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見的不懂法是多么危險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是拖累整個家族。 皇帝本身就想著抓臣子的小辮子,結果有人竟然把這么明顯的把柄送上,皇帝是很高興的,可真是省了皇帝不少力氣。 比如王熙鳳要是知道那些律法,會敢做那些違法的事情嗎? 相信不敢,畢竟皇權是封建皇朝是至高無上的。 即使王熙鳳自視其高,也不敢和皇權對上。 可惜王熙鳳不懂法,大字不識幾個的她,別說律法,就是書本都沒有讀幾本。 為了多掙銀子,既要放高利貸,又要包攬訟事,中間還出了人命,可以說是很多次觸及了律法,最終被人清算,被賈家所拋棄,連唯一的女兒都被親舅舅賣進花樓。 如果王熙鳳有前后眼的話,一定不會做那等壞事,為自己的女兒積德。 所以余穎才希望自己認識的人多讀書,多學法,不為別的,多多漲漲知識,知道有所為而有所不為。 就見對面的王二黑有些懊惱,然后撓撓自己的頭發,“先生,我不怎么會讀書。”王二黑說道。 說話的時候,王二黑是滿臉的不自在,甚至屁股下面仿佛出現了什么帶刺的東西,整個人都坐不安穩。 因為當初蕭家在北苑居住的時候,就沒有什么律法書賣,所以余穎就托王二黑買了一整套大梁的律法書,所以王二黑也曾經翻過大梁朝的律法書。 厚厚的好幾本不說,主要是王二黑曾經翻開看來一張書,感覺是大部分字認識,但是合起來是什么意思就搞不清,而且是看的頭痛。 這種情況,在王二黑記憶中很深。 雖然說起來王二黑少年時,家里窮,長輩掙的錢勉強養活一家人,就沒有錢再去讀書。 但是后來有點錢之后,王二黑還是認識了不少字,終于脫離了盲的隊伍,但是從看律法書的那一次之后,王二黑對讀書人還是多了幾分敬仰。 這么難懂的東西,竟然背的是滾瓜爛熟,真的很不錯。 而他打死也不會,想想就感覺有些丟人。 坐在對面的余穎,聞言打量一下他,說起來王二黑比起記憶中的他也變老了幾分,主要是表現在他的發際線,已經開始往后移。 但余穎從他穿的衣服看出來,他現在的日子過得不錯,不缺錢。 所以余穎說:“不會讀書的話,那么就現在學。” “啊?”王二黑道。 王二黑說話的語氣中帶著驚訝,他已經不年輕,快四十歲的人,難道到現在還要讀書? “是啊!人就應該是活到老,學到老。”余穎淡淡地說道。 同時余穎在心里說:現在就開始讀書,就可以多動動腦子,也有利于預防老年性癡呆。 當然心里的話,余穎是不打算告知的,畢竟老年性癡呆是后世的詞,要解釋起來的話,是一個浩大的工程。 不過,余穎還是認為:人活于世,就應該不斷進取。 王二黑這些年一直在京城里扎根,甚至很長一段時間也替蕭家打聽了不少東西,所以余穎才點了一點。 不過在聽到王二黑說自己不會讀書,余穎心中一動。 要知道王二黑的想法,是很多普通人的想法。 現在的書本,包括律法書籍,都是言,倒是比較簡潔,但是意思往往要一一解讀,一般人的確是沒有閱讀下去的**。 而且還有一個大大問題,整本書都沒有標點符號。 也就是說,每一個人在閱讀的時候,都需要自己的斷句。 這一點是有些麻煩的,華夏的字同樣一句話,往往可以被斷句成好幾個意思,難怪其他人都很感覺難讀。 “其實我只要看到先賢的書,就感覺不知道怎么讀下去,滿本的之乎者也。”王二黑有些羞愧地道。 說到這里,王二黑撓撓頭,對于那些書本上的東西,王二黑還是曾經讀過,大部分的字他認識,但是組合起來,就是一個字:暈! 最后,王二黑只能是心浮氣躁地把書本扔在一邊。 當然也不是全沒有用處,王二黑讀了好多遍的時候,就發現了一個功效,特別助眠。 當然這種事,王二黑是打死也不會告知別人。 想當年的余穎留下了指導輿論的攻略,可都是白話,王二黑看的就很明白。 就見余穎的食指和中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然后說道:“這樣的話,你應該是看不懂。” 