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端端你干嘛怪模怪樣的？”翠翠收拾完栓子，一扭頭就看到二端在嘰里咕嚕的話，還擠眉弄眼的。

    二端一瞅這架勢，得嘞，一定是他們看到動態的劉天王太少了，領會不了她模仿的精髓！

    “沒事沒事，走吧，咱們繼續逛逛。”二端拍拍手，不折騰了，這倆妞兒都不懂欣賞，栓子就更不指望了。

    三個美女帶一個黑壯保鏢，痛痛快快把山城商場逛了個遍，最后連賣紐扣的柜臺都瞅了一遍。

    翠翠買了新鋼筆和書包，二端還提醒她買大一結實一的，高中的課本雖然不多，但是架不住卷子和習題多呀，書包太，裝不下多少東西的。

    林琳挑了一雙桃紅色的涼鞋，又猶猶豫豫地買下一支口紅。

    其實二端挺想這玩意不適合姑娘涂啊，不過看林琳愛不釋手的樣子，到嘴邊的話也就咽回去了。

    反正姑娘都喜歡美啊，她上輩子時候還總偷偷抹媽媽的口紅呢。這也不算什么問題吧，林琳喜歡她又何必多嘴惹她不高興呢。

    二端就是這好，雖然骨子里是長輩的年紀，但是她還是能體諒她的伙伴們的，并且用一種很寬容的態度去看待。理解一些無傷大雅的舉動，反正誰都年輕過嘛，都是這樣的心理。

    何必自己長大了，就好像完全不能理解自己曾經也有過的心態？

    二端買東西屬于簡單粗暴型的，給爺爺奶奶姥爺姥姥他們買的油茶，奶粉。然后是兩包大算草和大筆記，這玩意可以和哥哥分著用，這個學期盡夠了。

    栓子完全不考慮學習用品，美滋滋地給自己買了一雙足球鞋，二端瞅著那雙釘子鞋已經能遇見到栓子穿著它踢完球，它是何等的味道！

    四個人的購物單據，劃拉劃拉，能換三張獎券兒。

    翠翠捏著三張獎券兒嘴里念念有詞的：“菩薩保佑，讓我抽中大獎吧！”

    看她這樣兒，二端還覺得好笑，不過也配合她，一本正經地宣布：“三張，你們仨抽，不管誰抽中了大獎，都要你們三個人平均分配哈。”

    “端端你咋不抽？不給栓子抽啦，他肯定抽不中！”翠翠不干了，直接坑栓子。

    “誰抽不一樣啊，再了，我不覺得能中啊。”二端好笑地看著翠翠一臉的嚴肅，就好像馬上他們就要抽中大獎了似得。

    “呸呸呸！你快呸！還沒抽呢。你就先泄氣！”翠翠不干了，拉著二端非得讓她把剛的話收回。

    被短跑女將搖晃得骨頭都要散架的二端，趕緊配合地呸了兩下，都怪她太實在了。

    “好了好了，你們仨快去抽吧，眼瞅吃中午飯了，我媽叫咱們回去吃呢。”二端在后面推著翠翠和林琳，催促她們戰決。

    栓子手上拎的東西挺多，二端就讓他擱到一邊兒，她看著，讓他們三個人擠進人群里頭去抽獎去。

    二端離的不近，所以他們三個擠進去二端就看見人了，也不知道情況。

    等了能有五六分鐘，就見翠翠和林琳一臉的郁悶從人群里擠了出來。

    二端都不用問，看她倆手里一人一條毛巾，就知道抽獎的結果了。

    給他們殿后的栓子手里倒是拎了一桶油，看來兩個姑娘沒栓子手氣好。

    “好了，這回消停了吧？咱們打車回去吧，這老些東西，做公交不方便。”雖然對于學生來，主流的交通工具就是公交車。不過二端光看自己那兩包本子，就覺得拎著坐公交實在不是個很明智的打算。

    “我們上你家吃飯，會不會給阿姨添麻煩呀？”林琳有不好意思，雖然學的時候經常上二端家，但是林琳很少留在周家吃飯什么的。

    尤其是以前住在一個屯子里，家家戶戶的條件也都差不了太多，林琳上二端家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適應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周家成了山城市的富，雖然二端和時候一樣，并沒有因為家里面富起來就改變。可林琳心里頭卻有別扭。

    二端大咧咧地擺手，一邊指使栓子去攔車。

    “哎呀，放心吧，你們又不是生人！我媽歡迎著呢。”二端當林琳是在客氣，從林琳就心思細，最不愿意給別人添麻煩。

    二端還記得林琳頭一回上她家一起寫作業，還帶了零食跟他們一起吃來著，禮數簡直周到的不行，生怕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然后和她越來越熟了，這種拘謹的情況才漸漸好轉。

    這怎么幾年沒頻繁接觸，林琳又開始生疏了呢？

    “就是，周嬸兒最喜歡我了，我們去她肯定不會嫌乎的。”明朗少女翠翠聽見林琳在那兒客氣，趕緊一把拉住，厚臉皮地自我吹噓。

    二端笑盈盈地看著翠翠，她還真沒錯啊。時候媽媽就經常二端不如翠翠穩當，她滿屯子招貓逗狗的，翠翠雖然跟在后頭跑，但是從來都不吱聲不吱氣兒的，很少惹事兒。

    有啥好吃好喝的，總叫二端給翠翠帶一份兒。

    “車來了，走走，上車。”二端看栓子成功打到一輛出租車，趕緊招呼兩位姑娘跟上。

    山城市比較，出租車并不是特別多，幸虧現在打車的人也少，所以還不是很難打。

    這會兒起步價五塊，聽起來還真的挺嚇人，但是二端知道，再過十年，山城市的出租車起步價還是五塊呀。

    后來司機都快活不下去了，鬧騰了好幾次，費了好大的勁才爭取上調到了六塊！

    聽起來有可笑，但是這就是東北老工業城市十年之后，甚至二十年之后的窘境。

    南方，沿海城市，甚至中國的很多城市，都在高的展。

    這里，山城市，以及東北的很多二三線城市，就像是被時光遺忘的地方。

    日子固定在了七八十年代的水平，孩子們一撥一撥兒的長大，又離開，剩下的，都是舊的，老的，被遺忘的時光。

    坐在車上，二端瞅著窗外掠過的街景，這條未來的主干道，兩旁卻還有很多低矮的平房。陳舊，殘破，哪里像是一座城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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