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分手了。”午飯時沃琳拉著小懶在食堂吃飯,剛坐下,小懶就來了這么一句。
“你昨晚去了哪里?”雖然覺得意外,沃琳最關(guān)心的還是小懶的安全。
“大城市夜晚的星星,和我們家鄉(xiāng)城鎮(zhèn)的星星還真不一樣,大城市夜晚燈光太多,星星看起來很模糊,像是蒙了一層面紗,一點都不真切,像在夢里。”小懶答非所問。
沃琳心里一震,但沒有打斷小懶,任由她說下去。
“他問我想吃什么水果,我說我想吃涼薯,他說做為他的女朋友,怎么可能吃涼薯呢,最便宜的水果也得是蘋果,可我就是想吃涼薯。”
在z市,涼薯兩三毛錢一斤,蘋果至少兩三塊錢一斤。
涼薯是小懶來到z市上學(xué)后才知道世上還有這種蔬菜,相比于其他地方運過來的涼薯,z市的涼薯水分足,甜度剛好是小懶喜歡的,小懶把當(dāng)?shù)貨鍪懋?dāng)水果吃。
小懶家鄉(xiāng)的地理位置比沃琳家鄉(xiāng)還要靠北,而且日照時間長,蘋果品種多。對于南方的人來說,蘋果是貴重水果,對于小懶來說,蘋果就像家里的饃饃一樣,一塊錢十幾斤,隨時吃隨時有,沒啥稀罕。
“我們起了爭執(zhí),他雖然隱忍,不說傷人的話,可他很堅持,無論我說什么,他都不讓步,蘋果、菠蘿、梨子,或是其它水果,隨我選,就是不肯買涼薯,可我就是想吃涼薯。
“爭執(zhí)到后來,他給我買了一瓶水,玩笑說,不管涼薯還是蘋果,最終都代替不了水。”
“我沒有要,讓他先走,自己買了兩個涼薯,找了塊草地坐下吃。”
“他一直跟著我,在我坐下之前,把他的外套脫下給我鋪在地上,說是草尖扎人。”
“我說了謝謝,坐在了他的衣服上,然后他就走了,吃完涼薯我就躺下看星星,有很多人像我一樣躺在草地上看星星呢,不過人家都是成雙成對或三五成群,我是孤家寡人一個。”
“看了一晚上星星?”沃琳敲敲小懶的飯盆,說話也不能耽誤吃飯,要不飯該涼了。
小懶往嘴里塞了一口飯,慢慢咀嚼,飯咽下后才說:“不知什么時候睡著的。”
清早醒來,公園里就她一個人,當(dāng)時心里有說不清的委屈,她一路從公園跑步回的學(xué)校。
課間時,她找到他還衣服,告訴他,以后不用再約她了。
“你的膽子可真夠大的,一個人就敢睡在公園里。”沃琳瞪小懶。
“嘿嘿,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小懶嬉笑:“就是真有什么事,倒霉的也不會是我。”
沃琳沒好氣:“快吃飯,再不吃倒霉的就是我了!”