聽到余穎的話,王二黑是連連點頭,然后他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說:“如果可以的話,律法之類的書籍,希望是有大眾可以看懂的版本出現。” 就見余穎敲擊的手指停頓了下來,然后抬起來,摸摸自己的下吧。 “好倒是好,不過這件事只能是慢慢做。”余穎說道 這一輩子余穎決定去編書,希望多少年后,她留下的東西有用。 事實上余穎曾考慮過早期字為什么如此簡潔? 大概是因為早期的字多是在龜甲上、銘器上,載體比較小不說,還要一個事件都要記錄下來,所以字的字數自然是壓縮再壓縮。 這種情況,實在是讓后人挖空心思地猜想前人的記錄。 后來字的載體是竹簡、木簡,一部書就是好多卷竹木簡,表達的意思多,字數也不會多。 當然與此同時,還有人用絲帛做載體的,太昂貴。 等到了紙的出現,才終于讓章有了更好的載體,但沒有印刷術,需要抄書。 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字是要求簡潔,而不是準確表達。 直到印刷術的出現,終于開始出現的白話。 不單單是體上有變化,字也是同時變化著,從金、甲骨、大篆、小篆、以及秦統一后的隸書等等,直至簡體字。 即使早期的甲骨,因為種種原因失傳,但字的傳承是一脈,才給后人留下破解已經失傳的甲骨的鑰匙。 當然隨著時間的流逝,最終體和語言都朝著更加讓人能夠好理解的方向而去。 就像現在,言依舊是士族的主流,白話更多是下里巴人使用的。 但多少年后,卻是白話占據上風。 畢竟白話讀起來,更加令人明白,而言更多是先人的典籍。 當然如果有人就是喜歡言,也不是不可以。 “蕭郎君,有什么跑腿的事一定不要忘了找我王二黑。”王二黑聽了之后,大喜道。 余穎點點頭就和王二黑分開,去辦自己的事。 送別了余穎之后,王二黑在心里還是記得余穎的話,決定回去之后,押著自己的兒孫去看點律法書,這個決定讓他的兒孫們一個個是哀嚎不已。 但王二黑的兒孫們,還是比王二黑當年的條件好,最起碼還專門送進私塾里讀過。 勉勉強強能讀,雖然比較困難。 當然王二黑很是明白,如果只是押著讀,沒什么獎勵的話,兒孫們一定沒有多少熱情,所以他干脆實行獎勵制度。 倒是有一個孫子為了他的獎勵,努力讀通律法書,竟然在科考的路上沾光匪淺。 也是王二黑兒孫們,對讀律法書的興趣高了不少。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皇帝在審李哲軒案的時候,猛地發現,科舉制度只考四書五經的話,出來的天子門生,只會讀書的家伙不少。 可以說李哲軒這一案,對皇帝的影響極大。 一個很會讀書,甚至最后是進士出身的男人,竟然在處理政務上依靠女人,說出去都是丟人。 甚至在把很多涉案的官員抓起來之后,皇帝一查,雖然像李哲軒這種把政務扔一邊的奇葩少,但是不意味著那些官員一個個有什么本事。 而皇帝靈機一動,于是當場就挑了幾個刑部官員一問,結果發現真的精通律法什么的,就沒有幾個。 把皇帝氣得不行,直接就擼了他們的官,讓他們回家去念律法書,經過考試才可以上崗。 至于朝廷里為什么官員無能?依舊是看上去運行良好,是因為有些官員更多是依靠幕僚,而官員本人,大都是風花雪月的強者。 知道這個情況之后,皇帝是哭笑不得。 其實說起來幕僚什么,應該是有錢才能請的。 但是官員的俸祿并不怎么高,想要請幕僚,官員的俸祿就是全給也不夠,那么官員的錢財從哪里來? 皇帝深思了良久,心里有些數。 準是有什么黑收入,不然只靠官員自己那點的俸祿,根本就是勉強過活,就是有些例行的好處,也不怎么夠,那么就意味著什么,皇帝很明白。 于是皇帝是準備修改科舉的一些科目,增加了實務上考點,那種圣賢書則減輕。 