看著那個小沙龍一樣的小店,氣得不行。
在她原本的想法里,一個干小買賣的寡婦還有什么見識?
只要給點錢,不就乖乖地跟著男人過活。
也不用在做什么衣服,只要打扮美美的,好好伺候好男的就成。
當(dāng)然,時間長了,男人厭惡女人,一腳把女人踢走,不在安娜的考慮范圍內(nèi)。
就是知道,安娜也只說:那也只能怨那個女人沒本事,勾不住男人,所以被踢是活該。
而且她還特意說,將來可以送她的女兒去香江去念書。
事實上,安娜曾經(jīng)看見過余穎的女兒,雖然看上去小小的,但當(dāng)媽的長得這么好,所以小女孩就如同小天使一樣可愛美麗。
以后小女孩長大豈不是更值錢?
簡直是一舉二得。
余穎現(xiàn)在是沒有讀心術(shù),不知道她的齷蹉想法。
要是知道安娜還有這種想法,絕對要想盡辦法除了這個女人。
有些人,其實并不是人,而是惡魔,其實連惡魔也不如,應(yīng)該是域外怪才對。
現(xiàn)在看到這種情況,安娜就知道自己原本的設(shè)想是不成的。
那么,就不要怪自己下黑手。
想到這里,安娜準(zhǔn)備起身,同時心里打定主意,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不錯,安娜看上去人模狗樣,其實并不是什么好東西。
常常替某些人做壞事,結(jié)果遇到余穎這個鐵板。
哼!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一個別想跑。
她是打算把這三個女人是一網(wǎng)打盡的,畢竟在這個城市里,她們?nèi)齻人算是外來者,有什么事發(fā)生,一般也沒有人管。
“呸,你這個拉皮條的,滾!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徐招娣罵道。
她是追出來,把安娜的小包扔出來,正好砸在安娜的臉上。
雖然這幾年來,徐招娣變化很大,人變得文雅很多。
但這一刻,最真實的她暴露無遺,所以追出門來罵安娜。
這時候滿街上的人,都看向坐在地上的女人,滿臉的驚訝。
要知道在這時候,固然有人愿意成為別人的玩物,但還是有很多正常的人,對那種人是不怎么看得上。
對這種被稱為拉皮條的人,正常人自然不待見。
而余穎則被欣欣絆住,因為小姑娘剛才正好跑出來,此刻緊緊抱住媽媽的腿,同時瞪大了眼睛看著。
而余穎抱抱欣欣,然后收起所謂的合同。
就在這時,聽到旦旦傳來的聲音:“你要小心,這個家伙還沒有死心。”
旦旦現(xiàn)在一直是一種隱身功能,緊盯著杜仙婉。
什么?
余穎的眼睛瞇了一下,好狗膽。
原本她只是想著教訓(xùn)一下這個人,現(xiàn)在一看不單單是教訓(xùn)她,還應(yīng)該送她去吃牢飯才好。
當(dāng)然,在表面上還是當(dāng)個良民為上。
想到這里,余穎招招手,“小小魚,來陪陪欣欣。”
然后余穎走到門口,和聲說:“阿娣,難道狗咬了你一口,你還能反咬狗一口嗎?”
這句話一出口,讓很多人都是笑噴。
原來,錦衣坊的老板娘很毒舌。
“師父,知道了。”徐招娣也是笑起來。
因為說起來,余穎在之前,一直是一個相當(dāng)有修養(yǎng)的人,想不到師父也會罵人。
“你你你。”安娜氣得不行,指著錦衣坊。
余穎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什么你你你,你結(jié)巴了?”
被余穎嗆得不行的安娜,臉色漲得通紅,要是年紀(jì)大點,只怕會中風(fēng)。
就聽余穎說:“順便說一聲,即使這里是特區(qū),但這也是國家一部分,現(xiàn)在的婚姻法是一夫一妻制,所以你說的什么二房,根本就是違法的。”
這時候的杜安娜已經(jīng)是站起來,哼了一聲,低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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