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的情深義重。
根本就把一直旁觀著的余穎,給忘到九霄云外。
如果和她沒有什么糾葛,她也許會感動于他們之間感情。
但她代表的立場是委托人的,和他們截然相反。
觀感自然是有些不同。
余穎有些煩了。
以為她是原主那種好欺負的人嗎?
她可不是受過三從四德教育,溫良賢德的原主。
抓起他們一個茶盞,往下一砸,砰的就是一聲響起來。
這個聲音讓他們一家人驚跳后,才想起來,對面還坐著人。
而余穎發現自己剛才的動作太大,袖口上翻,就整了一下袖子。
才慢慢地抬起頭,淡淡地說:“你們有完沒完?要不要臉?”
蕭氏聽到她的話后,臉色一下子變得雪白,鼻子發酸。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是,和靳侯爺相會被人抓個正著。
剛才暈過去后,又躺在前夫的懷里,更加是實錘。
太丟人了!她眼睛里的淚珠是盈眶欲滴。
她是又羞又愧,貝齒輕輕咬住嘴唇。
她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出格。
這下子真的完蛋。
余穎自然是看見她的不自在。
看樣子,蕭氏倒是還有幾分良心的。
最起碼還知道羞恥,比那兩個仇視自己的男性強。
但還是屬于比較出格,出于同為女性的心態,她并不想著追究什么。
對蕭氏也不會安慰一二,這個時代可不是后世,夫妻離異后,基本上不會再相見。
尤其是靳侯爺,再婚好多年,更加是不能再和前妻多接觸。
在這個時代里,他做的實在是不怎么樣,害人害己。
要是在后世,說不定找機會洗白一番,得償所愿。
比如說,靳侯爺完全可以立一個深情人設。
再去搞個什么水軍。
去鼓吹一下:真愛是無敵論。
即使當事人是去當小三,撬別人的婚姻,也是為了愛。
不是有人就說:愛情和婚姻沒有關系,沒有愛的一方,才是第三者。
這一套理論一出來,說不定會讓很多人昏了頭,全力支持他和海氏離婚。
在某些人眼里,反正靳侯爺和海氏就沒有感情,干脆離婚就好,海氏干嘛占著茅坑不拉屎?
有什么好拖的?海氏她本來就是二婚,蕭氏比她來的早。
怎么看,蕭氏和靳侯爺才是天生地設的一對。
他們兩人破鏡重圓是眾望所歸。
至于海氏,那就是個渣渣。
應該被踩在腳底就是。
呵呵呵!
余穎飛快地腦補一番。
當然要是真的都是這樣想,整個社會都生病了。
好在還沒有,對于靳侯爺、蕭氏的行為,不管哪個時空都是受到譴責居多。
而蕭氏此刻是在低泣中,她原本就是有些感覺不怎么對勁,如今被余穎一說,更加受不了。
美人落淚,的確是別有一番風情,余穎抱著雙臂看了一會。
美人身邊父子兩個人,都是恨不得弄死余穎的樣子。
看到他們的眼神,余穎毫不在意。
一看就是那種恨得不行。
卻又無可奈何的情況。
想要打她,卻又發現自己的對手太過強大,不敢動的樣子。
呵呵呵!真的好笑,強大的力量是她能夠跑來抓奸,還無所畏懼的原因所在。
她慢悠悠地說:“終于看見我了,不再是一家人相親相愛,到了忘記被人抓住的地步。”
在她的身后,還有阿一站著,它的手臂扣著腰帶上。
這讓靳侯爺有些頭疼。
那里有一把軟劍。
剛才余穎帶著阿一出來。
一劍就把一塊木頭削斷,讓他不敢太大聲。
即使如此,靳侯爺也是面沉似水,眉頭皺起,問道:“你想要什么?”
此刻的他,雖然表面上沒有什么表情,但他的內心深處,是有些惶恐不安的。
和前妻相見,偏偏被現在的妻子抓個正著,甚至是堵在這里,還有人證。
即使他不喜歡海氏,但禮法上現在的海氏是他的妻子,她有權利抓奸。
現在要是海氏,硬是抓走蕭氏和他,都是大麻煩。
怎么辦?海氏想要做什么?
想要拆散他們?
這么一想后,他攬住蕭氏。
一臉的警惕看著對面,海氏可是帶了不少人。
“我?”說話間停頓了一下,余穎才說:“想要和你和離!”
