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簡慷顧不得顧忌會不會看到什么尷尬的事,還沒七點鐘就跑去單身宿舍樓,此時大多人還沒有起床。
肖虹急匆匆從外面回來,看到簡慷覺得很驚奇:“簡大哥,你怎么這么早?”
“我來找沃琳。”簡慷等著肖虹開門。
“哦。”肖虹心說你這也太早了吧,沃琳還沒起床呢。
門打開,里面沒有人,肖虹告訴簡慷:“簡大哥,沃琳還沒下班呢。”
“還沒下班?”簡慷這次是真著急了,“她才病了一場,怎么又熬通宵,你知道她在哪里修儀器嗎,我去找她。”
“不知道。”肖虹拿著洗漱用品去了水槽。
她哪里知道呀,昨天下班后她就直接去了史永良那里,晚上都是在那邊過的夜,現(xiàn)在趕回來是洗漱后換身衣服去上班的,昨天到現(xiàn)在,她根本就沒看見過沃琳。
連肖虹都不知道沃琳在哪里,這下簡慷不知該問誰了。
肖虹洗漱完,簡慷還呆呆地站在她宿舍門口,肖虹給簡慷出主意:“要不你給她打傳呼吧,打完傳呼就等在電話機旁邊,科室里都有外線電話,一般不給人用,但他們維修組的人例外,要打外線聯(lián)系配件或外援,都會給用的。”
“哎,好,我這就去。”簡慷急匆匆出去找公用電話。
肖虹松了口氣,簡慷要是自己不走,她還真不好攆人,昨晚她和史永良第一次吃了禁果,感覺跟做賊一樣,總感覺自己要是當著別人的面關(guān)門換衣服的話,有些迫切掩飾自己的心虛一樣。
想到昨晚和史永良在一起的情景,肖虹又甜蜜又矛盾,史永良真的是對她很好,非常照顧她的感受,盡管史永良自己也是第一次,但最先顧及的還是她。
可是想起父母,肖虹又犯難了,父母本就不同意她和史永良的事,現(xiàn)在她和史永良竟然發(fā)展到了這個地步,父母知道后會不會氣死。
簡慷急匆匆出了醫(yī)院大門,在離大門口不遠處的公用電話給沃琳發(fā)了個傳呼,問沃琳在哪里,一晚上沒有看到沃琳他很擔心,讓沃琳看到訊息后給他回個電話,他就在電話跟前等著。
然而,他一直等到上班時間過了,都沒有等到沃琳的電話,他實在等不及,干脆跑到維修組去找人問。
這還是簡慷第一次來維修組,維修室門大開,里面沒有一個人,維修室隔壁的主任辦公室門也鎖著。
簡慷再往前走,前面一間辦公室的門是開著的,他敲門,沒人理他,可他明明聽見里面有聲音。
再敲門,還是沒人理他,簡慷干脆邊敲門邊走了進去,一股酒氣直沖鼻孔,沒看見人,簡慷已猜出里面是誰。
“秀才,是你在里面嗎?”簡慷說著話上了臺階,看到秀才趴在桌子上寫寫畫畫,從門口看不到秀才,是因秀才的身體剛好被柜子擋住。
秀才抬頭:“你找誰?”
昨天簡慷是在秀才的宿舍包的餃子,但那時候秀才在和維修組的人一起清洗外科住院樓中央空調(diào)分機,后來又一起出去吃飯了,回到宿舍后簡慷已經(jīng)走了,所以秀才沒有見到簡慷,也就不認識簡慷。
但是簡慷卻聽簡賦說了秀才這個人,也就能斷定眼前的人是秀才。
“我找沃琳,我是她男朋友,請問你知道她在哪兒嗎?”簡慷問秀才。
“她回去了。”秀才說完,繼續(xù)低頭寫寫畫畫。
“回去了?”簡慷不太明白秀才的意思,“你是說她回宿舍了,還是回老家了。”
沃琳說過她過了春運高峰期就回家去,該不會昨晚沃琳回老家去了吧,簡慷心里發(fā)慌,他和沃琳還沒有和解,沃琳要是現(xiàn)在就走了,那情況豈不是更糟。
然而,秀才說完了自己要說的,就不會再理會任何人。
得不到秀才的答復(fù),簡慷無奈,只得急匆匆返回單身宿舍樓。
一進走廊,簡慷就看見沃琳在水槽那里洗衣服,他急匆匆走過去,語帶責備:“你昨晚去了哪里,我給你做了餃子,等你到半夜,早上打你傳呼你也不回。”
“我傳呼機沒電了。”沃琳語氣平淡,自管洗衣服。
早上她從婦產(chǎn)科直接去維修組上班,沒有回宿舍,搞清楚暫時沒有維修任務(wù)后,她沒有鎖辦公室的門,留給秀才呆在里面編寫程序,她回宿舍換下睡得皺巴巴的衣服,順便等張萍交完班后來宿舍找她。
她的傳呼機也確實沒電了,一上班她就把傳呼機給了小楊,今天小楊按點來上班了,看起來心情還不錯,把所有人的傳呼機拿去換電池。
聽到沃琳這平淡不帶一絲感情色彩的語氣,簡慷一愣,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是來給沃琳道歉的,而不是像以往那樣開口就責備沃琳的。
