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說走就走,當天晚上就坐火車去了h市。
沃琳還是不放心,堅持要把秀才送上火車,還一遍遍囑咐秀才不要下錯站,到了h市后到哪里去轉大巴車,路上要注意什么。
對她的這種殷殷囑咐,秀才很是無奈:“我又不是橫空出世的外星人,知道怎么走路。”
在秀才的堅持下,沃琳沒去送秀才,但要求秀才每到一站就給她打個傳呼。
“不用了,”秀才拒絕,“我不是小孩子了,不用這么麻煩,見了簡賦后,我會告訴你。”
好吧,沃琳無奈接受。
興許因為她是看著秀才一步步轉變的,所以對秀才特別掛心。
節假日對于醫務人員來說,和平時沒什么兩樣,甚至比平時還要忙。
平時不管什么職業者,小病小痛的,能忍忍就過去了,大多不會到醫院看病,實在忍不過去了,也大多是抽周末時間,或者節假日才會去醫院,主要是不想耽誤工作和家里的事。
所以越是節假日,醫院的患者越多,病也越棘手,疑難病癥這個時候也都湊到了一起。
所以,李磊這幾天都沒有時間抱怨曾依依了,科室人手不夠,沒有輪到他值班的時候,他也要呆在科室輔助其他醫生,甚至神經外科做手術,也要叫上他去手術室。
誰讓他老爹是多面手,他自己在神經內科和神經外科分科之前,已經有了神經外科手術經驗了呢。
相比于李磊的忙碌,曾依依這幾天就清閑了,她在手術時突然昏倒,被主任勒令休息,整個國慶節都沒有排她的班,甚至禁止她在國慶節期間踏入科室。
沃琳和曾依依玩笑,從一定意義上來說,是李磊頂了曾依依的班。
“他頂就頂唄,誰讓他總是嘮叨我不陪他呢,也讓他體會體會我有多忙。”曾依依嘴硬,手下卻偷偷往李磊的飯盒里多夾了幾塊紅燒肉。
曾依依不上班,因父親出差在外,她也沒有回家,天天纏著沃琳教她做飯,說是不想被李磊的媽媽看扁,一定要把李磊喂得舒舒服服。
說是學做飯,她最多也就把菜買回來,等著沃琳下班后,把菜提進沃琳的宿舍,就算萬事大吉了,洗菜,切菜,炒菜,全是沃琳一手忙活,她只管抱著本書看。
“哎呀,不好意思,我把學做菜的事給忘了。”沃琳端菜上桌,曾依依才把書放到一邊。
“同樣的話說一遍兩遍就行了,說多了可就太假了。”沃琳一語拆穿曾依依。
“你這人真沒意思,”曾依依拿過李磊的飯盒,往飯盒里裝菜,“說真話是沒有朋友的。”
想起簡慷在沃琳宿舍忙活做飯的情景,曾依依問沃琳:“你那時候有沒有想過,曾經是情敵的咱們,竟然能成為好朋友,咱們因那個男人而相識,現在那個男人卻不知所蹤。”
沃琳搖頭:“沒想過,我這人沒心沒肺,只過好當下,不想別的,不給自己找不自在。”
說來也奇怪,簡慷走后,若不是有人在她跟前提起簡慷,她幾乎想不起來這個人,即使在夢里,也沒有過簡慷的影子。
剛畢業那段時間,偶爾夢里會有肖剛,漸漸地,肖剛在她的夢境中也沒有了蹤影,只有常樺久久糾結于她的夢鄉,但她看不到常樺,一直在尋找常樺,可是永遠都找不到。
曾依依大點其頭:“說的也是,你這人天生不用動腦子,只管等著福氣降臨就是了。”
“你這話聽誰說的,根本就不通,不動腦子哪來的福氣,凈等著餓死呀。”沃琳好笑。
“李磊說的呀,李磊是聽他爸說的,他爸說你是身懷福報的人,李磊沒能和你在一起,是李磊沒那個福氣,”曾依依氣哼哼道,“你說你這人是不是天生和我有仇,我喜歡的男人心里怎么都有你的位置,簡慷是,李磊也是,韓老師還是。”
“咳咳咳”沃琳剛夾了一筷子燜茄子塞嘴里,就被曾依依的話嗆得一陣猛咳。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沃琳笑罵:“你這是要謀財害命呀,好端端的說這種無厘頭的話!”
曾依依哈哈大笑:“要是讓他們看見你這模樣就好了,太好玩了,太解氣了。”
“解什么氣!“沃琳好氣又好笑,“你自己心里也明白,從頭到尾,你和我都不是情敵。”
簡慷沒把曾依依放在心上過,只是曾依依單戀簡慷,她當時也沒把曾依依的挑釁當回事。
她第一次和李磊見面,兩個人就互相看不順眼,是李磊那個莫名其妙的媽,還有李磊那個心血來潮的爸,想要撮合她和李磊,被她及時委婉拒絕了。
至于韓霆嘛,嗯?不對,難道曾依依也喜歡韓霆?
