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在人群另外一邊的紅鱗在發現事成之后稍微松了一口氣。她沒想到白君這子的辦法如此簡單粗暴,不過以他安祖的身份,如果真要隱藏起自己的氣息身份,別人倒真的是難以識破。
這也是為何世間安祖這個種族的人要是不主動暴露身份那便無人能得知其身份的原因,上蒼雖然讓這個種族誕生于世,且讓他們處于危險之中,卻也給予了他們隱藏自己種族身份的能力。
現在她只希望白君能安生些了,雖然話是希望他去到雪兒身邊能夠讓雪兒早憶起過往,但當初雪兒也跟她了,她會自己封印記憶,到了一定的時機那封印會自動解開。這些都是白君所不知道的。之所以答應他嘛…那自然是順著這熊孩子的心意了。
想到這里,紅鱗捏了捏眉頭。明明這子還的時候在雪兒面前乖的很。但這幾年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東西他的身體飛速成長,性子也越來越無法無天難以管教。這幾年不知道了多少次要過來尋白雪,如果不是被他制止恐怕早就自己跑來了。如此一來,為了避免他再闖禍,便想著送到雪兒身邊去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這子雖是情狐的孩子且存活世間的年歲不知幾何,但到底被封印了許久,性子還是個少年。
她看了他們離開的背影最后一眼,便悄無聲息的從人群中離開,而后出了城潛入了某座深山老林之中。她并沒有離開玄鳴谷太遠。她需要隨意關注白雪的動態。
另一邊,修鴻雪幾人慢慢的走出城,走著走著,修冶突然腳步一頓,修鴻雪站在他身邊,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看著修冶臉上突然出現的異樣,便問道:“修冶大哥,怎么了?”
修冶停下了腳步,修博月等人也轉過頭來望向他。修冶笑著修鴻雪的鼻頭,道:“看來我得先離開了,跟你大哥好好玩,我過段時日再回來。”
修鴻雪聽到這句話也明白了,定然是圣音宮又有什么事了吧,她倒是習慣了,往往他有任務外出便是如此。
她頭,沒什么。隨后便看修冶對修博月頭離開了。
待他離開后,她立馬轉過頭問修悅容,“大姐,你們圣音宮的弟子每隔一段時日便必須得接任務嗎?”
修悅容收回望向修冶離開方向的目光,想了想道:“外門弟子以及內門弟子的確是每隔一段時日便得接任務外出,我們圣音宮統轄的地域不,管理的事也多,自然在這些地域下也會有諸多訴求,我們圣音宮對這些訴求不能不管。但核心弟子、嫡系弟子和像我這般的準圣女卻是沒這個要求。”
修鴻雪若有所思,頭,看來與修家是一樣的,修家亦是如此。她望著修冶離開的方向,隨后又聲道:“可我看修冶大哥似乎經常很忙。”
修悅容眼神有些復雜,帶著嘆息摸摸她的頭,“圣子,自然是不同的......”
“那你知道他都是在忙些什么嗎?”修鴻雪其實對于修冶經常出去做什么感到很好奇。
修悅容一愣,隨后搖搖頭,“不知,圣子擁有很大的自由,平日里去哪里也沒人管。就連長老的地位也在他之下,如果誰人能喊得動他,那人也就只有宮主了。”
修冶不在,且如今都是自家人,修悅容話也比較沒那么顧忌。不過修鴻雪聽到她這么才意識到修冶的身份權力有多大,連長老地位也不及他。倒是與他大哥在修家的情況差不多。
難怪不管什么時候,她大姐對于修冶大哥的稱呼都是滿含敬畏的圣子,而不是像她們這般喊他為大哥。
修冶離開了,一路上礙于修冶在并不敢造次的修世安一下輕松了不少,便本性爆發了,他湊到了修鴻雪身邊,好奇的道:“二姐,這狐貍給我抱抱?”玄鳴谷雖然也有妖獸,但他卻是少有接觸,除了一些代步白鶴外并沒有接觸過其他,想來也是因為他年紀尚的原因。
修鴻雪很大方的把狐貍遞了過去,“接著。”
修世安立馬笑彎了眼抱過狐貍,摸了摸紅狐貍身上的毛,新奇的很。此時紅狐貍已經被修鴻雪喂了療傷丹藥并且用術法清潔干凈身上的血污,皮毛顯得順滑光亮。
白君無聲的睜開了眼,心里不耐,他堂堂圣司,竟然被一個娃娃抱在懷里摸來摸去,要不是現在場合不對,他早就把修世安給掀翻了,不過現在…他看了一眼側旁的修博月已經修鴻雪,最后還是閉上了眼。
他的傷是真實的,是他自己弄出來的傷,否則假裝受傷這種事不可能瞞過修博月幾人的眼,但這傷對于他來并不太嚴重,只不過這種傷對于在別人眼中修為“低下”的他來那肯定是有些嚴重的,所以他掀了掀眼皮后又假裝奄奄的閉上了眼。
修世安抱了一會便把狐貍還給了修鴻雪,他看得出她二姐對這只狐貍的喜愛,他是個好弟弟,所以不能占著狐貍太久。但還回去后修世安又有手癢了,他眼珠子轉了轉,便噔噔噔的又跑到了他大哥身邊,道:“大哥!我也想養一只妖獸!”
修悅容聞言掩嘴笑了起來,修博月瞥了他一眼,“谷中有許多妖獸供你挑選。”
修世安就知道他大哥會這么,立馬道:“我不要,我不要谷內圈養的妖獸,我要自己在外面挑選一個,就像二姐這般。”
修博月皺起眉頭,呵斥:“胡鬧!你以為玄鳴谷是什么地方,什么阿貓阿狗都可以帶回去?”
