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覺得我會那么無聊,大費周章的,只是跟她玩玩?”
顧寂苦笑了一下,低著頭二端看不清他的眼神。
“那恐怕你把自己的路已經(jīng)堵死了。”
二端倒不怎么同情他,畢竟他所做的事情換成任何一個人都覺得不值得原諒。
如果沒有他在中間攪和,韋麗莎的繼父即便是真的犯了罪,也不至于丟了性命。
退一萬步講,就算顧寂和韋麗莎之間有他們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感情,韋麗莎繼父的死,也成了橫亙在他們之間永遠不可逾越的鴻溝!
顧寂抱著自己的腦袋,人一動不動的。
過了良久,他才低低的了一句:“我不后悔。”
如果在自己面前能承認自己做錯了,那他就不是顧寂了。二端倒是理解他的嘴硬!
“不后悔最好,韋麗莎的事情,我來辦。只不過你也要給你姑姑打個電話,你干的混賬事兒。”
二端覺得她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救出韋麗莎,幫助她從親人去世的陰影中走出來。至于她和顧寂之間的感情官司,就不是自己能夠插手的了。
事情完了,二端也不打算久留,轉身就要走。
手剛摸到門把手,從身后傳來顧寂不能再輕的一句,謝謝。
二端沒有回頭,也沒有回應。
像顧寂這種看不清自己內(nèi)心的人,其實挺可悲的。
在二端看來,他就是青春期無限滯后,還沒有成熟。
出了醫(yī)院,二端吩咐司機去舅姥姥家。現(xiàn)在舅姥姥已經(jīng)處于半退休的狀態(tài),平時就在家里喂喂魚,寫寫大字。
二端給舅姥姥打了個電話,自己等會兒去拜訪。
想了想,還是讓司機拐到稻香村,去買了舅姥姥最喜歡吃的心。上門不帶禮物,舅姥姥肯定又要擠兌自己。
倒不是真的挑她理,純屬習慣性的diss。
今天是要求舅姥姥辦正事兒,所以不能給她diss自己的借口。
到了舅姥姥家,一進門就看到舅姥姥從窗戶抻著脖子往外看。
二端微微一笑,朝著舅姥姥揮了揮手。
姚婉瑜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道:“還不趕緊進來?這大熱的天兒。”
二端無奈,舅姥姥果然是十幾年如一日。明明是關心,話非得嗆著。
“哪兒就熱了?這都秋天了。”
還好意思舅姥姥話嗆著,明明自己也是這個德性。
“行,你不熱就站在院子里曬著吧。”
姚婉瑜白了二端一眼,這熊孩子,抬杠一個能倆。
“您當我傻呀?再了,我曬著您不心疼?我猜接著我的電話,您都給我準備了好多好吃的等著我了吧?”
被舅姥姥瞪二端也不打怵,笑得更歡實,腳下緊著倒騰,一推門就進去了。
二端進屋,姚婉瑜也離開窗戶邊兒走到屋當中。
“你今天怎么有空來看我呀?沒良心的,十天半個月也不見你露面。”
姚婉瑜在紅木椅子上坐下,這一屋子的中式裝飾,果然符合姚婉瑜的喜好。
二端把手里的心盒放在桌子上,先是細細的打量了舅姥姥一遍,見她氣色很好,便放下心來。
舅姥姥是仙兒一樣的人物,除了眼角微微有些細紋,竟看不出半歲月的痕跡。
隨著自己慢慢長大,工作學業(yè),事情特別多。來看舅姥姥的機會也就少了許多,二端也十分愧疚,畢竟舅姥姥對自己是真心的疼愛,也特別歡喜自己能來陪她。
“我知道您想我了呀,所以就來了。喏,給您帶了您最喜歡的心。”
有那么多空位子二端非不去坐,偏偏往姚婉瑜身邊擠,親親熱熱的挽著舅姥姥的胳臂,嘴甜的,著討人歡心的話。
姚婉瑜心里妥帖可面上不顯,側著頭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作出些微有些嫌棄的表情。
“你時候可比現(xiàn)在招人喜歡多了。現(xiàn)在話又多,又會拍馬屁。”
被嫌棄了,二端臉上的笑容頓時垮了下去!
我這是為誰辛苦為誰忙?難道好容易見一面還跟原來似的?長輩和輩兒面對面坐著,互相相面,半句話不?的時候不覺得尷尬,現(xiàn)在長大了不是該懂兒事兒了嗎?
誰承想,舅姥姥居然還不領情。
“您可別打擊我了。就這,我進門前還打了半天的腹稿呢。”
行,您喜歡擠兌人,我就配合您。
舅姥姥冷笑一聲,不滿道:“合著你跟我沒話,生擠呀?”
“得,我算看出來了,您真難伺候!我這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您就吧,我怎么著你才能滿意?”
二端極度配合的攤攤手,做出一副無奈至極的表情。
“先把你那苦瓜臉收一收,笑一個。”
姚婉瑜有繃不住了,用手掩著嘴,遮住自己翹起的嘴角。
舅姥姥發(fā)話二端哪能不從?
裂開嘴,做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還非常標準的露出八顆白牙。
“怎么樣?燦爛不燦爛,標準不標準?我這可是仿照空姐的笑容給你原樣照搬的。”
跟舅姥姥逗咳嗽,二端還非常的有經(jīng)驗,而且還樂在其中。
她逗趣耍寶的舉動,讓姚婉瑜十分開懷。
“我您呢,別老可著我一個人磋磨呀。趕緊讓我放舅舅結婚,給您生個大胖孫子!到時候您含飴弄孫,豈不快哉?”
把舅姥姥逗開心了,二端就開始給不在家的岑放使絆子。
提起自己那快三十了還不結婚的兒子,姚婉瑜就覺得心塞。
尤其是二端在自己跟前兒,這丫頭片子早早兒的就已經(jīng)訂婚了,顯得岑放真是沒用。
“你能不能別提你放舅舅?對象還沒個影兒呢,還結婚生孩子?”
想起岑放的婚事,姚婉瑜就老大的心煩。
“那好吧,不過以我放舅舅那樣的人品,我覺著他不是找不著,而是太挑了。這一估計隨您,眼光高。”
二端笑嘻嘻的安撫著姚婉瑜,稍微上了年紀的人,一提起兒女的婚事就可上火了。
好在菲姨嫁的早,現(xiàn)在他們家賽賽都可地跑了。
二端溜須拍馬的話,惹得姚婉瑜笑著斜了她一眼。
“你今天這好話就沒有停過。無事獻殷勤,你怕是有事兒求我吧?”
可以相當了解二端的姚婉瑜,幾句話的功夫就覺察出她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舅姥姥,您可真是明察秋毫!我還沒呢,您就看出我有事兒。”
向來從不跟姚婉瑜假客氣的二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自己有事相求。
“吧,什么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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