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稱呼余穎為仙姑,是因為他看出來這個女性穿的是道裝,心里倒吸一口涼氣。
在這個時代里,敢穿著道裝出行的人,很多都是有些壓身的本事。
那么這位是干什么的?
等等!
好像他們有人說過,楊家有人就是穿著道裝。
但那時候的他,根本就不相信這是真的。
尤其是說是有個道姑,更加不信。
因為這幾趟買賣做下來,他們算是了解到那種大家出來的女性,長得倒是不錯,但也是大字不識幾個。
因為大戶人家一個個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
并不怎么鼓勵讀書什么的。
說到底也是淺薄得很。
別人一說就上當。
死到臨頭,還以為能活著。
就是有幾個有見識的,也是手無縛雞之力。
無力反抗。
所以,他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現在看絕對是真的。
他有些喪!
但不死心,還是哭著想要活著。
當初他曾經看不上那些努力想要活著的人。
如今才知道她們一個個的心情,原來他自己也是想要活著的。
好死不如賴活著。
也是俗人一個。
就見余穎開口說:“呵呵!要是我們落在你們手里,你們會饒了我們這些人嗎?”
“當然,我們也不過是想弄到一些錢財,不傷人的。”那個人一口咬定。
他并不認為楊家人,早就發現了他們。
而對他來說,撒謊不需要打草稿。
“呵!你們不是打定主意,把我們這里的女人綁好之后,弄來取樂子,過后再統統丟到海里去喂魚嗎?”
“你怎么知道的?”草上飛聽后如同打了個晴空霹靂,吃驚無比,這句話脫口而出。
話一出口,他就知道不妙。
他的臉色蒼白,冷汗一下子冒出來。
因為他們之間的話,這位應該不知道才對。
也因為他剛才的話是不打自招,他們這群強盜根本就不懷好意,要先奸后殺。
“怎么?沒話好說了吧?”余穎接著說。
他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
“出來混的,總是要還。還想著讓我饒命?當我是個傻子!”
余穎淡淡地俯視著他。
而聽到這幾句話后,讓他知道求余穎也是不成的。
惱羞成怒的他,只想著速死。
于是他想要破口大罵。
就見她揚起頭來,說:“要是有人口出污言穢語,就把他的舌頭割了,再剁成肉醬,讓他自己吃下去。”
“是的,娘子。”
聽到這兩個人的對話后,草上飛把差點罵出去的聲音趕緊收回。
一聲不敢吭。
這個母夜叉是從哪里來的?
明明是官宦人家,竟然比土匪家出來的小娘子還要心狠手辣。
隨隨便便就要割別人的舌頭,他有些怕。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性。
余穎又掃了一眼草上飛,下悶香是吧?
很好!
對于割這種人的舌頭,余穎沒有任何心理障礙。
當女性不當成人看,隨意糟蹋。
糟蹋完畢,還扔到海里去喂魚,有多少人冤死在他們手里?
“你們當初一個個快活得很,但做的孽,注定會得到報應,不要等下輩子,這輩子就報。那個巴福已經去下面等著你們!你們一個個都跟著下去得了!”
“巴福?”草上飛就是一激靈,“他是你殺的?”
“呵呵!”余穎冷笑了一聲,并沒有回答,反而命令道:“阿一,請這位去醒醒神!”
“讓他知道,能平平淡淡地活著有多好,等他明白過來,再送他去做龍王的女婿。”余穎跟著吩咐道。
“是的,娘子。”
阿一二話不說,拎起來草上飛,走到船后。
在船的后面拴著一只小帆板,阿一根本看都不看一下就跳下去。
嚇得草上飛就是一閉眼。
等再睜眼時,已經到了小帆板上。
還不等他說些什么,阿一就是一使勁,把草上飛的頭摁進水里去。
剛開始草上飛倒是知道已經落到這個地步,根本就沒有人會同情他們,所以也沒有求饒。
但很快就發現扛不住。
那種被人按在水里一點點被淹死的感覺,太難受。
只是他想要求饒而不得,阿一不給他機會。
到了后來,都無力掙扎。
最后死前,他感覺自己已經不是自己。
草上飛的死,并沒有人在意。
因為這一次,有好幾個淹死在水里的人。
后來被認定為水匪。
草上飛的尸體,也是被這樣隨隨便便找個地方埋掉。
這一夜,很多人都沒有睡。
竟然冒出來一個大案,有這么多水匪。
簡直就是讓人坐不住。
他們就特意來拜訪楊家人,問問是怎么一回事。
余穎并沒有見那些人。
而是派了手下的楊家人去交涉。
官府的人倒是沒有太在意。
女眷他們是不敢驚動的。
反正楊家人說了,這一次的功勞,他們大都不會要。
功勞更多是留給他們。
算是那些人,抓住這些水匪。
王家鎮的人,自然是沒有為難楊家人。
第二天沒有大亮,王家鎮的人,就押著好多個強盜去了縣里。
而縣里的人一大早,也沒有想到還有這么多的強盜。
苦主竟然是官眷。
收監之后,跟著過來的楊家人就留下楊陵的名帖,還拿出一些口供。
然后說:“大人,這些狗賊想要強辱官眷不說,還打算把我們楊家人一網打盡,送到海里去喂魚,而且這不是他們第一次作案。”
縣令大人聽了之后,有些不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
為什么苦主已經知道這么多?
