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現在這里只剩下長信和慧明兩個和尚,老的老,小的小,只怕是種不得田,打不了柴。要是沒人照顧,只怕連飯都吃不飽,絕對不可能只留下兩個人。
甚至余穎設想一下,那是兩個和尚有了銀子,也花不出去。要知道這個小廟,離著山下的小鎮很遠,以這兩個人的能力,根本到不了小鎮。
這下子有點有些麻煩,余穎心說,前不久剛把蕓娘救了,要帶到晉城去。
難道將來也要把他們兩個帶回晉城去嗎?余穎琢磨著,其實也可以讓他們兩個和尚,去下面的寺廟掛單什么的,都是佛門弟子,應該可以。
要不送他們到皇帝那里去,余穎還想起另一個選擇,反正那個長信是皇帝的替身和尚。
想到這里,余穎不考慮長信、慧明的去留,有句話不是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嗎?所以余穎還是等著問問老和尚的打算吧?
其實余穎心里知道,有很多事都要當事人做決定。而其他人只要聽從當事人的想法成,以余穎的感覺,老和尚心里的應該會有自己的主意。
看著模糊不清的遠處,余穎一時間思想在放空,眼睛仿佛在看一個到處飛舞著雪花的風景,其實仔細一看,她的眼睛中帶著點空洞,不知看往何處的。
而余穎身上的衣服,被風吹的是啪啪直響,不過余穎已經什么都沒有聽見,她此刻處于一種空靈的狀態,站在屋脊之上,看向晉城的方向。
同時余穎心想:不知道晉城那里怎么樣?應該有一個多月沒有聯系,哎!原本自己想的還太過簡單,竟然不知道這路上,是一件事連著一件事。
當余穎從思緒中清醒過來,正好聽到衣服被吹得作響的聲音,她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這風可真大,要是一般平常人的話,站在這里都會被吹走。
這一刻,余穎感覺出人是很渺小的,有時候,在大自然面前,人其實根本是塵埃一樣。尤其是經歷過星際時代的余穎,知道這世界遠比人們認知大了很多。
不過當前的任務,不是想著那些更高深的東西,而是想著怎么完成自己的任務,所以走神了一會的余穎,很快回神了,想了一下最近做過的事。
當然余穎不后悔走這一趟,畢竟也救了一些人。
而且要不是走這樣一趟,余穎是怎么也沒有想到薛家的滅族,竟然還有人為的因素。而且她要是不來普陀山,只怕長信和尚會死在這場大雪中,所以這一趟來的很值。
其實在原主那一世,長信及慧明都死于這一場大雪中,等人們發現的時候,時間早已經過去很久,人們甚至都不知道兩個和尚是什么時候死的?
他們兩個人,一直沒有等到下山的人回來,最后是餓的爬不起來,又餓又冷的兩人,這樣活活被凍餓而死。
當然這一世,換成余穎,她在用催眠術之后,知道了這個消息,什么連晉城都沒有回,奔著普陀山而來,是一種直覺告訴她,有事要發生。
果然是不虛此行,想到這里,余穎微微一笑。
其實余穎設想了一下,如果余穎不來,那么他們兩個人只怕會死在這一場大風雪里。
要是這樣的話,自然沒有人。知道過去發生的一切,薛家一族的死,最后這樣被掩飾過去,那些做過孽的人,也沒有遭受什么懲罰。
甚至和親公主的命運,被按在晉城公主的身上,然后平安被人除掉,直至這個消息。被已經是漠北人頭領小老婆的晉城公主知道,死于非命。
現在余穎終于串起原主所遭受的一切遭遇,不過余穎覺得這一切不是結束,畢竟長信和尚讓皇帝要好好對待薛家,這絕對不是順口一說,這其中一定有什么秘密。
也是說方皇后的一切謀算雖然都成了,但是后來絕對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也許方皇后自以為,自己是那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中的黃雀,但是黃雀一定是勝利者嗎?沒準還有只老鷹在黃雀的后方虎視眈眈。
想到這里,余穎眼睛中閃過亮光,那么想要活下去的她,首先要逃離和親公主的責任。
和親!一提到和親,余穎想罵娘,要知道這一世的晉城可是余穎。
所以特煩和親的余穎,一想到和親,想著宰人,和大頭鬼的親,余穎在心里罵著:我看有誰敢來娶晉城公主?絕對是讓他們有來無回。
到了那時,余穎呵呵冷笑,看誰的拳頭大!她緊緊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不過余穎想了一下,這要知道這個身子還是未成年,所以和親事宜應該是明年的事。
