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瀾兄妹聽了之后,簡直是大開眼界。
“你們以后做事時,要自己不要走歪,這最起碼能保證讓你們自己問心無愧。”余穎接著說。
這一刻的海寧,在吐槽完對侯府的印象后,猛地想起來母親給他們說過的事情。
她心里有些又酸又甜的感覺,和侯府的人一比,還是娘親對他們兄妹好。
她眼圈有些發紅,“我想娘,娘不會到京城來的,好討厭他們那些人。”
對于靳子瑜的心思,海寧也看的出來,她有些失笑。
好在是離開靳家,她和兄長解放了。
在這世界上,繼承權一直是實行的是嫡長制。
今天看出來那位占據靳家嫡長位置的男人,可不是那種寬宏大量的人。
他們兄妹要是留在靳家,只怕是會受到打壓的。
她有些慶幸當初親娘在走時,帶著他們走人,而不是留在侯府。
要是他們兄妹留在侯府,豈不是成為生活在種種壓力下的小透明?
顯然海瀾也是想到類似的情景,兄妹兩個人相視一笑,好在是以后只會是偶爾見一面就是。
在兄妹兩個人離開后,靳子瑜有些緊張地問:“他們兩個人是來做什么的?”
看到那個改姓海的弟弟長得像是父親后,他有些怕了。
侯府的經濟狀況并不怎么太好。
但要是海家兄妹回來,只怕會緊張幾分。
他們兩個人的婚嫁,按侯府的標準要花不少錢。
一想到錢財就那么拍拍翅膀飛掉,他就感覺心痛。
按說作為侯府的嫡長子,侯府的資產將來都會是他的。
分給他們,豈不是他的財產就會變少?這令他有些緊張。
此外海家子也要參加科舉,只怕會走文官之路,這有可能導致他的資源減少。
偏偏要是他們兄妹想要聘禮、嫁妝,只怕爹娘不會不給。
海家兄妹的回歸,怎么算對他都不合適。
靳子瑜盤算一番完畢后,才會問出這個問題。
靳侯爺夫妻怎么也沒有想到,長子靳子瑜已經有葛朗臺的特質。
而這一點,還真的不全怪靳子瑜,侯府在后期就變得風格大變,從浮夸奢華變成樸實。
因為侯府分家,其他幾房也是撈走一部分錢財,讓侯府的經濟狀況更加是雪上加霜。
他們夫妻兩個人分別做了一下投資,才發現夫妻兩個人都不是做生意的料。
想來半天,就把店鋪、土地什么都出租出去,日子還過的下去。
夫妻兩個人現在都怕錢花出去就回不來,生活上很節省。
小的孩子還好,他們并沒有過奢侈生活。
有吃有喝,每年都有新衣穿。
在同類人里,過得還好。
但靳子瑜經歷過最高檔生活后。
再去過變得簡樸很多的生活,還是有落差的。
這讓他明白一件事,家里只怕是變窮,遠不及早年時候。
而且堂兄弟的日子變得更加不如他,他才知道錢是個好東西。
這種情況下他就變得很在乎錢,他還是知道要裝一下的。
除了以上兩個原因外,他還怕海氏回來。
他也是長大后,才知道更多的事情。
比如說,要不是當初海氏嫁進來時,把他們侯府祖產贖出來,只怕他都變成窮光蛋。
這一點讓他無法接受,明明薇娘姐姐說,是海氏看中父親,死逼想要嫁過來,才讓他活得很不好。
他絕對不相信這個說法,這和原本記憶中的都不一樣,是他們都騙他的,明明是那個女人壞。
但靳侯爺和蕭氏堅持自己的說法,他們明明是先和離后,靳侯爺才想著去拯救侯府。
靳子瑜就不再反駁,但心里還是覺得薇娘姐姐說的是真的。
即使后來知道更多的事情,他依舊是堅持原來的想法。
但他還是知道一件事,要是海氏堅持要回自己的嫁妝,侯府就會是窮光蛋。
在內心深處,他根本不希望海氏再出現在他的視線里,最好早就死掉才好,結果海家人上門打破了他的幻想。
“他們只是來看看我,其實他們并不是靳家人。”靳侯爺并沒有讀心術,所以看不出來兒子的想法,就說。
他雖然不是那種能干的人,但也不是笨蛋。
能看出來那兩個孩子根本對他沒有什么感情,來僅僅是因為是一種禮貌,才會來拜訪。
對于這一點,也算是早就有心理準備,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知道,并不指望海氏能說他什么好話。
雖然時間過去了好多年,但他還是知道海氏對他的態度,應該是看一坨狗SHI的感覺。
對此,他竟然無法說什么。
畢竟他拿了海家偌大的資產,卻僅僅給了一個名頭。
在婚姻延續的過程中,也沒有給與應該給與的尊重和體貼。
甚至兩次誥命都是給了蕭氏。
海氏在心里不看重他,也是他應得的。
對此,靳侯爺是心知肚明。
在看到那兩個兒女時,他是愧疚的。
更令他懊惱的是,他們應該是知道整個過程.
