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知道這些?”
“我就只知道這些。”
李磊一遍遍問沃琳,沃琳重復(fù)回答著同一句話,就在沃琳幾近被問得發(fā)狂的時候,李磊先崩潰:“你他媽怎么就不多問點,只知道這些有什么用?”
沃琳被李磊吼得發(fā)愣:“李磊,你怎么了?”
“我姐丟了,我著急!”李磊喃喃,似乎是在回答沃琳的問題,又似在自言自語。
“怎么會是丟了呢,沈老師不是帶著她媽媽去看病了嗎?”沃琳覺得奇怪。
李磊搖頭:“你不懂,我姐不和我聯(lián)系,也不跟任何人聯(lián)系,就是不想我知道她的現(xiàn)狀,不想我爸媽知道她的消息,這不是把她弄丟了是什么。”
沃琳安慰李磊:“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她去了g市,總會找到的。”
“找?怎么找,”李磊苦笑,“你知道g市有多大嗎,你知道g市有多少醫(yī)院嗎,g市的規(guī)模,不亞于首都,g市的醫(yī)院,大大小小數(shù)不清,我要去哪里找我姐。”
“你讓曾依依幫你打聽呀,”沃琳給李磊出主意,“既然簡慷送沈老師去g市的,簡慷肯定知道沈老師在哪個醫(yī)院,曾依依的爸爸認識簡慷家里的人,應(yīng)該能得到簡慷的消息。”
“不行,這事不能讓曾依依沾手,曾依依嘴不嚴,她知道了,相當于我爸媽就也知道了,”李磊忽然想起簡燧來,“對,去問簡燧,他肯定知道怎么回事。”
說著,打開門就往外沖。
沃琳一把拉住李磊:“你上哪里去問簡燧,簡燧已經(jīng)上火車了。”
“沒有,我看見他進了春暉旅社,就在你追出粉店之前。”李磊不管不顧,只管往外沖。
進了春暉旅社?沃琳滿心疑惑,跟著李磊去了春暉旅社。
“沒有啊,沒有簡燧這個人,”老板娘把登記本給李磊看,“磊磊,嬸嬸干嘛要騙你呀。”
李磊翻看了當天的記錄,確實沒有簡燧這個人,下午到晚上這段時間,也根本沒人入住。
“嬸嬸,那你見過這個人沒有?”李磊描述了簡燧的長相。
“我今天除了上廁所,一直就守著柜臺,沒有見過有這么個人。”老板娘信誓旦旦。
“那你不在柜臺的時候,說不定叔叔看見過這個人呢。”李磊不死心。
“那更不可能了,”老板娘瞬間嗓門提高,“你叔叔一大早帶著你弟弟去相親,還沒回來!”
天都黑了還不回來,那死鬼不定帶著兒子去哪里打麻將去了呢,氣死老娘了。
“哎,磊磊,你找這個人有什么急事嗎?”老板娘反問李磊。
要是能從李磊這里套到有用消息給表嫂,說不定兒子就能從鍋爐房調(diào)到洗衣房呢,洗衣房女的多,小姑娘可以談對象,老婦人可以當媒婆,兒子說不定能早點娶上媳婦。
李磊指了指身邊的沃琳:“不是我找人,是她,找的是她的朋友。”
沃琳沖老板娘笑笑:“老板娘你好,找的是我的朋友。”
“哦。”老板娘隨便應(yīng)了一聲,沒了興趣。
一年多時間過去,旅社每天都有旅客進出,老板娘哪里還記得沃琳這號人,即便是記得,沒有特殊交情,她估計也懶得多搭理,忙著呢,沒空。
從旅社出來,李磊突然抱住沃琳:“你陪我去找我姐好不好,你陪我,好不好?”
“李磊,你冷靜點!”沃琳掙脫李磊,“你去h師范大學(xué)找簡賦,如果他知道簡慷的消息最好,要是他也不知道,你就讓他帶你去簡慷家,問簡慷的地址。”
她現(xiàn)在和簡慷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了,她去簡慷家里算什么。
“好,我這就去找簡賦。”李磊說走就走。
沃琳拉住李磊:“天已經(jīng)晚了,你白天再去吧。”
就李磊這失了魂的模樣,沃琳還真怕李磊路上出事,一晚上李磊應(yīng)該能冷靜下來。
“不行,我現(xiàn)在就得走,”李磊忽然緊抓住沃琳的胳膊,“簡慷家里的地址你是知道的吧,要是我找不到簡賦,我就自己找到簡慷家里去。”
沃琳疼得齜牙咧嘴:“我知道,不過一下子想不起來了,你讓我想一想。”
“好,你快想!”李磊握沃琳的胳膊越緊。
沃琳稍微掙扎了一下:“疼,怎么想?”