這么一算,余穎才一點也不著急,漠北的人應該在這個冬天,回去和自己的首領匯報,然后等著第二年來迎娶和親公主,而對余穎來說,是還有時間。
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老和尚攤牌,問問薛家到底對皇帝有何幫助?要知道余穎一想到這個,有些抓心撓肺的,這是好奇心太強的下場。
但是此刻的余穎,還不知道皇帝已經派人去接平安,不過因為余穎和傀儡之間,有種心靈感應,所以才沒有錯過這個事情。
當余穎知道皇帝準備接平安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感覺是這位皇帝陛下又要搞事,原來他應該也知道晉城公主不會愿意,所以打譜讓平安做人質。
而余穎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皇帝這是拿捏晉城公主,以為這樣可以讓自己去乖乖和親?呵呵。
其實皇帝這個男人,根本不是原主的父親,而是一個合格的政客。
當然這時候的余穎還不知道皇帝這個打算,此刻的她,正站在只是迎著寒風,站在高處,看著天地之間,雖然因為風雪的緣故,沒法看清楚遠處。
但還是余穎還是感覺心胸開闊了不少,然后閉上眼睛,聽著那呼嘯的寒風,在廣袤的大地上奔騰。這一刻,余穎仿佛自己也化成一陣風,帶著雪花飄來飄去。
過了良久,余穎身上、頭發上都積滿了雪花,甚至變成了一個雪人,才把眼睛睜開,心想:要是在這樣得情況下,一直待下去的話,自己說不定會變成被封住的雪人。
但是余穎一想到后世科學家,對所謂被找到保持完整的古人類身體所做的事,趕緊晃晃身體,絕對不要變成那樣的人,可怕啊!
這時候余穎發現那個琉璃燈,已經燒完了燈油,滅了。
看樣子時間已經過去很久,所以余穎跳下來,拂去身上的雪花,輕輕一推門,其實這個小屋子的不少地方,已經是窗紙脫落下來,寒風嗖嗖的,所以小屋甚至和外面的溫度差不多。
當然有一點來說,小屋怎么也比外面好一點,那是沒有雪花。
而且對余穎來說,這個溫度并沒有什么事。
等余穎坐在蒲團上,看看這個小屋時,有些搖頭,不知道這些年,他們是怎么活過來的?
不過對于苦修之類的僧人,余穎是沒有什么了解。
所以余穎等著他們起床,其實這時候,也沒有什么鐘表,再加上下雪,根本已經不知道時間。
等到余穎感到餓的時候,跑去做了點飯,因為他們也應該餓了吧。
在余穎做好飯之后,兩個人果然醒了,小和尚跑過來,看著早飯口水直流。
“小師傅,早上好啊!”余穎用手摸摸慧明的小腦門,不熱。
讓余穎高興的是,他們兩個人身體還不錯,凍了不少時間,也餓了好幾天,然后他們睡了一晚上,兩個竟然沒有生病,這一點讓余穎很高興。
這個天氣都沒有什么事,應該算是身體不錯,難道苦修也有什么秘訣?不過這個秘訣,余穎只是想了一下,沒有追問的想法。
吃過一頓早餐之后,余穎收拾好了東西,然后發現長信似乎在搞什么個人衛生,于是余穎幫著小和尚慧明燒了不少熱水。
不過她此刻的心里還惦記著自己的問題,沒有多想。
“阿彌陀佛,施主,我師父找你。”慧明來找余穎,因為他的師父想要見這位遠道而來的人。
“好吧,小師傅請帶路。”余穎笑著說。
等到見到長信的時候,余穎竟然發現老和尚似乎有什么事,身上穿著比較正式的僧袍,還披上了袈裟,手里的念珠在緩緩地轉動,聽到腳步聲。
見長信老和尚,開口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可是有什么事來特地找貧僧?”然后一招手,“慧明,你到那里面去,為師要和這位施主有事要談。”
長信和尚之所以會這么說,是感覺這個人是來找自己的,所以這樣開口問道,畢竟要不是這一位到了這里,只怕他們師徒兩個人都會死掉,所以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但是慧明還小,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所以還是讓他躲開。
“既然大師問,那么我直接問了。其實我還真的是有事找大師,我想問大師一件事。”余穎只是微微一愕之后,開口道。
有些事已經發生好多年,也不知道老和尚還記得吧?
