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水柔,還好好的活著嗎?”
這句話一出,大殿靜了靜。
而那些白衣人的眼神也瞬間凌厲,其中一個人盯著她緩慢的道:“你,是如何,知道我們的宮主?”說話的同時,每說一個字,那威壓便增加一分。但是白雪卻是毫不受影響。
不要忘了,紅鱗還在她身上。
白雪聽到他的問話卻是不說話,而是取出黑玄,摸了摸它,低著頭,讓人看不清神色。
另外一個白衣人則大怒道:“放肆女娃,竟敢隨意稱呼宮主的名諱!”
白雪眼眸微冷,然后舉起她的右手,紅鱗從她手里滑出。隨后她看著那些人道:“你說,我是怎么知道你們宮主的呢?”
這下,幾個白衣人在看到紅鱗的那一瞬間,大驚失色,其中一人失聲道:“紅鱗長老!”
“不對!不可能!紅鱗長老早已死去!你是誰!”其中一人眼露恐懼的看著紅鱗道。
紅鱗曾經(jīng)對于他們而言那可是高不可及的存在。
而這時那個名為音一的人在心神震動之后回過神來則拍拍這個人的肩膀道:“不要緊張,她可不是紅鱗長老,你看紅鱗長老怎么可能只是渡劫期的修為呢。”
話雖這么說,但眼里卻露出了詭異的目光,而其他人似乎也聽出了他的話外話,沉默了一會,似乎不再那么害怕,而皆是目光詭異的看著紅鱗。偶爾眼里閃過一絲陰狠。
紅鱗立起蛇身,眸光深深,看著他們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那幾個人被她看著亦心里發(fā)涼。畢竟她萬年以來積威深重。
在那曾經(jīng),整個圣音宮都是盛傳著她與千寒的輝歌。
一陣紅光閃過,紅鱗化身為人,那幾個白衣人都緊張的屏住了呼吸。
紅鱗看著這些圣音宮的下屬,看著他們隱藏在深處的兇狠,眸眼滄桑。
而在紅鱗化身之后,那幾個白衣人再不能自欺欺人告訴自己這不是紅鱗,在他們出生的那一起,他們都曾見過紅鱗的壁畫,曾經(jīng),那副深淵毒莽的壁畫是他們圣音宮的圣獸圖騰。
其中一個稍微怯懦的白衣人磕磕巴巴的道:“紅….紅鱗…長老..”
音一一掌拍到那人的后背:“沒出息的東西!”
然后似乎在為自己也為其他人打氣般,兇狠的看著紅鱗道:“就算她是紅鱗長老又如何,紅鱗長老萬年以前叛逃出宮,宮主已命令,凡圣音宮的人,見之殺無赦。”
其他人聽后心里似乎有了底,是啊,紅鱗是叛徒,就算她曾經(jīng)身為圣音宮的長老又如何。她早已經(jīng)不是他們的圣獸,早已不屬于圣音宮。而且,現(xiàn)在的她修為竟只有渡劫期,想到曾經(jīng)自己遙不可及的人如今自己竟有機(jī)會殺死她,心里又有一種詭異的興奮感。
叛徒?紅鱗心里嗤笑。這納蘭水柔果真有一手,這顛倒黑白的本領(lǐng)比任何人都要強(qiáng)。萬年以前的事,除了當(dāng)事人以及幾大位高權(quán)重的長老,又有誰知道真相?