“說,為什么你喜歡的男人里面有韓霆?”沃琳的眼神咄咄逼人,盯視著曾依依。
“噗”曾依依噴笑,“李磊總說你不是真心喜歡他師兄,原來他也有看錯眼的時候,你這眼神可是騙不了人的,以前我和你搶簡慷的時候,你可沒有這樣過。”
“你什么意思,你在耍我?”沃琳反應過來。
從來只有她逗得曾依依張牙舞爪,曾依依反過來逗她成功的時候,之前好像還沒有過。
“不耍你怎么知道你對韓老師的心是真是假,”曾依依吃吃笑,“李磊說,只有面對自己不在意的人,才會冷靜,如果那個人已經住進了你的心里,只要是和那個人有關的事,再冷靜的人也會失去分寸,你現在的樣子就是失去分寸的狀態。”
沃琳徹底明白曾依依的意圖,反唇相譏:“李磊說,李磊說,天天把李磊說掛在嘴邊,你自己沒有長腦子呀,小心哪天李磊把你賣了,你還在洋洋得意!”
她的話又換來曾依依的一陣笑:“哈哈哈,惱羞成怒了是吧,別氣了,我不說了,哈哈。”
曾依依的惡作劇,也讓沃琳正視了自己對韓霆的感情,原來,不知不覺間,韓霆在她心里的位置,已經重要到不容別的女人覬覦,就是別的女人暗暗喜歡韓霆都不行。
可是,既然她這么喜歡韓霆,為什么夢里從來沒有韓霆,難道還是源于她的不自信?
吃過飯,曾依依去給李磊送飯,沃琳去了計算機室。
國慶節后計算機應用培訓班正式開班,醫院職工多,要想每個人都培訓到,只開一批培訓班是不可能的,秀才打算分幾批開班,每批分三個班,分別由他自己、高陽和沃琳帶課。
教案的提綱秀才已經做好,三人只要分別按自己想法,將教案做細就行。
沃琳白天忙于跟進磁共振的安裝調試,只有晚上做教案,她對計算機的操作沒有秀才和高陽熟練,對即將培訓的應用軟件也不太熟悉,還要加緊時間練習。
趕鴨子上架,大概就是相對于她這種菜鳥來說的,她的計算機軟件應用不比別人強,卻還要被臨時抓差充大頭。
進了計算機室,沃琳打開她的“專用”電腦時,發現鍵盤上放著一個紙條,紙條上是秀才那螞蟻打架的字:簡賦沒有手機,也沒有傳呼機,我的手機沒有用武之地。
沃琳拉開桌子抽屜,秀才的手機躺在抽屜里,手機下面壓著一個紙條:決定新生,一切靠自己,我的行蹤就不向你匯報了。
嘆口氣,沃琳關上抽屜,秀才這是要破釜沉舟呀,但愿這一趟行程能夠順利。
相比于那晚和韓霆一起做教案,沃琳今晚一個人既要處理圖片,又要處理文字,就有些孤軍奮戰的意味了,速度也很蝸牛。
感覺雙手有些不聽使喚時,沃琳停下來休息。
沒事干,她拉開抽屜,拿出秀才的手機,給韓霆發了個信息:在忙嗎?
許久,韓霆沒有回信,沃琳把手機放在一邊,韓霆應該很忙吧,他不懈學習,又喜歡玩,終歸是沒有閑下來的時候。
沃琳起身,準備用電熱水壺燒水。
手機響,是來信息的聲音,沃琳打開手機,是韓霆的回信:愣了會兒神,沒想到你會主動跟我聯系,一時反應不過來。
沃琳回復:秀才的手機留在了辦公室,我忙里偷閑玩手機而已。
韓霆很快回復:那就是想我了,理解,絕對理解,然后是一個笑臉符號。
沃琳不知該怎么回復。
韓霆緊接著又來一條信息:晚上不休息,呆在辦公室干嘛,又在加班?
沃琳回復:做教案,告訴過你的。
韓霆問:就你一個人?
沃琳回了個點頭符號:秀才去找簡賦了。
這次韓霆的回復稍微延遲:我在和沈嫻喝茶,很久沒有看望她的母親了,過來看看。
沃琳回復:那你忙吧,幫我給沈老師和她的母親帶個好!
知道,韓霆回復,附帶了個懇求的符號,買個手機吧,更方便讓你感受我對你的愛!
