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里,何為善,何為惡?”杜若前輩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白雪身邊。她望著站在山崖邊上的自己與千寒,眼神復(fù)雜。
修真之人衰老的時間很漫長,此時的杜若比起原先年輕的時候少了幾分銳氣,多了幾分歲月的沉淀。
白雪也望著自己的師傅,她眼神甚至沒有變動,她道:“在我眼中,我所做之事,不害人,不傷己,那便是善,相反,若我所做之事,害人害己,那便是惡。善惡,從來都沒有固定的界限之分。”
杜若聞言,臉色有些苦澀,她仍舊沒有看向白雪,依舊看著年輕的自己以及千寒,喃喃道:“善惡,從來都沒有界限之分,好一個界限之分,可惜連你都懂,我當年...為何不懂。”
白雪皺起眉頭,沒有說話。
看到這里,白雪大概也能猜測出她的師傅曾經(jīng)與這位前輩接觸后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懂杜若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卻不能理解杜若的心情。杜若身為一個正道大界中大宗的絕世天才,自幼受到正惡之分的教導(dǎo),對于一個對宗門的有著強烈歸屬感,一個被從小教導(dǎo)對魔修有著濃濃厭惡的她而言,讓她意識到并非所有的魔修都是邪惡的,這的確是讓她心里有些難以接受。這會讓她覺得,她一直以來的行為,都是錯的。
這種感受,是無拘無束的白雪,不能夠理解的。
對于她而言,或是對于千寒而言,或許答案都一樣,她們心中,自有善惡的一個杠桿。
畫面接著流轉(zhuǎn)。白雪從來不知道,原來她的師傅也會有這樣的一面,或許白雪以前很難想象,她那向來隨心隨性看似對誰都不放在心上的師傅會對一個正道的天才這么好。
是的,對杜若很好,起碼從白雪的眼光來看便是如此。
因為在山崖過后,千寒在往后的日子里,便帶著杜若在這人世間行走。當然,并不是無目的的亂闖。
千寒帶著杜若看盡人間百態(tài),讓杜若看見,在她眼中那些正道之人的所作所為到底是不是善,讓她看見,是不是所有的魔修都是邪惡不堪。
有些人為正道之人,暗地里卻做著喪盡天良的事,有些魔修,迫不得已成了魔修,卻依舊不失本心,遠比一些道貌岸然的正道之人來的要善良。
當然,這并不是全部,也不是絕對。但足以讓杜若在這些日子里,承受著更大的沖擊。
剛開始,看見那隱藏在表象下的真相,杜若還會不可置信臉色發(fā)白。但漸漸的直到最后,杜若再次看見這樣的事,已經(jīng)能夠做到臉色平靜。
她的眼神不再如當初那般無辜純良,如果說在下山后的一年,杜若經(jīng)歷了一些成長,那么在千寒帶領(lǐng)她的這兩年,她不管從任何方面,都在急速的成長,與兩年前的她判若兩人,這種改變不僅僅是她的觀念,還有她的修為,她的為人處世等等。
為什么說千寒對杜若很好,因為千寒在這兩年的時間里,千寒把自己在武學(xué)上的經(jīng)驗盡數(shù)教導(dǎo)于杜若,引領(lǐng)著她前走,引領(lǐng)著她變強,在帶她看盡人間世故的同時,更是給予了她一定的鍛煉。而當杜若面臨生命危險時,千寒總是第一時間站在她的身前。
杜若在兩年的時間里,曾問:
“喂,你為什么對我那么好?”
“好?何以見得?”
“我是仙,你是魔。你讓我變強,讓我...”
千寒勾唇,“我喜歡這么做,便做了。你可別太自作多情。”
“你!你...著實可惡。”
“呵呵...”
畫面一幕幕轉(zhuǎn)變,千寒帶著杜若去過高山,去過美麗的原野,也帶她去過葬滿尸骨的荒谷。她們的步伐走過許多地方。
杜若:“喂,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
千寒坐在樹梢上,手撐著頭,看著遠方,沒有回答。
杜若站在樹下,“我叫杜若,杜鵑的杜,上善若水的若,你呢?”
千寒勾唇,“千軍萬馬的千,寒山寂雪的寒!
杜若:“千...寒?千寒...那,我們算朋友嗎?”
千寒:“呵,也許吧..”
杜若:“千寒,你那算什么回答!著實可惡...”
千寒坐在樹梢上,放聲大笑...
畫面再次轉(zhuǎn)變,兩年后,依舊是那個懸崖。
杜若:“阿寒,我要回宗門了,不久便是百宗大比了!
千寒臉色淡淡,看著那片曾經(jīng)發(fā)生過戰(zhàn)爭的凡人國度此時已經(jīng)改變了模樣,聲音依舊毫無起伏,“回去吧!
杜若眼神復(fù)雜,遲疑了許久,“阿寒,我們是朋友么?”
千寒轉(zhuǎn)過身,笑了笑,走到杜若的身邊,“怎的還是如此傻,回去吧,百宗大比好好表現(xiàn)!
說完,也不再看杜若,徑直的慢慢悠悠離開,愈行愈遠,瀟灑如風。
杜若望著她離去的身影,突然大喊:“阿寒,我怎么再找到你?”
不知道為何,杜若有感覺,此次回宗,再出來,恐怕再難見到她。
千寒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但是,一個玉簡卻徑直的落在了杜若的手中。
杜若抓住這枚傳音玉簡,“阿寒,珍重…”(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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