“沃琳,我昨天不應(yīng)該那樣說話,是我不對。”說道歉就道歉,簡慷倒也干脆。
沃琳繼續(xù)洗衣服,似乎身邊并根本沒有簡慷這個人。
“沃琳?”簡慷輕聲呼喚。
沃琳深吸一口氣,抬頭,語氣依然沒有起伏:“我不是生活在真空中的,如果你看不慣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可以不用再理我。”
“不要,沃琳,我知道我昨天太沖動了,以后我不會再這樣了。”簡慷急得拉著沃琳面對著自己,沃琳手上的水甩在他衣服上他也不管。
“沃琳,昨天簡賦已經(jīng)跟我分析過了,你能進這個醫(yī)院已經(jīng)很難,還要干很多男人都干不了的活,是我狹隘了,我以后都不會這樣了,你不要再生氣好不好?”簡慷唯恐沃琳不讓他說話,語速特別快。
“你既然已經(jīng)從事了這份職業(yè),注定以后和男人打交道的時間比和女人多,干的活也比一般男人重,如果我連這點都不能理解,我就不配和你在一起,也不是人。”
沃琳掙扎:“我手冷。”
用冷水洗衣服,雖然感覺冷,可也能夠忍受,而泡過冷水的手就這么在空氣中晾著,時間久了冷得骨頭都痛。
簡慷趕緊把沃琳的手抱到懷里:“我給你暖暖,衣服你不用管了,我給你洗。”
“不了,謝謝。”沃琳抽出自己的手,繼續(xù)洗衣服。
簡慷怕把沃琳惹急了,也不敢硬搶,問沃琳吃過早飯沒有,沒有的話他現(xiàn)在就做。
“吃過了。”沃琳擰干衣服,端著盆往回走。
“那我給你熬藥,你病剛好,得好好調(diào)養(yǎng)。”簡慷搶著替沃琳晾衣服。
他個高手長,沃琳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衣服已經(jīng)晾好了。
“你不是在實習嗎,不用去上班嗎?”沃琳有些心煩。
“去年實習的那個單位任務(wù)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新的單位還沒有聯(lián)系。”簡慷邊說著話邊拉出行李取出一包藥草,倒進藥罐子里,動作之快,說完后就捧著藥罐子去了水槽。
沃琳長嘆一口氣,如果簡慷能堅持他的傲氣,從此后不再理她,她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可是簡慷現(xiàn)在又是道歉,又是搶著干活的,讓她狠不下心去說分手。
她看得出簡慷的狼狽,自她認識簡慷以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簡慷這么胡子拉碴的樣子,衣服也是皺巴巴的,身上還有很大的味道,可見簡慷心里也不好過。
唉,算了吧,如果簡慷能像他說的那樣理解自己,那就還是給彼此一個機會吧。
“簡慷,我出去一下。”沃琳給簡慷交待一句,拿了錢下樓。
簡慷心里一松,沃琳離開能給他說一聲,看來沃琳已經(jīng)原諒他,即便還沒原諒他,也不會絕情到馬上和他分手。
但他不敢問沃琳去干什么,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還是不要多事的好。
張萍來找沃琳的時候,看到一個男生在沃琳宿舍門前熬藥,她猜測:“你是沃琳的男朋友吧?”
昨晚她和沃琳聊天,沃琳告訴她說,如果她忍受不了中藥的味道,就最好不要搬來和沃琳一起住了,因為沃琳時不時就要煎中藥喝。
現(xiàn)在看到有人在沃琳宿舍前煎中藥,她猜著這人應(yīng)該和沃琳有關(guān)系,說是沃琳的男朋友,只是隨口蒙的。
“是,請問你是哪位,是來找沃琳的嗎,她有事出去了。”簡慷換了方位,盡量和張萍保持距離。
以己度人,他和沃琳的關(guān)系剛剛有點緩解,要是再讓沃琳看到他和別的女生離很近,被沃琳誤會,那可就更糟了。
“哈哈哈哈,你是怕我吃了你嗎?”張萍被簡慷戒備的神態(tài)逗樂,玩笑著進了宿舍。
沃琳剛提著兩籠小籠包進了走廊,簡慷趕緊告訴她:“有人找你。”
張萍聽到簡慷的話,出了宿舍,盯著沃琳手里的小籠包,表情那叫個夸張:“哇,親愛的,你可真體貼,知道我沒吃早餐,特意去買了小籠包,謝謝啊!”