雖說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暖,可飯菜還是涼的很快,沃琳吃了涼飯菜,胃痛是跑不了的了。
心中不免感嘆,不知該說那男生的情商低,還是面子問題高于一切,不管是涼薯還是蘋果,不過就是哄嘴巴的東西,何苦為了這個起爭執(zhí)呢。
都說戀愛中的人是傻子,該說那男生太理智還是太傻呢。
反過來從小懶的角度看問題,她只不過是想吃個涼薯而已,男朋友竟然寸步不讓,雖說男生對她已算體貼,能在被她趕走的情況下還怕草尖扎著她,可是,連自己想吃的東西都吃不著,這種體貼是她需要的嗎。
同時沃琳心里一陣陣后怕,昨晚就該跟著去做燈泡的,最起碼不會讓小懶一個人睡公園。
小懶每天早上練的什么功她不懂,應(yīng)該是可以強身健體又能防身的,可再怎么小懶也只是個小女孩,一旦出意外呢。
一整天時間,沃琳這一組的人都在聽尹老師反復(fù)不停地囑咐,用氫氧化鈉的時候應(yīng)該注意什么,用硝酸的時候應(yīng)該注意什么,本實驗用的最多的化學(xué)藥品是這兩樣。
全組的人都能把尹老師的話倒背如流了,尹老師還是不放心,說是明天他有課,后天大家再來實驗室,一整天的磨練,大家連起哄的力氣都沒有了,懶散地離開了實驗室。
張可欣破天荒地晚上沒有去和男生游戲斗法,也沒有和男朋友約會,而是去圖書館借了資料,回宿舍研究電路圖,她自己報的畢業(yè)設(shè)計課題是制作一款游戲機。
沃琳和秦琴的力氣似乎被尹老師的嘴皮子磨干了,兩人躺在床上啥也不干,凈練嘴炮了,張可欣一心多用,研究電路圖的空檔還忘不了起哄架秧子,宿舍里嘻嘻哈哈無比熱鬧。
門簾掀開,仇芳悄沒聲地走了進來,三人立馬熄火,全體一致看向仇芳。
仇芳卻沒有給她們?nèi)魏我粋人任何一種眼神,找衣服,換拖鞋,拎起桶和盆又出去了。
人影都從門口消失半天了,三人的眼神才收回,匯聚到一塊,各自讀到了其他兩人眼里的意思,這是怎么個情況,不過誰也沒問出口。
然后,張可欣繼續(xù)和電路圖奮戰(zhàn),沃琳和秦琴呆呆地躺著,宿舍里陷入詭異的寂靜。
打破這寂靜的,是仇芳洗完澡回來放水桶和水盆的聲音,水桶里泡著衣服,水盆里放著特大號洗衣粉袋子,顯得水桶和水盆放下時的聲音有些沉悶。
另外三人依然沒說話,仇芳也不說話,輕手輕腳地整理她的書桌和床鋪,而后準(zhǔn)備出去。
張可欣實在忍不住好奇,主動開口問:“仇芳,這幾天你去哪里了,你老鄉(xiāng)過來找了你好幾次。”
沃琳和秦琴兩人好笑撇嘴,張可欣自己都很少在宿舍,哪里看得到仇芳的老鄉(xiāng)來找。
仇芳反問:“是誰找我,有沒有說找我什么事?”
“是你一個老鄉(xiāng),我也說不上她的名字,只是問,沒說啥事。”張可欣信口胡謅。
“哦,既然她沒說,估計也不是啥緊要事。”仇芳說完,掀簾出去了。
“喂,你們說,她這幾天是不是去了z市那個醫(yī)院,人家會不會要她。”張可欣八卦心起,也不看她的電路圖了。
一周時間過去,z市醫(yī)院來系里要人的事,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班上同學(xué)偶爾也會談?wù)撨@個事,不過都不是很熱心。
畢竟大家是第一次聽說核技術(shù)專業(yè)能進醫(yī)院,具體是做什么的,誰也鬧不清楚。
大眾的心理,是做熟不做生,何況工作是學(xué)校包分配的,沒必要去冒險涉獵新職業(yè)。
沃琳和秦琴都沒有接張可欣的話,然而張可欣熱絡(luò)的八卦心當(dāng)然不會輕易冷卻:“唉,沃琳,上周有幾天你不在,是不是也去了那個醫(yī)院,結(jié)果咋樣?”
“這會兒才想起問我了?結(jié)果可喜可賀呀,人家對我很滿意。”沃琳對著上鋪的床板道。
“那你簽了意向書沒有,意向書交給了系里沒有?”張可欣追問。
“當(dāng)然交了,留在身邊又不能下崽。”沃琳轉(zhuǎn)頭,盯著張可欣的星星眼,哭笑不得。
這家伙真是死性不改,八卦起來那個興奮勁呀,滿臉通紅,脖子也都是紅的。
張可欣皺起了眉頭:“可要是仇芳也去了的話,會不會像擠了秦琴一樣,把你也擠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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