看向他的目光里很平淡,沒有痛恨,也沒有熱度。
就如同是看一個路人甲一樣。
這待遇反而讓他更加感覺是心痛。
要知道痛恨都是一種在意,而他們根本無感。
他們兩個孩子根本就無意,和他保持太多的聯系。
此刻的他無法說什么,在一開始就是他放棄了他們,說什么都晚了。
他有一瞬間想要自己一個人靜靜,為什么他會走到這一步?
“只是看看是什么意思?”但靳子瑜不知道,還是急著追問道。
“他們都過繼出去的人,來看看我。以后,你們要是遇到,就當遠方的親戚看就是。”靳侯爺說。
他有些心緒不寧,多少年不見的孩子們沒有他也活得很好。
那個女人......
他們的出現,讓一直縮在家里的他不得不回憶起過去。
靳子瑜感覺自己的父親說的是很敷衍,就接著問:“那他們是來做什么的?”
“趕考,海瀾已經是舉人,這一次就是進京趕考的。”靳侯爺有些不耐煩地說,能不能讓他靜靜?
靳子瑜一聽,就說:“原來如此,父親,那我下去念書去。”
他也是一個舉子,也要參加這一次考試。
他一定比那個便宜弟弟強。
靳侯爺看出來他的想法,想要說什么時,又閉上嘴巴。
這些年來,他一直悶在家里,也不敢太過關注海氏娘幾個。
他已經對不起蕭氏,在海氏和蕭氏之間做了選擇,他也知道不可能多關注海氏。
他自然不知道余穎到了南方后,竟然用萬貫家財建立了一個書院。
如果海家以商賈的身份去辦書院,只怕是會難一些。
只怕是沒有名士去當先生。
可是余穎成為縣主后,就不太一樣。
下江南后,她請來名士教書。
漸漸百味書院出名了。
他和蕭氏兩個人才知道了一些情況。
他們在百味書院出名后,曾經想要自家兒子去學習一下。
結果很意外地發現,那個書院的最大投資人竟然是海氏后,就沒有再讓兒子去那里的想法。
在知道海氏的消息時,夫妻兩個人都是不自在的,并不愿意在對方面前提起她,海氏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一個禁忌。
當年的她帶著人抓奸成功,他們兩個人說實話,都是有種想要死一死的感覺。
雖然他們后來成功過關,但余穎在他們心里留下一個極為可怕的印象。
尤其是蕭氏,每每想起來,就感覺是低人一頭。
她并不想知道余穎又出什么風頭。
但因為海氏和唐王一家的關系太好,而且她做的事情太過出名。
有些事情還是陸陸續續地傳來,令他們兩個人有些惶恐,又有些想聽。
靳侯爺他知道海瀾出至百味書院,能到了這時候才進京趕考,應該是不少的把握。
他剛才想要和靳子瑜說一聲,卻最終沒有出口。
因為害怕打擊兒子的情緒。
也不知道他們兄妹回去了嗎?
再說海瀾兄妹回到了他們在京城的家.