鎮南侯一聽,還以為自己聽錯。
蕭氏也是一愣,搖搖頭。
她并沒有想要插足。
鎮南侯反應過來。
啥?
和離?
太好了!
他此刻是心花怒放。
要是海氏自己要和離倒是好事。
他喜笑顏開地說:“好好好!我這就給你寫和離書!”
“慢著,你不會以為,我就這樣輕輕松松放過你,自請下堂吧!我又不是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
“在和離之前,總是要算算賬的,看看侯府虧欠了海家多少錢?。”余穎帶著幾分譏笑說。
這些話說出來后,讓對面有些驚喜過頭的靳侯爺,一下子感覺不對。
“你你你......”他有些想要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指向余穎的手指帶著幾分顫抖。
應該是氣得不行。
瑜哥兒瞪了余穎一眼,正被余穎看個正著。
“竟然還敢瞪我?現在我還是你繼母的身份,就敢這個態度,以為我不敢教訓你?”
說完她挽了一下袖子,朝著瑜哥兒揮揮胳膊,示意他一個小破孩,還是老老實實為上。
想不到靳侯爺看后大怒,覺得兒子受到余穎的威脅。
就大聲喝道:“你敢!”
“呵!我為何不敢?”余穎的嘴角帶著幾分冷笑。
靳侯爺瞪著眼睛看向她,對方也是毫不示弱,兩個人目光相遇。
就見對面的女子,有些咬牙切齒地說:“瑜哥兒可真的是個好兄長,竟然聯合堂兄弟排擠南哥兒!”
“看到自己兒子被兄長們欺負,作為一個母親,想要教訓他是理所當然的。”
蕭氏聽后,有些羞愧,這是自己兒子?
余穎接著說:“我自認為嫁進侯府后,對你們靳家是問心無愧。”
“并不曾打壓瑜哥兒,甚至就沒有插手過他的任何事情,反而處處討好。”
“結果吶?而你們一個個令人齒冷!你們都無視了南哥兒,就連你這個做父親的,就只是瑜哥兒的好父親,卻根本不在意另外一個孩子。”
“縱然南哥兒只是我所生,但也是靳家的骨肉,你做父親可否合格?”
“南哥兒遇到你們,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這句話一出口,讓靳侯爺想要發火,怎么聽起來海氏在挖苦他們。
但余穎已經是搶著說:“要不要讓人呈上記錄,看看這兩個月你見過幾次南哥兒和寧姐兒?”
“.......”
靳侯爺一下子卡殼。
因為這二個月來,他就是見過兩個孩子一次。
等了片刻后,余穎冷笑了一聲,“阿一,給我拿出賬單來。”
“既然我準備和離,自然是要清賬的。海家可是花了不少錢,不能白花。”
阿一呈上一大疊賬單,分門別類的列上海家給靳家花過的錢。
“看看吧!你把錢還了,我立馬離開,讓你這對有情人就能在一起。”
“好!”
靳侯爺答應時,倒是很爽快。
他終于有機會恢復正常的生活。
只是等他抓住賬單,看清楚上面的數字后,就讓他吃驚非小。
“這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銀子?你不會是隨便一寫,就出來的吧?有實證嗎?”
“當然有,當初侯府借的錢數,你不知道嗎?我父親不放心,給我留下侯爺欠的借據。”余穎說。
在知道海父給海氏留下謎語后,她想了一段時間,覺得寺院是藏證據的對方,這種可能性很低。
因為原主不可能跑回去找證據,時間太長,距離太遠。
那個東西,最有可能是藏在海氏的陪嫁里。
想來想去,終于想起來一件事。
當年的海母是個佛教徒。
給原主留下一部金剛經,就壓在箱底。
余穎讓人整理嫁妝,找出來經書。
從金剛經里,找到了借據。
被余穎一提醒,靳侯爺就感覺頭嗡的響了一下。
頭很痛的同時,他額角的青筋就是一跳,海父果然留下后手。
太可恨了,竟然還有借據。
他這人很不喜歡看什么賬單。
一看到賬單,就讓他想到自己被逼賣身的感覺。
他的臉色鐵青,手指握緊,很焦躁。
而蕭氏的粉面也是變得蒼白無比。
錢錢錢,又是要錢。
之前的她,覺得錢有什么好的?
