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本來離家就不遠，開著車就更快了。一腳油的功夫就到家了。

    爸爸停好車，二端和哥哥拿著書包慢動作一般蹭下車。

    兄妹倆這樣，引得爸爸一陣好笑。還有心情嘲笑他倆呢。

    “痛快兒的吧，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二端哭喪著臉，質疑地問：“我們是不是垃圾堆里撿來的？”

    “哪個垃圾堆能撿你這么帶勁的閨女，爸再去撿一個吧，省得就你一個不得打不得的。”爸爸還來勁了，和二端斗起嘴來。

    “到家了不進院，擱門口唱大戲吶？！”正著，大門哐地一聲打開了，陰著臉的媽媽站在門口，目光灼灼，二端感覺自己身上要被燒倆窟窿。

    偷偷吐了吐舌頭，二端心，看起來情況比她估計的要嚴重啊。媽媽這拉著臉的樣子，多少年沒見過了。

    上次見還是她見義勇為差讓變態掐死那回呢，不過那回媽媽也沒舍得揍她。

    今兒看情況，她兇多吉少。沒有被敵人消滅，但可能要折在親娘手里了。

    “姥姥！姥爺！我們回來啦。”眼珠一轉二端不能坐以待斃呀，沖媽媽一樂，就抱著書包躥進院兒，扯著嗓子喊人。

    這是搬救兵呢，她怕媽媽直接把他們拎屋去收拾，姥爺姥姥都不知道。

    姥姥從窗戶看是二端，就從里屋出來了，上上下下地打量二端。姥姥也聽二端在學校打架了什么的，老太太擔心孩子哪兒打壞了，受傷了什么的。

    “姥，等會兒我媽威，您可要攔著兒啊。拜托拜托。”二端趁機跟姥姥求救，雙手合十搓了搓，模樣可憐兮兮，惹得姥姥一陣心疼。

    “行啦，有姥姥呢，你媽不敢怎么樣。”老太太這算是給外孫女吃了顆定心丸，在她眼里，二端哪能有錯，指定是外面的淘子不干人事兒，短削！

    “擱這兒墨跡啥呢？快扶你姥進屋。”平日里溫柔的媽媽這會兒跟六扇門捕頭似得，就差拿把片兒刀在后面趕人了。

    二端都沒時間感嘆一下媽媽翻臉像翻書，就伏低做地攙扶著姥姥老太君進屋。一邊走，一邊扭頭沖哥哥眨眨眼，意思姥姥搞定。

    型子抿了下嘴，但是忍住沒敢笑。怕被媽媽看見，指定是一頓上綱上線的數落。

    大家伙兒前后腳進了客廳，二端和型子都沒敢坐下，自動自站在門口。

    姥爺在屋里沒出去，這會兒打量了一番型子和二端，見除了型子臉色掛彩了，倒是沒別的傷，總算放下心來。

    如果不是下午接著琴的電話，他們還不知道二端早上上學的時候讓人盯梢了呢。這么大的事兒，倆孩子竟然沒跟家里人。因為這個，姥爺多少有不高興。

    已經運氣運了一下午了，楚睿云可算把這倆兔崽子等回來了。

    啪地一聲，拍了一下桌子，媽媽開始飆了。

    先是審問，審問二端整件事情到底咋回事。

    二端剛想把事情原原本本講一遍，媽媽一手指著她，兇巴巴地：“你閉嘴，讓你哥！”

    二端給堵的呀，差一口氣沒喘上來。媽媽這是根本不信她的鬼話了？

    型子安撫地偷偷捏了一下妹妹的手指，然后就老老實實地交代。

    “就我們學校有個叫李貿的壞學生，成天拉幫結伙，打架斗毆。媽你還記得之前妹兒放學現男廁所有個被打暈的男生的事兒么？那事兒就是這個叫李貿的人指使人干的！”為了突出李貿是個壞蛋，型子提起了之前吳昊的事兒。

    媽媽一聽，對上號了，這個事兒二端回家跟她過的。當時她還擔心了一陣，果然就真出事了！

    “然后呢？跟今兒的事兒有關系？”型子一停頓，聽得正起勁的姥姥催促道。

    二端心里噱，姥姥耶，您老當評書聽呢吧？

    “然后那個李貿有回看見妹兒他們在琴房排練國慶匯演的舞蹈節目了，就臭不要臉看上我妹了。他放學跟蹤我妹，結果今天早上他又來跟蹤，我們就把他抓個正著。”型子越越氣憤，也就是二端手快，不然早上就應該狠狠揍李貿一頓。

    “哎呀媽呀，型子你這嘴就是沒有你妹快，你可急死我了。”型子話慢條斯理的，就算是氣憤，語也并不快，可把姥姥急完了。

    姥姥這么一打岔，媽媽本來想質問，為什么現人跟蹤，回家不告訴爸爸媽媽，也沒搶上話頭。

    “抓個正著，我警告他以后不許跟蹤我妹，他不但不聽，還想動手。不過沒等我們動手，我妹就一板兒磚把他拍暈了。然后我們就去上學了，誰成想中午他就叫人來堵我們了。然后就打起來了，學校有同學幫我們，就變成打群架了。”型子加快語，試圖把妹妹拿板兒磚拍人那段一筆帶過。

    不過他的愿望顯然要落空了，媽媽聲音高八度。

    “啥玩意？周端端你給我過來！你拿板兒磚拍人腦袋了？”楚睿云恨鐵不成鋼啊，她養的這是什么熊孩子啊，表面看上去跟個貓兒似得，乖乖巧巧的，下手咋那么狠？

    正常姑娘，哪有敢拿板兒磚往人腦袋上拍的？她就不怕把人拍死？

    越想越后怕，楚睿云倒不是怕別的，她怕她閨女年紀就成殺人犯吶。

    一瞅她媽那臉色，二端就知道她想啥。

    “媽，你別激動。我您還不知道么？我就嚇唬嚇唬他，我沒使勁，沒往要害的地方拍。真的！”往前站了站，但二端還是聰明地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外一媽媽情緒一激動給她來一下子咋辦？

    “你別跟我這兒扯淡！你有準兒，那全天下有準兒的人多了，怎么還有失手整死人的？你哪兒來的自信？周端端你就作吧，咱家好好的日子，你非不消停！早晚我和你爸讓你給整成心臟病了，你就美了！”媽媽越越激動，二端還真有怕她氣出個好歹來。

    “媽，我可沒主動去招誰。難道別人來欺負我，我還受著？！”二端覺得媽媽有她的太狠了，她哪里想給家里添麻煩呢？她上輩子就是不想給家里人添麻煩，到后來搞得那么慘，難道這輩子媽媽還是不理解她么？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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