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端觀察到魯中南臉色不對，就知道他是有事兒。找了個機會悄悄咬耳朵，問他這么了。
魯中南看著二端關心的眼神，心里一陣內疚。
“我寒假不能陪你去冬令營。”魯中南的假期基本都要在爸爸手下，或者被爸爸丟到什么鳥不拉屎的地方去操練一番，所以聽大家要一起去冬令營，那他豈不是不能陪二端了？
想到這個，他就有煩躁。以前是從來沒討厭過爸爸安排的這些訓練，這是頭一次覺得不想去。
他也想跟二端一起度過寒假啊。
二端反應了一下，然后就明白了。怪不得他不話表情也不對，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是早有安排了對么？”這個事兒二端倒是能體諒，她并不是個女生，黏男朋友黏到不行。
“嗯。”魯中南悶聲應了，不敢看二端的表情，怕見到她失望的樣子。
“哎呀，沒事兒的。我不會生氣的。”二端笑嘻嘻地戳了戳魯中南的胳膊，試圖開解一下自己郁悶的男友。
聽她這么，魯中南居然沒覺得比較開心。二端好像一都不在意嘛，難道在她心里自己這么不重要？
好吧，要原諒初次戀愛的人，患得患失的心態。即使平時再繃得住勁兒的人，也難免缺乏安全感。
渾然不覺魯中南心思波動的二端，還自顧自地勸魯中南：“反正你每個假期都有安排啊，我又不是剛知道。”
結果魯中南更郁悶了，女朋友太大氣，是不是也不太好噢？
一頓飯后半段魯中南吃的食不知味，等到回家，就一個人悶悶地關在房間里鬧心。
魯奶奶何等眼力，自然是瞧出大孫子不太高興，捅咕老頭子去看看孫子到底咋的了。
這孩子從心思就重，還偏偏不太愛講話，有什么事兒都是悶在心里。魯奶奶知道這是因為他父母的原因，所以格外心疼大孫子。
不過打從上初中開始，這孩子好像比從前開朗了許多，人也顯得有精氣神兒了。魯奶奶隱約知道是因為他認識了新朋友，后來從老頭子嘴里得知大孫子居然是偷偷喜歡上了一個女娃。
奶奶遠遠地看過一次二端，對孫子的眼光倒是十分認可，光看長相，二端無疑過關的。
不過老頭子也告訴她不要去管孫子的事兒，否則容易適得其反，引起孩子的逆反心理。兩個孩子都是好孩子，只要不出格兒，做大人的就不要橫加干涉。
不得不，魯爺爺的思想相當開通，他對魯中南的教育更趨向于尊重和理解。
不過今兒孫子情緒不大對，魯爺爺也擔心著，就順了老伴兒的意，端著碟水果敲響了魯中南的房門。
“南子？睡了沒？”
“爺爺，門沒鎖。”魯中南此時正趴在床上，手里頭捏著他跟二端的合影，這還是上次倆人去省城的游樂場，二端帶著相機倆人才擁有了合照呢。
洗好了，二端給他一份，他特別珍惜地收藏起來。現在手上這張是他最喜歡的，因為倆人身高差，二端墊著腳想縮短下差距。可快門響起的時候，她卻腳下一滑，歪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也下意識地摟住二端。于是就有了這張意外得來的親昵照片。
爺爺推門進來的同時，魯中南就把照片塞進枕頭下面，翻身坐了起來。
魯爺爺把水果碟子放在旁邊的桌上，坐在椅子上，看孫子似乎真是有心事的樣子。
“你一回家就關在房間里，你奶奶擔心你，讓我來瞅瞅。南子，你咋的啦？”在單位鐵面無私的魯局長，對自己的寶貝孫子確實格外的慈愛，心疼孫子從離開父母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生怕他受一兒委屈。
魯中南垂下眼睛，默不作聲。他能什么，他不想去參加集訓，想去跟二端他們冬令營？那樣的話，爺爺一定會非常的失望吧？
“南子，你不會失戀了吧？”也難怪魯爺爺會這樣想，畢竟能牽動他孫子情緒的事兒可不多。照他觀察，南子現在最在意的可就是那個叫周端端的丫頭吧。
魯中南瞪大眼睛瞅著他爺爺，臉都紅了。雖然爺爺可能知道他的心思，但是被這么當面出來，他真是有窘迫。
看孫子反應這么強烈，魯爺爺嘿嘿直樂，擺擺手道：“你別激動，不是就不是。我也覺著我孫子咋可能失戀嘛。”
“爺爺您還。”魯中南實在服了爺爺了，老頑童一個，沒事就拿刺激親孫子為樂。
“那爺爺不，你告訴爺爺為啥不高興？”最終目的還是為了搞清楚這個，所以魯爺爺不再逗弄魯中南，把話題又扯回來。
魯中南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跟爺爺了實情。
魯爺爺聽完哈哈一笑，敲了敲桌子，道：“我還當什么事兒呢。你爸安排那個訓練營你寒假就別去了，去跟你同學參加冬令營去吧。”
嗯？這么簡單？魯中南都愣住了，他還以為爺爺也不會同意他不去參加訓練營呢。
“本來人你參加訓練營是想讓你多鍛煉自己，也沒非得每年假期都去啊。今年寒假不去了，爺爺做主了。”其實魯爺爺更希望孫子在自己青春的歲月里，留下難忘的回憶。比起一個悶葫蘆的老成孫子，魯爺爺更喜歡他的孫子能開朗活潑一兒。
聽爺爺這么，魯中南總算是開心了。之前一直縈繞在心頭的煩躁也隨風而去。
“謝謝爺爺！”
魯爺爺慈愛地笑著，把水果碟往前推了推。“把這吃了，你奶奶特意給你切的，最近忙著考試，看你都有上火了。”
哪有不答應的，魯中南拿起叉子就大口吃起來。爺爺奶奶對他的愛，他從來都牢牢記在心里的。
“是人家丫頭嫌你學習不好，沒考進重班吧？”冷不丁兒，爺爺甩過來這么一句。
魯中南差嗆著了，略顯驚訝地看著他爺爺笑的一臉曖昧。
“爺爺……”魯中南實在不知道咋回答爺爺好，別的家長不是對早戀避之唯恐不及嘛，為什么爺爺反而一副樂見其成的模樣。
“爺爺怎么了？早戀是不太好，但是如果兩個人都積極向上，爺爺好像也想不出什么阻攔的理由啊？”魯爺爺自有他的一套理論，況且看著總是板著臉的孫子臉上多了許多生氣和活力，魯爺爺倒覺得孫子早戀的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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