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聽了二端的話，簡直怒不可遏，什么叫就是要教訓自己？什么時候輪到她教訓自己了？要不是有老師在，霍然真想撲上去撓她！

    常老師聽了這話也是無語，這孩子到底哪兒來的底氣啊？打了人還這么硬氣。

    告訴自己教育學生要多耐心，要放多愛進去，常老師才保持著良好的風度繼續問：“那你動手總有兒理由吧？”

    常老師想，我們不能總是看表面，要透過現象看本質，要抓住內因解決問題。

    誰成想，周端端拿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白了霍然一眼，混蛋地：“理由大概就是她欠抽。”

    這下可像是捅了馬蜂窩了，霍然本就不是能忍的主兒，剛才在教室是被突如其來的巴掌打懵了，這會兒聽著二端如此囂張，她新仇舊恨一時間通通涌上心頭，嗷的一嗓子就撲上去想跟周端端拼了。

    二端雖然是挑釁，但是也時刻注意著霍然的動靜，見霍然撲上來，身子一矮就躲到了坐著的常老師身后。霍然收不住伸出去的手爪子，生生就撓上了常老師。

    好在常老師也機警，往旁邊躲了一下，但終究反應不如二端快，脖子立時就讓霍然撓出一條血道道。

    “霍然你毆打老師！”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二端，依舊站在常老師椅子后頭，像抓住了什么不得了的現行一般，指證霍然剛才的行為。

    “你！你血口噴人！”霍然又氣又急，她根本不是故意撓到常老師的啊，誰讓周端端躲得那么快？！

    “事實勝于雄辯！”二端才不怕霍然那沒什么威懾力的模樣呢，反正她今兒已經鬧事兒了，那也就不怕把事情鬧大。

    反正她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真傳揚出去，依著公眾的普遍心理，多數會同情她這個地方來的，背影家世背景的普通人家的孩子。

    到時候霍然這個霍家的孩子，不被吐沫星子淹死都不行了。

    “好了！你們眼里還有沒有老師？”常老師捂著脖子上火燒火燎的傷處，到底是維持不住和藹可親的態度了。這是倆什么孩子啊，難道犯渾還帶傳染的？周端端來班上的時間短，他也就不啥了，可霍然雖然驕傲霸道，但是平時也沒這么沖動不靠譜兒啊。

    常老師吼一句，還是有效果。周端端和霍然都不吭聲了，但是剛才形成的這種對峙的勢頭卻保持著。

    “周端端，你站過去！你再不好好回答老師的問題，我可要請你家長了。”畢竟二端親口承認了自己打霍然的事實，所以常老師覺得還是應該先批評教育她。

    至于內情，可以等她倆情緒緩和下來在細細盤問。

    想好對策的常老師又恢復了平和的態度，看二端乖乖挪回去，滿意地頭，這孩子對老師還算敬畏。

    霍然被常老師盯了一眼，也不敢輕舉妄動，可心里卻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周端端好看。

    “霍然，你臉要不要緊？老師帶你去醫務室看看？”常老師看到這會兒霍然的臉開始腫了，就能想象出周端端打的時候是多么使勁兒。

    霍然也覺得自己臉上跳著疼，剛才還不覺得，這會兒愈發嚴重。她不由得有兒慌，她該不會讓周端端打破了臉，毀容了吧？

    “老師，我能請假回家么？我想讓我家人帶我去醫院看看。”霍然其實也不想回到教室去，今天眾目睽睽之下她被周端端甩耳光，簡直是莫大的恥辱。還不如請假回家，先避避再。

    常老師想想，覺得霍然這個要求并不過分，就頭同意了。

    霍然借了電話打回家，讓家里安排人來接她，倒是并沒有提自己挨打的事兒。

    聽她打電話的二端有些失望，她巴不得霍然家長鬧到學校來呢，越鬧對自己越有利。

    “周端端，你還沒認識到今天你做的不對嗎？”常老師看這個過程里，周端端都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不由得有些納悶兒，這孩子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就跟霍然動手呢？

    “常老師，在學校打人是我不對。可是霍然找社會閑散人員在放學的路上堵同班同學的行為就正確嘛？”二端看霍然一臉受害者的表情，心中厭惡，裝什么好人，裝什么無辜啊。姐打你是替你爹媽管教你！

    “什么？！真有這事兒？”常老師吃了一驚，霍然在他班上近兩年，他對這孩子也算了解，萬萬不相信在他以為只是嬌慣任性的女生能干出周端端的那種事情來。

    對上常老師疑惑的眼神，霍然不自然地避開了目光。心里頭暗暗唾棄趙京輝辦事不穩妥，怎么昨天堵人，今兒周端端就知道是她指使的了？

    怪不得跟鬼上身了似的跑來打自己，是替魯中南打抱不平？

    想到他倆平日同進同出關系親近，霍然又從田野嘴里知道魯中南喜歡周端端，她敢肯定這倆人在談戀愛。

    “周端端，你不要胡，你有證據么？”霍然覺得就算他們知道了是自己指使的，但是沒有證據也無法證明，頗有些得意地質問二端。

    “證據自然是有，你以為你雇的那幫人是鐵嘴鋼牙嘛？要不是一個個都斷胳膊斷腿兒的，早就被扔進看守所了。”這個是今早魯程允告訴他們的，昨兒那幫挖坑想揍魯中南的，都讓他給關在公安醫院了，等養好了傷，再來接受法律的制裁。

    當然，他們也是重要的證人，如果想獲得寬大處理，自然要老實交代，配合調查。

    魯程允這人做事滴水不漏，加上之前多年在公安系統工作，魯老爺子的舊識又十有**在政法口工作，所以昨兒那伙人的口供錄音錄像都妥妥兒地采好了，交到了魯程允的手上。

    這樣就不怕霍家人知道了之后，做手腳，想轍讓證人翻供。

    魯程允這樣做也是以防外一，實際上魯家跟霍家還是有些淵源的，只是這淵源是上一輩人，就是魯爺爺和霍然的爺爺之間的。

    沖著之分淵源和交情，加上多方面的考慮，魯程允才會選擇息事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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