余穎是知道,別人家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
而且當初海爺給的嫁妝里,就有京城的房子,一直沒有動。
這些年都是讓唐王府的人順便照顧一番,保護得不錯。
這一次他們一起上京城,也是帶著不少人到的。
海寧負責主持家務和處理其他事情。
海瀾則主要是在家里溫書,準備第二年的科考。
時間過得很快,春闈的準備工作開始進行,龍門前有不少人。
海寧讓兄長最后一次檢查一遍要帶進去的東西,連衣服也是檢查一遍。
要知道科考的檢查是十分認真,以防止有人作弊,曾經有人的小抄還沒有食指長。
她已經打聽過了,進入的考生,在進入考場后,恨不得是裸身檢查一番。
越是到了后來的科考,檢查的越是仔細。
就是為了減少作弊的可能性。
那種女扮男裝考中狀元的戲碼。
只能是在戲劇上出現。
沒有實現的可能。
因為在驗身時,就會被檢驗出來。
海寧也是在一邊負責檢查著,反正時間還很充足。
她嘆了一口氣,春闈是在天氣不怎么暖和開考,考生們只能穿單衣。
穿單衣的他們,不得不多穿幾層。可是要是遇到那種猛然變冷的天氣,一個不好就會感冒發燒。
好在娘親搞出羊毛羊絨的料子,厚實溫暖,兄長不會挨凍。
把衣服檢查完畢后,她又開始檢查別的東西。
把本本上記錄的東西名單一一核對一遍,畫個對勾。
還好,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的。
她放心了。
等她整理好后,她不由地想起來母親。
想到這里,就不知道娘親在做什么?
應該是很忙的。
娘親一直做自己能夠做的事情。
這么多年來,母親一直又當娘,又當爹把他們兄妹拉扯長大。
按說母親長得很美,又很能干。
應該能再一次出嫁的。
但她并沒有選擇再一次出嫁。
海寧是有些奇怪的,她曾經問過母親:難道還在想著死去的丈夫?
母親聽后,微微一笑,然后搖頭。
現在想起來,母親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死去的丈夫?是不存在的。
他根本就沒有死。
他和現在的妻子和兒女生活在一處。
母親早就知道,但一點也沒有什么異狀。
甚至會在每一年年禮之時,以他們的名義送了一份不多不少的禮物。
當然,一般是選擇讓唐王府的人轉交。
在她看來,像母親這樣明理大方的女人,真的很少見。
海寧并不明白,為何所謂的父親會不要母親?
按說她即使是所謂的商家女,但母親真的是很好很好的女人。
就在離開母親進京趕考的那一夜,一直想著答案的她問出這個問題
母親聽到這個問題時,就是微微一笑,她看著海寧。
然后她笑著說:“孩子,如果你發現那個男人是心有所屬,你就會發現,你就是做得再好,也入不了他的眼。”
這是原主血淋淋的教訓,即使她付出的再多,在那些看不中的人眼里,都是白費力氣。
“那么你要選擇放棄,因為他不是你的良人。”
海寧瞪大眼睛聽著。
正好海瀾經過,余穎讓他坐下。
就聽她說:“這世上有很多種愛,有親情,有友情,還有男女之間的愛。”
當說到這里,海瀾聽了之后,有些害臊,海寧倒是并不在意,她認真聽著,托著腮幫子。
“親情是天生的,要是得到了,那是你的幸運,如果沒有,也不要傷心,你無法讓無心之人付出。”
余穎說到這里時,她停頓了一下。
海寧那時候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現在想來只怕母親講的是他們的父親。
也好,他不愛他們,他們也不愛他。
也就是說,雙方扯平,誰也不欠誰的。
母親的愛讓他們并不缺愛。
跟著海寧還記得母親說:“友情多是兩個人三觀比較接近,談起來比較合拍,久而久之,成為朋友。”
“唯獨男女之愛,比較獨特,也許只是一回眸,就看對了眼。”
“但,你們要記住的是,不管是哪一種愛,都不是只要付出,不需要回報的。”
“如果你們遇到那種一味索取的人,一定要知道他們不適合你,這種人你們要絕對離開。”余穎說。
“為什么?”海寧問。
“還記得前不久發生的事情嗎?”
“有兩個人書生是一個村子里的,一起長大。”
“后來一個有些出息,開了一家蒙學,另一個是一事無成。”
“娘,你說的是那個呂生?”海瀾插了一句。
“對,張生日子過得好后,就常常幫著呂生。”
“但有一天天呂生就拿刀子,把張生一家人都殺了。”
海寧聽后,是滿臉的懵懂。
這是為什么?
人家一直幫著他,他卻把人家給殺了!
“你們要記住,要幫助的,只能是幫著需要幫助的人。”
“那種爛泥一樣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幫助,千萬不要當東郭先生。”
后來海寧偷偷問他兄長,為什么呂生會那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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