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穎娘這個人什么都不問蕭譽要,這怎么行?沒錢沒人手,可是要寸步難行的。甚至連首飾什么的,也沒有幾件。余穎想起自己打開穎娘首飾盒時,那種無奈。
沒有經(jīng)濟基礎(chǔ),怎么進行跑路大業(yè)?余穎琢磨了一下,還有就是孩子的撫養(yǎng)費、教育費等等,處處要花錢。
現(xiàn)在的余穎暫時絕了掙錢的想法,這可是在女人沒有什么權(quán)利的古代,而且還懷著身子,為了安全,還是老實待著為上。
而且穎娘是出乎余穎意料之外的窮,身上穿的、帶著,還比不上蕭譽那些小妾們,簡直就是富貴鄉(xiāng)里的窮人。
余穎想了一下,就明白過來,以穎娘以夫為天的心態(tài),就應(yīng)該是這樣的局面,所以余穎把主意打到蕭譽身上,為人父自然是要出錢的。
“夫人,奴婢打算去廚房一趟,去看看到底是誰搞的鬼?”青蓮開口道,她是沒有想到蕭府里,也這樣亂。
青蓮已經(jīng)查過送來的午飯,依舊是相克的飯菜,有些擔(dān)憂地看了一眼余穎,這么短時間內(nèi)危機竟然一次次來臨,不知道夫人以前是怎么過來的?
“去問問吧,這次不知道是哪個牛鬼蛇神干的事?想不到有人學(xué)醫(yī),竟然是用來害人的。也許那個人就沒有學(xué)過什么叫醫(yī)者父母心!”說到這里,余穎的臉上是滿滿的嘲諷。
“是。”青蓮?fù)蝗桓杏X這位夫人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就把事情看得很透徹。
青蓮頓時心里有了一個模模糊糊的想法,這位夫人很敏銳,只怕是察覺出是哪一個人在做鬼。
于是青蓮一邊退出,一邊不自覺在心里有些放心,做奴婢選擇主人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要是跟了一個糊涂的主人,一個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fù)。
這時候櫻桃已經(jīng)給了小廝點賞錢,把他打發(fā)出去,回來的時候,看見余穎在思考,沒有做聲,悄悄立在一邊。
過了一陣,余穎從思考中恢復(fù)過來,她剛才盤算了一下,跑路所需要的東西,戶籍、路引、人手什么都是一大堆事,這處處都需要銀子,而且是大筆的銀子。
“對了,櫻桃查過本夫人還有多少銀子嗎?”余穎約莫穎娘手里就沒有多少錢,但是還是問道。
都不知道說穎娘什么好,到了都城,一兩額外的銀子都沒有多拿,全靠月錢過日子,結(jié)果是日子過的是緊巴巴的。
其實穎娘連打賞奴婢也沒有過,那些眼皮子淺的奴婢自然很不高興,就很容易被收買。
“夫人,就沒有十兩銀子。”櫻桃不知道為什么自家夫人混得這么慘?
按說一個正房夫人才是家里的女主人,那些小老婆們(包括福寶在內(nèi)的平妻,在櫻桃眼里都是妾,哪有什么平妻)一個個如此囂張,就是欠揍。
“本夫人出身鄉(xiāng)下,家里就沒有什么萬貫家財?shù)呐慵蕖T疽詾榈搅司┏蔷涂梢赃^上好日子。想不到夫君身邊已經(jīng)有了這么多如花美眷,和她們一比,我就是一個泥腿子的后代。”余穎說到這里有些黯然,這其實是穎娘的心病。
像福寶、宋甜、凌雪仙、麗娘、云娘諸多美人,一個個穿的是錦衣華服,看向穎娘的時候,眼睛中總是閃爍著種種意味不明的神色。
甚至她們說的話,聊天什么的,穎娘也聽不懂。
