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家人舉家回梨樹屯,讓這個小屯子在過年前就體會了一把堪比過年的熱鬧。 對于梨樹屯的老少爺們兒來說,周家的崛起是梨樹屯的榮耀,說明屯子風水好,人杰地靈。 況且,這些年,周家也沒有忘記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梨樹屯是最早修路的屯子,現(xiàn)在更是遠近聞名的富裕村。 搞生態(tài)養(yǎng)殖,種植有機蔬菜,靠著這富饒的土地,屯子里的人嘗到了農家人的甜頭。 等到天都黑了,周家院子里的人才漸漸散去,有眼力見兒的也知道不好耽擱人家休息吃飯了。 “哎喲,這一下午給我累的,嘴都說干了。” 奶奶坐在炕上,捶了捶自己的后腰,嘴上抱怨,可是表情卻自得其樂。 老沒見的親戚朋友,見了面有說不完的話。 “奶奶,您靠一靠吧,我給您揉揉腿。” 二端拽過大炕枕塞在奶奶腰后頭,小手兒殷勤地給奶奶按腿。 “還是我大孫女兒貼心。” 奶奶笑瞇瞇地看著二端,影影綽綽地想起當年還是個小丫蛋兒都端端,也是在這炕上,給她捶腿。 一晃十來年了,孫女兒大了,可孝心沒變。 “爹,娘,咱這就擺飯吧,您二老餓了吧?” 楚睿云雖然當了多年的闊太太,但是身為主婦的勤快和麻利勁兒一點沒丟。 回到熟悉的老宅,她仿佛又成了那個勤勞的農家媳婦兒,張羅著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 “擺吧,忙忙叨叨的都餓了。” 奶奶發(fā)話,招呼著在一邊玩嘎拉哈的鵬鵬和壯壯上坑吃飯。 “老二來電話說明兒過來。小妹兩口子得小年來。” 在外頭忙活了一大氣,周景林披著件大衣進了屋子,回趟屯子,還真是挺多事兒得親力親為。 不管在外頭是多么風光的人物,鄉(xiāng)里鄉(xiāng)親面前周景林不樂意拿那個款兒。 “行嘍,你快進屋暖和暖和。嘟嘟,給你爸整口水喝。” 奶奶瞅兒子累夠嗆,招呼著上炕坐。 嘟嘟多少有些不情愿回梨樹屯,倒不是因為別的,主要是梨樹屯雖然通了網(wǎng)絡,但是網(wǎng)速實在捉急。 對于嘟嘟這種重度網(wǎng)癮少年來說,簡直是生不如死。 所以嘟嘟這一路上,都是懨懨的,打不起精神來。 “爸,喝水。” 奶奶的吩咐嘟嘟得聽,端來茶杯遞給爸爸。 知子莫若父,周景林接過杯子看小兒子沒精打采的樣子,就知道他是不滿意沒法痛快地上網(wǎng)。 “你小子,總關在屋子里上網(wǎng)也沒啥意思。回頭跟你姐一塊帶著弟弟們出去玩玩,看你還記著不記著小時候的事兒。” 爸爸鼓勵兒子珍惜難得的機會,畢竟這種舉家回鄉(xiāng)過年的事兒,也不可能經(jīng)常來一出。 嘟嘟上幼兒園的年紀,周家就搬到了山城市了,所以嘟嘟對梨樹屯的記憶并不如型子和二端那么深。 親不親故鄉(xiāng)土,周景林倒是不希望自己的下一代忘記自己的根在哪里。 不管走到哪里,都別忘了是梨樹屯養(yǎng)育了周家世世代代。 “快來趁熱吃,咱剛回來也沒啥準備,就熱乎乎地吃點酸菜白肉燉血腸吧。” 楚睿云端著大海碗,里頭盛的冒尖兒的菜,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剡M了屋。 “這個好,不過哪兒來的酸菜這些啊?” 周景林幫著媳婦兒把菜放下,看著碗里頭新鮮切片地血腸,薄薄切出來地五花肉,透著一股子誘人。 “別提了,咱家廚房都快放不下了,怕咱們剛回來,東西沒置辦。東家送點,西家送點兒,我看吶,咱家過年都不用置辦年貨了。” 鄉(xiāng)親們的熱情都體現(xiàn)在了實際行動上,表達方式就是送吃的。 “那敢情好。省事兒了。不知道爸媽在石橋鎮(zhèn)安頓的咋樣。” 周景林放下一件事,又想起岳父岳母來。 這次一起回家鄉(xiāng),岳父岳母就回了石橋鎮(zhèn)的房子住。有幾個大舅哥照應,但是三好女婿周景林還是記掛。 “放心吧,我大哥二哥照顧著,明天抽空我再去看看。” 人老了都惦記老家,這次回來,也算是讓家里的四位老人都高興高興,一舉兩得。 周家人熱熱鬧鬧地吃上了晚飯,好多在京城不能常常吃到的家鄉(xiāng)風味,都一一得到了滿足。 可村子里有些人家,卻因為周家人大張旗鼓地回來而不安著。 “他爹,你說你弟家的大勛能不能省點兒心。現(xiàn)在老周家人回來了,我都沒臉去看。本來咱兩家關系多好?生生讓你弟他們家那點稀爛事兒給攪和成了夾生飯!” 說話的是齊家老大的媳婦兒,齊大嬸子。當年二端還小的時候,去趕集還坐的是她家的馬爬犁。 齊老爺子在梨樹屯的威望很高,屯子里的人都敬老人家三分。 不過自打頭些年齊老爺子病逝,齊家在梨樹屯就不是那最壓茬的人家了。 拋開周家不說,因為自家姑娘和二端要好而受周家拉巴一把的余家,現(xiàn)在儼然是梨樹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戶了。 若是沒有齊大勛那些檔子事兒,齊家和周家的關系何至于如此? 齊大嬸子心里沒那么多彎彎繞,她就覺得如果兩家關系像從前那樣,有這些好事兒,咋可能落了自家? 現(xiàn)在只能看著別人吃肉,自己喝湯。 想起來她就來氣,氣了就要罵齊大勛一通。 “你瞎嚷嚷啥?難道為了交好老周家,我不認弟弟了?” 齊家老大聽自家婆娘這話里話外的意思,無不是最埋冤他弟弟一家連累了自家。可是因為他弟是京城的官兒,自家也沒少沾光啊。 “別說不認你弟弟,你弟弟現(xiàn)在認你么?當年我心讓咱家兒子參軍,你瞅瞅你弟和你弟妹那個推脫勁兒!隔兩年,還是人家周家老三周景然給辦的呢。我看吶,你那親弟弟還不抵個外人中用。” 說起這個齊大嬸子就更來勁兒了,一想起她那拿腔作調的樣子,齊大嬸子就來氣。 齊大嬸子話雖然不中聽,可還真是一句話都沒說錯。弄得她爺們兒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這也不知道怎么又聽說周家人回屯子里,八百年不打電話的人居然來電話了?我還當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呢,兜了半天圈子,原來是讓俺們去賣這張老臉,替齊大勛那小畜生求條生路!你那弟媳婦不說,我還不知道齊大勛不怕死的又去招惹周家,現(xiàn)在難收場了,倒又想到咱們來了。” 今兒個齊大嬸子生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都不咋聯(lián)系的弟媳來電話,聽話頭居然是讓他們家替齊大勛去找周家人求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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