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年來,我一直琢磨著,她會不會沒有死?”張皇后說。
今天的她突然間有了談性,于是就給兒子說起自己心里的懷疑。
瑜皇子滿臉的問號,母后不是昏頭了吧?宮里的人都知道前廢后已經(jīng)死了,甚至是死透了。
“不是說死了嗎?”瑜皇子終于說出問題。
張后這時候有些口渴,端起茶盞,喝著一口茶。
卻發(fā)現(xiàn)這茶水放的時間長了,茶水發(fā)冷,茶香猶存,但茶水多了幾分苦澀。
她就手放下茶盞,抬眼看了一眼兒子。
“死了?死之前會給整個京城的人,留下一句話:人在做天在看?”皇后淡笑著說。
“那么,她就是沒死,只是她跑到哪里去了?”瑜皇子有些好奇地說。“母后,咱們?nèi)フ遥靠梢越o父皇說一下。”
說到后來的時候,他有些激動。
“不需要,其實你父皇早就有所懷疑,卻沒有查出什么來。”
張后取出絹帕,輕輕一擦嘴邊。
“皇兒,她有沒有真的死?和咱們關(guān)系不大。其實說起來,她要是沒有死的話,說不定還要找我算賬。”
說到的時候,她的語調(diào)很平靜。
就仿佛那個要被報復(fù)的人,和她沒有關(guān)系,說的是別人一樣。
“母后,她的死和你沒有關(guān)系。”瑜皇子說。
“不,我的確是欠了她的,當(dāng)初她落難的時候,我落井下石。”張后說到這里,眼神里有些迷蒙。
“如果她還活著,想要找母后算賬,如果只是對付我,我愿意付出代價,只求不連累到你們姐弟兩個人。”張皇后很認真地說。
此刻的她眼圈發(fā)紅,看著孩子說:“我應(yīng)該為自己的從前做的錯事負責(zé)。”
“母后。”瑜皇子有些哽咽。
如果真的到那一步,他愿意和母后一起贖罪。
瑜皇子很明白,母后想要往上爬的動力。
只是現(xiàn)在的母后已經(jīng)是大徹大悟,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兒女,到了生死關(guān)頭依舊想著他們。
“放心吧,我心里有數(shù)。”張皇后和聲道。
“其實還有一個可能,她真的死了,那一切都是她在故布疑陣,就是死,也想著給你的父皇心頭添點刺。”
話說到這里,張后也無法確定那位是死是活。
“父皇沒有找過?”
“怎么沒有找!你父皇在其后近一年的時間里,派人出馬到處找尋,卻沒有找到。”張皇后說。
這個結(jié)果,讓她對前皇后是否活著并沒有什么譜。
因為她可是知道,皇帝已經(jīng)查遍很多地方,尤其是西北,卻沒有任何消息。
那個人應(yīng)該死掉。
但最后那句話卻隱隱另有含義,讓其他人不放心。
皇族被黑了一把。
而那時候的余穎,正蹲在京城外面,休養(yǎng)生息。
出于燈下黑的緣故,京城查的并不嚴,于是很輕松就過關(guān)。
余穎就袖手在一邊,吃瓜看戲。
看著那些人和沒頭蒼蠅一樣,到處找尋著人。
當(dāng)然,這其中還有一個原因,原主活著的時候,整個人就如同一個古井,沒有什么生氣,甚至被氣吐血。
精神面貌很是喪,因為她沒有了希望,恨不得跟著家人一起去死。
而換成余穎來,整個人就是煥然一新。
甚至在皇帝找人的時候,首要找的是一個病人。
而余穎身體看上去,雖然苗條,但在余穎的調(diào)理下,氣色還好,絕對不是病人。
這也是別人根本就沒有感覺,她有可能是那位出逃的病人。
另外,余穎還精通化妝,把眉毛什么微微修整一下。
即使臉還是那一張臉,五官還是原本的五官,但看起來,就完全是另外一個人。
就這樣,帝后兩個人誰也不知道余穎還活著。
而張后之所以覺得自己有些愧疚,就是明知道那位被封宮的時候,被氣得吐血,她裝作不知道。
甚至那時候的她,是無比高興的。
她巴不得廖家女早死,把位置騰出來,所以才會裝作不知道。
甚至在大火起來時,她是無比的高興。
畢竟她在封宮后,就根本就不去管坤寧宮的事物,導(dǎo)致有更多的人落井下石。
堂堂一國之后,甚至過得不如一個有體面的宮女。
這件事要是被爆出來,她絕對落不到什么好,
要是一把火燒掉,那么就什么都查不出來。
等到大火越燒越旺,張后有種心想事成的感覺,心里美滋滋的。
倒是皇帝臉色很不好看。
看到火無法救之后,就把那幾個坤寧宮的人抓起來。
有宮女,有內(nèi)侍。
他們也知道大事不妙。
原本他們在看到皇后落難的時候,并沒有出手幫一把的想法。
甚至出身貧窮的他們,看到原本高高在上的皇后落難,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暢快。
因為印證了一句話:落難的鳳凰不如雞。
只是,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在其他人睡覺的時候,那個好幾天不見動彈的人會爬起來,放了一場大火。