“對不起,”李磊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趕緊松開沃琳的手,“我得冷靜一下,白天再去。”
“嗯。”李磊答應(yīng)。
沃琳送李磊到實習(xí)生樓下,看著李磊進了曾依依宿舍,她才繼續(xù)往前走,自己回單身樓宿舍。
第二天一早李磊來找沃琳要地址的時候,精神狀態(tài)比起前一天已經(jīng)好了很多,把他自己收拾得很利索,還給沃琳帶了早餐來,牛肉鹵粉。
沃琳把地址給了李磊,還給李磊指出大致路線怎么走。
她本來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去過簡慷家,不過如今也顧不上了,李磊要是真沒有找到簡賦,他自己去簡慷家也能少走彎路。
李磊走后,沃琳為李磊擔心了一會兒,不過很快她就顧不上擔心李磊了,因為她還要趕時間整理翻譯好的資料,爭取能早點搭上回家的火車。
忙碌的一天過去,當沃琳想起李磊這檔子事的時候,已是她啃完包子之后。
從食堂出來,她邊走邊啃包子,兩個包子吃完,她也已到了單身宿舍樓下,梅景瓊迎面堵住她,小楊在梅景瓊身后朝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和梅景瓊硬扛。
醫(yī)院現(xiàn)在增加了幾個科室,需要的物質(zhì)增多,小楊每天都忙得很,有時候要加班將物資送到相關(guān)科室去。
醫(yī)院的新規(guī)定,需要物資的科室只要打電話過來,物資室就要把物資送去相關(guān)科室,而不是像以往那樣,相關(guān)科室要派人來物資室領(lǐng)物資,這樣大大節(jié)約了相關(guān)科室的人力和時間。
“你把我兒子拐到哪里去了?”梅景瓊直愣愣地問沃琳。
“梅阿姨,您這是怎么了,李磊不見了嗎?”沃琳裝糊涂。
梅景瓊板起臉:“少廢話,有人說磊磊早上和你在一起。”
這段時間李磊故意和她作對,動不動就好幾天不回家,今天倒好,李磊正在輪科的消化科打電話到家里來,說李磊早上沒去上班,問是不是李磊生病了。
這一下把梅景瓊嚇得不輕,和兒子生氣歸生氣,兒子病得都上不了班了,她這個當媽的怎么還坐得住,于是跑到單身宿舍樓找李磊。
沒在宿舍看到李磊,梅景瓊就到處找,所有想得到的地方都去過,就是沒有李磊的影子。
李院長夫人找公子,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消息很快傳到李宗榮耳朵里。
李宗榮硬生生把梅景瓊拉回家里,告訴梅景瓊,李磊的朋友生病,李磊請假去看朋友了,給她打電話的人剛好不知道這事,才打電話到家里來,后來人家已經(jīng)向他解釋過了。
梅景瓊硬是不信,說是父子兩個肯定合伙有事瞞著她,依然滿世界找李磊,李宗榮也懶得管她了,反正這么多年,他的夫人已經(jīng)名滿全院,丟人也不在乎多這一回。
聽梁穎說早上上班前,李磊和沃琳在一起,梅景瓊又滿世界找沃琳,但她不知沃琳現(xiàn)在是在哪上班,這不,下班時間堵在單身宿舍樓下,等沃琳。
“沒錯啊,李磊早上是和我在一起,”沃琳不否認,“他還給我買了早餐呢。”
“他為什么給你買早餐?”梅景瓊立即警覺起來。
“因為他和我打賭打輸了,按賭約,他就要請我吃早餐。”沃琳空口說瞎話,心中一點愧都沒有。
喜歡斗嘴的人,動不動就打賭是常事,她和李磊可沒少打賭。
“你們賭什么?”小楊好奇。
沃琳心里叫苦,楊姐你這個時候湊什么熱鬧,啥賭都沒打好不好,關(guān)鍵時刻遇到豬隊友。
梅景瓊逼問:“說呀,你們賭什么?”
怎么可能是我兒子輸了呢,肯定是這丫頭使詐。
“嘿嘿,這話說出來有點得罪人。”賭個屁!沃琳顧左右而言他。
不過躲是躲不過去的,她還得說出個子丑寅卯來。
看到高陽本來正朝這邊走,因突然看到了梅景瓊堵在路上,高陽來個急轉(zhuǎn)彎,拐去了通往住院部的路上,沃琳急中生智:“賭高陽和人事科新來的干事誰個子更矮一點。”
“那誰更矮一點呢?”小楊更加好奇。
人事科新來的干事是個女生,小巧可愛,會來事,只是小楊沒有想到沃琳和李磊無聊到這種程度,拿男生和女生的個子來比。
“據(jù)李磊調(diào)查的結(jié)果,是高陽更矮一點,所以李磊請我吃早餐。”沃琳知道高陽聽得見,故意把黑鍋推給李磊。
躲在拐角的高陽齜牙,平地躺槍有木有,我就不信沒那小丫頭個子高,明天就比。
想想不對,李磊輸了,那豈不是沃琳賭他個子矮,憑什么,他哪里得罪沃琳了。
誰讓你這么沒有義氣地躲開了,我這是遷怒,明晃晃的遷怒,沃琳心里嬉笑。
梅景瓊不耐煩:“這么多廢話,你到底知不知道磊磊去了哪里?”