就是原先考上的進士,年紀輕的還要進行專門的業務考試,畢竟官員們是來當官的,而不是當什么書畫大家,更不是當什么詩詞大家的。 如果有這樣宏愿的話,那么干脆回家去當。 皇帝需要的官員,可以沒有什么好詩,可以不是丹青高手,但一定要在自己的本職工作上有真材實料。 事實上皇帝這一招,倒是卡住了不少官員的脖子。 于是有人直接隱退,也就是不當官了。 對于這一種皇帝是不挽留,反正想要當官的人真心不少。 也有的趕緊專研自己的本職工作,可以說京城里的風氣為之好轉了不少。 這一點,連皇帝也沒有想到,簡直是歪打正著。 只是朝中大臣們都是出身儒家,對皇帝的想法很有些反對,畢竟在他們看來圣賢書是最重要,不是有句話說:半部論語治天下。 其實皇帝這人也曾經讀過四書五經的,但是先皇在世的時候,就說過做帝王的,絕對不可以事事依照圣賢的說法。 甚至先皇還打了實例,說起被儒生推崇至極的圣人。 比如說儒家的始祖孔夫子,他的思想的確是有閃亮的地方,但所做過的事情都稱得上是圣人,那是明顯在夸大。 事實上,孔夫子的確是一位偉大的思想家加理論家。 但他一生中為官的時間,并不怎么長,甚至因為和國君理念不和的原因,不得不離開故國。 所以說四書五經更多是理論,畢竟要聯系實際,才能知道是好?是壞? 皇帝登基之后,知道對儒家必須支持,因為這是基石。 但真正皇朝要走下去的話,那么兵家、法家、縱橫家的精華都要有,集百家之長。 幸而因為李哲軒一案,拔了蘿卜帶起泥,朝中大臣們不少人都是自身難保,沒有心情和皇帝對著干,所以皇帝的想法竟然開始實行。 當然皇帝也知道自己的行動必須一步步來,所以改的并不多。 而余穎這時候正盯著李家,因為李家的事犯了之后,皇帝就派人把其他李家人都抓了回來。 其實李哲軒所在的家族,一直沒有分家,人口也不少,當官的人也有。 但大部分李家人,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畢竟古代社會交通不發達,所以就是有時候他們一家人十幾年不見,也是有的。 那么他們是真的有人不知道其中的貓膩,還一直以為李哲軒的妻子,就是名正言順的蕭大娘子。 等到被抓起來,才知道還有這一說法,不少人心里就一涼。 不少李家人知道蕭家所告的說法后,氣得要炸了,說什么不能分家,好嗎,現在讓人一鍋端了。 于是和李哲軒父母一輩的李家人,就追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李哲軒父母他們兩個現在也是心驚膽戰的,其實這整件事,是蚨嫣然開的頭,然后李哲軒同意,等到弄死原主后,才稟告兩個老的。 只是那時候知道也晚了,他們只能是幫著兒子掩飾,打算把整個事情都掩住,絕口不提。 甚至李母還打算找人,想要鎮壓原主的靈魂,在她看來,既然蕭大娘子已經嫁進李家,不管是人,還是鬼,都是李家說了算。 說起來,當初蕭家不給兒媳嫁妝里的出息時,李母還想著鬧一場,還是李父知道,自家怎么說是理虧,而且李哲軒也知道還是不要招惹蕭唯松,就裝作不知道蕭家的動作。 而今被抓了起來,李母是勃然大怒,在嘴巴里罵罵咧咧的。 于是不少李家人知道之后,感覺羞愧至極。把人家大娘子給弄死了,還想著要死人的嫁妝出息,這臉都多大? 怨不得李哲軒、蚨嫣然他們兩個人敢這么干,原來根都在這里。 于是很多李家人都要分家,就是死了也不愿意和李哲軒父母一個宗里。 事實上,皇帝曾經問過蕭唯松,是不是打算弄死所有的李家人? 蕭唯松并沒有這種想法,反而希望把那些根本就不知道的李家人,從事件里摘出來,畢竟人不應該為從來就沒有做過的事背鍋。 就如同曾經的蕭唯松,明明算是一個普通人家,卻總是有人用出身攻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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