沃琳默然,每次韓霆表達意思很露骨的時候,她都不知道怎么應對。
怎么不說話?韓霆回了個大大的笑臉,他能想象得到沃琳的羞窘。
我要做教案了,按了發送鍵,沃琳合上手機,繼續做教案。
幾分鐘后,手機響,沃琳打開,是韓霆發來的信息:害羞了?后面是一連串的笑臉。
沃琳沒有回應,韓霆那張帶著壞笑的臉在她腦子里晃。
緊接著,韓霆又發來一條信息:不要熬夜太晚,早點休息!
沃琳回了一個點頭的符號,然后把手機放回抽屜。
“看來,你是找到了意中人?”坐在韓霆對面的女孩,臉上帶著調侃的笑容。
韓霆點頭:“所以,告訴你爸,我們以后沒有必要見面了,你在我身上根本是浪費時間。”
他為了避開老先生的攻勢,跑到g市進修,沒想到老先生的網能撒到g市來,之前只是老先生和親友對他車輪戰,他和沃琳戀愛后,老先生的女兒親自出面了。
“我也不喜歡浪費時間,可是我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怎么辦?”女孩輕笑。
今天的女孩只化了淡妝,韓霆能看得出她的真實長相,女孩長得其實很漂亮,平時的濃妝反倒浪費了她的好相貌。
但無論濃妝還是淡妝,韓霆都沒有興趣,他的心里只有沃琳,沃琳從來不化妝,臉上帶有不健康的黃色,想起沃琳那疲憊卻永遠樂觀的笑臉,韓霆的心就軟得化掉了。
“你對我有興趣,那是你的事,和我無關,對我有興趣的人多了。”韓霆神情淡然。
“沒錯,這是我自己的事,那么咱們下次再見!”女孩大方得笑笑,起身離開。
走到門口,女孩突然回頭:“我再告訴你一遍,我的名字叫李亞迪,下次不要再叫錯哦!”
說完,女孩消失在門外。
“李亞迪,李亞迪,”韓霆喃喃,“你叫什么名字是你爸媽的事,關我屁事!”
然后,他也走出了茶室。
馬路對面,壽衛國一身便服,靠在他那輛墨綠色商務車上,手上把玩著一支煙。
看見韓庭出來,壽衛國一個拋物線,把煙扔進旁邊的垃圾桶里,沖韓霆招手。
韓霆走過去,一臉心疼:“挺貴的煙,你自己不抽,送人也行,就這么給扔了,多浪費,單身漢都這么不把錢當錢的嗎?”
“我自己花錢買的煙,我樂意怎么處理,是我自己的事,你管得著嗎?”壽衛國拉開副駕駛座車門,坐了進去。
曾經有那么幾年,他的煙癮很重,自從那次生病差點要了他的命,他就不再抽煙,可也沒有完全戒掉煙癮,他不抽煙,只聞香煙沒點燃之前的味道,把玩過之后就丟掉。
“怎么著,你這是讓我開車呀,”韓霆坐進了駕駛座,邊發動車子,邊調侃,“怎么舍得讓我動你的愛車了,就不怕我把你的車子開出毛病來。”
“大晚上,又是在市區,我看你能把車子開出什么花來。”壽衛國靠在座位上閉眼休息。
“去哪里?”韓霆問。
“送我回賓館,今晚不想開夜車,明天再回市。”壽衛國沒有睜眼。
他這幾天幫沈嫻照看沈夢蓉,還有公事要辦,白天黑夜連軸轉,體力透支嚴重。
車子走在路上,韓霆問壽衛國:“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壽衛國道:“我的特長是跟蹤,想找到你還不容易?”
“你找我干嘛,你這話說的,我感覺脊梁桿都發麻。”韓霆玩笑。
“看你有沒有亂搞,省得你犯了錯誤讓我為難,”壽衛國哈哈笑,“你要是栽了,你說我是辦你好呢,還是不辦你好,怎么做都不對,那還是多看著你點吧,這樣最安全。”
韓霆才不信壽衛國的鬼話,直接問:“說吧,什么事?”
“還能有什么事,”壽衛國睜開眼睛,嘆口氣,坐直:“沈嫻給她母親轉了院,自己也辭了職,這幾天簡慷瘋了一樣到處找沈嫻,連工作都不要了,我就是告訴你,他可能會去找你。”
“哦?看來那小子是對沈嫻動了真心呀!”韓霆說這話帶著酸味。
“真心不真心,他和沈嫻都不合適,”壽衛國輕哼,“簡慷的控制欲太強,從他對沃琳的各種限制還有他的成長經歷就看得出,他是那個需要別人服從他的人,沈嫻能和夫人鬧翻,注定是要有自己生活的人,不可能受他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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