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琳從樹葉間仰視著天空：“說不上來什么真好，就是覺得真好。”

    此時(shí)的她渾身前所未有的放松，心也像空中飛翔的鳥兒一樣，自由，任性，輕快。

    “呵呵，”常樺好笑，“跟個(gè)小孩子一樣，毫無厘頭。”

    “是你活得太認(rèn)真，“沃琳反駁，“什么事情都要講究個(gè)道道，其實(shí)世上哪有那么多道道。”

    “是嗎，你是這么認(rèn)為的？”常樺隨著沃琳一起，仰視天空。

    沃琳滿臉回憶：“小時(shí)候坐爸爸的自行車，我最喜歡和爸爸背靠背，臉朝上看著天上的白云，自行車在走，我覺得自己就像在飛，自行車走的越快，我就飛得越快，好像自己在那些白云間穿梭一樣，你有沒有過這種體會(huì)？”

    “沒有。”常樺笑笑，把目光轉(zhuǎn)向沃琳。

    沃琳做出各種怪異姿態(tài)，似乎自己真地變成了鳥兒在空中盤旋，常樺漸漸看得失神。

    常樺不知自己都想了些什么，也不知想了多久，直到眼前突然出現(xiàn)沃琳放大的臉，常樺才從失神中擺脫，怔怔地盯著沃琳滿含探詢的眼睛。

    “想什么呢，我的手在你眼前都快晃成電扇了，你都沒回神，”沃琳站直身子，環(huán)視周圍：“咱們也走吧，這里就剩咱們倆了。”

    “我也在想小時(shí)候的事，”常樺順口道，“看有沒有像你說的那種特別有趣的事。”

    “那到底有沒有？”

    “沒有。”

    “不可能，”

    “真的沒有。”

    “誰小的時(shí)候沒有幾件記憶深刻的趣事。”

    “我只記得要干活，不干活就沒飯吃。”

    “我小時(shí)候也要干活呀，可玩是小孩子的天性，干活就相當(dāng)于玩。”

    “你的干活就是玩，我的玩就是干活。”

    “這有區(qū)別嗎？”

    “區(qū)別很大。”

    “……”

    “……”

    兩人一路往回走一路說著，沃琳帶著斗嘴玩樂的性質(zhì)，而常樺的態(tài)度很認(rèn)真。

    “你說的不會(huì)是真的吧？”沃琳收起玩心，問常樺。

    常樺反問：“你不是說，我的話從來都是真的嗎？”

    “可你為什么從來沒有給我說過這些？”

    “為什么要說，把自己的傷口撕開給人看嗎？”

    沃琳卡殼，忽然覺得在她和常樺之間，有一道很難越過去的線，這條線看不見，說不清。

    之后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靜靜地往前走，間或這種寧靜被兜售小吃的小販打斷，只要過了小販的攤位，寧靜便又繼續(xù)下去。

    汪邵明離老遠(yuǎn)就朝兩人揮手，手里還拿著個(gè)花里胡哨的包裝袋：“喂，沃琳你倒是走快點(diǎn)呀，再不過來就被這些狼崽子們吃沒了。”

    隨著他手的搖擺舞動(dòng)，旁邊有幾個(gè)男生蹦跳著圍著他打轉(zhuǎn)，搶他手里的包裝袋。

    “是什么呀，給我留點(diǎn)。”沃琳興沖沖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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