修世安癟癟嘴,跑到修悅容邊上牽著她的手,悶不吭聲了,修悅容看不過去,便對修博月道:“大哥,就讓安安也養一個吧,一般的妖獸也無甚緊要。”
修博月自然不會在乎一只妖獸,玄鳴谷不至于連一只妖獸也養不起,谷中妖獸眾多。但外來的妖獸總是不同,難保是外界妖族的人。雖然他自信不會讓一些別有用心的妖族進谷,但他并不想讓修世安開了個往谷內帶人的先例。至于修鴻雪手中的紅狐貍...這是個例外。
修鴻雪從便要比修世安性子冷,從未向他們要求過什么,如今好不容易想要只狐貍,他自然是允的,一只狐貍在他眼皮下也翻不出什么浪,而且他的確是沒察覺出這狐貍對修鴻雪有敵意。
但.....他看了看修世安那副低落的樣子,最終還是沒有話。
罷了,一只兩只都沒什么區別。
修悅容看見他大哥的樣子便知道他不再反對了。便牽了牽修世安的手道,低頭溫柔的道:“你大哥同意了。”
修世聞言高興了,便偷偷的朝修鴻雪擠眉弄眼,裂開了嘴。他就知道他只要用這一招,他大哥就沒什么不答應的,他大哥只是看著可怕罷了,到底還是疼他。
修鴻雪面色閃過一絲無奈,她最是了解修世安這個鬼靈精了,到如今哪里還看不出他那副沮喪并且要哭不哭的樣子是裝的。
修博月不反對了,修世安便興沖沖的拉著他們去一些販賣妖獸的地方挑選。別看妖獸屬于妖族,妖族也不會為了這些被販賣的妖獸和人類撕破臉。
妖族崇拜強者,被抓了那就是倒霉,是他們自己沒用。在一些妖族的城里亦有販賣人類人口的現象,所以都是半斤八兩,并不會因此引起種族糾紛。魔界便是如此,要更加的自由,沒有仙界那么多條條框框或是道德綁架。
修世安興致勃勃的拉著他們逛,販獸場,角斗場甚至萬寶軒等地他們都去看過了,但是修世安楞沒有看到喜歡的妖獸。
要么嫌棄這個太笨了,要么嫌棄太木訥了,要么又嫌棄不夠乖巧,總之各種挑刺,怎么看怎么不喜歡,看了一圈楞是沒挑到一個,修世安的臉不由垮了下來。
修悅容看著好笑,“好了安安,看不中喜歡的便回谷,往后大姐出門若是遇見了合適的妖獸便給你抓來,可行?”
修世安聞言稍微提起了一精神,但還是有些悶悶不樂,在幾人回城的路途中悶不吭聲的,令修鴻雪有些擔憂的看了幾眼,在猶豫要不要把懷里的紅狐貍送給他。
白君不知道修鴻雪所想,因為還沒到修鴻雪付諸行動,幾人面前突然經過的一群人讓修鴻雪和修世安停下了腳步。
一群人分別兩列排著,一列是男性,一列則是一些婦孺老人。但不管是誰,每個人手中都戴著鐐銬法器,邊上還有幾人拿著法鞭時不時抽打在他們的身上,印出深深血痕。
被鞭打的人只是抖動一下,卻沒有發出痛呼聲,臉上只有麻木。他們每一個人腳步沉重,陰陰沉沉的宛如死人。
突然,在經過修世安一行人面前的時候,其中那群人中某個只有幾歲的女孩不知是因為力竭還是因為其他原因,突然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倒地的地方就離修鴻雪幾人不遠。
女孩摔倒了,另外一列的某個少年立馬想要撲到她身邊,卻被旁邊手持鞭子的人制住。
“酥酥!”
被稱為酥酥的女孩倒地后立馬害怕的想要爬起來,卻因為力竭動不了,幾次想爬起來都站不起來。某個持鞭的男人走到她面前低罵,“裝什么裝!給我起來!”罷,鞭子啪的一聲打在女孩的背上,霎時間本就臟污的背后沁出了血,隱約還能看見翻飛的血肉。
周圍的修士冷眼旁觀,對此并無多大反應。修士從不把凡人看在眼中,更何況是一些冷心冷情的魔修。
但修鴻雪幾人卻是皺起了眉頭,尤其是修悅容,臉上閃過一絲不忍。他們雖然也是魔修,但并非所有魔修都冷血無情,在修鴻雪的世界里,魔修與仙修的區別就只是修煉功法的不同而已。
女孩被打了一下,剛掙扎半起來的身子又再次摔倒在地,那邊被制住的少年滿臉臟污,但是一雙眼卻是死死的盯住了持鞭男人,布滿了仇恨,宛若欲噬其骨,嘴中發出了孤獸般絕望的悲鳴。
就這么會功法,因為女孩站不起來,又再受了一道鞭子。女孩原本死死的咬住了嘴唇,此時終于忍不住發出一道痛苦的呼聲。她身子剛好面向修鴻雪幾人,身體的本能令她忍不住躲避背后的鞭子,邊哭邊向修世安等人方向掙扎的爬來。
她望著離她最近的修世安,眼淚糊滿了臟兮兮的臉,她的目光并無焦距,可是抬起頭的時候,修世安看見她那雙圓溜溜的雙眼不知怎么的想到了兔子。
而且還是只...極其可憐的兔子。
鬼使神差的,修世安忍不住踏前一步站在緩慢爬行目無焦距的女孩面前,大聲對那持鞭那人道:
“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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