而穎娘一是沒有母族的引導(dǎo),二是沒有父族的撐腰,只能一個人跌跌撞撞的前行,就如有一只野鴨落進了天鵝群,顯得是格格不入。
偏偏穎娘唯一可以述說自己喜怒哀樂的人就是蕭譽,而蕭譽每次來穎娘這里不是感覺很累,需要休息,就是被那些女人拉走。
時間久了,穎娘就不在想著對蕭譽述說什么煩惱,甚至有些害怕起接待那些客人,但是又不得不硬著頭皮上。
不過等她的肚子里懷上寶寶之后,穎娘的心再一次劇烈地跳動起來,她一定要好好保住這一胎。
想到這里,余穎眼中涌出一點淚光,這一點淚水,是為了穎娘這個善良的女人而流,穎娘不是沒有過惡念,但是每一次都被她自己壓制下去。
“穎娘,你的寶寶,我會把他帶大,成為一個好男人。”余穎在心里說,
“你看,櫻桃,夫人我傻吧?嫁進蕭家之后,放任那些女人踩到我的頭上。她們一個個表面上對我親親熱熱的,實則都看不上我,嫌我不會作詩,不會琴棋書畫。”說到這里,余穎掉下晶瑩的眼淚,于是她輕輕地擦去淚水。
“我這個夫人做的是名不副實,到現(xiàn)在手里連個閑錢也沒有。”余穎一邊說話的時候,一邊趁用帕子擦臉的機會,朝櫻桃擠擠眼睛,示意櫻桃不要亂說話。
“那么奴婢現(xiàn)在明白了,怨不得奴婢看那些姨娘一個個穿的衣服,戴的首飾都比夫人好。”櫻桃雖然不知道現(xiàn)在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還是機靈地接下話題。
“這個也許吧,我對衣服和首飾都不太了解。”余穎早就發(fā)覺自己的五感遠比別人強,剛才聽出來外面有人悄悄地走進來,而且是個男人的腳步聲,余穎很快想起了蕭譽,于是趁機替穎娘抱怨了幾句。
“為什么夫人會對那些姨娘那么客氣?”櫻桃實在是感覺蕭府有些門風(fēng)不正,小妾們一個個想上天。
“當初,夫君在納她們進來的時候,感覺有些對不起她們,因為她們只能做妾!”余穎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點點的苦澀。
“那也不能苦了夫人啊?”櫻桃還是有些抱打不平地說。
“最苦的日子早就過了,現(xiàn)在我有衣穿,有房子住,日子比以前好過很多。每次我一感到日子過不去的時候,就會想起過去的苦日子。”余穎帶著點回憶說道。
“夫人。”櫻桃不知道為什么蕭譽有了這么好的妻子,還弄了鶯鶯燕燕做什么?
“現(xiàn)在吃的、用的比以前好多了,每次一想到夫君要養(yǎng)活這么一大家子人,要花多少錢啊?所以咱們能省一點就一點,雖然少,但是能給大人減一點,就少一點負擔(dān),我就感到很高興。”說到這里余穎的聲音中帶著一點虔誠,甚至露出一點點笑容。
門板邊的蕭譽聽到這里,心中有種又是酸澀又是高興的感覺,雖然福寶鄉(xiāng)君出身高貴,宋甜也是大家閨秀,凌雪仙機智果斷,其他人各自有自己的優(yōu)點。
但是這些老婆里,對他最好的的確是穎娘,曾幾何時,穎娘被他身邊的各色女郎襯托的是黯然無光。
其實對穎娘,蕭譽已經(jīng)熟的不能再熟了,用后世的話說:就是摸著老婆的手,就像左手摸右手,已經(jīng)沒有激情的感覺。
對此,蕭譽當初聽到這話的時候,是心有戚戚然的,感覺這話說得太對了,老夫老妻之間已經(jīng)過于熟悉。熟悉到就如同平穩(wěn)的小溪,已經(jīng)無感。
這句話,余穎也聽說過,對此是嗤之以鼻,什么亂七八糟的說法,男人想要向外發(fā)展,想要找小*三、小四什么的,還找什么理由?