好在后面跟著王家鎮的人,朝著他擠擠眼睛。
示意一會再和他解釋。
他打個哈哈說:“哈哈,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多謝!這件事我家姑奶奶已經寫信告知我家大人,我家大人會和大人聯系的。”楊家人說。
“好的,那么你先下去,有事再找你。”
等著楊家人下去后,縣令就叫過王家鎮的人。
一聽,嚇了一跳,
合著這些強盜都是楊家姑奶奶的人抓住。
好兇悍的女人。
這一次阿一倒是跟著到來。
余穎沒有到。
因為她是官眷的身份,在這個時空不能隨意拋頭露面。
她不能讓自己的緣故,讓云雙婚嫁上出現紕漏。
云雙本來就是喪婦之長女,是個大問題。
要是女性長輩再出什么風頭。
只怕更難嫁。
那么楊陵非恨死自己不可。
余穎自然是不說什么,裝作沒有自己什么事。
阿一一口咬定是她做的,
縣令也就沒有要求,非要余穎到場。
他在接到口供后,還有一些船上的東西時,發現這些人背后有后臺。
他后背上的冷汗,一下子冒出來。
怎么辦?
有心不管。
但苦主盯著。
管!
又怕惹禍上身。
事實上,還不等他拿定主意。
這件事一下子傳開來,原來還有這種情況。
說起來已經發生過好幾次官眷上京的途中出事,莫名其妙就失蹤了。
受害者家屬大多是人丁單薄的。
事情發生后,有人是受不了,死掉。
但還是有人熬過打擊,活著。
而且是江南官員居多。
自家的親人竟然是這樣的下場,誰也忍不下去。
這件事終于直接捅到了京城那里,讓皇帝都聽到了風聲:竟然還有人打算劫殺從三品地方大員的家眷。
這也太囂張了。
怎么看都感覺是在打皇帝的臉。
不是說政通人和嗎?
結果是有人使出這樣的花招。
受害者還不是平民百姓。
而是官眷。
更加惡劣,簡直就是膽大包天。
甚至,有人提出來這些人背后有人。
皇帝知道后也是大怒,就專門派人去提人。
只是那些人都還沒有到了京城,就中毒而亡。
那些人死時,極為痛苦。
他們的內臟是一點點腐爛。
恨不得早死。
卻死不了。
足足拖了好幾天才死。
這是余穎干的。
她就知道幕后之人,不會讓這些水匪活著,那是大的把柄。
而最好使的殺人手段,就是下毒。
讓這伙混蛋就這樣輕輕松松地死掉?
連點口供都沒有。
怎么可以!
因為余穎派的小小魚亂入,讓毒藥毒性有所變化。
讓那些水匪多吃不少苦頭,還不得不招供。
就是想著速死。
對此,余穎很滿意。
而這一幕讓皇帝不怎么高興。
他心里更加確定,幕后黑手應該是位高權重的人。
不然沒有那個能力。
只是一時間,他有些猶豫的,該不該往下查?
因為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他的兒子。
兒子沒有能力,他很急,
兒子太過有能力,他又很急。
這一刻的皇帝決定先砍了伸得太長的手。
算是給那個人一個警告。
關于抓住水匪這件事,皇帝知道更多,這一次水匪之所以被人抓住,還是楊家人訓練有素。
想不到楊家女人里,還是有些手段的。
那么,楊陵要不要調回來?