他們在遇到這種情況時,很后悔當(dāng)初自己做得太過分。
于是,他們連滾帶爬地逃出來。
那個四處放火的人,竟然并沒有跟著跑。
而且進入她自己的寢宮,把那里也點上,在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那一張蒼白消瘦的臉一閃而過。
而他們看到這里,嚇了一跳。
蒼白如鬼的臉,以及那種平靜中帶著死氣的眼神很可怕。
讓他們不敢多看。
他們拼命跑出火場后,想要逃走。
卻發(fā)現(xiàn),偌大的皇宮竟然沒有他們的藏身之處。
他們依舊是坤寧宮的人,跑到那里,都改不掉自己的出身。
甚至有聰明點的,知道他們沒有好下場。
而后皇帝在審訊他們的時候,他們都已經(jīng)串供完畢,一口咬定是皇后放的一把火。
當(dāng)然這一點,他們看錯,真正放火的是阿一。
當(dāng)然,那時候的阿一是變化成原主的樣子,行動間也是一直搖搖欲墜,就是皇帝在場也看不出來其中的差異。
那么他們看錯,是很正常的。
而最終皇帝是大怒,把那些人統(tǒng)統(tǒng)打死。
因為他們的責(zé)任就是照顧好皇后,即使她已經(jīng)被封宮,但那時候的她依舊是皇后。
所以,他們?yōu)槭裁床桓黄鹚溃?br />
那些人就這樣被炮灰掉。
不過,聽了他們的供述,對于皇后的死活,皇帝心里的感覺,是死的可能性加大。
后來,皇帝終于放棄找尋有可能活著的前皇后。
但廖家人還有可能活著念頭,還是存在著。
在皇帝看來,就是廖家有一只漏網(wǎng)之魚,也沒有什么大礙。
一個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有啥可怕!
等到立后大典舉行時,他就放棄了追查廖家人。
跟著出事后,皇帝遠離了張后,就發(fā)現(xiàn)脾氣死拗的官員,紛紛告老還鄉(xiāng)。離開官場。
皇帝正好嫌那些人不好指揮,就沒有做什么挽留,反而大力提拔新人。
新上來的官員,在皇帝面前很聽話。
但能力不行,同樣的事情他們不怎么會應(yīng)付。
不得不另外請人去做,效率比較低下,但皇帝看在聽話的份上,大力提拔。
只是官員的素質(zhì)并不高,只會讀書。
根本就對什么自己的職責(zé)一竅不通,甚至全靠他們身邊的師爺出主意。
那么,皇帝不得不把更多的精力,花在怎么治理天下。
好在朝廷里的官員,并不是都走掉,還有一些熟手,整個朝廷勉勉強強運行下來。
只是,下面的人不少都起了別的想法。
而皇帝根本就不知道一件事,他的政令漸漸沒有人放在心上。
整個朝廷加快了腐朽的速度。
更巧的是,天災(zāi)年年都有。
皇帝不得不花大精力,去應(yīng)付天災(zāi)。
根本就沒有想到**禍害的,不比天災(zāi)少。
土地大量的兼并,搞得皇帝的財政收入大減,無處可以收稅。
國庫沒有錢財,各個需要花錢的地方,就不給錢。
于是,大家都是相互糊弄。
根本就沒有人想:在糊弄他人時,也是在糊弄自己。
后來實在是收不上錢財后,皇帝就破釜沉舟,想要讓官員也統(tǒng)統(tǒng)按土地的數(shù)量繳稅。
被官員頂回來。
這下子,又多惹毛了一批人。
整個朝廷上下,都加緊撈錢的速度。
皇帝就是再遲鈍,也已經(jīng)感覺出來,很多地方已經(jīng)搞上小朝廷。
而,他已經(jīng)是鞭長莫及。
這時候的他,有些明白當(dāng)年父皇為什么善待廖家。
只是他已經(jīng)親手毀了自己最大的依仗,早知道就不聽
但,皇帝也知道,即使當(dāng)初他不動手,廖家也支撐不起來整個朝廷。
不過要是按著父皇的想法,情況會好很多。
可現(xiàn)在遲了,他不得不花費更多的精力去治理天下。
現(xiàn)在的皇帝,明白自己手下很多能力不行,但撈錢的手段不錯。
可要是殺了他們,更加沒有人使用。
皇帝活得很有些憋屈。
所以現(xiàn)在的他,才去看那個燒掉的宮殿原址,就仿佛感覺那個廖家女還活著。
當(dāng)然,在知道前因后果后,廖家女牌位的名號,依舊是皇后的身份。
在他想來,也算是對得起的廖家。
這時候的他,忘記是他下旨把廖鶯廢黜。
甚至在找到所謂的尸骨后,還命人用錘子砸碎,然后挫骨揚灰。
可以說皇帝,做得很絕。
恨到這個地步,讓余穎不知道說什么好。
余穎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感覺皇帝對原主還是很有怨言的。
還好,那個尸骨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到了這個時候,余穎知道她和這位皇帝早晚一戰(zhàn)。
而這些年來,余穎一直在考慮怎么辦?是自己干!還是跟著別人干!