白雪站在一旁默默的觀察著一切,她選擇把穆炎送走而自己留下來當(dāng)然不會是找死,而是因為紅鱗讓她這么做,因為紅鱗告訴她,若只留她一人在這,她還有辦法保住,但若不把紅鱗送走,那么兩個誰都走不了。
白雪在一旁默默蓄力的時候同時又暗暗心驚,看來紅鱗與千寒在圣音宮的地位以及影響力遠(yuǎn)比她想象的要高,但是,又是什么事讓她們淪落至此,萬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而就在這時,紅鱗傳音到她腦海里道:“雪兒,待會我會暫時蒙蔽她們,然后你打上一個法訣,法訣我會告訴你,那段法訣在你打出之后效力只能維持一會,在那時你便盡力往上一百階沖,我會隨你而上,然后通過第三百階的傳送陣離開。”說完這段話之后便打了一段法訣在白雪腦海里。
這道法訣是一個通過樂器施展的禁錮法,紅鱗只是把淺顯的一段告訴白雪,畢竟以她的修為還不能施展完全。
白雪默念著法訣,由于這法訣紅鱗已經(jīng)深深刻在了她的腦海里,因為對這段法訣她無師自通。
她眼眸微沉,隨時準(zhǔn)備施展法術(shù),這是唯一逃生的辦法,畢竟就算紅鱗曾經(jīng)再怎么厲害,她如今也僅僅是渡劫期的修為,而對面的人都是與她同一等級的修士,情況并不利。
而就在這時候,紅鱗出手了,那些白衣人因為戒備以及害怕,卻都是不還手,只是通通都施展出防御的手段,都害怕萬一紅鱗的修為并不只是渡劫期呢?不管如何他們心底依舊被紅鱗曾經(jīng)的威名影響著。
然而紅鱗要的便是這個效果,若是他們還手她恐怕還真沒辦法,她要的就是他們只防御不攻擊。
她身體化為一個通天巨蟒,蟒身占據(jù)了整個大殿,然后她蛇嘴大張,露出兩顆猙獰的獠牙,嘴里噴吐出一股股毒氣,那毒氣腐蝕性極強(qiáng),白雪肉眼能看見在紅鱗面前,那毒氣經(jīng)過的大殿,地板已經(jīng)微微焦黑被腐蝕,白雪震驚,這是她這么久以來第一次看到紅鱗用本體施展出攻擊,然而此時卻不容她多想,因為就在那群白衣人防御阻擋著毒氣時,紅鱗喝到:“雪兒!”
白雪立刻打出一道法訣:“困天訣!”
只見一道五顏六色的光束降落在那幾個白衣人身上。白雪體內(nèi)的靈氣瞬間消耗一空。
然后紅鱗瞬間化身為一條小蛇:“雪兒,快走!”
白雪二話不說,迅速離開,她知道,這個困天訣以她的修為施展出來只能困住那些人一時半會,這還是因為困天訣的厲害。
就在白雪飛躍出大殿之后,紅鱗在最后走的一刻往那個五顏六色的光束外吞吐出一股濃黑的液體,液體層層包裹著那光束,打完光束之后紅鱗的氣息萎靡了下來。
她眼里閃過狠戾,斬草需要除根,她絕對不能讓納蘭水柔知道她還活著,否則下次她們遇到的便不只是渡劫期的修士了,那個女人不管花費(fèi)多大的代價,恐怕都會派真仙亦或者更強(qiáng)的人來擊殺她們。
事到如今,紅鱗也已經(jīng)知道納蘭水柔恐怕已經(jīng)知道了白雪的存在,但是她卻與白雪不同。納蘭水柔是未把白雪放在眼里,而她卻是那個女人無論如何都要除掉的存在。
紅鱗飛快的跟隨上白雪,白雪壓榨自己的極限往第三百階沖,在她出來之后她也發(fā)現(xiàn)了往下二百階的臺階已經(jīng)不見,難怪紅鱗會讓她往上走。
但她的滋味實在不好受,因為她目前修為還未達(dá)到元嬰期,走這第三百階梯十分勉強(qiáng),更何況她剛剛因為施展困天訣的原因,體內(nèi)的靈氣消耗一空。
因此她現(xiàn)在手里邊拿著一些魔石吸收,便往上走,她的時間有限,她必須在那陣法失效之前趕到那傳送陣之地。
魔氣在她身體里瘋狂涌動,一邊吸收還要一邊抵抗來自登天梯的壓力,白雪的口耳已經(jīng)慢慢的溢出血。但紅鱗在她身邊卻不能幫到她什么。