“梅阿姨,我真不知道,”沃琳說得情真意切,“大家都知道我和李磊不對付,見面就掐,李磊去哪里怎么會告訴我呢,所以我真不知道!”
梅景瓊瞪了沃琳一眼,甩下臉走了。
小楊給沃琳嘀咕:“她揪著我嘮叨半天了,說什么誰都癡心妄想她的兒子,她就不想想,他兒子還沒畢業(yè)的時候,她見個姑娘就要人家做她兒子的女朋友,這到底是誰妄想誰呀。”
沃琳點頭,表示深以為然。
“哎喲,得趕緊回家了,孩子他爸出差,我再不回去,就沒人給孩子做飯了。”小楊急匆匆離開。
沃琳哭笑不得,您這會兒著急孩子沒飯吃了,剛才有機會干嘛不走,還不是為了看熱鬧。
回到宿舍,沃琳習(xí)慣性拿起放在床頭的傳呼機看,這段時間她多半待在圖書室,圖書室的信號不好,傳呼機收不到信息,她干脆把傳呼機放在宿舍,下了班再看。
傳呼機上有李磊發(fā)來的一條消息,說是已經(jīng)找到簡賦,這就準備去簡慷家里。
消息是下午三點多發(fā)來的,簡慷家所處的鎮(zhèn)離h市本來就不近,到鎮(zhèn)上下了車后,還得走十幾里山路,照這個時間算來,李磊到簡慷家時都要半夜了。
夜里,路更不好走。
真不知,一個城里長大的孩子,夜里走山路受不受得了,沃琳感慨。
第二天又是忙碌的一天,不過沃琳挺興奮,因為資料整理已接近尾聲,她很快就能回家。
看到單身宿舍樓前沖她招手的簡賦,沃琳沒有好久不見的自覺,反倒自嘲,自己這到底是什么體制,一個兩個的都在這個時候堵她。
走近,沃琳調(diào)侃簡賦:“你怎么來了,是看秀才來的?秀才想你想得都快得相思病了。”
簡賦笑:“看他,也來給你送東西。”
“給我送東西?”沃琳疑惑,“是什么東西,還要勞您大駕特意跑一趟。”
“是爺爺給你開的藥,都已經(jīng)配好了,”簡賦比劃,“有兩蛇皮袋子呢,在秀才宿舍。”
沃琳沒有吭聲,心里百味雜陳,她和簡慷都已經(jīng)這樣了,簡爺爺竟然還給她配了藥。
簡賦邀請沃琳:“一塊去吃個飯吧,秀才去訂位置了。”
“嗯。”沃琳告訴簡賦,“簡燧前天來過,我要請他吃西餐,他死乞白賴地非要吃粉。”
簡賦點頭:“呵呵,隨他吧,這小子打小就和人想法不一樣。”
簡燧來看沃琳的事他知道,以后天涯各一方,還不知有沒有見面的機會,再見面也已是時移世易,形同陌路,他又何必攔著弟弟呢。
見沃琳再次陷入沉默,簡賦告訴沃琳:“李磊說起,爺爺才知老大沒有和你告別,爺爺是真心喜歡你,這些藥是爺爺親自配的,用了家里的不少老藥。
“因為這個,嬸嬸大吵大鬧,說簡慷都已經(jīng)不要你了,爺爺還要倒貼錢,生得賤。
“不管嬸嬸怎么鬧,爺爺都沒有理會嬸嬸,爺爺說,你親自去一趟家里就好了,你吃了他開的這么多藥,他還沒有給你把過脈。”
沃琳搖頭:“還去干什么呢,只能麻煩你轉(zhuǎn)告我對簡爺爺?shù)闹x意!”
“是呀,還去干什么呢,”簡賦嘆息,“因為嬸嬸罵爺爺生得賤,叔叔打了嬸嬸一巴掌,叔叔可是有名的不打老婆的人,嬸嬸肯定恨死了你。”
沃琳點頭,問起李磊。
簡賦嗤笑:“老大走了之后,根本沒給家里寫信,他已經(jīng)在g市找到工作的事,是聽在g市打工的老鄉(xiāng)的家里人說的,那個老鄉(xiāng)說在g市見過老大,可是沒有問到地址。
“李磊不甘心,去了g市找韓大夫,看能不能運用韓大夫在g市的人脈,找到沈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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