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得道高僧的樣子,盡管許仙不知道正遠(yuǎn)是不是裝的,但是裝成這個樣子,也挺讓人佩服的。
嘆了口氣,許仙和正遠(yuǎn)并行,下山的時候,許仙問了一句,“若是再來一次,你如何選擇?”
“貧僧的選擇依舊如故。”
“你三番五次的壞我好事,我真的挺想殺了你的。”
“阿彌陀佛,貧僧知道大人并非嗜殺之人,至于法海……他是自尋死路,怨不得大人。”
“既然怨不得我,為何要放走他?”
“法海尚年輕,佛法修為有限,貧僧想給他一次機(jī)會。”
許仙看了一眼正遠(yuǎn),“其實(shí)這應(yīng)該是一個辯證的問題,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殺人無數(shù)的惡人,只要一剃度,前塵往事便一筆勾銷,但是那些被他殺了的人,豈不是冤死了?但是若是此人真的有心悔改呢?古人有云,人非草木,孰能無過,這意思就是應(yīng)該給每個人改過自新的機(jī)會。”
“方丈,那你說,該不該給機(jī)會呢?”
正遠(yuǎn)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他想不出來,“那么大人認(rèn)為呢?”
“我認(rèn)為,該看此人犯下的罪責(zé)來定,那些犯了大罪的人,就不應(yīng)該給原諒的機(jī)會。殺一人,能讓千萬人長眠,能讓天下清明,很值得。”
正遠(yuǎn)沒有說話。
“我再問你,殺一人救百人,你殺不殺?”
這個問題,徹底讓正遠(yuǎn)的靈魂顫抖了一下,他緊緊閉了下眼睛,腳步也停了下來,身后的小和尚不知道為什么停下來,一個撞一個,倒了一大片。
“那大人殺是不殺?”
“我?我才不會糾結(jié)于這種愚蠢的問題,我會考慮怎么救人,而不是去考慮殺人。”
正遠(yuǎn)聞言瞪大了眼睛,忽然仰天大笑,看著許仙說道,“大人,您真是有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你用你那套佛法來解決這個世間的事情是不行的。”許仙搓了搓臉,“要跳出三界外,那就干脆別再跳回來。”
“大人說的有道理。”
“既然我說的有道理,那么……法海向哪里走了?”
“貧僧不知道。”
許仙點(diǎn)點(diǎn)頭,咬著牙看著正遠(yuǎn),狠狠的甩了下披風(fēng),“浪費(fèi)老子口舌!”自己剛才說了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最后拋出那個審問人心最狠的一道題,就是為了能亂了心神,稍稍的透露了些什么,誰知道這老和尚居然一點(diǎn)都不上當(dāng)。
正遠(yuǎn)看著許仙的背影,眼神中竟然流露出擔(dān)心,許仙的勸說現(xiàn)在還很幼稚,但是就最后那個問題來看,許仙日后的前途定然不可限量,而隨著年齡的增長,若干年后的許仙,會是個什么恐怖的人物?
阿彌陀佛,正遠(yuǎn)雙手合十,抬頭望天,突然認(rèn)真的祈禱起來,求佛祖憐憫,不要讓許仙這樣的人,一念成魔。
氣沖沖的下山,卻見孫海騎馬而來,神色焦急。
在沒有看見孫海的時候,許仙就聽到了他的聲音喊自己的名字。
孫海翻身下馬,都沒有來的及行禮,直接附耳對許仙說道,“大人,那個男的醒了。”
“哪個男的?……”許仙愣了一下,才猛然想起來,還有這個茬,自己這個腦子啊!
“那走,趕緊回去!”
或許能用這個男子嘴里問出點(diǎn)什么,能彌補(bǔ)法海逃脫的損失。
許仙連忙上馬,帶著幾名窮奇軍和孫海,立刻騎馬下山。
在山腳下碰見了等著他的白素貞和小青,還有許氏。
“素貞,你和小青把我姐送回去,我還有事情。”
說完許仙就要走,卻被許氏攔住了,“弟弟,你抓這些大師做什么?他們都是出家人,能做什么壞事?”
“還有你剛才廣場上……”
“哎呀,姐,我真的有急事,有什么事情,等我回家再說。”
“哎,許仙!”白素貞喊住許仙,“讓小青把姐姐送回去,我跟你去看看吧。”
許仙想了一下,就點(diǎn)點(diǎn)頭,白素貞會法術(shù),說不定萬一那個男的翹了,她肯定有辦法,能多留一會兒他的命。
許仙伸手讓白素貞跳上馬,讓她攬住自己的腰,就一夾馬腹,沖下山去。
阿祿醒過來了,不知道陸老用了什么辦法,但是能夠確定的是,阿祿恐怕沒有多少時間了。
火速趕回了錦衣衛(wèi)衙門,許仙面對著錦衣衛(wèi)眾弟兄的行禮都沒空搭理,就走進(jìn)了阿祿養(yǎng)傷的房間。
陸老神情疲憊的在椅子上倚著睡著了,許仙見狀,連忙伸手讓眾人的腳步輕下來。
緩緩解下披風(fēng),將披風(fēng)蓋在陸老身上,許仙的動作很輕,但還是驚動了陸老。
陸老掙開眼睛,看見了許仙的小心翼翼,笑著說道,“不礙事,我還撐得住。”
許仙蹲下身子,“陸老,您辛苦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孫海,帶陸老去旁邊的房間休息一會兒。”
陸老走出去的時候本想再勸許仙勿要傷害阿祿,終究是嘆了口氣,沒有說出口,活到了這個年紀(jì),有些事情他早就知道了結(jié)果,勸說是無果的,許仙早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的那個乖巧儒懦的孩子了。
把房間里的都請出去,許仙只留下了白素貞和一個記錄的錦衣衛(wèi)。
阿祿看著許仙的臉慢慢的靠近,眼中的神色譏諷。
“能說話是吧。”許仙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理了下袖口,“你叫什么名字。”
阿祿神色依舊譏諷,但是嘴巴連張都沒張。
阿祿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所畏懼了,他已經(jīng)全身癱瘓了,四肢包括軀干都沒有任何的感覺,不論許仙用什么刑罰,審訊手段,他都感覺不到,這種情況下,想讓自己開口,做夢。
許仙看了眼阿祿,就明白了他在打什么主意。
“我一直是個反對暴力的人,我對錦衣衛(wèi)的拷問手段,一直抱有懷疑態(tài)度。我認(rèn)為,身體上的痛苦不是痛苦,心理上的痛苦,才是痛苦。”
“人可以被打敗,但不能被摧毀。”許仙挽起袖子,站起身來,語氣輕緩,“身體的審訊能打敗一個人,心理的審訊能摧毀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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