這登天梯,只能靠自己。
就在第二百八十階的時候,紅鱗一凜:“雪兒,陣法已經(jīng)失效了!”因為她已經(jīng)感覺到了她的毒液已經(jīng)滲透過了陣法。那些毒液是為了殺死那些猝不及防的白衣人,但她心里也沒底。
白雪聽了心下一沉,隨即咬咬牙,看著僅剩的二十階,艱難的走去。
她的七竅都已經(jīng)開始流血,手里的魔石許多已經(jīng)被她吸收成齏粉。
終于,白雪走上了第三百階,她嘴里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同一時刻她的腦海里也出現(xiàn)了一段信息:第三階,獎,源。
白雪來不及休息,跟紅鱗立刻走向那延伸出來的大殿。
不出所料,里面依然有一座傳送陣。紅鱗快速把魔石放在相應(yīng)的位置,纏著白雪手上。白雪站在陣中央,一陣白光閃過,白雪與紅鱗消失不見。
一出傳送陣,白雪又吐了幾口血,紅鱗也氣息萎靡。但是她們依舊警惕的望著周圍。
在確認(rèn)周圍沒有任何危險之后,白雪才踏出傳送陣調(diào)息。同時一掌把底下的傳送陣毀去。
如今的她體內(nèi)情況十分不好,靈氣紊亂。因為強(qiáng)行吸收魔石里的魔氣而未梳理導(dǎo)致她的經(jīng)脈破碎的厲害,一陣陣如針扎般的痛感從全身上下傳來。
她閉目養(yǎng)神,盤膝坐地。而紅鱗則盤在她的身旁,邊恢復(fù)邊為白雪警惕周圍的情況。同時也在暗暗考慮之后的道路。
圣音宮的人出現(xiàn),讓紅鱗感到了危機(jī)。
良久,白雪睜開眼,眼里深處閃過一道精光。雖然這次的情況是她有史以來最狼狽的一次,不過通過這次的生死關(guān)頭她也得到了不少好處。
她已經(jīng)隱隱觸摸到了元嬰期的境界。而白雪自晉升到靈寂期后期也不過是短短的時間,這要是說出去駭人聽聞。
她站起身,道:“走吧,紅姨,順便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直到這時,她才有空打量她們到底到了何處。
白雪往前走去,發(fā)現(xiàn)這里是一片景色宜人的山林,湖光山色,鳥語花香,春色宜人。讓人察覺不出任何危險。
而就在這時,一陣陣清冷悅耳的蕭聲從遠(yuǎn)處傳來。
蕭聲飄逸,淡淡流傾,似瀟灑又似不羈。讓白雪不由自主跟隨著蕭聲,想看看到底在哪傳來。
而待走到一個桃花園中,白雪便看到了讓她為之失言的一幕。
一個男人坐靠在桃花樹上,白衣黑發(fā),不扎不束,微微飄拂。
他眼線狹長,眼角微挑,鼻梁挺直,嘴唇不染而朱,那雙眼仿若流淌著千萬種流光,流淌著千萬種風(fēng)情。他靠坐在桃枝上,白衣微敞,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露出精致的鎖骨,讓人沉溺其中。一身白衣,卻硬被他穿出了一身瀲滟風(fēng)情,一身絕代風(fēng)華。
雖妖,卻不媚,雖美,卻不失陽剛。這是白雪自來到這世上看到過最美的一個人,這種美已經(jīng)超越了性別。實在令人難以想象,他就仿佛受盡了造物之神的寵愛。
不知道為何,白雪腦海里不由自主浮現(xiàn)了一首詩。
清水河畔,流水淙淙,十里桃源,桃君輕倚。
而這時,蕭聲皺停,男子似有所覺,低頭望著她,隨后嫣然一笑。
一笑,
笑了風(fēng)月,
笑了韶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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