把經(jīng)歷的任務(wù)世界,仔細考慮了一下,余穎發(fā)現(xiàn):那種有實權(quán)的開國功臣是不怎么好當(dāng)?shù)摹?br />
另外,還有一點:那種草根皇帝,絕對不能保。
在余穎的記憶力,明的朱重八是所謂草根出身的皇帝。
在建國后,就把那些開國功臣殺的殺,貶的貶。
那些為他出力的人,沒有幾個好下場的。
作為明白人,余穎是絕對不選擇那種出身草根的。
跟著他們的人,就是勞心勞力,也往往落不到啥好下場。
比如說,劉基劉伯溫在后世里多么的受追捧,簡直就是神仙一樣的人物。
結(jié)果也是被所謂高高在上的皇帝,使用自己的權(quán)利,想要怎么樣就怎么樣,還幾次差點被殺。
余穎想來想去,覺得自己沒有必要當(dāng)某某人手下。
因為她知道,在這古代社會,是以男權(quán)為主的社會,女人社會地位很低。
這一點從水滸上,就可以略見一斑。
美麗大方的扈三娘被王英看上,于是王英朝宋江叫了幾聲哥哥。
一個好好的大姑娘,就被宋江許配給矮腳虎王英,王英長得不怎么樣不說,而且是個花心蘿卜。
要是真的對扈三娘好,扈家人根本就不會把女孩家許給王英。
但,扈三娘最終嫁給了王英。
因為宋江心里,只有所謂的兄弟的意愿。
至于扈三娘的想法,根本就不重要。
想到這里,余穎感覺心里不爽。
另外,三國演義里張繡嬸娘的遭遇,提醒余穎這年代就是結(jié)過婚的女人,也不是完全安全的。
一個不好,就會被人當(dāng)成禮物送出去。
封建社會,雖然好過奴隸社會。
但,女人是依附于男人的蔓藤。
而余穎,卻是只能當(dāng)參天大樹的女人。
最終,余穎決定自己掌權(quán)。
雖然當(dāng)不當(dāng)女皇無所謂,但絕對不去別人手下當(dāng)手下。
從這一天開始,余穎就加緊抓訓(xùn)練。
在余穎的指揮下,胡家人拿下一個離開大陸的基地,這讓余穎開始大量購買人口,還是準(zhǔn)備。
旦旦、小小魚就被余穎抓了壯丁,留在基地里管事。
已經(jīng)調(diào)教出來兩部分的人,一種是主要負責(zé)路上作戰(zhàn)的,一種是能在海上作戰(zhàn)的人。
另外,這些年來,余穎積攢了不少糧食。
因為,打仗要花費不少糧草的。
而在余穎這些年的調(diào)教下,有不少人都投奔過來。
事實上,在明面上的人是阿一。
畢竟在男權(quán)社會里,還是男人更容易得到男人的認同。
以胡家的名義,做生意為主,其他人都不知道余穎真的底細。
阿一則跟著余穎,畢竟它明面上是余穎的兄長。
好在阿一是余穎的傀儡,武力值不低,一直是忠心耿耿的。
有了阿一的掩護,余穎在胡家是真正的掌權(quán)人,
在很多時候,余穎是穿著男裝,負責(zé)胡家的事物,在很多方面都大有進步。
反正胡家上下的人,現(xiàn)在都愿意聽她的,即使她是女人,也不會影響她發(fā)出的命令。
事實上,胡家的練兵全是余穎出馬,畢竟她曾經(jīng)做過大帥。
當(dāng)然這情況,別人不知道。
現(xiàn)在的社會已經(jīng)亂了,各處是人心惶惶。
因為總是有人知道那句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于是,有不少人紛紛起來造反。
有不少人都想著拉攏阿一,畢竟他代表的胡家有錢。
一般是阿一在坐鎮(zhèn)家里,應(yīng)付那些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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