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勘破幻境,白雪再次上路。
她踏著凹凸不平的黑土前進。偶爾踩到一些碎骨,在這寂靜的荒原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說來也奇怪,遠處的大河波濤洶涌,卻是一點聲音都未發出。
在這大荒原中毫無目的地,她打算先前往那條紅色的大河中看看。
走了一段路之后,不知道從哪里飛出幾只烏鴉,在白雪頭上盤旋。它們并未靠的太近,只是偶爾落在白雪前進路上的枯枝上,一雙雙眼直直的看著白雪。
俗話稱:哪里有死尸,烏鴉便成群。如果讓烏鴉做你的向導,你將會被帶到腐尸那里去。
這一切怎么看都不是一個好的兆頭,但白雪卻執意往那大河去,她總感覺,那河里似乎有什么東西隱隱在呼喚她。
似乎有什么聲音在她心底里呼喊:過來…過來…
這讓白雪不由自主遵循內心的渴望往那大河去。
但那大河遠看似乎挺近,但白雪走了很久,那大河似乎只是越來越遠。突然,白雪停下腳步,往前面那棵龐大的枯樹大聲喝問:“誰?!”
過了一會,穆炎從那枯樹走出來。
白雪皺著眉看著他:“是你?”
“你怎么會在這?”穆炎看著白雪的修為,問道。
上次斷魂石的吸收,穆炎并未能突破到元嬰期,仍是靈寂后期。白雪卻借助了里面的三魂七魄晉升到靈寂初期。
按道理說斷魂石里的火系能量足夠一個火系修士晉升好幾個小境界。但對穆炎卻還不足夠,說來也是奇怪。
白雪并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反問:“這句話該我問你,為何會躲在那枯樹后?”
穆炎沉吟了一下,“我進來之后便發現自己好似被困在一個幻境,在我意識到不對打破幻境之后便一直在這荒原上前行。之后感覺好像有人,便暫時躲避到一邊。”
“而且,我似乎感覺到那條大河隱隱有什么東西在呼喚。”他望著遠處的血河,目光沉沉。
“喔?你竟也有這種感覺?”,她低頭沉吟。
看來那大河只怕有什么貓膩。
白雪與穆炎在接下來的路程結伴而行,既然目的地相同,那倒不如多找一個人一同前往,在這詭異的地方,多一個幫手,遇到事也更容易解決。雖然白雪心里對穆炎這個人不了解,但相信這么高傲的人,人品還是信得過的。
至于斷魂石那件不愉快的事,白雪就暫且忽略不計。
也許是因為多了一個人同行,接下來的路途雖然遙遠,但卻不顯得煩悶。即使白雪與穆炎都不是多話的人。
一路無話,并沒有多久,他們倆便到達了河岸。近距離觀看這條紅色的大河更讓人心里震撼。
大河上下,頓時滔滔。
而且靠近河流后,那股血腥味更加濃厚。撲鼻而來,讓白雪忍不住屏息。
雖然大河波濤洶涌,極其壯闊,卻是一絲聲音也無,好似這片區域的聲音被隔絕。而且在大河翻飛時還能看見紅色的河水中混雜的碎骨,有妖獸,亦有人。
白雪感受著心中的呼喚,突然望向一個地方。穆炎走到白雪身邊,亦望向那個方向。
那是血河的中央,在白雪以及穆炎望向此處時,河流突然發生了變化。河流不再向前奔涌,而是靜止不動,河中央分流而開,河床漸漸提升。直到中央河床陡升出現在白雪和穆炎的視野中時,河流才緩慢流動。
穆炎和白雪震驚的望著那凸出的河床。
河床上放著一個紅色的王座。整個座椅是由通體紅色的水晶打造而成,白雪能感受到那些水晶里蘊含著驚人的靈氣。座椅的背端是鏤空的水晶浮雕,浮雕繁復,卻異常精致。最讓白雪和穆炎矚目的是座椅上放了三個箱子。箱子無蓋遮擋,里面的東西一覽無遺。
第一個箱子是一個通體乳白色的小孩,那小孩比普通嬰兒要更小,她坐在箱子上,歪頭咬著手指天真的望著白雪和穆炎,白雪看著那小孩呼吸停頓,即使沒見識過,她也知道那小孩不是什么普通小孩,而是以神品丹藥幻變而成,神品丹藥,已經不能單把她看成丹藥,而是另一種生命。尤其是剛剛產生靈智,處于初生的神品丹藥。那價值不可估量。
而第二個箱子上是一個鼎爐,鼎爐通體金色,散發著一股股炎熱的氣息。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第三個箱子則是一個黑漆漆的珠子。那珠子不知道是什么,外表看去宛若有云霧繚繞。
這三個箱子的東西,都是不可多得的寶物!是任何人看見都為之心動的寶物。即使千寒留給白雪的好東西極多,卻也沒見到神品丹藥,尤其是最后那個珠子,白雪內心對它充滿了渴望,心里被**充斥。
不對!
白雪猛咬舌尖,飛速后退。
同一時刻,穆炎轉身伸手一掌打向白雪,一個火焰形成的掌印沖向白雪。白雪躲避不及,肩部被打出一片焦黑,隱隱有股肉焦味。
白雪捂著肩膀,面紗下的嘴角流下一絲血跡,她抬頭喝問:“你是誰?!”