而且余穎感覺自己已經離開晉城不短的時間,只怕時間長了的話,會有什么別的事又出來。所以,她也急著了解薛家的前因后果。
“大師,應該還記得長壽村的薛家吧?”余穎最終先是問了這個問題。
其實余穎考慮一下,如果說自己是公主?只怕長信應該還不知道這自己是誰吧?畢竟老和尚已經多年不露面,誰是誰?根本搞不清。
“阿彌陀佛,老僧記得,施主可是薛家的人?”見老和尚長長的壽眉抖動了一下,一直很是平靜的神色,也變得有些激動。
“不知道薛家人,現在活得怎么樣?”老和尚問著,在長信的心目里,皇帝應該聽從他的意見,好好照顧一下自己的岳家薛家人。
“薛家?”余穎有些驚愕地問道。
同時余穎在心里瘋狂吐槽:原來皇帝把薛家滅族的消息,竟然瞞住長信,讓長信和尚以為薛家人,還在皇帝的照顧之下,活得好好的。
大寫的渣渣!余穎嫌棄得在心里罵道。
其實余穎早懷疑過皇帝和長信之間長期不見面,會有很多東西隱瞞下來,畢竟長信沒有知道一件事:皇帝根本沒有照顧好薛家。
“大師,你應該很久沒有知道真的事實,有人瞞了你好多東西。”余穎口齒清晰地說道,看著長信還帶著幾分疑問的臉,終于說出這句話,潛臺詞是:大師你被騙了。
見長信的臉色一變,因為他還一直認為薛家人活得好好的,這是慧永曾經告訴過自己的,如果他說的是假的,那么自己不是一直生活在謊言里?
想到這里,一直很鎮定的老和尚,也變得有些焦躁不安。
“其實在前幾日,我在上山之前,聽說有個和尚死在山下的小鎮,所以大師,你們等的人,應該不會回來了。”余穎沒有接著提薛家,反而提起另一件事。
“死了?”長信手里的念珠在這一霎那,突然間斷開,因為老和尚用力過猛。
這一刻的老和尚,是一臉的茫然,一直生活在一起的人,竟然死了,明明他比自己年青好多歲。
怎么自己沒有死,而自己的徒弟死了?于是老和尚身上露出一種悲哀的神情,其實長信不是傻瓜,恰恰相反,他很聰明,很清楚其中的貓膩,只怕是有人想要自己死,所以殺了一直照顧自己的徒弟。
瞎了眼睛的老和尚此刻沉浸在一種悲傷里,那些佛珠都讓余穎收好,放在一邊。
“是貧僧拖累了他,阿彌陀佛。”老和尚念了一聲佛,想著去捻念珠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邊已經空了,讓已經習慣了的老和尚有些不自在。
“大師應該不知道自己得罪誰吧?像當年的薛家一樣,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家族,得罪了后宮里的那些妃嬪,得罪了那些皇親國戚,被人在前朝官員告了一狀,滿門被滅。”余穎在這時候,直接扔出一個震得老和尚有些魂飛天外的消息。
見老和尚驚得臉色大變,甚至雙手哆嗦著摸到一個杯子,為了壓壓驚,這樣喝了下去,那時候的他,根本沒有顧及水已經冷了這個問題。
聽長信問道:“滿門被滅?竟然是這樣,對了,這個事情已經發生有多久?”
“應該是二十年有余。”余穎算了一下,回答道。
說實話,薛家的遭遇和她沒有什么關系,畢竟余穎是半路穿來完成任務的,而余穎穿過來的時候,薛家的事情也已經過去好多年。
可以說徐家那些悲催的遭遇,因為那些當事人已經亡故,再多的事情也都漸漸淡了,而被留下的人。最多也是傷感一下。
見老和尚的淚水,從他已經瞎了的眼睛里流出來,他是怎么也沒有想到事情變成這個樣子,而且皇帝竟然瞞了自己這么久。
這一下,老和尚有些灰心:算了,自己已經盡力,奈何皇帝自己都不承情,所以沒有必要隱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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