要真是左手摸右手沒有感覺的話,說明這人已經(jīng)高位截癱,負責(zé)傳輸感覺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無法傳輸感覺給大腦。
要是感覺日子沒有刺激,可以讓一大群中華田園犬追在屁股后面,絕對讓人的腎上腺素猛增。
這時候就聽到一個聲音道:“就她們欺負夫人老實,不過奴婢聽說過一句話: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夫人為了你肚子的孩子,也要多長長心眼。”櫻桃替余穎拿了條帕子。
“我知道了。以前夫君讓我要寬厚待人,所以我都不和瑪瑙她們計較。不過這一次她們做的太過分,所以實在是忍不下去了。”說到這里,余穎眼睛中又閃爍著點淚光。
“夫人身上還懷著小主人,就別傷心了。”櫻桃忙著開解余穎。
這時候在外面的蕭譽伸出手,想要掀開簾子進去,但是最終那只手停了下來。
因為此刻的他,感覺沒臉去見穎娘,他讓穎娘寬厚待人,不就是怕穎娘以大老婆的身份欺壓小老婆們嗎?但是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是,竟然小老婆抱起團來欺負大老婆。
在聽到這些話之前,蕭譽在心里其實還是有些埋怨穎娘的,為什么一直懦弱地忍受?卻一直不加反抗?明明是堂堂正正的原配夫人,卻搞得她自己像是個受氣的小媳婦。
現(xiàn)在蕭譽無比的痛恨自己曾經(jīng)說過的話,恨不得給從前的自己兩個耳光,有這么說話的嗎?穎娘是你生死與同的妻子,給她沒臉就是給你自己沒臉。
而穎娘之所以如此懦弱,是因為后面沒有撐腰的后臺,作為丈夫,蕭譽想起來,自己就沒有給穎娘撐腰,反而給其他人撐腰。
“對不起,穎娘。”蕭譽在心中道歉。
最終收回有些顫抖的手,蕭譽感覺有必要問問穎娘在這個家里的地位問題,而這個人就是管家,所以他輕輕退出房間,搖搖手,就準備出去。
在一旁的小丫環(huán)有些吃驚地看了他的身影一眼,明明去見夫人的,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
“我來的事就不要告訴夫人,我先有事,一會再來見夫人。”蕭譽停頓了一會,對著小丫環(huán)吩咐著,說完就用一種沉重的腳步離開。
小丫環(huán)一臉的懵懂,就看著他走遠。
“青蓮姐姐,那不是大人嗎?”跟著青蓮的小丫環(huán)眼睛很尖,一眼就看見從院子里走出的蕭譽,青蓮自然看見,于是趕緊行禮,“見過大人。”
“起吧。”蕭譽一直思考著怎么處理自己的家務(wù)事,對于青蓮就沒有什么印象,于是就順口一句,準備走人。
“奴婢是穎娘夫人手下的丫環(huán),有件事想要問問大人。”青蓮剛才去大廚房問了一下,夫人的飯菜是蕭大人特別指定的人做的,連菜單都是提前送過來的。
所以這個擬菜單的人其心可誅,不過青蓮一琢磨這事找夫人沒有什么大用,不如找這位蕭大人。畢竟這個蕭府其實是大人說了算,而且也有必要看看這位蕭大人到底知不知道這回事?
其實青蓮對蕭譽的所作所為,心中是藏著不滿,但是從宮中混出來的人自然讓人看不出她的心思,帶著一種禮貌而有些疏離的笑容看著蕭譽。
“男禍!”青蓮在心中吐槽著,因為蕭大人的皮相不錯,足以得到太多女人的青睞。
蕭譽停下腳步的時候,他的腦海中還在一遍遍回想起過去。現(xiàn)在他有些吃驚地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了解哪些當官人的想法,卻搞不懂那些女人的想法。
當然穎娘除外,她的想法,他現(xiàn)在基本已經(jīng)看透,一切都為了他這個夫君。什么苦,什么累,都是自己忍著,現(xiàn)在想想就心痛。
“什么事?”蕭譽現(xiàn)在終于把思緒從過去抽離出去,看見對面的丫環(huán)站著,微微低頭,掛在臉上的笑容一看就知道只是一種禮儀。
此刻的蕭譽有點怕再惹上女禍了,如果穿越過來之后,只有穎娘,沒有其他那些女人,也許穎娘的日子會好過一點,也許就不會惹出這么多麻煩事。
但是,想到這里的蕭譽有些苦澀的一笑,問題是這些女人已經(jīng)招惹,難道要把她們趕出門?蕭譽知道自己做不到,畢竟他對她們也是有一定感情。
“聽說這些菜單都是大人指定做的,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青蓮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就見她從袖子里摸出一疊紙,往前一遞,口氣中帶了一點質(zhì)疑。
“啊!我看看再說。”蕭譽拿過菜單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那只手有些顫抖。
因為青蓮的臉色很是鄭重,蕭譽有種不好的感覺,翻了幾張之后,點點頭,蕭譽眼尖地發(fā)現(xiàn)上面有些別的痕跡,“怎么了嗎?這菜單有毛病?”
“當然有毛病,首先這里面有大補之物,夫人雖然身懷有孕,需要稍稍補一下,但絕不能大補,不然就是越補越虛。其次,這里面有很多東西是相克,吃下去不但不能對夫人有好處,反而會損害夫人的身體健康。”青蓮一邊說著話,一邊觀察著蕭譽的神態(tài)。
蕭譽此刻是一臉深受打擊后的震驚,甚至于驚得蕭譽幾乎說不出話來,原來他自己身邊的人又在騙他,這個菜單是他找楊玥設(shè)計的。
蕭譽原本以為唯一一個沒有摻和進收買奴婢的女人,應(yīng)該是個好人,想不到她轉(zhuǎn)眼就在蕭譽的心里狠狠刺了一劍。
PS:好累,流年盡力了。雖然成績不給力,但這一周上榜期間,基本都是每天4千字的大章,下周裸奔,恢復(fù)2000左右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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