即使白雪知道穆炎不如他外表表現的那么正人君子,即使她接觸他不多,但也能確定穆炎不會做偷襲這等下作之事。
穆炎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我還能是誰,我自然是穆炎。”
白雪沉下臉:“你不是他,據我所知,穆炎以他萬山宗首席弟子的身份,他是不屑做偷襲他人這等下作之事。”
沒錯,穆炎這個人,驕傲自大,不可一世。王子病病的不輕,但他卻有他自己的驕傲。她敢肯定,前面這個絕對是冒牌貨
穆炎諷刺的看著他:“喔?你還真是看得起我。”
他輕笑,渾身冒起滔天火焰,靈氣沸騰,一步一步走向白雪:“寶物之下,一切皆有可能。不是么?”說完,渾身的火焰化為一條條火蛇,從四面八方襲向白雪。
白雪以靈氣在四面八方以及頭頂凝聚冰墻,形成一個冰罩。白雪是冰魔之體,體內靈氣極寒,從某個方面而言,她修習冰系功法亦是事半功倍。
以極寒的靈氣,凝結成冰,把穆炎的火蛇阻擋在外。
但這不是辦法,她的修為境界不及他,體內靈氣總量不及他。
必須速戰速決。
穆炎笑聲張狂:“怎么?就這點能耐嗎?”
說完,一把由火焰構成的巨劍仿佛開天辟地般斬向白雪。
咔嚓一聲,冰墻應聲破碎。白雪吐了一口逆血向后倒飛。
她神色凝重,繼續凝聚一層又一層的冰墻。同時手指快速的在黑弦上翻飛。
喜、樂、色、舒。
四道五顏六色仿若玻璃般的薄壁隔絕在冰墻外。顯得美輪美奐。
這次火焰形成了四把巨劍橫劈在那薄壁上,四片疊加的薄壁雖搖搖欲墜,卻沒有破碎。
穆炎驚訝,卻依舊嘲弄的看著她,“有兩下子。”他倒要看看白雪搞什么名堂。他有自信,以大她兩個境界的修為,足以碾壓她。
白雪冷笑,手指在黑玄上化作一道殘影。
怒、哀、怨、恨。
四股顏色不一的光芒纏繞而成,形成一把巨大的螺旋釘呼嘯得刺向穆炎。
這時穆炎才稍稍重視,他在這道攻擊里感覺到了一絲威脅。他瞇了瞇眼,雙手結印,“火焱之盾!”
在他面前立時形成一道堅硬的炎炎燃燒的火墻,螺旋釘釘在火墻上,急速旋轉,火墻四分五裂。
穆炎皺眉,急速退去,又瞬時在面前打下另一道更加堅硬的火墻,螺旋釘釘在上面無法穿透,穆炎在墻內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不過如此。”
火墻的阻擋讓螺旋釘逐漸消散,火墻重新化為火焰聚集在穆炎身邊,他正想說什么,卻倏然睜大了雙眼。因為白雪已近在眼前。
白雪在他新力剛去舊力未來的間檔,雙手化為黑色堅冰,一掌刺向穆炎的心臟,穆炎瞪大雙眼,無法置信的看著穿透自己胸前的手,轟然倒下。他致死也不明白,為何自己會敗在一個修為比自己低的人。
白雪冷漠的把手從他胸前抽出,帶出一片血跡。黑色的冰消融,血水隨著冰水流下。
她冷眼看著穆炎的尸體。
如果以為她只會遠程攻擊,那就大錯特錯了,隨著魂音訣的提升,她**的力量也在提升,以手為刃,一樣可以殺人。除了修煉魂音訣,白雪仍輔修冰系功法。這將會給敵人意想不到的驚喜。
尸體在地上漸漸被血跡漸染,白雪的手洞穿了他的整個胸膛,如今在那洞里緩緩流出血液。白雪看著穆炎那張不可置信的臉,微微皺眉。
這個人,很弱。
獅子博兔亦用全力。他最大的失敗便是輕視她。但若是真正的穆炎,怎么可能如此輕易這樣被她打敗。
她由此更加確定,這個人絕對不是穆炎。穆炎這個人,絕對不會輕視任何自己的敵人,他高傲,卻慎重。不可一世,卻光明磊落。即使那次他極想要斷魂石,他完全可以在背地里殺了白雪,但他卻沒有這么做。即使白雪看不慣他鼻孔朝天的態度,卻不得不承認他稱得天之驕子這個稱號。他有他高傲的資本。
白雪蹲下身,在穆炎的尸體上摸索,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臉上也沒有經過易容或者障眼法。
她緊縮眉頭,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而這時紅鱗看白雪蹲在地上一動不動,不滿得催促道:“雪兒,愣著干嘛,趕快去把那三樣東西拿到手!”
自破開幻境之后,紅鱗一直未出聲,直到此時才開口道。
白雪下意識的應聲接道,起身往那條河的河中央走去。
然而即將走到河中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臉上輕紗蓋住了臉,令表情顯得神秘莫測,她輕聲問道:“紅姨,那三樣東西是何物?”
“那是神級丹藥以及仙器,哈哈哈哈,最后那個是魂珠,與斷魂石相比,那可是天壤之別。快!快去拿到手!”紅鱗顯得很急促。
白雪神色莫名,“好。”
她繼續往前走,走到河邊,只要再走一步,便能踏入河中,她望著寶座上的三樣寶物,按捺住內心的渴望,下一秒,她渾身爆發出驚人的氣勢,左手往纏繞在右手的紅鱗拽去,閃電般扔到河中央的寶座上。同時身形爆退,往自身四周打了幾個結界。這一切都在一瞬間完成,做完這一切她才意識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她微微喘息,看著跌落在寶座上的紅鱗。
紅鱗被這一系列動作弄的一懵,隨即暴怒:“雪兒,你在做什么!?”
白雪把微微顫抖的手藏進衣袖,自從她進入此地,打破幻境,再斗穆炎,到如今她一直未調息,她的靈力消耗太多。
她警惕得望著紅鱗,緩慢的道:“你,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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