要知道楊陵也算是盡忠職守,皇帝還是很放心的。
但楊家人丁單薄,差點絕后。
后繼無力。
皇帝在用楊陵時,難免有些不怎么愛惜。
楊家既然沒有后繼之力,那還不如讓他在職位上死而后已好了。
反正一時半刻不想換人。
但現在的楊家,在皇帝眼里,不太一樣。
有那個人在,楊家絕對不會倒。
作為一個皇帝很明白,要是家里的女人有見識,會造福三代人。
皇帝的行為,勢必引起楊家人的不滿。
那么他不得不另外想辦法。
只怕要把楊陵調回來。
那么勢必要換一個官員去。
要派誰去?
那是個大問題。
不急。
慢慢行事。
不過,最為可惜的是,跟著楊家婦人的人力大無窮,竟然是個女的。
自然不可能把她弄來為他打仗。
可惜啊!
不提皇帝及京城里其他人的想法。
再說余穎,她一直緊盯下毒的人,因為這些爪牙固然可恨。
但那些背后的黑手更加可惡。
以為把那些人弄死,她就查不出來了嗎?
不急。
她慢慢做就好。
有些事情還是轉給自己大侄子為好。
讓他有個想要活下去的念頭。
而接到余穎信息的楊陵,是出離憤怒,自己兩個孩子才丁點大,就這么算計。
可惡!
楊陵發誓和算計他的人勢不兩立。
另外,長安侯府真不是個東西,以后離得遠點。
枉他傻乎乎以為是親戚,相信長安侯府,結果一路上趕路,差點把孩子小命送掉。
等到自己小姑姑趕到,孩子們才沒事。
但又出現了別的問題。
有人就想要楊家斷根絕后。
那么長安侯府的人,有沒有加入進去?
楊陵很懷疑。
不然會這么急著把孩子弄走?
楊陵的腦子向來不蠢。
原本長安侯府在他看來,怎么也是孩子的外家,不應該害孩子。
才沒有往壞處想。
可現在的他,有些不確定。
他的腦海里,出現了小姑姑調查的資料。
長安侯府的經濟狀況,不怎么太好。
這指的是公中。
也就是侯府上下,供主人花銷的錢財并不多。
當然不是沒有錢。
他們家里的那些主人。
尤其是老侯夫人和二兒媳兩個人,私人荷包都是鼓鼓的。
好笑!
公中錢財少。
一個個私財倒是很多,遠遠超過公中。
而那個掌家的媳婦就比較慘。
因為公中的錢財不夠用,她不得不往里貼錢。
之所以公中的財產不夠用,也是因為這家人喜歡奢華,還喜歡買什么古董,買買買個不停。
自然錢不夠的。
掌家媳婦一直往里貼錢,心里自然是不爽的。
她開發了新的財路,放印子錢和包攬訟事。
楊陵知道后,腦子里只有一個概念。
她真的是嫌死得不夠快。
不夠慘。
放高利貸的事情都敢做,那么想要挖親戚家錢財的念頭也會有的。
楊陵想了一下。
自己兒女去長安侯府,簡直就是送羊入虎口。
要是自己一死。
那么長安侯府的人,完全可以拿捏自己的兒女,把楊家值錢的東西弄走。
弄走之后,會對自己兒女好點也值得。
但到了這時候,他感覺無法相信長安侯府。
只怕是拿到那么多家產的人,會害怕原主人醒悟過來。
那么真正的主人絕對礙眼。
兒女的命
一股寒意涌上心頭。
夢里的老祖宗呵斥過他,一定要護住自己的兒女。
他還有些不服氣。
現在看來,自己想的太簡單。
有些太過輕信他人。
以為是兒女的外家,就全部放心。
太天真。
有些病急亂投醫。
這一刻,他是無比慶幸。
甚至特別感謝自己的老祖宗,讓楊家逃過一劫。
而處處被他提防的小姑姑,出手干凈利索,護住了自己的一雙兒女。
他終于把對余穎的忌諱拋在腦后。
說到底,這位并沒有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當然也不是軟柿子。
要小姑姑真的是軟柿子,只怕他們楊家的子孫已經喂了魚。
這一刻的他,并不在意余穎的想法縝密。
反而慶幸楊家有了她。
最起碼今后,他可以有一個忠實的隊友,不會背叛。
一定要在這一條路上,尋一個生機。
這一次的他,打定主意聽從小姑姑的意見。
能從這些強盜手里逃過一劫,而且安然無恙,反而把那些人一網打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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