說著話要從沃琳手里接過小籠包:“買的有點多,我一個人吃不了,你也一起吃。”
“我吃過了,你和簡慷一起吃吧。”沃琳只給了張萍一籠小籠包,把另一籠放在了桌子上。
“哇,我該不會是自作多情,搶了你的愛心早餐吧?”張萍捻起一個小籠包塞嘴里,“不過東西到了我手里,那就是我的了,我可不會還回去的哦,哈哈哈。”
沃琳笑罵:“少矯情,說是買給你的就是你的,再作怪就別吃了。”
她是看簡慷像是沒吃早餐的樣子,剛才出去給簡慷買早餐,想到張萍交完班后早不早晚不晚的,肯定也不會去吃早餐了,就給張萍也買了小籠包先墊吧一下肚子,省得午餐時餓過火了沒胃口。
張萍才不會理會沃琳的威脅,問沃琳哪個是陶麗瓊的床,哪個是沃琳的床。
沃琳把宿舍里每張床都介紹了一遍,總之,六張床,加上張萍,只有三張床有人住。
“哇,那豈不是只相當于三人宿舍,已經(jīng)很好了。”張萍倒也容易滿足。
她迫不及待要去總務(wù)科報備,以免有人來搶陶麗瓊這個位置:“我這就走,不打擾你二位恩愛了哈。”
“謝謝你,我還真是餓了。”簡慷這個時候才進了宿舍,拿起小籠包開始吃。
“你也吃吧。”簡慷捻起一個小籠包遞到沃琳嘴邊。
沃琳避開:“你吃吧,我不餓。”
小籠包的陷是全肉的,沃琳喜歡吃有肉有蔬菜的包子,而簡慷喜歡吃全肉的陷。
簡慷吃小籠包,沃琳接手煎藥,向簡慷問起簡爺爺?shù)纳眢w狀況,問簡爺爺喜不喜歡她送的書。
“爺爺身體好多了,手也不冰了,下次你去家里,讓爺爺好好給你把把脈,這次爺爺開的藥,是根據(jù)我敘述你的情況開的,爺爺說還是看到你本人,那樣更準確。”簡慷一說起爺爺來就滔滔不絕。
“爺爺很喜歡你送的書,家里一來人,他就向人家炫耀他的書,看得他那幾個老伙伴眼熱得不得了,說是也要他們的子孫去外面買最新版的。
“爺爺還教了我很多做面食的手藝,爺爺說他以前也不會做面食,都是因為奶奶喜歡,他才學著做的,你今天想吃什么,看我會不會做?”
面食嗎?
沃琳問簡慷:“爺爺有沒有教過你做春卷?”
本地的習慣,過了元宵節(jié)就算過完年了,而按照沃琳老家的習俗,過了正月二十才算過完年。
正月二十這一天,家家戶戶做春卷,老話傳下來的說法是,正月二十這一天,把正月里所有的剩菜都卷起來吃掉,然后開始新的生活。
其實現(xiàn)在的日子好過了,春卷哪里還是用的剩菜,都是挑的各自喜歡吃的菜,調(diào)味料也是各有特色,用的面粉也更是講究,根本就不是家里剩什么面就用什么面。
“沒有,爺爺沒有提過面食里還有春卷這種吃的。”簡慷沒想到,他第一次在沃琳面前要露一手,就被難住了。
他不甘心:“你知道春卷的做法嗎,你告訴我怎么做,我試著做一做,看能不能做得出來。”
沃琳搖頭:“還是我自己做吧,很久沒有做過家鄉(xiāng)的味道了,你也嘗嘗我的手藝,不過這個春卷沒有肉,是全素,你不一定吃的習慣。”
其實春卷里也可以放肉的,不過那都是鹵好放置好幾天已經(jīng)入味的五花肉,臨時放的新鮮肉沒有那么好吃。
簡慷趕緊表明:“我又不是只吃肉的肉食動物,我是雜食動物,什么都吃。”
問清楚沃琳都需要什么材料,簡慷先拿著行李回宿舍收拾清爽自己,然后去菜市場買了做春卷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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