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春季,天空下著小雨。
三天時間過去,白雪顧了一輛馬車出了落安鎮。像落安鎮這種小地方無需停留那么久。雖然身為修士,可她卻像一位普通人一樣,乘坐著馬車,偶爾愜意得看一下馬車外的風景。
這世界的風景環境可比現代好太多了,白雪贊嘆道。她掀開窗簾,感受著春季的氣息。在現代,她從來就是一個懂的享受生活的人。
然而就在她觀賞風景的時候,她看到了前面不遠處的樹林跌跌撞撞的跑出一個人,好似后面有洪荒野獸般。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前兩天看到的那位少年。少年雙腳鎖著的鐵鏈不見了,赤著的雙腳遠看都能發現一片嫣紅。
“老伯,停下。”白雪對前面趕車的老伯道。趕車的老伯聽見忙把馬車停下。
這是野外的一條官道,除了中間一條黃泥大路,兩邊便是茂密的叢林以及小山坡。白雪的馬車恰好停在官道一旁,離那少年并不遠。
這時,少年身后追出一人。不出所料是那中年男子,也就是那人販頭子。那男子表情兇狠,氣急敗壞。在那少年越來越慢的速度下,很快那中年男子便追上了那少年,他揚起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在少年身上,把少年抽倒在泥濘的黃泥路上。
“你這小畜牲,我讓你逃。我抽死你!抽死你!你這不知好歹的東西!”那人販頭子惡狠狠得道。
那少年默不作聲的承受著那一下重過一下的鞭打,渾身是血,卻不叫喚一聲。而且看那人販子似乎不打算收手,想就這樣把他打死。
那男子自然是看到不遠處那輛馬車的,他卻不管不顧。他自認為自己練氣四層,普通人也不怕。如果說是比他厲害的修士,那就更不可能了,修真之人都是清高的,哪會插手管這些閑事。
可他沒想到還真是有這樣多管閑事的修士。
白雪雖然是一個魔修,但她卻自認為不是一個罪大惡極的人,甚至還認為自己是一定程度上的好人。最起碼,在明知道自己有能力救一個人時她亦會伸出援手。比如現在,讓她看著一個正處于祖國花朵年紀的少年死在她前面,她是做不到的。沒看到就算了,她不會像那些救世主一樣悲天憫人,但看到了,在她能力范圍內,她也不會吝嗇伸出她的援手。
白雪解開黑玄的布。手指撫上琴弦,彈出幾個不甚好聽甚至噪耳的音符直擊那中年男子。
那男子只覺得一瞬間自己的腦袋如遭重擊。下一秒他便什么也感覺不到倒了下去。只見那中年男子原本算是豐滿健碩的身材猶如干尸一般,雙眼暴突,整個人就好像被人吸干精氣而亡。
白雪摸了摸黑玄重新包好。吸干了那人的精氣的黑玄在她懷里輕輕顫動,似乎極為高興。雖然這是她第一次殺人,她心里卻沒什么波瀾。她雖有良知,卻不會是爛好人,她雖然殺人,卻不會濫殺無辜,在她心中,自有一桿秤。
那趕車的老伯被這一幕嚇得不輕。他一直以為車內的只是一個普通小姑娘,卻不想這里面的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
“老伯,把這袋銀子拿給那個少年。”白雪把一袋銀子拿給趕車老伯吩咐道。她手上有個儲物手鐲,是她師傅留給她的,里面除了白雪自己的東西,就還有著許許多多她師傅留給她的珍奇異寶。當然,凡人的銀子白雪也會準備。既然決定行走世間,銀子就必不可少。
那老伯顫顫巍巍得接過銀子,走過去把銀子塞在那少年手里。回來便聽從白雪吩咐駕馬車離開。
纏在白雪手里的紅鱗暗地里搖了搖頭,雪兒還是太心軟。不過她也不會太過擔心,隨著修為的提升,她相信雪兒會知道,凡人在她們眼里不過就是一個螻蟻罷了。她不會干擾雪兒的行為處事,她只需要在她危險的時候保護她,直到她自己有能力保護自己。筑基的修為還是太弱了。
然而馬車剛行走了一會,白雪就皺起了眉頭。以她的修為自然能聽到后面有人跟著。打開馬車簾子往后看發現那少年一直在跟著馬車跑。
馬車愈行愈遠,那少年仍舊腳步不停想追上馬車,但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果然,沒過多久他便撲通一聲倒在泥濘的道路上。
“停下。”白雪道。
她走到后邊少年身前,也不怕道路上的黃泥弄臟她的衣服。她看著那少年躺在地上,身上的翻卷的傷口混合著泥巴和血跡,雙腳已經摩擦得血肉模糊。少年那雙死寂的眼睛在看到白雪時似乎動了動,隨即又歸于沉寂。他抿著唇不說話。
唉,真是個倔強的傻孩子。要是換另一個狠心點的人,他就算跑得腳殘廢也不會管的。這世界沒那么多好心人。要不是她剛救下他不想他做蠢事那么快死掉,她也不會停下來。畢竟她可不想帶上一個包袱。她是魔修,她身上還有艱巨的任務要幫師傅報仇,她的身份注定是不能和誰走的太近。
“為什么跟著我?”
少年不說話。他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跟著她。他只知道那琴聲似曾相識,想要活命就得跟著她。
看他不說話,白雪也犯愁,沒辦法只好向地上的少年伸出另一只手,道:“那跟我走吧。”
少女的聲音很清脆,干凈動聽。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少年的眼眶莫名的模糊。
直到若干年后,少年成就天尊,身邊不乏眾多向他示好的女子,但他仍然忘不了當年這個向他伸出手的小小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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