那就是銅臭。
而等過了很多年后,她發現自己并不比別人高尚多少。
有錢和沒錢,完全是兩個活法。
那種視金錢如糞土的人。
要不就是本性不愛錢的人(特少)。
要不就是,那種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的人。
原本那種骨子里的清高,在外任那些年,已經被磨去。
她重新認識了所謂的金錢,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
看清楚賬單上的金額數,她是相當吃驚的。
要是當初她留下,也不會還清,差得太多。
即使她有些知道侯府有借款,但也沒有想到會有這么多一筆款項。
此刻她的腦海里付出一個問題:侯府是怎么欠的那么多錢?
“怎么樣?靳侯爺覺得能拿出來嗎?”余穎開口道。
此刻的瑜哥兒,也知道事情不好。
他已經開始知道一兩銀子能購買什么。
他知道后娘出身商家,讓他在心里就是高高在上。
現在的他,才知道侯府里原來欠這么多銀子。
最主要的是,這還不僅僅是一張賬單。
靳侯爺往后翻了一下,問:“這后面是怎么一回事?”
“當然是你們侯府的掌家夫人給我說,家里的錢不夠用,要是我不拿錢,就要吃糠咽菜。”
“怎么可能?”靳侯爺不高興說。
他的俸祿一直是歸公的。
侯府還有祖產,怎么也不會要吃糠咽菜?
“你不要不相信,我可是給的是銀票,是從賬本里扒出來的。”
“至于怎么花的錢?這應該讓侯府掌家夫人說說,是怎么花的?”余穎冷聲道。
靳侯爺感覺頭疼,侯府曾經在一段時間里過的不好。
海氏嫁過來前后,他把侯府的大權給了弟媳婦,就沒有再管。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是,弟媳婦還問海氏要銀子。
他大體上翻了一下,感覺心口有些痛。
這些年增加更多的銀子,就是把侯府買了都不夠。
“可是這筆錢,不是你嫁進侯府的代價嗎?根本就不需要還的。”他不得不說出這句話,因為錢太多。
“是嫁進侯府,可是我現在不是要求和離了嗎?另外,嫁進侯府好幾年,誥命到現在都沒有,就是一個白身。”余穎冷冷地說。
在借條上,可是有一條的,那就是原主應該是有誥命的。
這句話一出口,讓靳侯爺就是臉色一變,他有些虧心,不敢再看余穎。
在原主的親爹去世后,他就松了一口氣,根本就沒有打算上奏折給海氏要誥命。
海氏后來也沒有說誥命的問題,他就裝作不知道。
如今被點出來,他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
停了一會,他說:“既然咱們過不下去,和離很好,但錢財拿不出來那么多。”
當他十分臉皮厚地說出這句話時,蕭氏有些愕然。
余穎笑了起來,對面的兩個大人感覺臉很紅。
她說:“但銀子就這樣給你,我多虧本。”
“如果是這樣的,我就把你們統統抓去衙門,出出這口惡氣,憑什么是我吃虧?”
說完,她一抬手。
蕭氏此刻是羞臊中,聽到余穎的話,感覺不妙。
這可不行,要是這么一搞,不單單是蕭氏的名聲完蛋。
就是靳家也沒有好下場。
包括瑜哥兒。
她搖頭。
然后哭著說:“不要啊,請你大發慈悲,放過我們吧!”
“放過?你們都沒有放我一條活路?卻讓我放過你們,不覺得自己臉太大?!”
“你你你......”靳侯爺聽了余穎的話,自然是知道有些對不起海氏,但此刻他只能是問:“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當然是一個公道,為什么我會早產?為什么早產這件事,就沒有人追查下去?”
“好好好,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靳侯爺再一次感覺頭痛,要是這位就是堅持告下去,鎮南侯府只怕要被除名。
他正視著海氏,大概就從來沒有認真看到這位。
現在看,更加是合不到一處。
海氏已經無意于他。
那么趕緊談談條件,希望她能滿意。
“你也知道的,侯府的確是沒錢。”靳侯爺說。
“所以,我要補償,不然海家不虧死才怪。”余穎說。
“補償?”靳侯爺有些模糊地問。
這是什么意思?
“我要南哥兒和寧姐兒,他們以后都是海氏的兒孫,而非靳家的骨肉。”
“你!怎么能提出這樣要求?”
靳侯爺有些生氣。
即使他再不愛海氏的兒女,但也不會讓自己的骨肉成為外姓人。
“怎么不能?我已經派人看過族譜,南哥兒如今已經是六歲,依舊是沒有上族譜,而瑜哥兒周歲就上了族譜,可真的是區別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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